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裁员
12月30日，当大家都处于马上迎接新年的兴奋状态时，公司工作了三年的基层员工姜高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周经理，您找我。”姜高进来开口说道。在这里工作了三年，马上又是年关了，该不会是想提拔我当主管吧，毕竟之前主管的位置已经空了两个月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窃喜。
“小姜啊，你来公司多久了？”周经理在桌子后问道。
“三年了，周经理。”
“噢，那你是一直在这个岗位的吗？”
“是的，我做了三年的信息管理员，前前后后为公司带来了五十几个项目近千万的营业额。”说道这里，姜高也预感今天找他就是关于之前自己申请当主管的事。
“嗯，不错，请坐。”周经理一边微笑着说，一边指了指桌子前面的空凳子。周经理慢悠悠地点了一下水壶的加水键，随着“嗡嗡”声的响起，桌子下的水也跟着被抽到水壶中，然后问道：“那你对于信息主管这个岗位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岗位对我而言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重要的激励，在周经理的英明带领下，我们公司近几年也是发展迅猛，业绩持续长虹。我在这个岗位也是经验丰富，不管是本单位网络、监控、电脑、信息化系统等的日常运维还是基础数据和账号的维护都做的很好，这些都归功于周经理您指导有方。”
一波彩虹屁先吹出去，自从提交申请后，这种话术都已经在出租房里排练了好几遍了，此刻也是对答如流，心想着下面应该就是问我如何胜任主管这个岗位了。
“不错啊，小姜。那你觉得信息管理主管这个岗位需要怎样能力的人才能胜任呢？”周经理又问道。
果不其然，一切都像计划好的一样发展，突然感觉幸福来得有点快。但姜高还是压抑煮了自己内心的喜悦，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继续按“剧本”一样回答者周经理的问题。
几番问答之后，姜高应对充分，但是经历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情的提问机器。此时水壶里的水也煮开了，周经理停止了提问，起手便泡起了茶，一番生意人对茶具花里胡哨的操作后，问道：“对宋太祖赵匡胤你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问宋太祖？考我历史？一点没听说过不可能，毕竟也是学过历史的人，可要是说自己了解，谁知道等下他会问关于宋太祖的什么问题，万一答不上可就尴尬了。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姜高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
“来，先喝茶。”周经理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姜高前面。
姜高接过茶顺势说道：“谢谢经理，关于宋太祖我的了解不深。还望周经理指点。”
“哈哈。”周经理冷笑道：“这个不了解关系不大，我也只是突然想起随口问的。”
“小姜啊，”周经理换了一种深沉的口吻叹到，“你在公司勤勤恳恳地干了三年，岗位却一直是普通的信息管理，这方面是我对你的关照没到位，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周经理。我对这两年的人事任命没有意见，更不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即使私下里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肥头大耳、满身肥肉的经理，但是眼下又是到了主管岗位空缺的关键时刻，姜高也只能继续说着场面话。
“哎呀，你我之间不用讲这些客套的话，这种事换成谁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的。但是你要知道，”说道这里的周经理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锁住姜高，继续说道：“这个公司所有的岗位调动，入职、升职、辞退、调动全都是上面的大老板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我们这些当经理的把嘴皮子磨破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嗯嗯，我了解，但平时还是要靠周经理多关照嘛。”姜高唯唯诺诺地应付着。那个所谓的大老板，一年在公司也不会有几天，天天在外国潇洒，想游泳就去夏威夷，想滑雪了又直接飞去挪威，日子过得可是很舒坦的。这公司还不得是眼前这个肥猪一般的周经理把控。
“你~之前提交那个信息管理主管的岗位申请，我看了，我本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所以我也批了，上交给大老板过目了，昨天呢，他才回了我这个消息。”周经理故意把第一个你字拖了长音，摆出一副慢悠悠地状态，生怕话说快了把自己送走。
来了来了，看来自己这次的晋升有希望了，不亏自己在这里做了三年，心里也在期待着周经理接下来的话。
“大老板的意思是，结合当下的国际形势，国内的发展需求以及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结合你本人在公司近几年做出的突出贡献，在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
