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雷蒙德
“八折是吗？给我来一杯大都会。“
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菲普旁边传出，有若经常打磨的冷酷利剑，直指吧台后的老板。若这把声音去当男低音，想必美极了。
“账别算我的。有事吗？雷蒙德。“
在强尼嘲笑菲普抠门的笑声里，点上了一杯大都会的青年用余光盯着坐在旁边的菲普，发出询问。
“没事就不能找我的菲普老兄吗？“
“我们之间用不着那么虚伪，对吧。“
面对雷蒙德标志性的微笑，菲普闷声喝下手边刚刚的添满的又一杯酒，无趣地打量着他。
雷蒙德伸手接过强尼调好的大都会，看着对自己异常冷漠的菲普。
“最近忙吗？”
菲普回想起这两天的烦心事。
“在思考诺妮斯的和平和下个月的房租之间哪个重要。”
似乎是想到两年前发生的事情。雷蒙德并没有觉得“诺妮斯的和平”只是一个玩笑话。他知道菲普在某个程度上，的确有在维护诺妮斯的安全。
“咳咳，那还真的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雷蒙德眼神闪缩，一边倚在吧台上小口小口地品着酒，一边断断续续地用余光瞄向菲普。在八折的刺激下，莱普敦酒吧的气氛是那么热烈。唯有这个小小角落，沉默使人感到空虚。雷蒙德轻咳一声，直接说出了来意。
“最近半年，下东区的人员流失不太合理。”
“仔细说说。“
菲普下意识回应。但在话说出口后，他突然就联系起今晚的事情。他直视雷蒙德的碧瞳，神情变得认真。
感受到菲普突然的转变，对他隐藏身份有所了解的雷蒙德开始担忧起来。同时，他也为今晚决定来酒吧找菲普的决定感到安慰。
“总有一些人，突然就消失了。平均失踪一个月左右后，他们会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消失者身边的人继续消失。“
“就像是病毒一样传播？“
菲普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看见菲普那细微的动作，雷蒙德也知道自己在警局的猜测足以验正。对付那些东西，眼前这位可是专家。
“对，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些......“
菲普把酒放回桌面，摇摇头。
“不好说，你应该去让教会帮忙。“
雷蒙德趁着强尼在陪客人发酒疯，很是鄙视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吐沫。
“你知道的，那些疯子总是把事情处理得太过火。“
菲普客气地苦笑了一声。哪怕是他，也得承认新主教会的执行者确实过于极端。也难怪雷蒙德情愿找自己帮忙。他晃了晃酒杯，却没有多少喝酒的心情了。
出于对雷蒙德的了解，菲普不想把今晚经历的事情，还有琥珀寄生物的事情说清。他隔了一会才回答了雷蒙德。
“最近接了活，可能得慢一点。“
雷蒙德眯着眼睛，预估着在菲普忙活的时间里下东区又会有多少人坠入恶魔的毒手。急切的情绪冲破了唇齿的限制。
“委托能不能往后拖一下？”
菲普摆动酒杯，自言自语。
“我需要一个假期，一个喝醉的夜晚。但我有的只是一件大衣，一顶帽子。所以，我只能工作。”
雷蒙德拿着酒杯的手于半空中停顿片刻。他理解了菲普话中的深意，试探地询问。
“正经活？“
菲普没有正面回应雷蒙德，却轻挑地扬起嘴角。
“还是那些事情，你懂得。“
雷蒙德像个损友一样说出了菲普在贵妇人圈子里的外号，开始愉快地聊起了闲事。他已经安心了，菲普会处理好这件事。他有这个预感。
“达摩克里斯之剑，哈哈哈。这次又用哪个假身份办事了？“
菲普停下了酒杯的晃动，挑眉询问。
“真的要知道吗？你的。”
雷蒙德笑得重重地拍起了桌子。结果下一刻，便被老板狠狠地盯着，让他背上一寒。他用咳声冲淡了尴尬，再次凑起了菲普案子的热闹。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菲普无所谓地透露着一股厌恶。
“有钱人的关系，总是没那么简单。收多少钱，办多少事，然后看看钱包，乖乖闭嘴。我们都明白这些规矩，这是我们干活的基础。“
