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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香消玉殒

    阿嵎到达云桑公馆没多久,阿泚来了。见到欲言又止的阿泚,阿浔的心里忐忑不安,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你是医生啊,你应该好好待在阿禧身边!”阿浔发出质问。

    阿泚强装镇定,“我来通知你们,阿禧的情况又发生了恶化,所有的医生都说,已经没有继续抢救的必要了。”

    阿浔觉得有万千斤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他推开阿泚,大步冲出饭店。

    “阿浔,你干嘛去?”阿蘅大声问。

    一旁的阿嵎望着呆愣站在原地的阿泚,从他通红的眼眶里得到了答案,下一秒,不管不顾也冲出饭店。

    察觉到两人的异常,阿蘅的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阿浔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抢救室,阿厘和雷姨都泪流满面,张尘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臂里无声抽泣。

    阿浔心里好似打起了拨浪鼓,走向病床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

    紧随其后的阿嵎神色慌张,越过阿浔,来到病床旁,望着脸色灰白的阿禧,一口大气都不敢出。随后小心翼翼地拉起阿禧的手,放在脸上,紧张得张开嘴,“阿禧,我没去云桑公馆,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没有声音,回答阿嵎的是阿禧慢慢失去温度的手。

    在场的人从没见过阿嵎这么温柔有耐心的模样,众人突然间都明白了什么。

    阿浔的嘴唇哆哆嗦嗦,“你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为什么她会因为你没去饭店生气?为什么你要给她买礼物?你以什么身份给她买?”

    “我和阿禧在一起了,只是不方便公之于众。”

    不同于惊讶的众人,阿浔才不愿意相信阿嵎的片面之词,他推开背对自己的阿嵎,“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吗?她从来没和我说过!阿禧,你不是才答应我晚上要去咖啡厅吗?不是还和我说晚上见吗?那你快起来啊!你还不知道咖啡厅里有什么,我带你去看。”说完像是疯魔了一般,想要带阿禧离开。

    这个举动惹恼了阿嵎,他面露寒意,“别碰她,离她远点儿,我只说这一次。”

    阿浔根本不搭理阿嵎的警告,继续抱紧阿禧。

    眼见阿嵎马上要动手,阿厘上前抱住阿嵎的腰,恳求道:“阿嵎哥,别这样,阿浔和阿禧关系太好了,他只是还不能接受。”

    随后赶到的阿泚制止了阿浔,“阿浔,你要干嘛?把阿禧放下!雷姨,别哭了,快给阿禧换衣服!”说完拉上隔断帘,一手拽着阿嵎,一手拽着阿浔,将两人推出抢救室,然后,“嘭”一声,紧紧关上抢救室的门。

    门外,阿嵎一言不发;恢复理智的阿浔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抢救室的后门,4个抬棺椁的椁夫已在原地等待。

    阿嵎和阿浔原以为还能再见到阿禧,却不成想,被赶出抢救室之前,是两人与阿禧的最后一面。阿山借布置灵堂的名义,将两人及阿厘支走。

    给阿禧擦洗身子,换衣服的雷姨也没能在阿禧耳边再说一句告别的话。毫无防备的她被套头捆住,塞进车里。

    槐叔的手下迅速将阿禧装入棺椁中,立马运往桑老指定的乱葬岗。没有墓碑,四周光光如也,阿禧就这样被随意地埋入地下。

    那年16岁刚成为云灵的阿禧万万不会想到,三年零六个月,一千二百六十八天之后,美名曰最受宠爱的云灵阿禧,就这样悲哀的被结束了生命。

    向阳阁一层,展示区所有的服装都已被撤下,正中间摆放着一副用上等的檀香木制成的棺椁,棺椁已被封死,阿禧笑得格外开心的黑白照片摆放在棺椁前。

    张尘跪在地下一层的仓库里失声痛哭;向阳阁的三个女员工哭得不能自已;阿厘早已哭晕过去。

    遭受打击的阿嵎和阿浔在众人面前,情绪一直保持着相对的稳定,只是眼中的悲伤无法掩饰。

    和阿禧认识的人、光顾过向阳阁的客人都来祭拜她,望着她的照片,都难过极了。

    桑老没有露面,听闻桑老悲伤过度,阿蘅正在身边照顾她。

    阿禧的后事由槐叔亲自负责,不管是排面还是配置,都是最好的。葬礼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和条条框框,当晚便进行了告别仪式,所有人对着棺椁三鞠躬,然后椁夫起棺,前往云灵园。

    到达云灵园后,椁夫用少量黄纸或锡箔放入墓地内点燃,接着埋阿禧的陪葬品,最后封穴。

    随着泥土一点点盖住棺椁,阿嵎的心阵阵作痛。当需要彻底和阿禧告别的时刻来临,对于阿嵎来说,这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阿嵎想不明白,明明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就能和阿禧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阿禧的离开改变了很多事情:云桑楼的第五层,落满灰尘;向阳阁和面料厂关门倒闭,变得幽暗阴森;雷姨离开云桑楼,在灵墙内的住所里闭门不见人;阿厘待人不再真诚,没有了曾经的潇洒;张尘又回到阿山手下,成为了灵墙内的一名守卫;阿泚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查无音讯;阿浔把阿泚房间里、办公室里所有关于抢救方面的书籍和资料统统搬到自己房间,整天“泡”在“书海”里;阿芪深得桑老和阿蘅信任,变成了酒厅和咖啡厅的负责人。

    至于阿嵎呢?阿嵎常常梦到阿禧,梦里的她身体健康,笑容依旧,只是无论如何努力,自己都触碰不到她;无论如何挽留,她都不肯看看自己,永远都只留下背影。

    在云桑楼和灵墙处基本都看不到阿嵎的身影,他会在哪儿呢?空空荡荡的云灵园里,孤单伫立的唯一一座墓碑旁,把手停留在冰冷墓碑上的人,那便是阿嵎。只有在这儿,阿嵎才能喘得上气,才能暂时忘却那些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

    阿禧的离开也没有改变多少事情:女装行业有了新的的佼佼者,替代了向阳阁的位置;咖啡厅、酒厅照旧人满为患,夜夜笙歌;灵墙内外照旧有新生,有死亡...

    “桑老,阿蘅小姐和阿厘小姐那儿没什么异常情况;阿芪每天都往返于咖啡厅和酒厅;只是阿嵎少爷和阿浔少爷依旧还是萎靡不振。”

    “哼,真是窝囊!不就是死了一个阿禧吗?弄得像是天塌了一样。另一个窝囊废呢?”桑老又问。

    “还是没有他的行踪。”

    “他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都找过了吗?”

    “阿嵎少爷手下的人找遍了所有地方,我们的人也没有找到。”

    “那他能去哪儿?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吗?在医院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的人盯紧了,对谁都别放下警惕。结果你呢?居然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雷氏太过蛮力,制服她的时候耽误了好一会儿。等我想起阿泚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葬礼前后都没人见到他,他也没带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我和阿禧单独在抢救室的时候,他呢?他在哪儿?”

    “他和负责抢救的主任在一起。”

    “他要是像那两个一样萎靡不振倒还正常,也不枉他对阿禧的一往情深,但他这样消失不见,就显得很反常。”

    “乱葬岗和医院那边我都派人暗中监视,其他地方我也会让人继续找。”

    桑老闭上眼睛,“嗯,要是找到不用和我说,送他去找阿禧。剩下的人给我好好看着,别再有第二个敢忤逆我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