随着周经理的两片香肠嘴唇上下碰撞，姜高的心情也是愈发激动，自己在基础岗位的辛勤付出终于迎来了小小的回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了主管的工位上，耳边都是下属亲切的问候声，那一声声主管好就像蛋糕上的草莓般甜美。
“决定跟你协商辞退。”
辞退！
为什么？自己明明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加班多、休息少，这些都没有抱怨过，该做的项目一个不少，业绩绩效那就更不用担心会不达标，每天加班至深夜已是常态，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姜高心中充满疑惑，连伸出去拿茶杯的手都还停在半空。
“本来呢，这个事让人事通知你跟你聊就行了。”周经理没有理会手停在半空的姜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我们公司的元老员工，为公司拿下过不少优质的项目，客户对你的成果评价也是极高的，所以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亲口跟你说，打消你的疑惑。”
“怎么突然要辞退我呢？”
周经理第一次起身给姜高的杯子添了点茶，说道：“先喝茶。”
姜高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还处在一个尴尬的地方，便顺势拿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决定呢是上面的大老板定下来的，刚收到通知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我还向老板说明了，姜高他是公司的元老、骨干成员，做出过卓越贡献的好员工啊，这个人要慎重考虑。”周经理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装出意味深长的样子又说道：“但是大老板跟我讲了说：“现在的国际形势不容乐观，加上国内某些头部企业的风向转变，未来公司都要削减开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公司呢也会逐步转型，连公司都要开始准备过苦日子了。””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说辞，搁着忽悠小孩是吧，姜高心中隐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还没等姜高开口，周经理又继续说道：
“其实这次不止你一个老员工被辞退，老板根据这两年大家的表现，已经发来了一份辞退名单。我是念在你为公司打拼多年的情分上，才单独跟你说的。换做其他人，迎接他们的只是一封人事部的邮件。”
“小姜，你还年轻，正是大好青春的年龄，要找工作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肯吃苦，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我当年比你出来工作的还要早，我都是从小时工做起的……”
姜高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工作只会做到过年之前了，过年之后自己没找到工作的话就是失业状态。老家的父母辛苦种田才供他读完的大学，现在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了。
6点，下班时间到了。但是姜高从来没有在6点下过班，为了赶项目，都是熬夜加班的。但是今天不同了，自己已经收到了辞退的通知，心想着去看看这里6点的傍晚吧，果断简单收拾一下便起身下班，路过的开发岗、测试岗的同事都还在座位上加班中。
来到电梯口等电梯，这是姜高上班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准时下班，但此时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滋味，没有工作只是一时的舒服，生活的压力可不会停下它压迫你的脚步。
步行来到地铁口，即使是准时下班，街上的人却一点也不少，原来这么多人都是准点下班的啊，姜高内心感慨到。挤上拥挤的地铁，穿梭在城市的地下，一路摇摇晃晃，姜高出了地铁站，这里离上班的地方有20公里，附近都是本地人的自建出租房，正因为离市区远，所以租金才会相对便宜一点。
地铁口到了晚上就会有一堆流动摊贩出来，卖水果、麻辣烫、臭豆腐、手机贴膜等等，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但今天的姜高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品味他们，径直走向自己经常光顾的包子店。由于是晚上了，包子也所剩无几，好在老板心地不错，晚上的包子都是打折在卖，这也是姜高选择买包子的原因。
拎着买的包子，熟练地在七扭八扭地在小巷子里穿梭，拿出钥匙打开单元门，接着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到顶楼，转到角落的房门前停下，开门、关门。将刚买的包子放到桌子上，随后换上拖鞋，准备去厕所尿个尿。
“嗡嗡”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自己大学的学生会王师兄发的消息。这位王师兄在大学期间跟姜高关系还可以，只是毕业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这次联系姜高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事。
