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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局(上)

    陈阳很高兴能在A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租到一间便宜的房子,虽说房子有些老旧,他却已经相当满足了。

    打扫完房间时已临近午夜,陈阳伸了个懒腰,草草地洗了把脸,就爬上了那张简易的木床,疲劳令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古怪的“窸窣”声惊醒了。

    “不会是有老鼠吧?”陈阳皱了皱眉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他睡意全无———昏暗的月光中,一个黑影正诡异地在自己的卧室里走来走去。

    “有贼!”陈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握紧了床头书柜上厚厚的字典,见那黑影此时正背对着自己,忽然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字典狠狠地拍向了黑影的后脑勺。

    “噗”的一声,字典竟像是砸进了一堆面粉一样,毫无阻力。那黑影的后脑勺被砸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顷刻间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泉一样奔涌而出。

    陈阳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染血的字典也失手落地。出乎意料,那个被爆了头的黑影却始终如一尊雕像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没有动静。许久,伴随着一阵骨节的异响,他的头才诡异地向后拧转到了匪夷所思的角度。陈阳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皮肤早已脱落殆尽,只剩下了血淋淋的肌肉和血管,而那双充血、凸鼓的眼睛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鬼啊————”一声惊呼从陈阳的口中破口而出。他踉踉跄跄地向房门跑去,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又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里却已是空空如也。而当他疑惑地再转回头时,竟发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离自己已不过三寸之遥。

    “还给我……”那个鬼突然蠕动着溃烂的嘴角,发出了一种低沉而空洞的声音。

    陈阳只感觉一股冰冷、腥臭的气体扑面而来,巨大的惊恐中,他只感到脑中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眼前一黑,意识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

    当陈阳恢复意识时,窗外天已大亮。陈阳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浸得一片透湿。

    看来这房子是不能再住了,陈阳掏出手机准备向房东退房,可房东却已关了机。正当陈阳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入了耳鼓。

    陈阳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男子面色阴沉,看起来满怀心事。“你是这房子的主人?”青年冷冰冰地问道。

    “我只是租客。”陈阳摇了摇头。

    “对面的这家人和你有仇?”青年指了指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问道。

    “我昨天刚搬进来,能和什么人结仇?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阳茫然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这间房子不太平。”青年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陈阳一惊,心想对方莫非知道了自己夜间的恐怖经历?

    青年又将手指向了对面的房门:“背阳面阴,阴气四合,凶煞集聚,血光必生。”青年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那间房子乃是一间极品凶宅。”

    陈阳被青年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咽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道:“那大师你看我这间房的风水如何?”

    “通风顺水,阴气难生,乃是一间吉宅。”

    “那为什么我还会撞鬼啊?”陈阳惊愕地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青年淡淡地一笑,伸手指向了对门屋角处挂着的一面不起眼的铜镜。那铜镜看起来应是古物,镜身上布满了淡绿色的铜锈,看起来阴气森森的,“风水里管这叫玄阴镜。”

    青年冷冷地告诉陈阳,玄阴镜的作用就是欺骗鬼魂,让鬼魂误以为镜中所照之处才是真正的凶宅所在,从而达到嫁祸于人的目的。

    陈阳听兵下意识地向铜镜望去,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那模糊的铜镜中映照出的正是自己的房门。

    陈阳气冲冲地冲上前,想要扯下对面门上的铜镜。青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不可,玄阴镜照过鬼魂,已是阴煞凝聚,你若触碰恐怕对自身不利。”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坑死我吗?”陈阳急道。

    “那也未必。”青年淡淡地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风水之道,无非五行之法,铜镜属金,以火可破之。”

    “你是让我点了他的房子?”陈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青年白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后涂抹在了陈阳的房门之上,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硫磺乃火精凝聚,涂抹于你房门之上就可以利用五行相克之法令玄阴镜失去作用。如此,今夜你可高枕无忧。”青年说完转身离去。陈阳千恩万谢地送走了青年,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嘴角渐渐地泛起了一丝报复般的微笑。

    转眼夜幕降临,A市的大街小巷已是华灯初上。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陈阳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慌。想了一想,他拨通了好友林辉的电话。

    听到好友约自己喝酒,林辉自然是欣然前往。可一进门,林辉就不由地缩了缩脖子:“陈阳,你怎么租了这么个阴森森的房子,不怕晚上撞鬼啊?”

    陈阳尴尬地笑了笑,没过多解释,拿出啤酒和林辉吹瓶豪饮起来。午夜时分,碣得晕头转向的二人全都昏沉沉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将二人惊醒过来。正当二人瞪着蒙眬的醉眼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顿时将他们的酒劲儿吓没了大半。

    “隔壁好像出事了!”听着那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林辉不由惊恐地说道,却发现陈阳的嘴角竟泛起了一丝邪异的微笑。

    “别理他,他那是自作自受!”陈阳咬牙切齿地说。

    “陈阳,到底出什么事了?”林辉顿时皱紧了眉头。

    陈阳冷笑一声,将隔壁利用玄阴镜坑害自己以及自己用硫磺反击的事情告诉了林辉。

    林辉听后,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陈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么做和隔壁那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不一样。他是损人利己,而我只是自保。”陈阳没好气地说道。

    林辉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了一旁的隔墙:“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陈阳忙屏息倾听,听到隔墙处竟传来了一阵指甲抠挠墙壁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