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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师尊

    “那我要好好努力修行了!”

    姜羽重声说完,就准备继续修行了,结果被姜浩然打住。

    “先别着急修行,这是上次拍卖会,我给你拍下的开脉丹。你已经感应到了所有经脉,省下了不少时间,在通脉境,你的修为能一日千里。”

    “而且你拥有土灵珠,不用担心修行得太快,而导致根基不稳。这一瓶极品开脉丹,应该能让你修行到周天境大圆满,这些时日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修行,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了。”

    姜羽闻言,疑惑道:“时间不多了?”

    “嗯!待你修行结束,师尊还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姜浩然回道。

    “好的师尊,那我开始修行了。”姜羽说完,丢了一颗开脉丹到嘴里,然后立刻进入了修行状态。

    “嘭!”

    瞬间,丹药入体后分解成浓郁的精华,沿着经脉向丹田涌去。土灵珠上空直接行成一个黑洞,将精华吞没,使十丈的灵泉肉眼可见的扩张。

    山洞内的灵气剧烈波动,涌入姜羽体内,冲击他的灵泉。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天,当药力消散后,姜羽的灵泉已经变成了百丈的灵湖,充盈了十二条经脉,行成了体内小周天,迈入了周天境中期。

    姜浩然没有让姜羽停下,让他继续服用开脉丹提升修为。直至又过去了二十天,姜羽一次服用三个开脉丹后,灵湖扩张到了五百丈。灵气涌入任督二脉,与十二经脉连成一体,行成体内大周天,迈入了周天境中期。

    最后,姜羽将剩下的六颗丹药一同服下,体内的气海抖动剧烈。若不是土灵珠散发出的光芒,稳住了丹田,怕是修为尽毁,爆体而亡。

    这也是他体质特殊,普通修士一次服用一颗,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消化。三颗极品开脉丹,就能让其从通脉初期直升到大圆满。这也是为何,拍卖会上出现它的原因了。

    直至一个月过去,姜羽体内的灵湖扩张到一千五百丈,变成了灵海。

    这次修行期间,土灵珠从丹田消失,随着灵气的涌动,在人体大周天的经脉内游走,散发的光辉覆盖所有经脉,使其能承受更多的灵气。

    所以,当姜羽修炼完了后,还是停留在周天境后期。而姜浩然已经愣在一旁了,当年他经过各种天材地宝的熬炼,才将气海扩张到了一千二百丈。

    姜羽气海已经一千五百丈了,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看得他都产生了嫉妒之心了。究竟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土灵珠的原因,亦或者两者都有。

    姜浩然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了,以姜羽目前的修为,周天境之内应该没有对手了,所欠缺的只是战斗技巧,还有入世经验。

    他还有自己的事,当年设计他的宗门势力,要让他们一个个付出代价。他没有时间了,接下来的路需要姜羽自己走下去。

    姜羽修行结束,连续两个月的苦修,效果一日千里。他已经十岁了,但是九成的时间都待在山谷和山洞,少有接触外界。

    如今修为已成,自然期待着入世修行,对着姜浩然问道:“师尊,我修行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天剑宗将山门大开,广收弟子。原本我和你师叔祖约定好,将你送往望月城,和仲儿一起前往天剑宗修行。”

    姜浩然接着道:“可惜我和他都失算了,因为拍卖会后我露面了,现在一些仇家在秘密寻找我,望月城也被神秘势力盯住。”

    姜羽听了,担忧道:“那施仲师兄和师叔祖没事吧?为什么他们都要伤害师尊?姜家不帮您吗?”

    姜浩然摇头,解释道:“他们没事,只是短时间不能离开望月城了。当年围杀我的人太多,纵然是姜家独对众势力的话,也存在覆灭的可能。”

    “家族的利益存亡是首要的,所以他们当时没有选择出手,只是事发后给了我一个有可能存活的机会。有时候,选择非常重要,或许将决定你的命运。”

    姜羽追问:“那是他们放弃了师尊吗?”

