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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玉角蛇

    “原来想成为朋友这么难啊!?”

    “不知道武萱师姐和药灵菲算不算朋友?”

    “可是,那时候我为什么要答应师兄和他做朋友呢?”

    巨树旁,姜羽看着火灵雀飞走,有些失望,独自低吟了几句。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虽然孤独,但是从小受师尊的影响,养成的性子坚毅。很快,姜羽就从失望中挣扎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个时辰过去,太阳向左偏移了不少。

    “夕阳西下,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知道了!那个泽地方向。”

    姜羽转过身背对巨树,原来他刚才走的是反方向。心道:那个火灵雀还不错,好心提醒他北边危险。既然这里是天剑宗的试炼地,那以后应该可以经常来这里看她。

    “现在确定了方向,那就赶紧走出去。趁时间还早,在入夜前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姜羽自空间戒中取出寒羽剑,目视前方,神色坚毅,随后深吸一口气,向泽地方向飞奔了过去。

    “呼呼!”

    姜羽脚下生风,在丛林中飞奔,迎面的风将其发丝吹在脑后,露出坚毅的脸庞。

    一个时辰后,姜羽到达了泽地前。一路上遇到了一些未开化的野兽,都被姜羽体外散发的灵气波动驱走。

    泽地很大,一眼望不到边,一棵棵树的树干被淹没,水深不知几许。

    “噗通”

    姜羽在周围捡了一块小石头,扔进水中后迅速沉没,肉眼不见。

    “这水有点深啊!”

    “刚才在巨树上,看到四周都是山峰,绕路应该行不通,先试试能不能过去吧!”

    姜羽沉思后,将寒羽剑背负于身后,随后身体一沉,勾动丹田内的土灵珠,涌出一股土黄色的灵气包裹在双腿上,然后猛地向前冲去。

    “嘭!”

    姜羽的左脚落在水面,所接触的水面瞬间被土灵气凝固,行成一个短暂的着力点。在即将沉没时,右脚落在水面,行成另一个着力点。双脚不间断地反复如此,令姜羽在水面上飞奔。

    “嘭!嘭!嘭!”

    “可行!土灵珠真实用,不知道剩下几颗灵珠都有什么用。”

    姜羽眸子发亮,内心激动,学着施仲的跳脱性子,大吼道:“修行界我羽公子来了,各路天才们颤抖吧!”

    “噗噗!”

    姜羽的吼声在寂静的泽地内传响,惊起一片栖息在泽地的鸟兽。

    “真是个愣头青!不知道初来乍到,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需要低调吗?”

    在姜羽看不到的空中,火灵雀有些无奈,凤祖让她多观察一下这小子,看看他的表现如何,结果跟个傻子一样乱吼。

    “算了,再看看吧!”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姜羽在泽地上飞速行进了十里,见迟迟没有到头,只好在途中找了棵树。双腿发力跃起,双手挂在树枝上,身体扭动间翻了上去。

    姜羽盘坐在树枝上,开始闭目养神,虽然他体内灵气如海,但是经过土灵珠地加持,身体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还是会感觉到疲惫。

    没一会儿,姜羽睁开眼睛,摸了摸肚子,自语道:“虽然修行后,我已经辟谷了。但是这么久没有吃东西,总感觉肚子空空的,还是有点不适应啊!”

    “嗯!?”

    突然间,姜羽双眼一凝,连忙起身。所在的这棵树,四周已经围满了妖鳄。一个个妖鳄头浮在水面,鳄齿在阳光下铮亮,眼露凶光,把他当作了猎物。

    看着这群妖鳄,姜羽出奇地镇定,左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这是想围猎我?就是不知道妖鳄肉好不好吃?”

    这群妖鳄常年生活在这里,早已开化了灵智,知道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族进来历练。似感受到了姜羽的镇定,一个个妖鳄没有妄动,而是汇聚在姜羽的下方等待。

    “咦?开了灵智。”

    姜羽见状,惊咦道。接着用手点指了靠近的几头妖鳄,开口道:“几个老哥听得懂我说话不?咱们交流交流。”

    几头妖鳄只是冷漠地盯着他,不为所动。

    “原来灵智不高啊,这可不好办了。我还想把你们劝走,如今也只能拿你们练练手了。”

    姜羽自语完,右手握住剑柄,将寒羽剑从背后拔了出来,体内灵气涌动,覆盖在剑身上。随后对着其中一头隔空挥斩,灵气透过剑刃化作实质剑气击打在妖鳄的头上,留下一条一两寸深的血痕。

    “这都没死?”

