第五章 联网
吃过了章鱼盛宴，时间已近中午。
静静心满意足地又躺平在了床上，终于不再看那本《同居少女》了，而是认真地把一本高中物理摊在枕头上，脑袋浮在空中专注地看着一行行公式，一只手飘在书和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其余部分继续躺平。
这姿势还真方便啊，完美满足了我小时候边睡觉边写作业的想象……老柴的权柄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能想到，这个勤奋用功的女高中生，一天前曾经经历过一场惊天骇地的暗杀，无数次凭着自己的智慧和毅力死里逃生，直至现在，还有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棺材板。
大概是不属于柴叔治疗能力的范围，她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偶尔还会轻轻阿嚏一下，手上笔尖却不停顿。
吴眠被她的这股劲头所激励，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赶在期末考试前，帮她恢复身体。
2202年的高中，和2022年一样，依旧是一年两学期制，上半年是三月初到七月底，自己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里，不仅要帮静静恢复成人，还得把所有想要杀她的幕后黑手全部杀光，让整个世界再没人敢打她主意。
不能耽误她一年半后的高考。
既然静静现在都“死”了，公司自然也不会让一个死人干活，反倒使她得以专心致志地学习，可惜，也不可能随便请外人来当老师，一切就只能靠她自己。
总之，不能再让静静留级了！
吴眠开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托掮客买些五三什么的辅导书，又担心这样会不会暴露静静活着的迹象。
对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辅导书。
还有电脑啊！
……
“联网？”正在洗碗的CEO老柴眯起了眼，手上碗筷停止了翻动，“我可以准许你用欠我的工作点来交网费，但你知道价格吗？”
“连条网线而已，用得着多少钱？”
“咳咳，首先，你要知道的是，囚笼也是有互联网的，但用途仅限于娱乐，不会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你要搜寻更多资源，只能连接人类世界的网络，经由【丰碑】和【塔】共同控制的【网络】权柄，将你的电脑嫁接到人类的互联网络里面，每多嫁接一条‘宽带’，那位【网络】的负担也会更重，需要大量的外力进行维护甚至维生。
“因此，费用也非常非常的高昂，而且事先声明，我不会出一分工作点，最近我手头也不太充裕。”
“我只是想给静静联网，帮她找找网课和教材。”吴眠厚颜无耻地搬出了静静大佛，“而且你一个CEO，难道没有股份分红啥的？怎么可能没钱。”
“股份？你这失忆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真当这里是凡世啊！没有股份！没有股份这种东西！别说我区区一个CEO，就连那位大老板，那位【午夜主宰】，都不会占有公司哪怕一个工作点的资产。他就只是个掌控全局、充当一块老资格背景板的大老板而已。没有股份！”
老柴满怀怨愤地说。
“你是说，这个里世界的人们只占有生活资料，不占有生产资料？”
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大豪斯，身为半个键盘学者的吴眠努力回忆着2022年的社会学知识。
老柴微微一愣：“你倒挺会说。没错，舞台是公平的，多劳者多得，但舞台不会因为多劳和多得而垒得更高。”
这不就是……
吴眠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尽管因为存在着权柄这种超凡力量，里世界多出了以自身实力为划分的隐形阶层，也多出了一些不可触犯的禁忌、以及为保护这些禁忌而设立的不太人道的措施，还有像清除静静这种会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存在的、过于激进的手段，但就社会架构而言，这个世界始终是温柔的，是先进的，也是符合吴眠自己的理想的。
他不由得想起第十一工厂，也就是那家药厂的见闻，虽然因为无法者在各地同时引发的暴力事件，这家药厂需要连日加班提供药物，但那位主管不满的也并不是加班这件事，而是自己被授权书撕成了两半用，濒临精神分裂的边缘。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高声耳语发泄的不满底下，藏着一种我为人人的深沉自豪。
工作就是一切的意义。
还有负责地铁情绪回收的老费尔，还有新人绘梦者岛子女士，还有我……这些工作，都很有趣，很充实，也很梦幻。
嗯，或许第三工厂里见到的，才是工匠们正常时候的工作状态。
吴眠有点不太想称这个世界为囚笼了。
或许该叫，乌托邦？当然，一个还在雏形阶段的乌托邦。
“那无法者是怎么回事？”吴眠好奇这群人的大脑构成，呃，虽然自己，不对，那个邬洛似乎也曾当过无法者。
“在这之前，你应该听说过被排挤者这个词。”
吴眠忆起了静静说过的话：“是，不工作的人么？”
“没错。但被排挤者并不是无法者，被排挤者依然受到全社会的接济，能够分到一套小公寓，享有一定的生活质量。而无法者，就是从事着各种破坏社会秩序活动的恶棍，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曾经是被排挤者。”
