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府朋克酒吧
周六晚上，陆瑾安带着小杠精出门，打算到那个“学府朋克酒吧”看一看。
挣钱嘛，不寒碜。
只要给的钱足够，当个牛郎算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态，一人一ai在八点半左右到了信息里面提供的酒吧地址。
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旁边的一条小巷。
尤其是刚刚穿过人声鼎沸的商业街，这种反差尤为强烈。
粉紫色的店铺投影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荧光材料勾勒出的学士帽平面图成为这个酒吧的标志，悬挂在大门两侧，增添了几分明亮。
陆瑾安看着这个外景，心里闪过几分犹豫，“这地方，它正经吗？”
“正经啊，主人，我看评分还挺高的。”
咬了咬牙，不去想象。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连门都不进去就打道回府。
陆瑾安推开大门，嘈杂的音乐声突然冲出，刺激着陆瑾安的耳膜。
门内的景象给他巨大的眩晕感，
不过，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里面是一群空虚浪荡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和迷离的音乐中，放纵自我，发泄情绪。
皮质的卡座排列纵横，围绕着中间的舞池。
舞池里面现在没有人在跳舞，也许是时间还早。
但卡座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坐着喝酒了。
陆瑾安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酒吧的环境。
突然，他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角落的一个卡座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捂着脸啜泣着。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瓶酒，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拍打着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和女生一身校服的装扮不同，男子穿着精致的修身学士服，脸上画着淡妆，画了眉毛。
一看就不是凡人……而是牛郎。
“呜呜呜，我上个星期逻辑学论文又没通过，老师让我回去再改一版。可是，我已经改了三版了！这样改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女生把眼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男子哭诉起来，
“真的，学校里面那么多课，我最讨厌的就是逻辑学，那都是什么东西啊。什么形式逻辑、非形式逻辑，古典逻辑、现代逻辑、后现代逻辑，别说是理解了，我记都记不住。
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才去了一中这样一个把逻辑学当必修的学校啊？！”
“是的，你说的没错。逻辑学就不应该放在高中的。”男子安慰道。
“就是就是。”女生拿起纸巾擦擦眼泪，嘴里还不住附和着。
“这是它一中做的不好，校长的课程要求太离谱。”男子把错误引到学校的课程设置上。
“可是，很多同学，他们的逻辑学论文就写得很好啊”女生擦干眼泪，又给自己倒起酒来，“还是我太笨了。根本就学不懂。”
“哪里，像露露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因为你笨呢？”男子把倒满酒的酒杯从女生那里夺过来，“想想你其他的科目，你的语言课不是学得很好吗？”
……
陆瑾安站在那里看他们两个人，一个哭诉，一个安慰。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学府朋克”？是挺学府的，但是没看到朋克啊。
“今天来这里，好好放松一下，正好是周日，店里有‘处刑’表演。”男子自己喝掉从女生手里拿来的酒，对她说。
“‘处刑’表演？那是什么东西？”陆瑾安路过两人的时候，听到男子的话，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先找酒吧负责人吧，等会还要面试呢。”
他拦下一位送酒的侍者，询问道，“你好，我是前来应聘牛郎的。请问酒吧负责人在哪里？”
“来应聘？”侍者看了陆瑾安一眼，“您稍等，我送完酒就带您过去。”
“好的，谢谢。”
侍者把酒送到一个卡座上，回到陆瑾安身前，“您跟我来。”
穿过酒吧中央的舞池，侍者带着陆瑾安到后台的一个小隔间门口，“我们酒吧的经理就在里面。”
侍者回去继续工作，陆瑾安看着这扇门，门板上贴满了和学校有关的物件的贴纸，
学士帽，书本、作业板，试验台，论文大纲、成绩单、录取通知书、复读证明……
有些贴纸好像刚贴上去不久，有的贴纸却已经褪色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辨认。
他敲了敲门，门侧的屏幕亮起，开始识别身份，
过了三秒钟，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声音，“请进吧。”
陆瑾安走进去，看到房间里的男人，正是之前和他通话过的人。
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瑾安，伸出左手腕查看自己的终端手表。
“你是叫陆瑾安是吧。”
“我查了一下你们学校的成绩单，成绩很好，还在宇宙学竞赛上拿过奖。长相也不赖。硬性条件还是满符合我们酒吧的招聘条件的。”
陆瑾安保持着微笑，不符合条件的话他过来干嘛。目光悄悄看向这个男人光秃秃的头顶，陆瑾安觉得听他说话还不如看他脑门有意思。
“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问你一句。”
“您请说。”
