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才疏学浅
见老顾信手将《礼记》翻开，顾廷烨阻止道。
“父亲换一本，《礼记》儿子还没读呢……”
老顾闻言冷哼一声，将《礼记》放下，转身便去书架上拿了一本《诗经》。
顾廷烨摸了摸鼻子又说：“请父亲再换一本。”
老顾皱了皱眉头，只得又换了一本《孟子》。
顾廷烨尴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顾的脸色。
“要不，父亲，再换一本？”
“好你个孽障！我就知道你是在讲浑话搪塞于我，什么高人传授于你的量子读书法，满嘴谎话，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顾暴怒，虽然不对顾廷烨作过多期望，只要他能稍稍背出几段，就算背漏背错，自己也就顺势放过他了。
谁知竟是一个字都背不出来，老顾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对顾廷烨欺瞒自己感到痛心。
“父亲冤枉啊，这下面一排，儿子都还没看过呢，请父亲拿这边的书，若是错半个字，儿子今日任凭父亲打骂。”
猛男落泪，谁能想到老顾连拿几本都是自己还没看过的书，这能怪的了谁去。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这一本《盐铁论》吧。”
思来想去，老顾决定再给顾廷烨一次机会，便取了顾廷烨刚放好的《盐铁论》。
这是老顾亲眼看着顾廷烨翻过的书，要是顾廷烨敢再说没读过，就休要怪他这个当爹的不念父子之情了。
顾廷烨舒了口气，总算拿了本自己读过的。
“父亲尽管问。”
老顾见顾廷烨没让他再换一本，心头也是有点动容，既紧张，又期待。
哪家的父亲不是望子成龙，哪怕平日里又打又骂，到头来也是希望顾廷烨能有出息罢了。
“那我问你，‘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出自何处？”
“出自卷六，散不足第二十九。”
“前后为，夫贤人君子，以天下为任者也。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诚心闵悼，恻隐加尔，故忠心独而无累。”
“父亲，我可有背错？”
老顾看了一眼顾廷烨，微微颔首，算是认同，拂了拂须，又翻了几页。
“制地足以养民，后一句是为何？”
“制地足以养民，民足以承其上。”
“诚信者乎天下？”
“醇德流乎四海，则近者哥讴而乐之，远者执禽而朝之。出自世务第四十七。”
见顾廷烨对答如流，背的一字不差，老顾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下。
就准备再要提问，顾廷烨却说。
“父亲这样问忒麻烦了，不如我给父亲背一遍就是。”
见老顾点头，顾廷烨清了清嗓子，开始背书。
“哉算足何，徒之谀道......”
顾廷烨刚一开口，老顾就皱起了眉头，差点没把胡子揪掉。
这背的是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前言不搭后语。
想他老顾也是背过这《盐铁论》的，就算时间久了，记不得全部，但背个七七八八也是不在话下的，这开头就背错了啊！
刚要呵斥顾廷烨，让其停下，却突然惊觉。
开头？难道是倒着背？
忙翻到《盐铁论》的末尾，一字一句的对照起来。
好家伙，老顾直呼好家伙，敢情你还真是倒着背，我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年六元始惟。”
顾廷烨背的顺口极了，一边背诵，还一边摇头晃脑，没一会儿功夫，六万多字的《盐铁论》便已背完。
这波稳了，倒背如流见过没有，今儿个我就给你表演一次。
帅哥自信。
顾廷烨负手而立，就等着老顾夸他呢，怎料老顾却不发一言，半天没有动静。
当顾廷烨去看老顾怎么不出声时，才发现老顾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我背错了？还是老顾没听出来自己是倒着背？才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自己。
糟糕，这个逼装失败了！
就好比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
又如你在文中玩梗，却怎料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言为何，完全不知道爽点所在，这样玩起梗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顾廷烨势要让老顾明白自己的高明之处，腼腆一笑，解释道。
“父亲？儿子才疏学浅，没什么才艺，只能把《盐铁论》倒背一遍，还请父亲指正。”
“二郎啊，这些年，是为父对你关心少了，让你受苦了。”
老顾语气深沉，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就顾廷烨这样翻书法，字都看不全，又怎么能背下来呢！
什么高人传授？不过是二儿子的借口罢了。
什么量子读书法？不过是早已熟读，才能做到倒背如流。
