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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被逼着仇恨

    小罗这才笑着说:“还有,我俩得抓紧时间把我爸爸妈妈和两个弟弟的新衣服买了。我们结婚那天,他们都要穿着崭新的衣服出场,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我一要让他们穿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决不能让你的那些亲戚朋友们小看了他们”。

    顾梓奇听得有点不太舒服,感觉眼前的小罗和之前给他灌迷魂汤时似乎大不一样了,但她的话也不完全无道理,顾梓奇淡淡地说:“是了,这个周末就去买。”

    小罗快乐地搀住顾梓奇的胳膊,自毫地说:“哼,我就是要让我的那帮朋友看看,我过得有多好!之前我跟她们讲,你去我家提亲时,彩礼是五万元现金,她们羡慕得眼睛都直了。现在再看到我们举办这么豪华的婚礼,好们更是羡慕得要死了。”

    顾梓奇没再回话,想,真是人一阔脸就变。却突然想到了若霞,十二年前她们结婚,更是缺钱。他没给若霞家一分彩礼,也没给若霞家任何一个人买过一件新衣服,若霞婚礼上戴的的金项链金戒指还是管朋友借的…顾梓奇突然觉得心有点沉,转头看见小罗手上六仟多的钻戒,心就摔到了地上,闷疼闷疼的。

    对伟伟,小罗的态度明朗又强硬,他对顾梓奇说:“我白天从早到晚都要在店里忙,根本没时间买菜做饭,所以伟伟每天的两顿饭我还真管不了,你就给他钱,让他在外面买吃吧!”

    这是事实却又好像不全是,从前若霞也在店里忙,却照样天天买菜做饭,从不准伟伟去外面吃饭。可是,可是顾梓奇也觉得似乎不能这么要求小罗,毕竟…只有淡淡地说:“我会拿钱给他,等开学了,我就让他去住校,一周才回来一次。”又想到开学后,逢周末才能回家的伟伟估计也吃不到家里的菜饭,只能在外面胡乱买了吃,顾梓奇心里顿感说不出的滋味。想起自己对若霞叫嚣的不能这般溺爱伟伟,要让伟伟多经历风雨,多吃苦磨练。到了要动真格时,自己却先没了底气,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叹息。

    离婚,原来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和纯粹,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别无选择!

    布置新房时,小罗要与若霞一比高低的意识,在旧床旧书柜旧矮柜等等旧家俱的刺激下被具体化且成倍放大了。

    放大了的结婚照不仅要挂在卧室,客厅中央挂的那张还更大画面更撩人。一进屋,就看到照片里的顾梓奇拿着扇子含情脉脉地挑着自己的下巴,而自己的甜蜜表情连自己都忍不住浮想联翩…再没有比这更过瘾更刺激的了!

    客厅里新买的高品质布艺转角沙发彰显着它昂贵的价格。这是新房里小罗最满意的物件,因为是她亲自挑选的。顾梓奇家原来那套庞大的真皮沙发实在装不进这间客厅,顾梓奇只有咬牙把它送人了,带着小罗去家俱店挑了这组沙发。

    矮柜里的器皿和物件样样价格不菲,一眼看上去,就两字“有钱!”

    书柜上摆满了她和顾梓奇这些年到处游玩的照片,还有两大本结婚照,每一张每一副都足以让人艳羡。

    床上用品不仅全是高档货,还必须码得高过床头,一看就富贵奢华得流油。

    ……

    国庆节,顾梓奇和小罗在荣巴县城一家三星级酒店举办了隆重的婚礼,这是顾梓奇处心积虑得意洋洋的爱情成果展示会。然而,看似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展示会,却有多少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尴尬和嘲笑。

    身着雪白婚纱的黑皮肤小罗,被顾梓奇的亲友团暗底下戏称为“乌骨鸡”。她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诺,就是这只乌骨鸡,硬是把比她漂亮能干几十倍的若霞挤走了。”

    “就是,若霞白白跟着顾梓奇苦了那些年,终于挣了点家产,却又被这只乌骨鸡抢走了,若霞太划不来了。”

    “顾梓奇真是瞎了,就这么个又黑又矮又丑的女人,真不知看上她啥了?”