    姜羽瞪大了双眼,剑气只是斩开了妖鳄的鳞甲,有血液流出,没有将其斩杀,但它并没有逃过一劫,而是沦为了同伴的食物。

    “嗯!?”

    周围的妖鳄受到鲜血刺激,释放出最原始的猎食本能,一个个眼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向受伤的妖鳄咬去,坚硬的利牙穿透鳞甲,将其分食。

    姜羽见状,接连挥出几道剑气,打在靠近的几头妖鳄身上,令它们流出鲜血后,吸引其它的妖鳄。

    趁着妖鳄们享受盛宴的时候,姜羽当机立断,双腿一弯,跃出几丈开外,随后撒腿在水面上狂奔,留下一群妖鳄在原地自相残杀。

    他可没有兴趣和一群低智妖兽开战,还有两三个时辰,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接下来的路程中,姜羽没有再停下休息,鬼知道水里还有些什么生物,万一真出现几个有修为的妖兽,那可不妙了。

    两个时辰后,泽地的边缘出现在姜羽的视线里。随后加快了脚步,不过几十息就离开了泽地。

    “呼呼!”

    “终于到了!”

    姜羽迈出泽地边缘后,没有第一时间休息,而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身体上的疲惫,使他的呼吸急促了不少。

    入眼处,这是一小片林地,林地后方,约莫百丈的距离被山石遮挡,和他在巨树上看到的一样,整片区域都被山脉围住。

    随着姜羽迈步向前走去,穿过林地后发现这是一块绝壁,正中有一个三人高的山洞。站在山洞前面,能感受到从里面吹来的风。

    姜羽站在洞口边缘向内望去,山洞地势平缓,里面生长着灵草,光线昏暗,看不到尽头。

    “四周被绝壁包围,洞里有风吹来,应该是一个通道,进去看看。”

    “洞壁光滑,似人力开凿,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小命要紧,还是小心点为好。”

    姜羽进入山洞后,感觉是人为开凿,随后抬脚踏入山洞,脚步轻缓,略带谨慎地向里面行进。

    随着他不断地深入山洞,眼前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姜羽只好从空间戒的杂物中取出一根火折子。

    “啪!”

    火光虽然点亮了他的世界,但是背影照映在洞壁上略显恐怖。

    “咦?有药香!”

    两刻钟后,姜羽来到了两三里的位置,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左手边那个山洞里飘来阵阵药香。

    姜羽挨着打量三个山洞,火光照进后,也只能看到一丈内的情况。左边的山洞略向上,中间的山洞平缓,右边的山洞略向下。

    “该选择哪条路呢?”

    姜羽站在原地沉思,自语道:“左边山洞地势向上,有药香,很有可能是出口。中间地势平缓,也有可能是出口。右边地势向下,比较潮湿,有可能底下是暗河。”

    “左边和中间?还是先去左边看看吧,走不通再回来走中间。”说完,姜羽小心翼翼地向左边山洞行进。

    一刻钟过去,姜羽行进了一里,这里的药香更浓了,前方有光点传来。

    见到光点后,姜羽脚步加快,没一会儿就来到光源处。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穴,头顶约莫十几丈的穴顶,开了一个三丈的穴口,落日的余晖从穴口洒入,使他能看清整个山穴。

    山穴内宽有五六十丈,地势平缓,四周的石壁上布满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痕迹,凹凸不平。地面长满了杂草,中心处有一块削平的石台,上面铺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巨石脚下生长着三株灵药。

    姜羽走上前,观察三株弥漫药香的灵药,每株灵药上面都挂着三颗红彤彤的果实,果实上面有纹路凸起,像是一根根血管盘在上面。

    待在施府的三个月里,姜羽除了每天打坐引脉,还会了解一些修仙界的奇闻异事,还随身携带有一本《修行灵药录》。

    姜羽从杂物中找出灵药录,根据果实的特征,很快就在书里找到了它的名字,和具体用途。惊喜道:“开脉果!”

    “开脉果直接服用可以扩张经脉,提升修为。若是辅以其他药草炼制成丹药,则效果翻倍。有这九枚开脉果,应该足够我提升到大圆满了吧,等以后安全了再修炼吧。”

    姜羽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再者前面修炼了两个月,他可不想又陷入长时间的打坐中。

    姜羽取出一个大玉盒,将九个开脉果收了进去,灵药需要玉器封住,避免精气流出。随后打量着石台,石台高两尺,宽两丈,表面平整光滑,似有人经常打磨。

    “咦!上面有字!”