    姜浩然点头又摇头,接着道:“如若没有拥有,那又何来放弃。”

    “小羽,你我师徒在一起度过了安稳的十年,不可能一直将你带在身边,我已经宣告出世了,跟着我只会害了你。”

    姜浩然接着道:“接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修行界的风景,需要你自己去看;修行界的残酷,也需要你自己去体悟。”

    “师尊还有自己的事情,二十年前的事,还有上次拍卖会留下的问题,都需要我去处理。”

    姜羽知道姜浩然总有一天要去寻仇,也知道他们师徒二人总有一天会分别的。他以为分别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是个强者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不过他从小就非常的懂事,虽然他非常的不舍,但是既然师尊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么他也要自己努力修行,争取有一天可以帮师尊一把。

    姜羽面带伤感,郑重道:“师尊,那我以后怎么找到你呢?”

    姜浩然摇头,解释道:“等你以后变强了,可以前往北域姜家,你的师姐和师娘会在那里等你,说不定那时我也处理好私事在那里等你。”

    姜羽点头,重声道:“我一定会变强!然后去姜家寻你们,保护你们。”

    姜浩然点头肯定,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一时的分别,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姜羽知道无法改变将要发生的离别,只能对姜浩然祈求道:“师尊,那您能不能摘下面具,让小羽好好看一看您?”

    姜浩然沉默,约莫一柱香后,他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沧桑、病态恐怖集一体的面部。

    英俊是面容清秀,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沧桑是双眼沉沦,一双丹凤眼虽有神,眼眸深处却是看破红尘、孑然于世的疲态。

    病态恐怖是脸颊苍白,脸上爬满了细密的纹路,如老树盘根,不时有浓郁的黑气在里面涌动。

    他曾想象过师尊的模样,但从未是这样。那是一张怎样的脸,看着姜浩然,姜羽失神了,一时间五味杂陈。突然明白了,以前师尊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他解释受了伤,摘下面具会让他们害怕。

    突然,泪水无声的从姜羽面部滑落,姜羽未觉,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姜浩然,似是要将这张复杂的脸刻在内心深处。

    看着这张脸,姜羽并不觉得恐怖,而是觉得亲切,就是面具下的这个人,让他在陌生的世界未曾感到孤独。姜浩然总是在教他入世修行,却从未教过他自己如何放下。

    “师尊!”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姜羽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姜浩然这些年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只知道师尊每次说话总是云淡风轻。

    姜浩然用衣袖拭去姜羽的泪水,就要将面具带上,却被姜羽摇头拦住。

    姜浩然点头作罢,开口道:“小羽,男儿生当自强,顶天立地,只流血,不流泪。”

    “是!师尊!”

    姜羽点头,将悲伤敛去,露出坚毅。

    姜浩然见他的表现,满意的点头,开口道:“小羽,你我师徒将要离别,就由我为你铸一把剑。”

    姜浩然说完,自空间戒中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神材,九幽玄铁,这原本是二十年前他为自己准备的,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九幽玄铁,祖星顶级神材,传闻生于碧落黄泉,长年寖泡在黄泉水里,其性寒,若是铸成剑,行成的剑气可以使敌人气血不顺。

    “小羽看好了!”

    姜浩然将九幽玄铁定在虚空中,双手涌出磅礴的灵力,精准的覆盖在上面,随后单手掐诀,引动地火熔炼神材。

    姜浩然早有打算,这个山洞显然是精心选取的,为的就是使用地火为姜羽炼剑。

    姜羽还是第一次见姜浩然使用磅礴灵力,那种感觉,让他觉得稍有触及,便会身亡。姜羽认真的看着他炼剑,双眼发亮,心驰神往。

    ……

    饶是以姜浩然的实力,待到将九幽玄铁融化时,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时,姜浩然开口说道:“小羽,将你脖子上的石剑给我。”

    “唰!”

    姜羽点头,一把将脖子上的石剑扯下,递了过去。

    姜浩然接过,挥手将寸长的石剑投入铁水中,用铁水将其覆盖。

    “锵!”

