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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发(3)

    天还一大早,就被迫叫醒,整个人都懵的,这叫什么事啊?几个人进来就给我们手绑上了,牵在一根绳上,迷迷糊糊就跟着走出来这扇门,还有点后知后觉,这就上路了?

    我们就这样被一根绳连着走出牢房,步伐散乱,前面两个侍卫还不停催着,“快点快点”,后面的人走得慢慢腾腾。终于走出那间牢房了,却没高兴的感觉,高兴不起来啊。难不成,我习惯那里了?

    路过某个隔间,铁栏另一侧还躺着个人,我赶紧唉了几声,王寄欢可算回头问怎么了,“那还有个人呢!是不是落下了?”

    他望一望,当然看不到了,说:“不能吧?你确定没看错?”

    “怎么可能?那么大个活人还能看错?”

    在几句讨论下,王寄欢叫来了前面的侍卫,侍卫一脸不耐烦地走来,喊着“吵吵什么?”

    他说:“那还剩个人呢。”

    侍卫睥睨一眼,才道:“那是死人,少管闲事!”

    “唉,这人真没礼貌。”

    我拽住绳子,真怕王寄欢上来虎劲,劝他“小点声吧,毕竟咱是犯人。”

    顺着走廊这么走,果然,有的屋里还有人,都是这么安详地躺着,一路走来,没带走的有八九个,看来都是一夜之间死的。

    可能为了不造成群众恐慌,或者为了不传播吧,我们避开了大街,绕路从郊外走的,一路人家稀少,路边的老太太看我们像看杂技表演,让我尤为惭愧,想着避开大街还是好的,避免当众出丑。

    吕平川揣着老赵给的最后一把瓜子,就跟着一起上了路,临行前,老赵嘱咐的最后一句话说是“老弱病残的,该扔就扔”。他敷衍点头,说自己心里明白。

    眼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必须一刻不离地跟着王寄欢和宋意,这是组织上的任务。

    踏出县城,他边往队伍前走着,一边搜索那两个人,终于找到了,王寄欢倒是先看到的,还说“呦呵,巧了”,他微笑示意一下,回头再往后看,果然就是宋意,看到吕平川后,先是一愣,随后便说,“怎么又是你啊?”

    吕平川的笑意就渐渐收了,不言语,继续往队伍前面走去。

    我当时只是想着要打个招呼,说点什么,话不过脑出了口,后才发觉不是本意,他脸上已没了见到王寄欢时的笑,像装不认识似的走了,琢磨着,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人真有问题,之前还好好的,还以为在牢里时候我们已经结识了,能说上话的都算朋友,结果一出牢,翻脸不认账了。行,他是侍卫,我是罪犯,他是来押我们的,真是高攀不起。

    一路走来,很快进了山林,林里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风减了,剩下的都是暖和和的阳光。今天天气这么好,果然,阳光会让人的心情变好,看万物都可爱,看万事都包容,造成错觉,差点以为冬天过去了,尽管还在冬天,却有一股暖的东西注入我身体里。我呼吸着冷空气,扫走了肺里积压已久的抑郁,再看这抑郁散成气,觉这周遭的寒冷只让人清醒。

    走了半天,一次也没停过,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到底还是比不了古代人。王寄欢问着什么时候开饭啊,已经走不动了。吕平川回头看了几次,都置之不理。嘿,你个小侍卫有什么了不起啊?他好像知道我在观察他,故意侧身和前面的人说话,不理我们,有说有笑的,笑着笑着余光一瞥,糟了,我被发现了,立即假装看向别处。

    虽然相隔有段距离,但他们说的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有个犯人问路程要走几天,然后听到“照这个进度,半个月吧。”说罢,又往这瞥了一眼。

    听到这,一下没了动力,要是这么走半个月还不得累死!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天色暗下来,我们才开始原地休息,侍卫给发放粮食,人们都饿了一天,大口往嘴里塞着馒头。而我已疲倦不堪地靠着树坐,吕平川走过来轻笑着问:“怎么了?这就累了?”这是他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故意露出生气的马脚,说:“那当然了,都走了一天了。一天还没吃饭。”

    “那你吃吧,好好休息。对了,明天可能要早起赶路,你有个准备。”

    “我有什么可准备的?”

    “有个心理准备。”

    他走后,赌气般的心情莫名退散了,也可能是随着天色卸下了太阳耀眼的光辉,人们也卸下了一天的防备与劳累。我觉得浑身松散,不想再动一下,也确实,被绳子绑着,一下也动不了。

    寒哥试探性地随口一问,“你和那侍卫认识?”

    “认识。”又想了想,“也不是很熟吧。怎么了?”

    他好像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么事随口一问。

    再然后,王寄欢也问,“吕平川是不是对咱们还挺好的?”

    我疑惑,“哪好了?”

    “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越问越疑惑,这人……到底哪特殊?但是好像确实人还挺好的。难不成……

    “其实,哥有个事要跟你说。”连他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