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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推翻猜测

    天色已暗,那个忽闻丈夫服毒自尽而昏厥的孟夫人却还未醒来,顾远等人只得暂时回去,而秦捕头则领着捕快,准备留在孟府彻夜调查。

    一夜无梦。

    次日,当顾远再次来到孟府时,秦捕头正站在案发的书房外,询问一个妇人。

    那妇人看样子约双九年华,模样俊俏,下巴尖尖,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将她衬托得极具风情。

    只是她现在正泣不成声,身子由两个丫鬟搀着才勉强支撑,在眼泪的冲刷下,脸上的妆容更是留下一道道痕迹,真是我见犹怜。

    显然那秦捕头便是起了这样的怜惜之心,正轻声宽慰着。

    听见动静,他转头一看,连忙过来拜见,并介绍了这个妇人。

    “大人,这是孟长生的遗孀孟金氏,一刻之前才从昏厥中苏醒。”

    顾远示意他们继续。

    那孟金氏在行完礼后,声音依旧哽咽,道:“……昨夜,民妇如往常一般,亲手熬制一罐乌参汤送了过来,在书房待了半刻左右,就退了出来。

    未曾想,未曾想……竟是我夫妇二人的最后一面……”

    说着,她又“嘤嘤”哭了起来,旁边的丫鬟连忙递上手帕。

    秦捕头慨叹世事无常。

    顾远却不为所动,而是问道:“你去送汤的时候,孟长生可有什么异常?”

    孟金氏轻摇臻首,细密的睫毛上仍挂着几滴泪珠。

    “和往常并无不同……”

    “送汤时就你一人?”

    “妙儿也跟着。”说着,她看向左边的丫鬟。

    那丫鬟点头道:“奴婢昨夜跟着夫人,补汤便是奴婢端着的。”

    顾远追问道:“既是你端的,孟长生是在你们面前喝下汤的,还是等你们走后?”

    “大人,是在走后。”

    “平日也是这样吗?”

    “平日……”

    “这是在查案,莫要隐瞒!”顾远见她面露迟疑,语气严厉地呵斥一句。

    年轻的丫鬟则小心地看了一眼女主人,见她没有表示才继续道:“平日夫人都是要看着少爷喝了一碗才肯离开,可是昨夜少爷只是和夫人说了会儿话,就让走了。”

    “是这样吗?”顾远的目光投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

    孟金氏稍作平息,情绪才渐渐止住,语气柔弱,道:“的确如此,昨夜夫君似有心事,而最近孟家经营的一间产业出现了问题,民妇以为夫君是在为这件事心忧,可……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顾远轻笑一声,语气似有讥讽,道:“孟夫人,你刚刚可是说一如往常呢?”

    这孟金氏低下脑袋,道:“刚刚民妇过于伤心,还未想到此事。”

    “是么?”

    秦捕头忍不住道:“大人,这孟金氏不过一妇人,其丈夫昨夜才自尽,一时未曾想到也是在所难免。”

    “自尽?你查了一夜就已经得出结果了?”

    秦捕头正待回答,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顾远吩咐身后的一个护卫。

    过了约莫一刻,护卫回来了,禀报道:“侯爷,外面来了一男子,声称是孟老夫妇的侄儿。”

    “他在外面吵什么?”顾远问道。

    那护卫瞧了孟金氏一眼,眼神颇为古怪,道:“那人说孟长生本就是从孟氏宗族过继的养子,死了这份家产也应当收归宗族,怎能让一个妇人继承?”

    秦捕头听到后,先是疑惑道:“不过才一夜,他是如何得知遗书的内容的?”

    接着眼睛不由瞪大,怒气冲冲道:“这人怎能如此?孟长生尸骨未寒,他便想着来夺家产了?真是岂有此理!”

    那孟金氏闻言一愣,脸上更是露出哀婉之色,对众人道:“让几位大人笑话了,民妇这就去处理,还望大人稍候。”

    她走后不足半刻,门外的吵闹渐渐平息,而顾远趁机悄悄问丘玉卿道:“昨夜忘了问了,你看看这孟长生有没有产生阴魂?”

    他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便想着来求助境界更高的少女。

    若是阴魂仍在的话,只需找到他的阴魂,凶手的身份自然引刃而解。

    但丘玉卿却摇头道:“未曾发现,虽说你昨夜对案件的推敲的确不错,但我认为你可能错了。”

    顾远一愣,下意识道:“为何?”

    丘玉卿解释道:“若他真是被人害死,必有怨气,虽然未必能化成怨灵,却也不会这么快消散。

    即便是寿终正寝之人,也有对生世的眷恋,人魂离体之后一般会驻留一天到七天不等,才会消散。”

    “所以?”

    “此人对这世间毫无眷恋,便是自尽之人,也很少有像他这般洒脱的。”

    顾远皱眉。

    在孟长生死前,他本以为凶手极有可能便是这养子,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寻找证据,抓住他的破绽。

    但没想到他却死了,如丘玉卿所言,还真有可能是自尽的。

    刚刚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孟府的新晋遗孀,他现在却有点不确定了。

    忽然脑海中又想起一人,顾远扭头望向秦捕头,道:“既然孟长生承认了他是杀害孟老夫妇的凶手,那个县狱里的庖人如何处理?”

    这中年捕头思考片刻,道:“他既非真凶,大概会放了吧。”

    顾远凝神不语:若是那庖人并非真凶,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替真凶扛罪?

    想起昨日在县狱里的审问,他望向了旁边侍候的孟府丫鬟。

    “你们管事是谁?快将他寻来!我有事问他!”

    片刻后,一个身材短小、堪过六尺的老人跑了过来,虽在喘气,但脸上还不忘挂出讨好的笑容,只是眼底的那一丝悲戚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莫要说废话,我问你,之前被抓的庖人是何时来到孟府的?他为何自称是孟长生的生父?又是如何被误作是凶手的?”

    “误作?”

    孟府的人大部分还不知道:自家刚刚死去的少主人在遗书中承认了弑杀父母的罪行。

    这管事愣神几息便回过神来,老实回答道:“那庖人名作孙福,是五年前来府上的,无妻无子,孤身一人,一直以来也都守着本分。

    但在老主人去了之后,这孙福就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忽然在府里声称是小主人的生父,要小主人赡养,闹了好一阵子。

    小主人念着情分,找他谈了几次,可他还是冥顽不灵,只得将他赶出去,这才发现了他屋里的毒药,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