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潜行
学府朋克酒吧内，
随着夜色降临，酒吧里的客人逐渐变多。
戴雨君还没有回来，四十分钟前，她给陆瑾安发来通话，希望他能够帮自己照看一下过来买酒的顾客，她再有一个小时回来。
没有选择全系投影，只是语音通话，但陆瑾安还是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她浓浓的疲惫。
他答应下来，没有问她那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檀木的吧台前，陆瑾安借着科技机器的帮助，勉强应付过来买酒、取酒的顾客。
忙碌之余，他不禁想到，
“今天又是星期日吧，按理说，又应该是‘处刑’表演的时候。”
他至今没有办法忘记第一次看到焰罗的景象，烈火之中显出身影，好像火焰王国的掌控者。
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他借助启明实验室捕捉到天台上的可疑身影。那个人的突然消失，让他立刻联想到空间移动，而焰罗刚好会空间移动。
这让陆瑾安一度怀疑焰罗就是那个制造袭击的人。
但是，通过仔细观察那段视频，他发现那个可疑人身上没有任何科技装备，可能用来远程控制机器人失控。他远程控制机器人，肯定是某种未知的超能力。
然后他旁敲侧击地问熟悉焰罗的冷经理，冷经理回答，焰罗只是空间系和火系的双系进化者。能力上和袭击者对不上，陆瑾安才打消怀疑。
“不过，人心不定。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看到砍军用机器人的场面。”
在这里兼职了一个多月，对于酒吧为什么叫“学府朋克”这件事情，他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在陆瑾安看来，这里聚集的，大多数是各种因为科技产品、因为机器人、或者因为学业而烦恼的人们。
很多工作岗位都可以被机器代替，那么一方面，留给人类的工作岗位数量很大程度上减少，人们对于机器无法代劳的科技创新和学术研究类工作具有极大的渴求度。渴求而难以得到，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虽然由于发达的生产力，即使没有工作也可保生活无虞，但是，当很多事情完全可以由机器代劳，机器完成什么东西都远比人优秀的时候，人们就会陷入一种内耗的虚无之中，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这些人的状态不能完全怪罪机器，但是，不可否认，科技的成果是让他们失落的直接原因。
崇尚科技的社会里，被科技淘汰的个体的悲伤。
这，就是“学府朋克”。
所以，这场“进化者爆砍机器人”的表演，在陆瑾安眼里，很像是“人类个体可以战胜机器”的自我麻醉。
陆瑾安偷偷观察着来酒吧的顾客们。
袭击案的影响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大很多，或者说，对于“学府朋克”酒吧的顾客来说，这次袭击具有一些更大的意义。他刚才观察之下，发现虽然过去快一个星期，很多顾客还是在讨论袭击案的事情。
他自己知道袭击是人祸，但对于目前还没有收到警方权威调查结果报道的其他人来说，袭击是因为机器失控还是人为操纵尚未可知。
那，如果袭击真的是因为机器不可靠，自己的境遇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袭击真的是因为机器不可靠，政府和企业减少机器人的使用，自己是不是就能找回价值？
陆瑾安没有听到顾客说希望袭击是因为机器失控导致的，但是他很难说顾客们的内心想法里没有这个念头。
“希望警方那边可以找点把真凶抓住，发布一个调查报告吧。什么话都不说，全让人们脑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站在檀木的吧台前，突然想。
……
陆瑾安正忙着，没有注意到，前来调查袭击案的特工小队成员和几个资深警员，已经化整为零，装作普通顾客，逐个进入酒吧。
他们只知道进化者曾经出现在这个酒吧表演，但不确定两者具体的关系。
有可能只是那个进化者在这里打个零工，没有更深的联系，
也有可能这里就是袭击者的老巢。
所以，保险起见，他们就按这里是袭击者老巢来应对。
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的特工小队队长找坐在一个卡座上，酒吧的灯光摇曳闪烁，给他们偷偷调查这里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大厅没有异常。”一个队员从终端手表发来讯号。
