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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以城为礼,献给红白

    不远处正郁闷着的于锦成,听闻鸦女的惊呼,连忙赶到窗户旁,顺着鸦女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后院中那颗高大的柳树下,一个身穿海蓝色衬衫的男人,趴在地上,身边不远处,是一台小型的手提电脑,在那男人的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异样。

    “走,鸦女,我们去看看,这次的噩梦之源有些特殊,小心一些。”于锦成紧了紧军大衣,扶着窗台,翻身跃了下去。

    鸦女则直接从窗台跳下,周身翻涌出,浅灰色的雾气,整个人犹如一根轻盈的羽毛,缓缓自天空飘落。

    一旁的于锦成,刚刚落地,便开始用手中的烟袋锅子,去扣地面上的泥土,如预想中的那样,这片后院同样被噩梦之源同化。

    这无异于更加凸显出了,之前那个房间的独特性。

    两人缓缓走向趴在地上的男人,期间鸦女为了谨慎起见,甚至还给那男人来了一下,一根尖锐,且色泽漆黑的羽毛,贯穿并没入了男人的身体。

    “嘿?距离噩梦爆发点这么近,还能保持人体本身的本质,实在是特别,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变成一个布人了,一会后续部队来了,必须要带走研究一下。”于锦成啧啧称奇,毕竟,依照各个部门曾经对噩梦之源的研究,噩梦爆发点的周围,是最不可能存在真正意义的人类的。

    更别提这座县城目前的状态,已经处于无法回转的余地了。

    于锦成俯身摸向地面的男人,双指撑开男人后背刚刚被鸦羽刺穿的伤口,伤口内部的血液早已经凝固。

    “可惜了,处于噩梦爆发点附近,暂时没办法判断具体死亡时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绝对和噩梦之源接触过,他身上的味道太浓烈了。比外面那几堆黑灰浓烈了三四倍不止。”于锦成强忍住解刨男人内部的想法,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手提电脑。一种强烈的期待感涌上心头。

    拾起地面上的手提电脑,启动。

    电脑屏幕不多时便亮了起来,但似乎之前,屏幕受过撞击,整张屏幕布满裂纹。

    好在,电脑并没有设置密码一类,不然还得先交给技术人员破解。而且屏幕上的裂纹,也并不影响太多东西。

    一个窗口弹了出来,系统自动加载出了先前关闭时,电脑主人所使用的程序。

    此时的于锦成,端着这台“受伤”的电脑,一旁的鸦女低下身子,探头探脑的在于锦成的肩膀处,一同观看着电脑中所记录的日记。

    二人渐渐了解到了整个事件的原委,并且对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有了初步的身份确认。同时,他们也对日记中的几个关键名词,产生了思考。

    鸦女的脑袋止不住的,左右摇晃,大量的信息灌入脑海中,鸦女不自觉的显露出了动物本能,大脑仿佛一个发热的cpu,正在疯狂的发热,运作,处理这庞大的信息。

    剪刀?应该就是刚刚,于前辈封起来的那把剪刀吧?红白绸缎?刚刚裁缝铺的二楼,就是红白纹理,先前周边的建筑也都是红白相间,看来,这日记上说的红白绸缎,就是第二个噩梦之源了。

    但它应该已经不在这个区域了,不然我和于前辈一定早就遇到了,现在也不存在还未探索的场景了。

    目光继续向下文浏览着,“哦!原来一楼的火,是这小子放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哈哈哈!放火烧噩梦之源,亏他想得出来。”鸦女一阵惊奇,噩梦之源最后,甚至被一个普通人摆了一道,虽然效果肯定是让人沉默的,但这红白绸缎,丢脸肯定是丢尽了。

    于锦成看到这段的时候,也是一阵沉默,心中的想法和鸦女基本相同,但他还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红白绸缎在日记中,算是主导的地位,并且等级应该完全在那把剪刀之上,但怎么会出现,竟然控制不了这个记者的情况呢?或者说,这记者身上有什么足够吸引他的地方?