“这很好理解。”
“呵呵，不好，一点也不好理解。哪怕是无法者，社会依然会接济他们，定期通过无法者社区给他们发工作点，虽然他们都庸俗地把它叫做钱。”老柴说，“像咱们午卖，每年效益的百分之十，都得捐给无法者社区，去喂饱那群社会蛀虫。这笔捐款，没准还给他们暗杀静静提供了不少帮助。”
“……”
一边接济一边清洁，这也算是胡萝卜和大棒吗？吴眠听得懵懵懂懂的，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从这个角度上看，三大机关还挺暖心的，四级烧伤的那种。
“无法者社区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至少是现在。”柴十一摇了摇头，“查你的那本地图也没用，那些书都是你从【塔】里偷出来的老古董。”
这句话隐含的信息量有点大，吴眠于是只抓住了一点问：
“失忆前的我，那个邬洛，是不是也当过无法者？”
柴十一脸色一沉：“我不知道娜卡娅对你说过什么，但你得清楚，她告诉你那些话，不仅是因为她想告诉你，也是因为她有能力告诉你。”
换句话说，换作别的人，没准就会因为跟这个前无法者【月亮】瞎说话而被送进机关清洁。
难道我真就是和【屏蔽】并列的无法者疯子？难怪那个女疯子这么阴魂不散的。
一定是想把我杀了，好独占这头号疯子的名头。
念头转了一圈，吴眠决定抛开这些稀奇古怪的设定，问：
“所以，联网要多少钱，我是说工作点。”
“10000。”柴十一举起一根食指，“我是说开通费。”
“……”
“第二个月起每个月3000，扣完即停，再开通又得需要10000点。
“对了，忘了说，这是最基础的套餐，1m宽带。”
“1m？！你是不是在逗我！这都2202年了啊！”
“要是每个人都学人类那样用10T宽带，那位可怜的【网络】小姐早就发疯了好不！”柴十一吼道，“哪天你可以去【丰碑】探望一下她，她和你也有些渊源，我看看你到了那里，还说不说得出这种屁话！”
吴眠登时住嘴了。
他想象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被浸泡在培养缸里，脑袋上插了千万根网线，背心则被一根极其可怖的巨大网线洞穿，玻璃外头围着一群白大褂，拿着研究资料不住观察她胴体的细微变化，随时会因为她的一次蹙眉或是喘息而给她注射奇怪的药物……
似乎，确实挺惨的……
惨得他一瞬都准备好一辈子断网了——
不行，不能为此耽误静静学习！
我可是半年就能买下这间别墅的蓝人，区区10000点，何足道哉！
捏了捏那台装着1764点工作点的手机，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静静心满意足地又躺平在了床上，终于不再看那本《同居少女》了，而是认真地把一本高中物理摊在枕头上，脑袋浮在空中专注地看着一行行公式，一只手飘在书和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其余部分继续躺平。
这姿势还真方便啊，完美满足了我小时候边睡觉边写作业的想象……老柴的权柄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能想到，这个勤奋用功的女高中生，一天前曾经经历过一场惊天骇地的暗杀，无数次凭着自己的智慧和毅力死里逃生，直至现在，还有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棺材板。
大概是不属于柴叔治疗能力的范围，她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偶尔还会轻轻阿嚏一下，手上笔尖却不停顿。
吴眠被她的这股劲头所激励，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赶在期末考试前，帮她恢复身体。
2202年的高中，和2022年一样，依旧是一年两学期制，上半年是三月初到七月底，自己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里，不仅要帮静静恢复成人，还得把所有想要杀她的幕后黑手全部杀光，让整个世界再没人敢打她主意。
不能耽误她一年半后的高考。
既然静静现在都“死”了，公司自然也不会让一个死人干活，反倒使她得以专心致志地学习，可惜，也不可能随便请外人来当老师，一切就只能靠她自己。
总之，不能再让静静留级了！
吴眠开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托掮客买些五三什么的辅导书，又担心这样会不会暴露静静活着的迹象。
对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辅导书。
还有电脑啊！
……
“联网？”正在洗碗的CEO老柴眯起了眼，手上碗筷停止了翻动，“我可以准许你用欠我的工作点来交网费，但你知道价格吗？”
“连条网线而已，用得着多少钱？”
“咳咳，首先，你要知道的是，囚笼也是有互联网的，但用途仅限于娱乐，不会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你要搜寻更多资源，只能连接人类世界的网络，经由【丰碑】和【塔】共同控制的【网络】权柄，将你的电脑嫁接到人类的互联网络里面，每多嫁接一条‘宽带’，那位【网络】的负担也会更重，需要大量的外力进行维护甚至维生。