姜高盯着手机上王明昊师兄的名字，想不出王师兄突然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也许是结婚的请柬，或许是帮他砍一刀这类无聊的消息，但总不可能是来找姜高借钱的。姜高的家境王师兄也是知道的。
姜高的眼睛往上瞟了一眼日期，12月30号。后天就是1号了，也是交房租的日子。虽然房子不大，位置也不咋地，但是房东却没有降低房租，这对于姜高来说更加的不友好了。
“唉~”
姜高呼出一口气，点开王师兄的消息。上面写道：“姜高，我跟你孔磊师兄都在学校的实验室这里做校领导的项目，你有兴趣过来吗？”
“孔磊师兄。”姜高喃喃道，这个人虽然也是同部门的师兄，但这个孔师兄平时就一副冷面孔，说话也少，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此姜高跟这位孔师兄的交集也比较少。
毕业之后虽然偶尔有手机上的联系，但是关系也不会像校园时那般亲密，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当姜高还在想着如何回复王师兄的时候，手机上又收到了王师兄的一条新消息：
“待遇丰厚”
有钱。
这是姜高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自己工作以来，房租、日常开销和老家父母的生活开销等等，已经差不多掏空了他的全部工资。姜高又看向了窗外，透过不锈钢的防盗网，外面不是江河绿林，也不是闪烁着霓虹灯的街道，而是一堵冷冰冰的墙，表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泥，没有任何装饰，有些地方因为水泥的脱落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红砖，这也是附近一带房子的特点。站在窗边伸手出去就能感受到红砖与水泥的触感，是冰冷的，是粗糙的，也恰如此时姜高的生活现状。
等等，万一是骗局呢。
王师兄毕业之后去了其他城市工作，现在的他会不会已经落入到不法分子手中，利用他的社会关系拉亲戚朋友入坑，那这样孔师兄岂不是也被他拉下水了？在姜高的思维还没有到国际犯罪组织的时候，王师兄又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是大学的地址。
难道王师兄说的都是真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想好了就跟我说吧，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输入框的竖线还在闪烁着，姜高依然拿不定主意。一边是现实的经济压力，一边是未知的“机会”。好在他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过王师兄一句话，不想去的话就当没收到这条消息吧。想到这里姜高就放下了手机，拿起桌上的晚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窗外的红砖依旧粗糙，而输入框的竖线依然还在闪烁着。
“周经理，您找我。”姜高进来开口说道。在这里工作了三年，马上又是年关了，该不会是想提拔我当主管吧，毕竟之前主管的位置已经空了两个月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窃喜。
“小姜啊，你来公司多久了？”周经理在桌子后问道。
“三年了，周经理。”
“噢，那你是一直在这个岗位的吗？”
“是的，我做了三年的信息管理员，前前后后为公司带来了五十几个项目近千万的营业额。”说道这里，姜高也预感今天找他就是关于之前自己申请当主管的事。
“嗯，不错，请坐。”周经理一边微笑着说，一边指了指桌子前面的空凳子。周经理慢悠悠地点了一下水壶的加水键，随着“嗡嗡”声的响起，桌子下的水也跟着被抽到水壶中，然后问道：“那你对于信息主管这个岗位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岗位对我而言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重要的激励，在周经理的英明带领下，我们公司近几年也是发展迅猛，业绩持续长虹。我在这个岗位也是经验丰富，不管是本单位网络、监控、电脑、信息化系统等的日常运维还是基础数据和账号的维护都做的很好，这些都归功于周经理您指导有方。”
一波彩虹屁先吹出去，自从提交申请后，这种话术都已经在出租房里排练了好几遍了，此刻也是对答如流，心想着下面应该就是问我如何胜任主管这个岗位了。
“不错啊，小姜。那你觉得信息管理主管这个岗位需要怎样能力的人才能胜任呢？”周经理又问道。
果不其然，一切都像计划好的一样发展，突然感觉幸福来得有点快。但姜高还是压抑煮了自己内心的喜悦，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继续按“剧本”一样回答者周经理的问题。
几番问答之后，姜高应对充分，但是经历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情的提问机器。此时水壶里的水也煮开了，周经理停止了提问，起手便泡起了茶，一番生意人对茶具花里胡哨的操作后，问道：“对宋太祖赵匡胤你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问宋太祖？考我历史？一点没听说过不可能，毕竟也是学过历史的人，可要是说自己了解，谁知道等下他会问关于宋太祖的什么问题，万一答不上可就尴尬了。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姜高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
“来，先喝茶。”周经理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姜高前面。
姜高接过茶顺势说道：“谢谢经理，关于宋太祖我的了解不深。还望周经理指点。”