“收钱，干活。我和他们只是这样的关系。我需要生活的费用，并不代表我认同他们的生活。当然，思想上的差异也不会妨碍我们建立平淡的关系。“
菲普把酒杯放到鼻下，酒精的气味流入鼻腔，打动了他苦闷的内心。菲普小品了一口，话锋一转。
“你那边的电报机还能用吧？“
雷蒙德略显诧异，迟疑了数秒才问。
“发什么？给谁？“
菲普开始享受起手中的鸡尾酒，强尼调出的风味撞上了他的情绪。居然意外地合适。
“还有谁，就他一个。明天上班的时候帮我发出去就好。他应该能收到的。“
“星期五先生吗？看来这次的单子真没那么简单。“
菲普给了雷蒙德一记白眼。
“收起你的漂流记烂笑话吧。要是他听见你说这个外号，你可以等着酒里被加料了。“
雷蒙德抱怨地向菲普投诉，痛骂他的搭档多么阴险。
“我还记得他上次往我的血腥玛丽里放了三分之一杯的辣椒酱“
“那是你活该。”
“什么破酒吧！怪不得要八折！呸！鸡尾酒不会真的是拿鸡粪调的吧！我喝一口得吐出来两口。”
几个地痞流氓猛地拍打着桌子，痛骂酒的口味是多么难喝甚至发臭，直叫老板出来赔钱。
菲普又抿了一口酒，低声对雷蒙德说。
“骗钱都骗到这里来了。只能怪你太久没来，附近的小孩子们都忘记这里常客有谁了。“
雷蒙德自感羞愧，一口便把面前酒杯清空。几步过去，拉开他们桌旁的一张椅子，径直坐在他们面前。
“不怕被拉去诺妮斯栏里睡一觉？“
小伙子们张牙舞爪的，各种夹杂器官和亲人的脏话喷吐上天，脸庞上的坏笑在雷蒙德这个老甜甜圈看来，是那么的纯朴可爱。
“我觉得你比较怕，老头。我可是认识诺妮斯栏的人的。“
雷蒙德眼神飘忽，不一会就在酒吧中心找到个老相识。他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去警察局或者路边给自己找来几个同事。不然自己在老板这白喝的酒，可没脸拉出来了。
“噢？真让我惊讶，说啊，诺妮斯栏里哪个给老太太抓猫的小菜鸟？“
闹剧的过程中，强尼坐回了吧台这边，他朝着菲普招招手，让他俯过身，把耳朵靠过来。
“菲普，帮我个忙。“
“说吧。“
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菲普旁边传出，有若经常打磨的冷酷利剑，直指吧台后的老板。若这把声音去当男低音，想必美极了。
“账别算我的。有事吗？雷蒙德。“
在强尼嘲笑菲普抠门的笑声里，点上了一杯大都会的青年用余光盯着坐在旁边的菲普，发出询问。
“没事就不能找我的菲普老兄吗？“
“我们之间用不着那么虚伪，对吧。“
面对雷蒙德标志性的微笑，菲普闷声喝下手边刚刚的添满的又一杯酒，无趣地打量着他。
雷蒙德伸手接过强尼调好的大都会，看着对自己异常冷漠的菲普。
“最近忙吗？”
菲普回想起这两天的烦心事。
“在思考诺妮斯的和平和下个月的房租之间哪个重要。”
似乎是想到两年前发生的事情。雷蒙德并没有觉得“诺妮斯的和平”只是一个玩笑话。他知道菲普在某个程度上，的确有在维护诺妮斯的安全。
“咳咳，那还真的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雷蒙德眼神闪缩，一边倚在吧台上小口小口地品着酒，一边断断续续地用余光瞄向菲普。在八折的刺激下，莱普敦酒吧的气氛是那么热烈。唯有这个小小角落，沉默使人感到空虚。雷蒙德轻咳一声，直接说出了来意。
“最近半年，下东区的人员流失不太合理。”
“仔细说说。“
菲普下意识回应。但在话说出口后，他突然就联系起今晚的事情。他直视雷蒙德的碧瞳，神情变得认真。
感受到菲普突然的转变，对他隐藏身份有所了解的雷蒙德开始担忧起来。同时，他也为今晚决定来酒吧找菲普的决定感到安慰。
“总有一些人，突然就消失了。平均失踪一个月左右后，他们会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消失者身边的人继续消失。“
“就像是病毒一样传播？“
菲普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看见菲普那细微的动作，雷蒙德也知道自己在警局的猜测足以验正。对付那些东西，眼前这位可是专家。