    “看上啥,人家是当鸡出身的,功夫了得。你以为跟我们这些普通的良家妇女一个样咯?”几个人不约而同捂着脸嘴心领神会地猛笑一阵,又接着聊。

    “男人就这德性了,这顾梓奇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是一个鬼样,他还把伟伟也领回来了,有了这个后妈,伟伟该可怜了。”

    “古人早就说了,宁跟要饭的娘,莫跟当官的爹!”

    “就是,伟伟好好跟着他亲妈在春都多好,春都气候好,又是大城市,教育水平更不知要比荣巴强多少倍!这些年,荣巴那些有钱有势或有点关系的人家,都想尽办法花钱如流水地把孩子送到春都去读中学,以保证孩子将来能考取一流的重点大学。这个顾梓奇,竟然为了他自己,硬把伟伟从米箩拖到糠箩,让孩子遭罪,所以说,这天下的男人啊,真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了,说白了,大人离婚,最后被苦的都是孩子。”

    “就是,俗话说,三脚的蛤蟆没处找,两只脚的人遍地都是,就凭若霞那形象那气质,又在大城市,找个男人嫁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可不是,伟伟就可怜了,哪个家都不是他的,哪个家他都回不去。”

    “就是,就像电视剧《孽债》里的那些孩子,太可怜了,我是看一次,哭一次”

    ……

    小罗的爹,一个地道的农民。这个比女婿顾梓奇小三岁的岳父,今天是真高兴。他二十出头的长女今天体体面面地嫁到荣巴城,不仅成了城里人,还成了腰缠万贯的老板娘,从此一洗他家特困户的血耻,这十里八乡的,看今后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他穿着崭新的西装,两衣兜里揣两啤酒瓶,一脸褶子被咧开的嘴挤得像块旧抹布。他背着手满场得意地逛荡,看到气场相投的人,就上去跟人家碰碰瓶子,仰着脖子满足地对吹一口,那神情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搞得顾梓奇的亲友团成员简直无法直视,赶紧扭脖子转身,装作没看见他。见他走远了便摇头低声议论:“真是一鸡得道,猪犬升天,也不知聪明绝顶的顾梓奇是哪根筋搭错了,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万里挑一,选了这样一家人。”

    “他钱多,没地方花,找这样一户人家帮他造。”

    “是啊,听说是那个村数一数二的困难户,房子都快倒了,前两年顾梓奇才帮他家修建好了房子。”

    “小罗那两个弟弟先前都没正经工作,后来都跟着顾梓奇,大弟弟在顾梓奇的公司里干,小弟弟先被顾梓奇送去学开挖机,学成后,顾梓奇把他介绍到工地上了。”

    “顾梓奇这次是找到个妥妥的心机女了,一家老小都缠在他身上,有他受的。”

    “就是,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说的可不就是他俩?”

    ……

    晚上亲友闹新房的程序莫名被省略,客人一轰而散。坐在只剩几个好朋友的新房里,顾梓奇不知是因酒精催发还是…竟搂着伟伟失声痛哭起来,口口声声说:“伟伟,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这次是真的对不起你了,对不起你…”

    伟伟呆若木鸡一言不发,无法化释的委屈和心被撕裂的疼痛把他折磨得泪水滂沱泣不成声。

    就在白天,爸爸的两三个朋友已经轮番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了,反反复复说的就那几句话: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不要因为大人的事影响到自己,小孩子只需好好听话,好好读书就可以了,等二天你长大了,慢慢就懂了。

    他在心里咒骂,开玩笑!爸爸妈妈离婚,爸爸再娶大自己十岁,自己一直喊姐姐的小工为妻,建立新的家庭,这样大的事能不影响到自己吗?仅把小罗姐姐改口叫成小罗嬢嬢,就够难的了,更别提自己原本好端端的家庭,突然分崩离析四分五裂…我还能不被干扰,做到好好听话,好好读书吗?你们这些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会想得这么轻松?

