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婴会与岁末之约 （14）

    “只有一个人投了反对票。其余人绝大多数都投了赞成票。还有一小部分人员投了弃权票。然而，由于投否定票的人是一票否决制适用者，按照圣婴会自成立以来就严格恪守的法则，出行的计划最终搁浅了。”当帝零学姐向林宗雀再次说明了投票结果的大致情况后，林宗雀就猜出了投出唯一反对票的人是谁。

    “你投的什么票？”林宗雀微笑着向她问道。

    “弃权票哦，”她亦无奈地说道，“你也懂的，我既想要追随大流，又想要尊重索斯盖特老师的意愿。我也是摇摆不定的人呢。你呢？”

    “弃权......票。”林宗雀小声说道，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的程度。

    “我能理解呢，”她笑道，“毕竟你还有和男友的约定呢。”

    “是......是呢。唉，顺其自然吧。”林宗雀向她礼貌地道别了。

    那么——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出行的计划被搁浅，大后天能够顺利地赴约，一切不还是挺美好的吗？她这样想着，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是空落落的。她迷惘地跟着会员们走出会场外，走出了圣婴会的大门。

    她绕行了很远，在一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一瓶啤酒，坐在路边长凳上慢慢饮完后，回到了自己位于夜寂学院的宿舍中。经过隔壁帝零学姐的寝室时，她看见那里已亮起明亮的灯光。她礼貌地过去敲门，得到准许后走进了她的房间。

    “在给谁写信呢？”她看到桌上的场景后，微笑着问道。

    “跟夜寂学院的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哦。他正在外面出差呢。他叮嘱过我，一定要以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和他取得联系呢。”她侧过头来，看了看林宗雀的眼神，然后笑着说道，“‘真是一个怪人’——是吧？”

    “哪里，哪里，”林宗雀忙说道，“索斯盖特老师当时也是以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和我取得联系的呢。我并不觉得奇怪。恰恰相反，我还觉得这样很有仪式感呢。”

    “是吗？”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写起她的信来。

    林宗雀自知不应该再打扰她了。但当她看见她的信笺纸以及一旁信封的模样后，还是忍不住再问道：“帝零学姐，我一直以来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为什么夜寂学院以及圣婴会流传的写信用纸，上面都饰有紫蔷薇的图案呢？”

    “这嘛......”她目光柔和，一边写着信，一边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这应该和紫蔷薇的花语有关吧。”

    紫蔷薇的花语？林宗雀至今还记得年初那次查询的结果——“紫蔷薇，象征着禁锢的爱，破碎的心，以及对过去的怀念”——但映射到现实生活来，这些话语又意味着什么呢？回到寝室后，林宗雀百思不解地想着这些问题。

    她的困意，随着她思考的深入，亦在渐渐侵袭着她的意识。

    她趴在桌上，渐渐走进了梦乡。在梦里，她看到了这一路上来，许许多多难忘之人的模样。在高悬在这些人影之上，她望见了的，是猫公塔的影子。

    而站在猫公塔前的那个人，是Lick。她想起了“岁末之约”——准确说来，随着十二月的到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她看到了梦中Lick清澈的容颜。他正笑着朝他伸出手来。她的脸颊发着烫。她慢慢递出了自己的手。手指正准备与他相扣的那一刻，一阵来自遥远世界的电话声将她惊醒了。

    她用惺忪的双眼看了看打来电话的人。那个人名叫“Forry”，林宗雀记得，他是她在圣婴会里刚结识不久的朋友——他为何会在如此深夜打来电话？

    林宗雀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