    要尝试将这记者作为载体?不应该,目前人类是无法作为载体存在的,更何况,现在这记者已经变成一具死尸,周围也没见到红白绸缎的踪迹。

    于锦成心中默默打定主意,“看来,目前,这个问题是没办法解决了,需要继续往下探查线索才行。”

    二人看完了日记后,又点开了另一个正在运行中的程序。

    “邮箱?这记者临死之前,把这封日记邮出去了?地址是。。。化社李社长?化社是哪家报社?”鸦女于锦成二人,心中顿时一惊,一股寒意自背后升起,

    如果将这篇日记发给报社,并且是报社内部员工的第一手消息,很难想到,报社会用这篇足以惊世的记录,做出一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清楚,此行并不算完,他们还必须找到这间化社,以免事态恶化。

    原本网络上的鬼故事,其实对于没有见过真正的妖魔鬼怪,是很难描写出的。

    并且,人们心中对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这种存在,也没有明确的概念,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恐惧,想象成它们的样子。

    但噩梦之源不同,它们自梦而生,因人们的恐惧而兴奋,而强大。如果一个见过噩梦之源,并且有过密切接触的记者,真实的记录下这一切。

    那么,这篇文章,是具备让噩梦之源感知到的能力的,通俗一些来讲,噩梦之源可以感知到那些,心中正在臆想它们模样的人!

    并且通过梦境,找到他们,蚕食他们的梦境,精神。

    二人正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身后裁缝铺的方向,传来阵阵脚掌跺地奔跑的声音。

    他们的后续部队来了!对应地级事件的队伍!

    “鸦大人!还有于前辈!我们来了!请吩咐指令。”一位皮肤黝黑,似是常年务农的壮年男子,站在人群的前方,毕恭毕敬的向两人行礼。

    “封锁这篇区域,检测周围噩梦侵蚀程度,彻查事件原委,另外将这个人带回去研究,同时,把这把剪刀入库封存,充当研究材料,最后,给我找到这本手提电脑上面的化社,是在哪!”于锦成一改往日的慵懒与散漫,见后续部队这么多人,神情态度立马肃穆了起来。

    鸦女见于锦成被这百十号人,各自手提仪器设备,与防护装备的阵仗给惊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的,这就是她独特的地级待遇!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李柄安,李社长,缓缓从自己的办公桌前醒来,迷迷糊糊的望向了墙上的时钟,时钟的指针,刚好移动到七点一刻的位置,

    整座报社静悄悄的,走廊也没有任何光源与声音,员工还没到正式上班打卡的时间。

    李社长咂了咂嘴,口中似乎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一条腐烂的鱼,正在口腔中,挥发着它全身的气味。

    “这才一天不刷牙,嘴里咋就这么臭了?”,李社长诧异的挠了挠头,随后便不再在意这些细节。

    但随即,李社长突然想到,他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一场奇怪的梦,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梦。

    梦中的他,可谓是凶狠无比,毫无畏惧,于此同时,似乎也对某些东西,食欲很大?但具体是什么,李社长实在是回忆不出。

    李社长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嘴里喃喃自语道,“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好了,哎。。”

    随即便打开休眠中的电脑,准备百无聊赖的浏览些什么,可在他双眼扫视到屏幕上的邮件后。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不断地涌现,猛然间,李社长逐渐回忆起昨晚梦中所发生的事。“昨晚,我似乎,还变成了一块布?甚至好像还吃了什么东西?很香?真奇怪。。”

    李社长越发觉得,或许是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精神都有点错乱了,总是在胡思乱想。

    伸出手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搓了搓脸,李社长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推门打算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还没走几步,他的眼前一恍,视野中的颜色便发生了变化,而且是整个视野范围。

    淡红色的色块,渐渐由眼角的区域,蔓延到其他地方。

    仅仅十秒钟的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而李社长的脑海中,也在疯狂的涌现出昨晚的记忆,这次的回忆,不再是帮助他记起,而是刻进他的脑海中。