    世事如一杯苦涩的酒,我一饮难尽!伟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事情会是这样,就是打死他,他也要留在春都,和妈妈在一起。

    若霞心知肚明,伟伟迟早会知道父母离婚的事实,这是他人生中无法选择且逃避不掉的坎,除了面对再无他法。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残酷,一点缓冲和消化的时间都不给伟伟,这让十二三岁的他怎么面对如何接受?母子连心,若霞是又心疼又愤懑!心疼他受到巨大的伤害,更愤懑他就是不听自己的话,自以为是倒行逆施跟自己对着干,结果遭遇这么大的难!

    当然,她恨得要死的是,始作俑者小罗和顾梓奇,恨不得几刀砍了这对,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别人死活的狗男女!

    本来,从知道真相那天起,若霞就一直在说服开导自己不要去仇恨小罗,倒不是说若霞人品高尚亦或是缺根筋。而是她颠来倒去掰开又揉碎地思索过了。一则男女之事根本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把错误全部强加给一方并不理智;二则,若霞也为自己盘算过了,就算她调动全身每个细胞去仇恨小罗,事情不但不会出现转机,反倒会让她陷入更糟糕的境地。不是吗?仇恨一个人就好比先要把自己的怒火渐渐冻成冰棍,再狠狠砸到仇人身上,砸他个脑袋开花,自己也粉身碎骨。

    所以,在若霞的人生经历里,不管是数次被朋友背叛了友谊,还是被亲人误解伤惨了心,亦或被生意合伙人坑骗了…她总能在一阵气急败坏后,顺利启动遗忘这个程序,把遇到的烂人烂事统统丢进情绪的垃圾桶里。仇恨这种成本过高,还得不偿失的事,智者若霞从来不去做!

    顾梓奇就更恨不成了,人家不过是遇到了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自己和顾梓奇虽在别人看来幸福完美无可挑剔,而事实上,自己就如春风和柳絮,不过是飘啊飘,穿堂入室,却始终落不进顾梓奇的心!不是顾梓奇无心,亦非薄幸,而是爱情是终将荒芜的度口,所有人都是过客。若霞挽留不住,顾梓奇一样挽留不住!

    可是因为伟伟,小罗和顾梓奇硬将“仇恨”这个词契进了若霞的人生字典,将伴随着若霞的心跳存在一生!若霞恨透了十恶不赦的小罗!更想一拳砸到人面兽心的顾梓奇的脸上,狠狠地骂:“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不配做人,更不配为人父母!你们这样伤害我的伟伟,我恨不得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哪怕我就是死了,到了阴间我也会继续跟你们干到底!”

    孑然一身,看似来去无牵挂的若霞实则活得更沉重更累。从前伟伟在身边,若霞就是再苦再累,回来看到伟伟,心里一下子就释然且欣慰了。

    若霞永远忘不掉,她下班走进小区,看到伟伟从高高的七楼窗户探出头大声喊“妈妈,妈妈”,仰头答应“哎,哎”的那一刻,若霞的心都化了,白天经历的种种委屈和不如意不仅烟消云散,且浑身上下又重新充满了干劲,她狠狠地吐着气想,哼,有宝贝儿子陪着我,我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因难!

    若霞想好了,只要带着伟伟,她决不再考虑谈恋爱嫁人。她会全力以赴把工作干好,一心一意把伟伟抚养长大,培养成才。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现在,伟伟回荣巴去了。在美颜化妆品公司的工作更是难,糟心。真是条条蛇都咬人啊!