队长右手端着一个酒杯，没有继续用终端手表交流。对方在暗，为了避免露出端倪，再小心也不为过。
左手不动声色之间在腰间比划手势，一旁等待队长指令的两个在一起队员立刻会意。
一个把衣服调整得乱一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装作醉酒的样子，嘴巴说着胡话，看上去像是去找卫生间一样，往后台区域走去。
另一个则先是假装忙着看终端手表里的讯息，等第一人消失在视野中，才一拍脑袋，嘴里说着“哎呀王哥，他哪去了，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了，我得去找找他。”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同样往后台方向靠近。
两个特工，兵分两路，遇门推门，遇梯上梯。
只要能打开，都要进去瞅一眼。
而如果遇到上锁的门，就假装是正常醉汉一样，骂一声，踢一脚，转身找下一个房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两个特工原本已经做好了一旦遇到在后台的酒吧人员就装作醉酒迷路、然后返回大厅的准备了。
不过，非常幸运，一路下来，后台竟然空无一人。
工作人员似乎全部在大厅忙着招呼顾客。
一个特工把后台无人的信息传给队长。
“后台没人？”队长把酒一饮而尽，“这一点倒很像是晚上忙碌时候的正常酒吧。”
“队长，调查完毕。除了14个可能用于休息的隔间有身份识别，无法进入以外，其他后台其他地区均无异常。”
队长躺倒在卡座上，用一个非常惬意的姿势，刷起了终端手表。冷锐的双眼被挡在手臂下方。
“3号、4号，保持伪装，返回大厅。”
“明白。”“明白。”
虽然3号4号在后台没有收获，但是，其他特工已经在倾听顾客们的交流中，提取到几个关键词。
处刑，
焰罗，
军用机器人。
他们把那个表演叫做“处刑”吗？
队长心里冷笑。
在这种华而不实的表演里战胜一台军用机器人又如何？
像那些只需要材料，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东西。军队里从来都是当炮灰用的。
他自己也是进化者，所以，他更知道科技武器的强大。
进化者打几个批量生产的炮灰机器人还行，面对那些尖端实验室造出的的特工用机器，就毫无胜算。面对尖端单兵武器，同样如此！
他瞥了瞥自己腰间的黝黑腰带。
随着夜色降临，酒吧里的客人逐渐变多。
戴雨君还没有回来，四十分钟前，她给陆瑾安发来通话，希望他能够帮自己照看一下过来买酒的顾客，她再有一个小时回来。
没有选择全系投影，只是语音通话，但陆瑾安还是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她浓浓的疲惫。
他答应下来，没有问她那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檀木的吧台前，陆瑾安借着科技机器的帮助，勉强应付过来买酒、取酒的顾客。
忙碌之余，他不禁想到，
“今天又是星期日吧，按理说，又应该是‘处刑’表演的时候。”
他至今没有办法忘记第一次看到焰罗的景象，烈火之中显出身影，好像火焰王国的掌控者。
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他借助启明实验室捕捉到天台上的可疑身影。那个人的突然消失，让他立刻联想到空间移动，而焰罗刚好会空间移动。
这让陆瑾安一度怀疑焰罗就是那个制造袭击的人。
但是，通过仔细观察那段视频，他发现那个可疑人身上没有任何科技装备，可能用来远程控制机器人失控。他远程控制机器人，肯定是某种未知的超能力。
然后他旁敲侧击地问熟悉焰罗的冷经理，冷经理回答，焰罗只是空间系和火系的双系进化者。能力上和袭击者对不上，陆瑾安才打消怀疑。
“不过，人心不定。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看到砍军用机器人的场面。”
在这里兼职了一个多月，对于酒吧为什么叫“学府朋克”这件事情，他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在陆瑾安看来，这里聚集的，大多数是各种因为科技产品、因为机器人、或者因为学业而烦恼的人们。
很多工作岗位都可以被机器代替，那么一方面，留给人类的工作岗位数量很大程度上减少，人们对于机器无法代劳的科技创新和学术研究类工作具有极大的渴求度。渴求而难以得到，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虽然由于发达的生产力，即使没有工作也可保生活无虞，但是，当很多事情完全可以由机器代劳，机器完成什么东西都远比人优秀的时候，人们就会陷入一种内耗的虚无之中，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这些人的状态不能完全怪罪机器，但是，不可否认，科技的成果是让他们失落的直接原因。