“对，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些......“
菲普把酒放回桌面，摇摇头。
“不好说，你应该去让教会帮忙。“
雷蒙德趁着强尼在陪客人发酒疯，很是鄙视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吐沫。
“你知道的，那些疯子总是把事情处理得太过火。“
菲普客气地苦笑了一声。哪怕是他，也得承认新主教会的执行者确实过于极端。也难怪雷蒙德情愿找自己帮忙。他晃了晃酒杯，却没有多少喝酒的心情了。
出于对雷蒙德的了解，菲普不想把今晚经历的事情，还有琥珀寄生物的事情说清。他隔了一会才回答了雷蒙德。
“最近接了活，可能得慢一点。“
雷蒙德眯着眼睛，预估着在菲普忙活的时间里下东区又会有多少人坠入恶魔的毒手。急切的情绪冲破了唇齿的限制。
“委托能不能往后拖一下？”
菲普摆动酒杯，自言自语。
“我需要一个假期，一个喝醉的夜晚。但我有的只是一件大衣，一顶帽子。所以，我只能工作。”
雷蒙德拿着酒杯的手于半空中停顿片刻。他理解了菲普话中的深意，试探地询问。
“正经活？“
菲普没有正面回应雷蒙德，却轻挑地扬起嘴角。
“还是那些事情，你懂得。“
雷蒙德像个损友一样说出了菲普在贵妇人圈子里的外号，开始愉快地聊起了闲事。他已经安心了，菲普会处理好这件事。他有这个预感。
“达摩克里斯之剑，哈哈哈。这次又用哪个假身份办事了？“
菲普停下了酒杯的晃动，挑眉询问。
“真的要知道吗？你的。”
雷蒙德笑得重重地拍起了桌子。结果下一刻，便被老板狠狠地盯着，让他背上一寒。他用咳声冲淡了尴尬，再次凑起了菲普案子的热闹。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菲普无所谓地透露着一股厌恶。
“有钱人的关系，总是没那么简单。收多少钱，办多少事，然后看看钱包，乖乖闭嘴。我们都明白这些规矩，这是我们干活的基础。“
“收钱，干活。我和他们只是这样的关系。我需要生活的费用，并不代表我认同他们的生活。当然，思想上的差异也不会妨碍我们建立平淡的关系。“
菲普把酒杯放到鼻下，酒精的气味流入鼻腔，打动了他苦闷的内心。菲普小品了一口，话锋一转。
“你那边的电报机还能用吧？“
雷蒙德略显诧异，迟疑了数秒才问。
“发什么？给谁？“
菲普开始享受起手中的鸡尾酒，强尼调出的风味撞上了他的情绪。居然意外地合适。
“还有谁，就他一个。明天上班的时候帮我发出去就好。他应该能收到的。“
“星期五先生吗？看来这次的单子真没那么简单。“
菲普给了雷蒙德一记白眼。
“收起你的漂流记烂笑话吧。要是他听见你说这个外号，你可以等着酒里被加料了。“
雷蒙德抱怨地向菲普投诉，痛骂他的搭档多么阴险。
“我还记得他上次往我的血腥玛丽里放了三分之一杯的辣椒酱“
“那是你活该。”
“什么破酒吧！怪不得要八折！呸！鸡尾酒不会真的是拿鸡粪调的吧！我喝一口得吐出来两口。”
几个地痞流氓猛地拍打着桌子，痛骂酒的口味是多么难喝甚至发臭，直叫老板出来赔钱。
菲普又抿了一口酒，低声对雷蒙德说。
“骗钱都骗到这里来了。只能怪你太久没来，附近的小孩子们都忘记这里常客有谁了。“
雷蒙德自感羞愧，一口便把面前酒杯清空。几步过去，拉开他们桌旁的一张椅子，径直坐在他们面前。
“不怕被拉去诺妮斯栏里睡一觉？“
小伙子们张牙舞爪的，各种夹杂器官和亲人的脏话喷吐上天，脸庞上的坏笑在雷蒙德这个老甜甜圈看来，是那么的纯朴可爱。
“我觉得你比较怕，老头。我可是认识诺妮斯栏的人的。“
雷蒙德眼神飘忽，不一会就在酒吧中心找到个老相识。他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去警察局或者路边给自己找来几个同事。不然自己在老板这白喝的酒，可没脸拉出来了。
“噢？真让我惊讶，说啊，诺妮斯栏里哪个给老太太抓猫的小菜鸟？“
闹剧的过程中，强尼坐回了吧台这边，他朝着菲普招招手，让他俯过身，把耳朵靠过来。
“菲普，帮我个忙。“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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