    当时若霞放弃去做专业线的化妆品公司应聘,就是因为她不想在哪个美容院遇到缤纷公司的同事。这些八婆一定会把自己跳槽到对手公司的事告诉刘总,刘总会怎样想自己?毕竟在缤纷公司时,刘总并没有刁难或轻看过自己。若霞可不想成为刘总眼中见义忘利过河拆桥的小人。

    在美颜化妆品公司这个夫妻店打工,虽然不用去州县出差,但是除了培训时间,若霞都得到各个门店轮流工作,美其名曰指导销售员,实则就是去做销售。

    这些门店都开在庞大的管理严格的商业城里,在里面上班,都得站着,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这可苦了腰腿本就不太好的若霞,经常是脚都站肿了。这么累了,每个月拿的也就是那点死工资,根本看到任何希望。自己开间美容院的想法在若霞心里愈来愈强烈了。

    没想到公司比若霞还与时俱进。七月初,公司宣布了两项新政,一是以春都的四个店面为单位,定期在晚间轮流举办客户终端全,终端会的讲师由若霞担任;二是大力开发地州市场,地州市场的前期培训工作全部由若霞完成。

    若霞瞬间成为公司唯一满天飞的员工,因为公司就只有若霞这个培训老师。马不停蹄的下地州出差,回公司休整两三天就要上终端会。在终端会上口吐莲花一站就是两小时。

    在摸黑回家的路上,在长途客车上摇来晃去时,若霞想得最多的问题是,公司的这两项新政,根本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要不然,为什么公司二三十号员工,除了自己的工作方式发生了根本改变外,其他员工都一尘不变?更可笑的是,即便自己的工作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加班加点成了常态,工资依然一分不增,加班也无分文补助,出差报销全部凭票。

    最让若霞匪夷所思的一次是,公司要求若霞坐高快出差,若霞嫌坐高快又累又费时,就擅自做主坐了夜班车,票价比坐高快省了二十一元。其次,若霞又不想按照公司的要求,拉个行李箱转三次公交车去车站上车,就打了的士,的士费用是二十三元。

    回到公司报账时,老板娘会计一口咬死,车旅费只能按照公交车票加长途车票来报,的士票不能报。结果,若霞倒贴了来回伍拾元的士费,为公司节约了四十二元的高快费差价和二十四元的公交车费。出个差,没有一分补助不说,还亏了一百多块钱,把若霞气了好几天。

    做终端会就更不用说了,若霞在缤纷公司时就清楚地知道,讲师做一场终端会,收入一般在伍佰到一仟元。若霞却没一分酬劳,且终端会的时间都是晚上七八点以后,若霞也没一分加班费。这样的算绝倒尽盘剥压榨,若霞实在难以承受,开间美容院的愿望迫在眉睫!只要收到顾梓奇的十二万元房款,她立马交辞职报告。

    看报纸打电话,到家附近的美容院了解情况。调研了几个月后,若霞由衷地感到无力又无耐。因为不论接手二手美容院,还是开间新的美容院,按照装四张美容床的最小规模来核算,前期投资都不可能低于十万。低于十万,就做不了。当然了,投得越多,美容院的起点越高,快速盈利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是自己手头能动用的资金也就是顾梓奇还来的六万元房款。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只有等着,再熬两个月,等顾梓奇把剩下的十二万还来,再行动吧。

    临近春节,若霞也没收到顾梓奇的十二万尾款。若霞虽有隐隐的不祥预感,但她宽慰自己说,兴许过年太忙了,顾梓奇没时间,或者就是顾梓奇春节前手头没这么多钱…总之不用担心,过了春节,钱就会到账上的。

    可是若霞的春节假都快用完了,还是没收到12万尾款。这下,若霞就必须打电话提醒他了。

    然而,顾梓奇的回答石破天惊干脆果决:“我们一家人都觉得,离婚是两个人都有错,所以说,不该由我一人承担,更不该让我赔偿你,所以这笔钱我拒付,你如果不服,就去法院告我吧,我等着法院传票!”

    若霞猝不及防地被击中,词不达意语无伦次:“你,你说什么?你不付钱,还让我去法院告你,还,还说这是你家人的意思,那,那,那我俩签的离婚协议不算数啦,等于是白签啦,是这个意思吗?你,你…”电话却传来了盲音,显然,顾梓奇把电话掐断了。

    若霞仰天长叹,回忆穿心而过,戳得她疼痛难忍,无法相信,无力自拔,无可奈何…不可能吧,不是,不是…和蔼可亲吃苦耐劳的爷爷,朴实敦厚无私奉献的大哥,业务精湛内敛谦和的三弟,脚踏实地率真坦诚的四弟,我们是一家人时,是那么的互敬互受,和谐美好。而今你们竟会对我反攻倒算反目成仇?这可不是120万,更不是1200万啊!难道,难道这区区12万块钱,就可以买到一个家族的卑劣和阴暗吗?这也太可怕了!