崇尚科技的社会里，被科技淘汰的个体的悲伤。
这，就是“学府朋克”。
所以，这场“进化者爆砍机器人”的表演，在陆瑾安眼里，很像是“人类个体可以战胜机器”的自我麻醉。
陆瑾安偷偷观察着来酒吧的顾客们。
袭击案的影响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大很多，或者说，对于“学府朋克”酒吧的顾客来说，这次袭击具有一些更大的意义。他刚才观察之下，发现虽然过去快一个星期，很多顾客还是在讨论袭击案的事情。
他自己知道袭击是人祸，但对于目前还没有收到警方权威调查结果报道的其他人来说，袭击是因为机器失控还是人为操纵尚未可知。
那，如果袭击真的是因为机器不可靠，自己的境遇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袭击真的是因为机器不可靠，政府和企业减少机器人的使用，自己是不是就能找回价值？
陆瑾安没有听到顾客说希望袭击是因为机器失控导致的，但是他很难说顾客们的内心想法里没有这个念头。
“希望警方那边可以找点把真凶抓住，发布一个调查报告吧。什么话都不说，全让人们脑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站在檀木的吧台前，突然想。
……
陆瑾安正忙着，没有注意到，前来调查袭击案的特工小队成员和几个资深警员，已经化整为零，装作普通顾客，逐个进入酒吧。
他们只知道进化者曾经出现在这个酒吧表演，但不确定两者具体的关系。
有可能只是那个进化者在这里打个零工，没有更深的联系，
也有可能这里就是袭击者的老巢。
所以，保险起见，他们就按这里是袭击者老巢来应对。
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的特工小队队长找坐在一个卡座上，酒吧的灯光摇曳闪烁，给他们偷偷调查这里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大厅没有异常。”一个队员从终端手表发来讯号。
队长右手端着一个酒杯，没有继续用终端手表交流。对方在暗，为了避免露出端倪，再小心也不为过。
左手不动声色之间在腰间比划手势，一旁等待队长指令的两个在一起队员立刻会意。
一个把衣服调整得乱一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装作醉酒的样子，嘴巴说着胡话，看上去像是去找卫生间一样，往后台区域走去。
另一个则先是假装忙着看终端手表里的讯息，等第一人消失在视野中，才一拍脑袋，嘴里说着“哎呀王哥，他哪去了，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了，我得去找找他。”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同样往后台方向靠近。
两个特工，兵分两路，遇门推门，遇梯上梯。
只要能打开，都要进去瞅一眼。
而如果遇到上锁的门，就假装是正常醉汉一样，骂一声，踢一脚，转身找下一个房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两个特工原本已经做好了一旦遇到在后台的酒吧人员就装作醉酒迷路、然后返回大厅的准备了。
不过，非常幸运，一路下来，后台竟然空无一人。
工作人员似乎全部在大厅忙着招呼顾客。
一个特工把后台无人的信息传给队长。
“后台没人？”队长把酒一饮而尽，“这一点倒很像是晚上忙碌时候的正常酒吧。”
“队长，调查完毕。除了14个可能用于休息的隔间有身份识别，无法进入以外，其他后台其他地区均无异常。”
队长躺倒在卡座上，用一个非常惬意的姿势，刷起了终端手表。冷锐的双眼被挡在手臂下方。
“3号、4号，保持伪装，返回大厅。”
“明白。”“明白。”
虽然3号4号在后台没有收获，但是，其他特工已经在倾听顾客们的交流中，提取到几个关键词。
处刑，
焰罗，
军用机器人。
他们把那个表演叫做“处刑”吗？
队长心里冷笑。
在这种华而不实的表演里战胜一台军用机器人又如何？
像那些只需要材料，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东西。军队里从来都是当炮灰用的。
他自己也是进化者，所以，他更知道科技武器的强大。
进化者打几个批量生产的炮灰机器人还行，面对那些尖端实验室造出的的特工用机器，就毫无胜算。面对尖端单兵武器，同样如此！
他瞥了瞥自己腰间的黝黑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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