    当时,那变成一张布料的无力感,束缚感,自己的形体也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在之后,那初次遇见红白绸缎时的心动,与愤怒时的狂躁,疯狂的侵袭着李社长的脑海。

    最后,当李社长钻进那裁缝铺老板的身体时,那场极致的盛宴,雀跃的遨游在他人的精神世界,吞噬着他人的意识,是多么的令人痴狂。

    而这,也是压倒李社长唯一人类本性的最后一颗稻草。

    此时的李社长,经过了短暂的恍惚后,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生而为人的记忆,与昨晚梦中的记忆,交织,结合,他已经无法凭借自己,分辨出现实,与虚幻梦境之间的区别。

    对他来讲,现在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没办法随意控制自己的形体了,他还是一个“人”,一个被身体束缚的“人”。

    李社长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他不累了,他现在的脑海中充斥着一个比睡眠更关键的事情,如何,喂饱自己,以及,宴请红白绸缎!

    “对了,红白呢?红白好像还在梦里没出来?或者是去别地方了?我。。要不然我先自己吃吧!等她回来,再一起!”李社长心中又升起了一抹贪婪的欲望,既然红白绸缎不在,不如就先填饱自己吧!

    说来也巧,昨晚最后一位走的那个新员工,今早也是第一个来的,真可谓是当代劳模啊!

    她可能觉得,自己的是第一个这么早到达公司的,所以这满走廊上,都能听得到她的歌声,与雀跃的欢跳声。蹦蹦跶跶的在走廊中,肆意展现着自己。

    也好在,这是间报社,对于监控的部署,并没有太大的执着与追求。

    而紧关着的办公室大门,也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光线。

    但,办公桌前坐着的这位李社长,心中的思绪可有了定数。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一个不但可以饱餐一顿,更可以制造无数储备粮,供奉给红白绸缎的礼物,一份足以让她开心许久的礼物!

    他要以社长之职,让所有报社的员工,编写撰稿那篇日记,将这篇日记以不同的文学体裁,散布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能一睹,红白小姐柔美的身姿!

    直至最后,所有听到看到的人,都被噩梦侵染,都可以拿来,献给他心中,伟大的红白小姐!

    想的再多,不如实际行动。李社长即刻就开始了相关的方案策划。

    时间转瞬即逝,随着不断的进进出出,报社在正式上班的八点半,便已经全员整备完毕了,并开启了新一天的“奋斗”拼搏。

    但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以及一道身影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李社长拿着他那份刚刚拟好的“战术部署”,走到了众员工工作的大房间内,拉过来一张凳子,举着手中打印出的日记,与拟案。

    高声说道,“家人们!大新闻!我刚刚得到了肖青社员传回的爆炸消息!关于一篇他自己亲身经历过得真实事件!我现在需要家人们,放下手中一切工作,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或是漫画,或是小说,或是小传,或是新闻!总之,你喜欢怎么写怎么写,一定要把这篇日记中所记录的所有事情,以最真实的面目,展现给我们的观众!”

    李社长激动的拿着那两份文件,神情狂热无比的说道。

    “社长!真的是任何体裁吗?随意?甚至别的工作都可以不做?”一位员工,也不知道是刚刚睡醒,又或者是难得的见到李社长开明的一面,心中惊疑不定的试探道。

    “没错!只要你想!只要你可以,无所谓!”李社长自信的笑容,仿佛手中的日记拥有无上的魔力。

    “不要再想了,不如行动起来!随后,我会把日记发到你们每个人的邮箱里!即刻开始!弄好了,大家一起五天假!”李社长迫不及待的向让各位员工坐回座位,开启今天,不,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工作。

    众人听到可以放假,连跑带颠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书写着日记中的故事。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想法与作品被制作出,整个办公室的氛围,也开始变得越发诡异起来,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有一抹奇异的红白色块,并且在不断的扩大。

    全办公室,只剩下键盘鼠标敲击的声音,与纸笔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