“因此，费用也非常非常的高昂，而且事先声明，我不会出一分工作点，最近我手头也不太充裕。”
“我只是想给静静联网，帮她找找网课和教材。”吴眠厚颜无耻地搬出了静静大佛，“而且你一个CEO，难道没有股份分红啥的？怎么可能没钱。”
“股份？你这失忆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真当这里是凡世啊！没有股份！没有股份这种东西！别说我区区一个CEO，就连那位大老板，那位【午夜主宰】，都不会占有公司哪怕一个工作点的资产。他就只是个掌控全局、充当一块老资格背景板的大老板而已。没有股份！”
老柴满怀怨愤地说。
“你是说，这个里世界的人们只占有生活资料，不占有生产资料？”
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大豪斯，身为半个键盘学者的吴眠努力回忆着2022年的社会学知识。
老柴微微一愣：“你倒挺会说。没错，舞台是公平的，多劳者多得，但舞台不会因为多劳和多得而垒得更高。”
这不就是……
吴眠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尽管因为存在着权柄这种超凡力量，里世界多出了以自身实力为划分的隐形阶层，也多出了一些不可触犯的禁忌、以及为保护这些禁忌而设立的不太人道的措施，还有像清除静静这种会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存在的、过于激进的手段，但就社会架构而言，这个世界始终是温柔的，是先进的，也是符合吴眠自己的理想的。
他不由得想起第十一工厂，也就是那家药厂的见闻，虽然因为无法者在各地同时引发的暴力事件，这家药厂需要连日加班提供药物，但那位主管不满的也并不是加班这件事，而是自己被授权书撕成了两半用，濒临精神分裂的边缘。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高声耳语发泄的不满底下，藏着一种我为人人的深沉自豪。
工作就是一切的意义。
还有负责地铁情绪回收的老费尔，还有新人绘梦者岛子女士，还有我……这些工作，都很有趣，很充实，也很梦幻。
嗯，或许第三工厂里见到的，才是工匠们正常时候的工作状态。
吴眠有点不太想称这个世界为囚笼了。
或许该叫，乌托邦？当然，一个还在雏形阶段的乌托邦。
“那无法者是怎么回事？”吴眠好奇这群人的大脑构成，呃，虽然自己，不对，那个邬洛似乎也曾当过无法者。
“在这之前，你应该听说过被排挤者这个词。”
吴眠忆起了静静说过的话：“是，不工作的人么？”
“没错。但被排挤者并不是无法者，被排挤者依然受到全社会的接济，能够分到一套小公寓，享有一定的生活质量。而无法者，就是从事着各种破坏社会秩序活动的恶棍，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曾经是被排挤者。”
“这很好理解。”
“呵呵，不好，一点也不好理解。哪怕是无法者，社会依然会接济他们，定期通过无法者社区给他们发工作点，虽然他们都庸俗地把它叫做钱。”老柴说，“像咱们午卖，每年效益的百分之十，都得捐给无法者社区，去喂饱那群社会蛀虫。这笔捐款，没准还给他们暗杀静静提供了不少帮助。”
“……”
一边接济一边清洁，这也算是胡萝卜和大棒吗？吴眠听得懵懵懂懂的，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从这个角度上看，三大机关还挺暖心的，四级烧伤的那种。
“无法者社区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至少是现在。”柴十一摇了摇头，“查你的那本地图也没用，那些书都是你从【塔】里偷出来的老古董。”
这句话隐含的信息量有点大，吴眠于是只抓住了一点问：
“失忆前的我，那个邬洛，是不是也当过无法者？”
柴十一脸色一沉：“我不知道娜卡娅对你说过什么，但你得清楚，她告诉你那些话，不仅是因为她想告诉你，也是因为她有能力告诉你。”
换句话说，换作别的人，没准就会因为跟这个前无法者【月亮】瞎说话而被送进机关清洁。
难道我真就是和【屏蔽】并列的无法者疯子？难怪那个女疯子这么阴魂不散的。
一定是想把我杀了，好独占这头号疯子的名头。
念头转了一圈，吴眠决定抛开这些稀奇古怪的设定，问：
“所以，联网要多少钱，我是说工作点。”
“10000。”柴十一举起一根食指，“我是说开通费。”
“……”
“第二个月起每个月3000，扣完即停，再开通又得需要10000点。
“对了，忘了说，这是最基础的套餐，1m宽带。”
“1m？！你是不是在逗我！这都2202年了啊！”
“要是每个人都学人类那样用10T宽带，那位可怜的【网络】小姐早就发疯了好不！”柴十一吼道，“哪天你可以去【丰碑】探望一下她，她和你也有些渊源，我看看你到了那里，还说不说得出这种屁话！”
吴眠登时住嘴了。
他想象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被浸泡在培养缸里，脑袋上插了千万根网线，背心则被一根极其可怖的巨大网线洞穿，玻璃外头围着一群白大褂，拿着研究资料不住观察她胴体的细微变化，随时会因为她的一次蹙眉或是喘息而给她注射奇怪的药物……
似乎，确实挺惨的……
惨得他一瞬都准备好一辈子断网了——
不行，不能为此耽误静静学习！
我可是半年就能买下这间别墅的蓝人，区区10000点，何足道哉！
捏了捏那台装着1764点工作点的手机，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