    事实面前,若霞竟还在幻想,不要着急,更不要冲动,也许顾梓奇一家也是被这突发事件震晕了,乱了阵脚失去了理智后的信口雌黄吧。给他们一些时间,等他们平静下来,再来看这事,就该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毕竟,那一大家人真的不坏,不仅不坏,还是好人!

    回老家过清明节时,若霞实在没忍住,跟家人说了顾梓奇一家违约,不支付十二万尾款给自己。

    在离婚事件中没说过半句话的若霞的家人不干了,姐姐说:“这怎么行?离婚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哪是他顾梓奇说改就能改的!”

    小哥哥说:“告就告,这官司一定要打,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这明摆着是他们一大家子人欺负你一个人!按理说,离婚是两个人的事,俗话都说清官断不了家务事,我们也不便参言。现在是顾梓奇一家公然违约,还嚣张拔扈挑衅让我们上法院,告就告,谁怕谁?”

    若霞这才把一纸诉状递到法院,一个多月后,若霞接到法院的电话:通知她6月2日上午出庭,顾梓奇已经把她告上了法庭,名目是争夺儿子的抚养权。法院工作人员又说,她告顾梓奇违约的官司和夫妻争夺儿子抚养权的两个官司合并在一起开庭,要若霞做好准备。

    若霞瞬间懵圈,脑袋里万马奔腾山呼海啸,心中血海深仇翻江倒海。顾梓奇啊顾梓奇,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你害得我孤苦无依苦难深重不说,还要连累十三岁的伟伟,不仅要遭遇父母离婚的沉重打击,还要面临对簿公堂的惶恐。伟伟他摊上的是啥命呀!我可怜的伟伟,你父亲就是一匹狼,你还谈什么岁月安好,一生平顺!

    若霞不好意思跟公司请假说要回老家打官司,扯谎说母亲生病需要回家照顾,在开庭前十天回到了荣巴。一则安抚伟伟,二则为开庭做各种准备。

    开庭前两天傍晚,若霞去学校接伟伟,伟伟慌慌张张地从教室跑出来,惊诧地问:“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去哪里?你上周来看我时也没说今天要来接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走出教学楼,若霞握住伟伟的肩头看着他说:“伟伟,妈妈不得不告诉你,你爸爸要跟我争夺你的抚养权,已经把我告上了法庭,妈妈这次回来,就是来跟你爸爸打官司。两天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要上法庭,妈妈怕你这两天调整不了心态,无法学习,所以提前来接你回去。但是呢,你得去你爸爸那里住,妈妈住在大姨妈家,你大姨妈家已经没有你住的地方了,可以吗?”

    谁知伟伟竟笑了,说:“妈妈,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不就看你和爸爸打官司吗?这有什么调整不了的,我早就调整过来了,没必要提前两天就请假,开庭那天早晨你再来接我吧,我不想早早的回到那个家里。”

    这回轮到若霞惊诧了,反问:“真的没问题吗?这两天你真的可以平静地呆在学校上课吗?你可要想好哦,我都已经跟你的班主任请好假了。”

    伟伟头一仰,说:“放心,妈妈,就这么定了,我先回教室上晚自习了,你赶紧回大姨妈家去吧”说完,转身就跑回教学楼里去了。

    若霞又惊喜,又宽慰,又凄凉,又心疼地看着伟伟跑进教室。回来的路上,若霞的思绪一直纠结在伟伟身上,伟伟是真不怕上法庭,还是根本就是不想回到顾梓奇的那个家?这一年来,伟伟在那个家到底过得怎样,都遭遇了些什么?小罗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唉,这些事情,直接问伟伟吧,又怕他觉得自己太啰嗦…不问吧,自己又不甘心得全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