这孩子早就在刻苦用功，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一直把自家的好孩子当作了不学无术之徒。
老顾越想越是懊悔，但凡自己这些年稍加关心一点，也不会一点儿都不知二郎的学业水平，白白误会了他这么些年。
面对老顾突如其来的关心，顾廷烨是一脑门子问号。
不是背书吗？怎么突然就这么感人了？
根本没想到老顾脑补了他在世人乃至自己这个父亲的的嘲讽和鄙夷下，苦读不辍。
现在正对顾廷烨满怀歉意呢。
“没有啊，儿子并不辛苦，父亲可要再考校一番。”
辛苦还是有一点的，主要是翻书快了，手有点酸。
看着顾廷烨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殷殷期盼。（顾廷烨就等着老顾提问，好凡尔赛一把，体验体验学霸的快感呢）
老顾觉得，这是顾廷烨在向自己展示一身所学，渴望从自己这里得到认可。
嘴上说不辛苦，其实全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父亲的颜面。
一想到这儿，老顾的心头一阵发堵。
“不必了，为父相信你，你确实是在认真用功读书，而不是在胡闹，是为父错了。”
听到老顾说不问了，顾廷烨一阵失落，而老顾认错的话，更是让顾廷烨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敢相信。
老顾这倔驴，能给自己道歉？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这可不行！
“父亲可是病了？”
顾廷烨赶忙上前用手探了探老顾的额头，又比较了下自己的脑门儿，体温正常，没毛病啊？
老顾蕴酿许久的小情绪一下子就被顾廷烨给打断了。
顿时开始怀疑自己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才会觉得顾廷烨是个一心向学的好儿郎。
“孽...你休要说什么浑话，好好进学，为父改日再来考校于你。”
老顾本想呵斥两句，但转念一想，顾廷烨此举也不过是关心自己罢了，虽于礼不合，亦是一番孝心，万万不可再伤了顾廷烨的心，于是到口的孽障就变成了劝勉。
说完之后，老顾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顾廷烨的再三挽留。
生怕再多留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把顾廷烨给打死。
“父亲换一本，《礼记》儿子还没读呢……”
老顾闻言冷哼一声，将《礼记》放下，转身便去书架上拿了一本《诗经》。
顾廷烨摸了摸鼻子又说：“请父亲再换一本。”
老顾皱了皱眉头，只得又换了一本《孟子》。
顾廷烨尴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顾的脸色。
“要不，父亲，再换一本？”
“好你个孽障！我就知道你是在讲浑话搪塞于我，什么高人传授于你的量子读书法，满嘴谎话，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顾暴怒，虽然不对顾廷烨作过多期望，只要他能稍稍背出几段，就算背漏背错，自己也就顺势放过他了。
谁知竟是一个字都背不出来，老顾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对顾廷烨欺瞒自己感到痛心。
“父亲冤枉啊，这下面一排，儿子都还没看过呢，请父亲拿这边的书，若是错半个字，儿子今日任凭父亲打骂。”
猛男落泪，谁能想到老顾连拿几本都是自己还没看过的书，这能怪的了谁去。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这一本《盐铁论》吧。”
思来想去，老顾决定再给顾廷烨一次机会，便取了顾廷烨刚放好的《盐铁论》。
这是老顾亲眼看着顾廷烨翻过的书，要是顾廷烨敢再说没读过，就休要怪他这个当爹的不念父子之情了。
顾廷烨舒了口气，总算拿了本自己读过的。
“父亲尽管问。”
老顾见顾廷烨没让他再换一本，心头也是有点动容，既紧张，又期待。
哪家的父亲不是望子成龙，哪怕平日里又打又骂，到头来也是希望顾廷烨能有出息罢了。
“那我问你，‘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出自何处？”
“出自卷六，散不足第二十九。”
“前后为，夫贤人君子，以天下为任者也。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诚心闵悼，恻隐加尔，故忠心独而无累。”
“父亲，我可有背错？”
老顾看了一眼顾廷烨，微微颔首，算是认同，拂了拂须，又翻了几页。
“制地足以养民，后一句是为何？”
“制地足以养民，民足以承其上。”
“诚信者乎天下？”
“醇德流乎四海，则近者哥讴而乐之，远者执禽而朝之。出自世务第四十七。”
见顾廷烨对答如流，背的一字不差，老顾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下。
就准备再要提问，顾廷烨却说。
“父亲这样问忒麻烦了，不如我给父亲背一遍就是。”
见老顾点头，顾廷烨清了清嗓子，开始背书。
“哉算足何，徒之谀道......”
