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试大失败
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人梨花带雨，哭诉自己在学习上的伤心事。陆瑾安突然感觉到一种超出学习的无所适从和手足无措。
倒不是因为看到对方哭，毕竟这只是一场面试，而是陆瑾安发现，自己在安慰他人的方式上竟然是如此匮乏。
“真的，我上课有好好听课的，但是，就是听不懂。”
“别难过，别难过……”
“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怎么就会说这一句话？”戴雨君一边哭，一边补了这样一句。
陆瑾安不知道她这是还在表演状态，以客人的身份说的这句话，还是以一个面试者的身份说的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思考，
安慰人？怎么安慰人？怎么安慰一个好像是学渣的人？
是要共情吗？说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比她还要惨。这样对方可能就不太难过了。
“别难过了，大家都是这样。我也经常遇到认真听课但听不懂的情况。”
“可是，你来这里当牛郎，明明是一个好学生，”戴雨君接着哭，顺便拿抽纸擦了擦眼泪，“你怎么会经常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你分明就是在骗我！”
陆瑾安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勉强辩解，“我有的，我去年在竞赛集训的时候，有一次就这样。”
听到这话，戴雨君看上去更难受了，“你看，你还参加竞赛。我连日常课程都听不懂。”
发现自己说话犯了错误，陆瑾安更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展现出你很聪明，我很笨，然后才听不懂是吗？”
戴雨君突然咄咄逼人起来。
而这个时候，陆瑾安也忘记了自己是在面试。只看到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不经意间让别人更难受了这件事。
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陆瑾安沉默下来，过了好久才说，“对不起。”
本来很生气的戴雨君听到这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面试就到这里吧，暂时先不难为你了。”
“面试？哦，我还在面试。”陆瑾安一愣，突然想起来。
回过神来的他不好意思地对戴雨君说，
“我面试的时候是不是表现很糟糕，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确实是这样，看得出来，几乎没有安慰过别人。”戴雨君也没客气，很干脆地说出了事实。说得陆瑾安都有些脸红。
“说实话，要不是最后还懂得说一声对不起，这个面试我可不想给你通过，不过，”戴雨君说道，“既然冷经理发工资大方，那就随他大方去好了。反正多一个牛郎而已。”
陆瑾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吃干饭、骗工资的人。
“那这个面试……算通过吗？还是没通过？”
戴雨君摇头，“离正式的职业牛郎肯定还是差得远，但是，”
她微微扬起下巴，“看你还年轻，经理也告诉我，你的求职意向只是几个月的兼职。那我也放低一点要求，来这里慢慢学就好啦——不过，开始的两周，工资只给一半，算实习期喔。”
陆瑾安木讷地点点头。他之前填写冷经理给的表格时，确实备注了这一条。实习期这件事情冷经理也提醒过。
“至于今天，你等会没事的话，就在这里看看‘处刑’表演吧。”
“‘处刑’表演？”陆瑾安刚才也听到过这个词，“这是什么？”
“学府朋克，自然还是有一点特色的。”戴雨君站起身，迈开长腿回到自己的吧台里，好像那里才是她的属地。
她双手各拿起一个酒瓶，然后把它们同时抛向空中，酒瓶在空中交错摩擦，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又落回她的手中，
“至于现在，不如先喝点酒吧。酒钱的话，我和经理说一下从你之后的工资里扣好了。”
没等陆瑾安说话，她已经把酒开封，混合倒进调酒壶里。
陆瑾安见此，只好无奈道谢。
到目前为止，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他之前接触的世界里所没有的。
刚才那个面试，还有这里昏暗色调的灯光，和学校的事物截然不同。
接过戴雨君调好的酒，他把酒杯举起放在眼前，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和表面泛起的泡沫，心里不由去想，
“酒吧这个地方，连饮料的颜色都是暧昧的暖色调。”
右手轻轻摩擦左手腕的终端手表，陆瑾安在脑海里对小杠精说，
“小杠精，你在吗？”
“在的主人。”
造好了脑波交流仪，在外面和小杠精说话果然方便多了。
“你说，我适合在这里兼职赚钱吗？”
“合适，当然合适啊。这里发的钱多，主人能早点攒够钱。”
“我说的不是这个。”
陆瑾安想着刚才面试的场景，在来这里之前，他一直没有考虑过自己面试会失败，更没有想过像刚才那样哑口无言的样子。
“我是说，我来这里是不是有点草率？我没有很了解‘牛郎’要干什么，也没有去查查‘学府朋克’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没关系的呀。主人能在学业上做好，做其他事情自然也能够做好。”
陆瑾安深呼吸，“希望如此吧。”
34世纪是一个极度推崇学业的时代，这种推崇是一千年前的古人难以想象的。
随着科技的发展，设备的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人们发现，绝大多数人的工作可以被机器完全取代。
那些智能化、自动化的机器，比人更加精准、比人更加勤劳！它们24小时不知疲倦地，把人类安排的任务完成得一丝不苟、完美无比。
聪明人创造、改造、迭代机器，而那些不能操纵机械之力的人，就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尴尬境地之中。他们得益于技术的发展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里，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价值。
这样的科技背景和社会背景，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无比推崇学业，推崇那些掌握技术、掌握机器的人。
——也就是像陆瑾安这样的，现在的好学生，未来的好学士。
也正因为这样，在学业上习惯了成功的陆瑾安，心里是有一股看轻那些“平平无奇”的人的想法的。或许他一直自认为自己很平等，但是，潜意识里的观念会时刻影响着他。
他会认为，自己在学业上很成功，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自然会很顺利。所以他随随便便来到这里，认为一份兼职只是手到擒来。
可是，没有想到在面试的时候，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最后被别人评价说，“差得远”，“我本来都不想给你通过的”。