    姜浩然将铁水凝固成剑模,未如山谷内打铁时用铁锤敲击,而是双拳紧握,如铁拳般打击在上面,发出铿锵有力的打铁声。

    随着姜浩然不断的打击,铁剑的光泽愈发的靓丽,姜浩然脸上的黑气也波动剧烈,顺着头顶百会穴不断涌出,可惜无法彻底根除。

    “锵!”

    山洞内,锤打声不绝,为了将玄铁内的杂质击出,同时保持其韧性,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很久。

    “锵!”

    又是五日时间过去,铁剑表面有寒光浮动,一缕缕寒气向四周散去,令姜羽打了个寒颤。要不是姜浩然用灵力将寒气控制住,只溢出少许,为了让他感受一下,怕是会被冻伤。

    姜浩然一边敲打,一边开口:“武器有灵,需要滴血认主。不然,实力低无法动用,实力高使用时可能会被反噬。”

    “哗!”

    姜浩然说完,不等姜羽开口,抬手对着姜羽的胳膊一划,流出一大碗鲜血,使得姜羽脸色一白,姜浩然丢给他一颗红色的丹药。

    “这是补血丹,服下后可以快速补血,恢复气色。”姜浩然说完,将血液浇铸在铁剑上,让其吸收后,继续锤炼。

    “锵!”

    ……

    又是一日过去,待到第二天上午。

    “锵!”

    “第一拳,祝你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锵!”

    “第二拳,祝你一路高歌,马踏世间!”

    “锵!”

    “第三拳,祝你睥睨群雄,问道成仙!”

    “鸣!”

    姜浩然一边出拳,一边重声道,当三拳击打完,铁剑神光大作,发出一声轻鸣。

    姜浩然对着姜羽胸口一指,一滴心头血出现,没入铁剑,这样做是为了认主。因为这把剑的品阶太高,所以之前的石剑,和普通血液,只是为了加深两者之间的联系。

    “铮!”

    待到铁剑完成认主后,姜浩然将其放开,铁剑便飞到姜羽的身边,围着他打转。

    从铁剑铸成后,姜羽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现在认主后,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如同自己的身体一般。姜羽心念一动,铁剑落在他的手中,顿时双手一沉。

    铁剑重万斤,若不是认主的缘故,以他现在的实力难以拿起。剑柄长一尺,剑身长三尺,宽两寸,若是直立的话,姜羽只比这把剑高了一个头。

    姜浩然见状,开口道:“小羽,这把剑你喜欢吗?”

    姜羽盘坐在地,铁剑放在两膝上,双手抚摸,开心道:“谢师尊赐剑,小羽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姜浩然面带微笑,脸上的黑气也掩盖不了师尊的光芒。

    “起什么名字好呢?”

    “要不就叫你黑铁剑?”

    “或者是青铜剑?白银剑?”

    姜羽说的几个名字,铁剑听了直摇剑身。弄得姜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只好开口对姜浩然道:“师尊,我起得名字不好,这把剑是您铸成的,名字就由您来取吧!”

    姜浩然点头,显然早有此意,开口道:“石剑上刻有羽字,剑身由寒铁打造,不若名为寒羽,你看如何?”

    “铮!”

    姜羽还没开口,铁剑剑身铮动,顿时寒光浮现,一缕剑气击出,穿透了山洞,直冲九霄。姜羽愣住了,喃喃道:“那以后就叫你寒羽剑了!”

    “谢师尊为剑赐名!”

    姜羽起身对姜浩然行大礼。寒羽剑有灵,剑身弯曲,亦对着姜浩然一拜。

    “起来吧,既然剑已铸成,你我师徒两人是时候分别了。”姜浩然将其扶起。

    姜羽顿时面露苦色,哀求道:“师尊,小羽真的不能跟你一起修行吗?”

    “不行!”

    姜浩然摇头,狠心拒绝,接着道:“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世间万物,只要不死,终会相遇。”

    姜浩然说完,手中出现一张符纸,扔在空中行成一个人形通道。随后一股柔和的灵力把姜羽包裹,扔进通道内。

    “师尊!”

    这是通道关闭时,传来的一声大吼。

    “唉!”

    姜浩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面具重新戴上,低语道:

    “小羽,师尊已经没有时间了,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