顾廷烨刚一开口，老顾就皱起了眉头，差点没把胡子揪掉。
这背的是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前言不搭后语。
想他老顾也是背过这《盐铁论》的，就算时间久了，记不得全部，但背个七七八八也是不在话下的，这开头就背错了啊！
刚要呵斥顾廷烨，让其停下，却突然惊觉。
开头？难道是倒着背？
忙翻到《盐铁论》的末尾，一字一句的对照起来。
好家伙，老顾直呼好家伙，敢情你还真是倒着背，我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年六元始惟。”
顾廷烨背的顺口极了，一边背诵，还一边摇头晃脑，没一会儿功夫，六万多字的《盐铁论》便已背完。
这波稳了，倒背如流见过没有，今儿个我就给你表演一次。
帅哥自信。
顾廷烨负手而立，就等着老顾夸他呢，怎料老顾却不发一言，半天没有动静。
当顾廷烨去看老顾怎么不出声时，才发现老顾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我背错了？还是老顾没听出来自己是倒着背？才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自己。
糟糕，这个逼装失败了！
就好比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
又如你在文中玩梗，却怎料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言为何，完全不知道爽点所在，这样玩起梗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顾廷烨势要让老顾明白自己的高明之处，腼腆一笑，解释道。
“父亲？儿子才疏学浅，没什么才艺，只能把《盐铁论》倒背一遍，还请父亲指正。”
“二郎啊，这些年，是为父对你关心少了，让你受苦了。”
老顾语气深沉，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就顾廷烨这样翻书法，字都看不全，又怎么能背下来呢！
什么高人传授？不过是二儿子的借口罢了。
什么量子读书法？不过是早已熟读，才能做到倒背如流。
这孩子早就在刻苦用功，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一直把自家的好孩子当作了不学无术之徒。
老顾越想越是懊悔，但凡自己这些年稍加关心一点，也不会一点儿都不知二郎的学业水平，白白误会了他这么些年。
面对老顾突如其来的关心，顾廷烨是一脑门子问号。
不是背书吗？怎么突然就这么感人了？
根本没想到老顾脑补了他在世人乃至自己这个父亲的的嘲讽和鄙夷下，苦读不辍。
现在正对顾廷烨满怀歉意呢。
“没有啊，儿子并不辛苦，父亲可要再考校一番。”
辛苦还是有一点的，主要是翻书快了，手有点酸。
看着顾廷烨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殷殷期盼。（顾廷烨就等着老顾提问，好凡尔赛一把，体验体验学霸的快感呢）
老顾觉得，这是顾廷烨在向自己展示一身所学，渴望从自己这里得到认可。
嘴上说不辛苦，其实全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父亲的颜面。
一想到这儿，老顾的心头一阵发堵。
“不必了，为父相信你，你确实是在认真用功读书，而不是在胡闹，是为父错了。”
听到老顾说不问了，顾廷烨一阵失落，而老顾认错的话，更是让顾廷烨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敢相信。
老顾这倔驴，能给自己道歉？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这可不行！
“父亲可是病了？”
顾廷烨赶忙上前用手探了探老顾的额头，又比较了下自己的脑门儿，体温正常，没毛病啊？
老顾蕴酿许久的小情绪一下子就被顾廷烨给打断了。
顿时开始怀疑自己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才会觉得顾廷烨是个一心向学的好儿郎。
“孽...你休要说什么浑话，好好进学，为父改日再来考校于你。”
老顾本想呵斥两句，但转念一想，顾廷烨此举也不过是关心自己罢了，虽于礼不合，亦是一番孝心，万万不可再伤了顾廷烨的心，于是到口的孽障就变成了劝勉。
说完之后，老顾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顾廷烨的再三挽留。
生怕再多留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把顾廷烨给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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