这种落差感，让陆瑾安心里有着别样的感受。
倒不是因为看到对方哭，毕竟这只是一场面试，而是陆瑾安发现，自己在安慰他人的方式上竟然是如此匮乏。
“真的，我上课有好好听课的，但是，就是听不懂。”
“别难过，别难过……”
“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怎么就会说这一句话？”戴雨君一边哭，一边补了这样一句。
陆瑾安不知道她这是还在表演状态，以客人的身份说的这句话，还是以一个面试者的身份说的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思考，
安慰人？怎么安慰人？怎么安慰一个好像是学渣的人？
是要共情吗？说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比她还要惨。这样对方可能就不太难过了。
“别难过了，大家都是这样。我也经常遇到认真听课但听不懂的情况。”
“可是，你来这里当牛郎，明明是一个好学生，”戴雨君接着哭，顺便拿抽纸擦了擦眼泪，“你怎么会经常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你分明就是在骗我！”
陆瑾安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勉强辩解，“我有的，我去年在竞赛集训的时候，有一次就这样。”
听到这话，戴雨君看上去更难受了，“你看，你还参加竞赛。我连日常课程都听不懂。”
发现自己说话犯了错误，陆瑾安更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展现出你很聪明，我很笨，然后才听不懂是吗？”
戴雨君突然咄咄逼人起来。
而这个时候，陆瑾安也忘记了自己是在面试。只看到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不经意间让别人更难受了这件事。
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陆瑾安沉默下来，过了好久才说，“对不起。”
本来很生气的戴雨君听到这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面试就到这里吧，暂时先不难为你了。”
“面试？哦，我还在面试。”陆瑾安一愣，突然想起来。
回过神来的他不好意思地对戴雨君说，
“我面试的时候是不是表现很糟糕，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确实是这样，看得出来，几乎没有安慰过别人。”戴雨君也没客气，很干脆地说出了事实。说得陆瑾安都有些脸红。
“说实话，要不是最后还懂得说一声对不起，这个面试我可不想给你通过，不过，”戴雨君说道，“既然冷经理发工资大方，那就随他大方去好了。反正多一个牛郎而已。”
陆瑾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吃干饭、骗工资的人。
“那这个面试……算通过吗？还是没通过？”
戴雨君摇头，“离正式的职业牛郎肯定还是差得远，但是，”
她微微扬起下巴，“看你还年轻，经理也告诉我，你的求职意向只是几个月的兼职。那我也放低一点要求，来这里慢慢学就好啦——不过，开始的两周，工资只给一半，算实习期喔。”
陆瑾安木讷地点点头。他之前填写冷经理给的表格时，确实备注了这一条。实习期这件事情冷经理也提醒过。
“至于今天，你等会没事的话，就在这里看看‘处刑’表演吧。”
“‘处刑’表演？”陆瑾安刚才也听到过这个词，“这是什么？”
“学府朋克，自然还是有一点特色的。”戴雨君站起身，迈开长腿回到自己的吧台里，好像那里才是她的属地。
她双手各拿起一个酒瓶，然后把它们同时抛向空中，酒瓶在空中交错摩擦，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又落回她的手中，
“至于现在，不如先喝点酒吧。酒钱的话，我和经理说一下从你之后的工资里扣好了。”
没等陆瑾安说话，她已经把酒开封，混合倒进调酒壶里。
陆瑾安见此，只好无奈道谢。
到目前为止，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他之前接触的世界里所没有的。
刚才那个面试，还有这里昏暗色调的灯光，和学校的事物截然不同。
接过戴雨君调好的酒，他把酒杯举起放在眼前，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和表面泛起的泡沫，心里不由去想，
“酒吧这个地方，连饮料的颜色都是暧昧的暖色调。”
右手轻轻摩擦左手腕的终端手表，陆瑾安在脑海里对小杠精说，
“小杠精，你在吗？”
“在的主人。”
造好了脑波交流仪，在外面和小杠精说话果然方便多了。
“你说，我适合在这里兼职赚钱吗？”
“合适，当然合适啊。这里发的钱多，主人能早点攒够钱。”
“我说的不是这个。”
陆瑾安想着刚才面试的场景，在来这里之前，他一直没有考虑过自己面试会失败，更没有想过像刚才那样哑口无言的样子。
“我是说，我来这里是不是有点草率？我没有很了解‘牛郎’要干什么，也没有去查查‘学府朋克’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没关系的呀。主人能在学业上做好，做其他事情自然也能够做好。”
陆瑾安深呼吸，“希望如此吧。”
34世纪是一个极度推崇学业的时代，这种推崇是一千年前的古人难以想象的。
随着科技的发展，设备的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人们发现，绝大多数人的工作可以被机器完全取代。
那些智能化、自动化的机器，比人更加精准、比人更加勤劳！它们24小时不知疲倦地，把人类安排的任务完成得一丝不苟、完美无比。
聪明人创造、改造、迭代机器，而那些不能操纵机械之力的人，就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尴尬境地之中。他们得益于技术的发展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里，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价值。
这样的科技背景和社会背景，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无比推崇学业，推崇那些掌握技术、掌握机器的人。
——也就是像陆瑾安这样的，现在的好学生，未来的好学士。
也正因为这样，在学业上习惯了成功的陆瑾安，心里是有一股看轻那些“平平无奇”的人的想法的。或许他一直自认为自己很平等，但是，潜意识里的观念会时刻影响着他。
他会认为，自己在学业上很成功，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自然会很顺利。所以他随随便便来到这里，认为一份兼职只是手到擒来。
可是，没有想到在面试的时候，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最后被别人评价说，“差得远”，“我本来都不想给你通过的”。
这种落差感，让陆瑾安心里有着别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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