“你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同龄人朋友吗？”
男人在说这句话时，眼神突然正式起来，搞得陆瑾安有些不自在。
“平平无奇的朋友？我没理解您的意思。”这是什么奇怪的面试问题，陆瑾安腹诽。
平平无奇的朋友？陆瑾安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同学，好像也就解宜华算得上是朋友，但是，倒也称不上是“平平无奇”。
“没什么。”男人看到陆瑾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突然自顾自笑起来，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冷海彦，是学府朋克酒吧恒阳市门店的经理。”
“冷经理您好。”
“或许我刚才那个问题问得太早……太唐突了。”冷经理笑着说，“我们到外面吧，你的具体面试由戴雨君进行。”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雨君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很多像你这么大的男生都喜欢她。”
“好的。”没有对冷经理说的最后一句话做出反应，陆瑾安跟着他走出小隔间，走到吧台前面。
“嘿雨君，今天来了一个小伙子面试牛郎，你来考较考较他。”
冷经理两肘架到吧台上，对吧台后的一个高挑女郎说。
女郎一头茂密的棕发，鬓角有几绺头发却挑染成金色，五官端正，红唇俏人。她原先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调酒壶，看到冷经理走过来，才稍稍直起身子。
听到冷经理的话，她挑挑眉毛，“知道了。”
冷经理转头和陆瑾安说了一声，自己先离开了。女郎放下调酒壶，走出吧台，把陆瑾安拉到一个卡座里，然后紧挨着陆瑾安坐下来。
戴雨君侧着头对他说，“我们的面试很简单。现在，我就是你要陪的客人，你要做的，就是陪在我身边。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应和我。我如果表现出难过的情绪，你要尽你所能安慰我。就这样，听明白了吗？”
陆瑾安微微颔首。
戴雨君转过头去，似乎是要用这几秒的时间去酝酿情绪，而一旁的陆瑾安心里想，“不就是附和你说的话吗？这还不简单。”
可是很快，陆瑾安发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戴雨君的“演技”很好，要不是知道这是面试，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演戏”。
但是，在戴雨君代入那些来学府朋克酒吧的客人的情绪之后，她说的那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很多都是陆瑾安无法理解的。
“真的，我上课有好好听的，但是，就是听不懂。”戴雨君摇晃着酒杯，进入状态的她，现在显得很是颓废，头发垂落，那几绺金发格外显眼。
陆瑾安知道学校里这种学生，他大概能理解这种感受。
但是，怎么附和？怎么安慰？却是一个问题。
挣钱嘛，不寒碜。
只要给的钱足够，当个牛郎算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态，一人一ai在八点半左右到了信息里面提供的酒吧地址。
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旁边的一条小巷。
尤其是刚刚穿过人声鼎沸的商业街，这种反差尤为强烈。
粉紫色的店铺投影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荧光材料勾勒出的学士帽平面图成为这个酒吧的标志，悬挂在大门两侧，增添了几分明亮。
陆瑾安看着这个外景，心里闪过几分犹豫，“这地方，它正经吗？”
“正经啊，主人，我看评分还挺高的。”
咬了咬牙，不去想象。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连门都不进去就打道回府。
陆瑾安推开大门，嘈杂的音乐声突然冲出，刺激着陆瑾安的耳膜。
门内的景象给他巨大的眩晕感，
不过，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里面是一群空虚浪荡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和迷离的音乐中，放纵自我，发泄情绪。
皮质的卡座排列纵横，围绕着中间的舞池。
舞池里面现在没有人在跳舞，也许是时间还早。
但卡座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坐着喝酒了。
陆瑾安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酒吧的环境。
突然，他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角落的一个卡座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捂着脸啜泣着。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瓶酒，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拍打着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和女生一身校服的装扮不同，男子穿着精致的修身学士服，脸上画着淡妆，画了眉毛。
一看就不是凡人……而是牛郎。
“呜呜呜，我上个星期逻辑学论文又没通过，老师让我回去再改一版。可是，我已经改了三版了！这样改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女生把眼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男子哭诉起来，
“真的，学校里面那么多课，我最讨厌的就是逻辑学，那都是什么东西啊。什么形式逻辑、非形式逻辑，古典逻辑、现代逻辑、后现代逻辑，别说是理解了，我记都记不住。