“哈哈。”周经理冷笑道：“这个不了解关系不大，我也只是突然想起随口问的。”
“小姜啊，”周经理换了一种深沉的口吻叹到，“你在公司勤勤恳恳地干了三年，岗位却一直是普通的信息管理，这方面是我对你的关照没到位，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周经理。我对这两年的人事任命没有意见，更不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即使私下里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肥头大耳、满身肥肉的经理，但是眼下又是到了主管岗位空缺的关键时刻，姜高也只能继续说着场面话。
“哎呀，你我之间不用讲这些客套的话，这种事换成谁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的。但是你要知道，”说道这里的周经理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锁住姜高，继续说道：“这个公司所有的岗位调动，入职、升职、辞退、调动全都是上面的大老板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我们这些当经理的把嘴皮子磨破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嗯嗯，我了解，但平时还是要靠周经理多关照嘛。”姜高唯唯诺诺地应付着。那个所谓的大老板，一年在公司也不会有几天，天天在外国潇洒，想游泳就去夏威夷，想滑雪了又直接飞去挪威，日子过得可是很舒坦的。这公司还不得是眼前这个肥猪一般的周经理把控。
“你~之前提交那个信息管理主管的岗位申请，我看了，我本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所以我也批了，上交给大老板过目了，昨天呢，他才回了我这个消息。”周经理故意把第一个你字拖了长音，摆出一副慢悠悠地状态，生怕话说快了把自己送走。
来了来了，看来自己这次的晋升有希望了，不亏自己在这里做了三年，心里也在期待着周经理接下来的话。
“大老板的意思是，结合当下的国际形势，国内的发展需求以及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结合你本人在公司近几年做出的突出贡献，在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
随着周经理的两片香肠嘴唇上下碰撞，姜高的心情也是愈发激动，自己在基础岗位的辛勤付出终于迎来了小小的回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了主管的工位上，耳边都是下属亲切的问候声，那一声声主管好就像蛋糕上的草莓般甜美。
“决定跟你协商辞退。”
辞退！
为什么？自己明明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加班多、休息少，这些都没有抱怨过，该做的项目一个不少，业绩绩效那就更不用担心会不达标，每天加班至深夜已是常态，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姜高心中充满疑惑，连伸出去拿茶杯的手都还停在半空。
“本来呢，这个事让人事通知你跟你聊就行了。”周经理没有理会手停在半空的姜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我们公司的元老员工，为公司拿下过不少优质的项目，客户对你的成果评价也是极高的，所以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亲口跟你说，打消你的疑惑。”
“怎么突然要辞退我呢？”
周经理第一次起身给姜高的杯子添了点茶，说道：“先喝茶。”
姜高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还处在一个尴尬的地方，便顺势拿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决定呢是上面的大老板定下来的，刚收到通知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我还向老板说明了，姜高他是公司的元老、骨干成员，做出过卓越贡献的好员工啊，这个人要慎重考虑。”周经理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装出意味深长的样子又说道：“但是大老板跟我讲了说：“现在的国际形势不容乐观，加上国内某些头部企业的风向转变，未来公司都要削减开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公司呢也会逐步转型，连公司都要开始准备过苦日子了。””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说辞，搁着忽悠小孩是吧，姜高心中隐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还没等姜高开口，周经理又继续说道：
“其实这次不止你一个老员工被辞退，老板根据这两年大家的表现，已经发来了一份辞退名单。我是念在你为公司打拼多年的情分上，才单独跟你说的。换做其他人，迎接他们的只是一封人事部的邮件。”
“小姜，你还年轻，正是大好青春的年龄，要找工作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肯吃苦，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我当年比你出来工作的还要早，我都是从小时工做起的……”