    “剑者,高处不胜寒。胜者,当有一颗求败之心。以败者之姿求胜,当激流勇进,剑出破万法,斩尽天下敌!……孤独求败留!”

    姜羽在石台最前方发现一排小字,是一个名为孤独求败留下的。自语道:“看来这个山穴是人工凿出的,那石壁上的痕迹应该是炼剑时留下的。”

    “咦!这里还有字!”

    姜羽顺着痕迹将草席掀开,发现底下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字迹存在的时间久远,磨灭了不少痕迹,他指着其中一条念出:

    “剑者,当一往无前,拥有一颗强者心。战未始,心先胜,势如破竹……李一水留!”

    这两句话字里行间都有一种必胜的信念,一剑出敌首落,带给他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读完后姜羽内心激荡,不由自主地轻抚寒羽剑,想要如他们一般斩出心里的那一剑,可惜迟迟找不到那种感觉。

    “簌簌!”

    在姜羽还沉浸其中时,有山石摩挲的声音传来,使他瞬间惊醒。闻声望去,发现声音是从他走过的山洞里传来,靠近的四周石壁上有一些细小的沙石震落。

    姜羽一个翻身跃上石台,双脚前后错位,腰部下沉,右手寒羽剑斜指,对着山洞方向摆出防御姿态。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难道是妖兽?”这是姜羽心里的疑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与山石磨擦的声音越来越大,附近的山石抖动得更加厉害。不过几十息,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洞口处。

    直到这时,姜羽才看清它的模样,这是一条巨蛇。蛇头探出山洞,向上仰起两丈高,蛇身呈青色状,蛇鳞在余晖中闪光,巨大的蛇头上凸起两个绿色的小鼓包,一双绿色的狭长蛇眼森然地盯着他。

    姜羽神色凝重,打量着它,根据它的模样在脑海中寻找对应的名字特征。

    不过瞬间,姜羽失声道:“玉角蛇!?”

    玉角蛇,浑身碧绿,灵蛇的一种。玉角蛇幼时头上鼓包,踏入先天境后生长出玉角,成年后蛇身变化,运气好有可能蜕变成玉蛟。喜好背阴之地,日间常卧巢穴内不出,夜间外出觅食。

    “这个山穴杂草丛生,常年无人,应该被它占据了。看来石台上平整光滑,不少字迹被磨灭,应该跟它有很大的关系。”

    这里姜羽心里的想法,随后低声道:“还好没有长角,不然今天可栽在这里了。”姜羽的内心活动不过两三息。

    玉角蛇不同于妖鳄,灵智颇高,他的低语在玉角蛇看来是一种挑衅。玉角蛇吞吐着长几尺的蛇信子,蛇身扭动,准备动身猎杀眼前的小人物。

    “慢!”

    “铮!”

    姜羽一喝,释放出磅礴的灵力覆盖身体,随后将右手将寒羽剑杵在石台上,左手向着玉角蛇摆出一个止步的姿势。

    姜羽的行为玉角蛇不懂,它也不想懂,但是体外的灵力却让玉角蛇一时间有些拿捏不住,在原地吞吐蛇信,似在抉择。

    姜羽看成功震住了它,一股强者姿态油然而生,对着玉角蛇开口道:“蛇兄?蛇姐?”

    “我觉得咱两没必要打打杀杀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走各的,互不打扰,多好?”

    令姜羽奇怪的是,玉角蛇居然对他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话,这让他有些拿捏不住了,试探地开口:“蛇兄,既然咱两有缘在这想见,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想你一条蛇待在这里,一定非常孤独吧,你和我成为朋友后,我在这里陪你待几天,以后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姜羽说完,玉角蛇突然张开巨嘴,把他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它吐出来一个东西,落在他的脚下。玉角蛇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捡起来,似是送给他的见面礼。

    姜羽狐疑,那是一根骨头,不知道归属于谁。在他脸上露出犹豫时,玉角蛇将庞大蛇身从山洞内抽出,用蛇尾人性化地隔空指了一下骨头,让他捡起来。

    “多些蛇兄美意!”

    姜羽弯腰,左手准备去捡骨头时。玉角蛇的眼睛里出现人性化的戏谑,蛇身猛地一扭,快速向姜羽冲来。

    瞬间,姜羽右脚向后猛地一踏,重心后移,倒退了几步。待稳住身形后,剑指玉角蛇,冷声道:

    “蛇心冷漠,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小爷我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