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才去了一中这样一个把逻辑学当必修的学校啊？！”
“是的，你说的没错。逻辑学就不应该放在高中的。”男子安慰道。
“就是就是。”女生拿起纸巾擦擦眼泪，嘴里还不住附和着。
“这是它一中做的不好，校长的课程要求太离谱。”男子把错误引到学校的课程设置上。
“可是，很多同学，他们的逻辑学论文就写得很好啊”女生擦干眼泪，又给自己倒起酒来，“还是我太笨了。根本就学不懂。”
“哪里，像露露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因为你笨呢？”男子把倒满酒的酒杯从女生那里夺过来，“想想你其他的科目，你的语言课不是学得很好吗？”
……
陆瑾安站在那里看他们两个人，一个哭诉，一个安慰。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学府朋克”？是挺学府的，但是没看到朋克啊。
“今天来这里，好好放松一下，正好是周日，店里有‘处刑’表演。”男子自己喝掉从女生手里拿来的酒，对她说。
“‘处刑’表演？那是什么东西？”陆瑾安路过两人的时候，听到男子的话，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先找酒吧负责人吧，等会还要面试呢。”
他拦下一位送酒的侍者，询问道，“你好，我是前来应聘牛郎的。请问酒吧负责人在哪里？”
“来应聘？”侍者看了陆瑾安一眼，“您稍等，我送完酒就带您过去。”
“好的，谢谢。”
侍者把酒送到一个卡座上，回到陆瑾安身前，“您跟我来。”
穿过酒吧中央的舞池，侍者带着陆瑾安到后台的一个小隔间门口，“我们酒吧的经理就在里面。”
侍者回去继续工作，陆瑾安看着这扇门，门板上贴满了和学校有关的物件的贴纸，
学士帽，书本、作业板，试验台，论文大纲、成绩单、录取通知书、复读证明……
有些贴纸好像刚贴上去不久，有的贴纸却已经褪色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辨认。
他敲了敲门，门侧的屏幕亮起，开始识别身份，
过了三秒钟，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声音，“请进吧。”
陆瑾安走进去，看到房间里的男人，正是之前和他通话过的人。
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瑾安，伸出左手腕查看自己的终端手表。
“你是叫陆瑾安是吧。”
“我查了一下你们学校的成绩单，成绩很好，还在宇宙学竞赛上拿过奖。长相也不赖。硬性条件还是满符合我们酒吧的招聘条件的。”
陆瑾安保持着微笑，不符合条件的话他过来干嘛。目光悄悄看向这个男人光秃秃的头顶，陆瑾安觉得听他说话还不如看他脑门有意思。
“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问你一句。”
“您请说。”
“你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同龄人朋友吗？”
男人在说这句话时，眼神突然正式起来，搞得陆瑾安有些不自在。
“平平无奇的朋友？我没理解您的意思。”这是什么奇怪的面试问题，陆瑾安腹诽。
平平无奇的朋友？陆瑾安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同学，好像也就解宜华算得上是朋友，但是，倒也称不上是“平平无奇”。
“没什么。”男人看到陆瑾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突然自顾自笑起来，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冷海彦，是学府朋克酒吧恒阳市门店的经理。”
“冷经理您好。”
“或许我刚才那个问题问得太早……太唐突了。”冷经理笑着说，“我们到外面吧，你的具体面试由戴雨君进行。”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雨君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很多像你这么大的男生都喜欢她。”
“好的。”没有对冷经理说的最后一句话做出反应，陆瑾安跟着他走出小隔间，走到吧台前面。
“嘿雨君，今天来了一个小伙子面试牛郎，你来考较考较他。”
冷经理两肘架到吧台上，对吧台后的一个高挑女郎说。
女郎一头茂密的棕发，鬓角有几绺头发却挑染成金色，五官端正，红唇俏人。她原先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调酒壶，看到冷经理走过来，才稍稍直起身子。
听到冷经理的话，她挑挑眉毛，“知道了。”
冷经理转头和陆瑾安说了一声，自己先离开了。女郎放下调酒壶，走出吧台，把陆瑾安拉到一个卡座里，然后紧挨着陆瑾安坐下来。
戴雨君侧着头对他说，“我们的面试很简单。现在，我就是你要陪的客人，你要做的，就是陪在我身边。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应和我。我如果表现出难过的情绪，你要尽你所能安慰我。就这样，听明白了吗？”
陆瑾安微微颔首。
戴雨君转过头去，似乎是要用这几秒的时间去酝酿情绪，而一旁的陆瑾安心里想，“不就是附和你说的话吗？这还不简单。”
可是很快，陆瑾安发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戴雨君的“演技”很好，要不是知道这是面试，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演戏”。
但是，在戴雨君代入那些来学府朋克酒吧的客人的情绪之后，她说的那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很多都是陆瑾安无法理解的。
“真的，我上课有好好听的，但是，就是听不懂。”戴雨君摇晃着酒杯，进入状态的她，现在显得很是颓废，头发垂落，那几绺金发格外显眼。
陆瑾安知道学校里这种学生，他大概能理解这种感受。
但是，怎么附和？怎么安慰？却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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