姜高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工作只会做到过年之前了，过年之后自己没找到工作的话就是失业状态。老家的父母辛苦种田才供他读完的大学，现在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了。
6点，下班时间到了。但是姜高从来没有在6点下过班，为了赶项目，都是熬夜加班的。但是今天不同了，自己已经收到了辞退的通知，心想着去看看这里6点的傍晚吧，果断简单收拾一下便起身下班，路过的开发岗、测试岗的同事都还在座位上加班中。
来到电梯口等电梯，这是姜高上班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准时下班，但此时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滋味，没有工作只是一时的舒服，生活的压力可不会停下它压迫你的脚步。
步行来到地铁口，即使是准时下班，街上的人却一点也不少，原来这么多人都是准点下班的啊，姜高内心感慨到。挤上拥挤的地铁，穿梭在城市的地下，一路摇摇晃晃，姜高出了地铁站，这里离上班的地方有20公里，附近都是本地人的自建出租房，正因为离市区远，所以租金才会相对便宜一点。
地铁口到了晚上就会有一堆流动摊贩出来，卖水果、麻辣烫、臭豆腐、手机贴膜等等，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但今天的姜高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品味他们，径直走向自己经常光顾的包子店。由于是晚上了，包子也所剩无几，好在老板心地不错，晚上的包子都是打折在卖，这也是姜高选择买包子的原因。
拎着买的包子，熟练地在七扭八扭地在小巷子里穿梭，拿出钥匙打开单元门，接着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到顶楼，转到角落的房门前停下，开门、关门。将刚买的包子放到桌子上，随后换上拖鞋，准备去厕所尿个尿。
“嗡嗡”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自己大学的学生会王师兄发的消息。这位王师兄在大学期间跟姜高关系还可以，只是毕业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这次联系姜高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事。
姜高盯着手机上王明昊师兄的名字，想不出王师兄突然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也许是结婚的请柬，或许是帮他砍一刀这类无聊的消息，但总不可能是来找姜高借钱的。姜高的家境王师兄也是知道的。
姜高的眼睛往上瞟了一眼日期，12月30号。后天就是1号了，也是交房租的日子。虽然房子不大，位置也不咋地，但是房东却没有降低房租，这对于姜高来说更加的不友好了。
“唉~”
姜高呼出一口气，点开王师兄的消息。上面写道：“姜高，我跟你孔磊师兄都在学校的实验室这里做校领导的项目，你有兴趣过来吗？”
“孔磊师兄。”姜高喃喃道，这个人虽然也是同部门的师兄，但这个孔师兄平时就一副冷面孔，说话也少，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此姜高跟这位孔师兄的交集也比较少。
毕业之后虽然偶尔有手机上的联系，但是关系也不会像校园时那般亲密，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当姜高还在想着如何回复王师兄的时候，手机上又收到了王师兄的一条新消息：
“待遇丰厚”
有钱。
这是姜高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自己工作以来，房租、日常开销和老家父母的生活开销等等，已经差不多掏空了他的全部工资。姜高又看向了窗外，透过不锈钢的防盗网，外面不是江河绿林，也不是闪烁着霓虹灯的街道，而是一堵冷冰冰的墙，表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泥，没有任何装饰，有些地方因为水泥的脱落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红砖，这也是附近一带房子的特点。站在窗边伸手出去就能感受到红砖与水泥的触感，是冰冷的，是粗糙的，也恰如此时姜高的生活现状。
等等，万一是骗局呢。
王师兄毕业之后去了其他城市工作，现在的他会不会已经落入到不法分子手中，利用他的社会关系拉亲戚朋友入坑，那这样孔师兄岂不是也被他拉下水了？在姜高的思维还没有到国际犯罪组织的时候，王师兄又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是大学的地址。
难道王师兄说的都是真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想好了就跟我说吧，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输入框的竖线还在闪烁着，姜高依然拿不定主意。一边是现实的经济压力，一边是未知的“机会”。好在他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过王师兄一句话，不想去的话就当没收到这条消息吧。想到这里姜高就放下了手机，拿起桌上的晚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窗外的红砖依旧粗糙，而输入框的竖线依然还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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