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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毒父食子

    若霞前几次回来看他时就问过:“伟伟,你老实跟妈妈说,小罗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伟伟吹了吹鼻子,有点不屑地说:“还可以吧,他敢欺负我?”

    若霞心里莫名地一惊,背脊就有点冷,突然联想起自己看过太多小男孩报复后妈或者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造成惨案,最终毁了小男孩一生的文章。她赶紧说:“伟伟,你听好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小罗,接不接受小罗,你都得接受一个现实,小罗现在是你爸爸的媳妇,更是你爸爸最爱的女人。你想想,为了能跟她结婚生孩子,你爸爸不惜休了我,拆散了我们的家。由此可见,她和她生的孩子在你爸爸心里的份量有多重!所以说,如果你要是做出伤害小罗或者是她生的孩子的事,是不是就是在伤害你爸爸,你爸爸的心得有多疼,他得有多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妻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他怎么办?”

    伟伟有点急地说:“可是,妈妈…”

    “不用可是,伟伟”若霞抢过话说:“不管你爸爸对妈妈做了什么,不管他伤妈妈有多深,但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你爸爸很爱你,非常爱你,所以,他才把你从妈妈身边抢走。所以,就凭他的这份爱,你就不能伤害他爱的人,你说呢?”

    伟伟勉强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妈妈。”

    若霞虽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心却是字字滴血汪洋成海。伟伟本该和绝大多数初中生一样,过着家庭完整简单纯粹的生活。可顾梓奇硬把他拉上这艘破船,逼他承受着与实际年龄不匹配的风雨和折磨。若霞能怎么办?只有先不管自己的稀饭如何次凉,聚集全身力量去为伟伟吹凉汤圆。离婚是顾梓奇在她背上扎刀,如果她的心头肉伟伟再出什么事,腹背受敌的若霞就只有去死了。

    后为,若霞还故意装作大大咧咧地问过他:“伟伟,你现在跟小罗相处得怎么样?”

    伟伟满不在乎地说:“就那样了,爸爸和她现在忙着领妹妹。”

    若霞感觉松了口气,又语重心长地说:“伟伟,对你妹妹呢,你不用讨厌,也不用刻意去爱,保持一颗平常心就行,如果觉得想不通,你就当她是隔壁邻居的小孩,跟你没啥关系就行了。”

    伟伟点点头说:“知道了,妈妈”

    若霞不放心,又交待:“总之,她是个比你小十几岁的小孩子,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做出欺负她伤害她的事,绝对不能,你要记牢了,明白吗?”

    伟伟笃定地说:“妈妈,我知道的,我不会。”

    若霞也坚定地点点头说:“妈妈知道,伟伟从来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心里想的却是,顾梓奇,你们造的孽,无论如何都只应该报应在你们一家三口头上,丝毫不能牵连到我的伟伟!伟伟和我已经成为你们自私享乐损人利己的深重受害者,我们娘俩不该再有劫难!

    开庭那天早晨八点半,若霞坐着的士匆匆来到学校,伟伟已经等在学校在门口了。让若霞万万没想到的是,伟伟面色苍白灰暗,神情凄然无助,和两天前笑谈说心态早就调节好了的他判若两人。

    若霞的心一阵刺疼,喊着“伟伟”冲上前抓住他的手,伟伟的手不仅冰凉还在颤抖,他问:“妈妈,我…我们现…在就要去法…法法院了吗?”

    伟伟的紧张和慌乱让若霞心疼得眼泪差点喷出来,他紧紧握住伟伟的手说:“是的,伟伟,九点开庭,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别紧张,放松心情,从现在起,妈妈一秒钟都不会离开你,都会陪在你身边,所以,你真的不用紧张。”

    走进法院,伟伟紧紧跟在若霞的身边,四处张望的他,眼神慌乱又惊恐。若霞想,我可怜的伟伟,从小到大,他哪里见识过法庭这种阵势!别说是他,一样从未见过法庭的自己,现在也慌乱紧张得很,根本无法做到沉稳持重不惊不乍!

    若霞又握住伟伟冰凉颤抖的手说:“伟伟,等下在法庭上,你一点都不用害怕,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因为你已经超过了十岁,法律规定,你必须自己选择跟爸爸还是跟妈妈而已,所以,你一定要放轻松,听从你的内心,把这个选择做了,至于你最后怎么选择,妈妈都不会怪你,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你放心!”

    就在这时,顾梓奇也走进了法院。伟伟挣脱若霞的手,疾步跑到顾梓奇跟前,若霞也跟了过去,伟伟却站在顾梓奇面前头一低,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梓奇倒是出奇的平静,啥事没有般看着伟伟,一句话也不说。

    若霞的心被刺痛了,她几大步走上前牵住伟伟的手说:“别哭,别哭,想跟爸爸说什么你慢慢说,不着急,不着急…”自己的眼泪却稀哩哗啦夺眶而出,哽咽得她再也说不出话。她使尽全身力气想去关住泪闸都失败了,顾梓奇还是杵在原地一言不发,若霞只有边擦泪,边拉着伟伟默默走开。

    开庭了,先审判若霞状告顾梓奇违反离婚协议,拒不支付十二万尾款的纠纷。

    顾梓奇说:“我拒付十二万元尾款是因为,当时离婚太冲动,没有想到要仔细公平地分割财产,后来我觉得这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没付,我要求法庭让我们重新分割财产,分割完后,我该付多少,我一定会付。”

    若霞说:“我不同意顾梓奇重新分割财产的要求和做法。当时离婚,我想得很清楚,我没要家里的一分存款,没分割顾梓奇在荣巴的所有资产,我只要了春都的那一套房子,因为那是我唯一的住处,我现在就住在那里。房子当时是按揭贷款买的,这十二万元,就是房子的尾款。”

    顾梓奇说:“我在荣巴的资产很少,一块三亩的地,一间打字复印店,一个修理店,这些资产加起来变现了也就是五六十万元,而我家在春都的房子,六年前购买加装修共花了三十一万,现在抛售的话,最少一百万,所以,我要求家里的全部资产都变现,再重新分割!”

    若霞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顾梓奇逼着自己打官司,是变着法来侵吞春都的房子啊。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如果没了那房子,自己除了流落大街,就是去死了。顾梓奇简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她气得指着顾梓奇破口大骂:“顾梓奇,你就是个流氓无赖,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先不择手段哄骗我离了婚,然后抢走孩子,现在又来抢春都的房子,你怎么会这么阴险毒辣蛇蝎心肠。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你是非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是吗?你咋会这么没良心啊!你,你,…”

    法官制止了激动得歇斯底里的若霞后,说:“被告的申诉无效。”

    顾梓奇灰着脸继续说:“如果不能重新分割财产,我请求法官,把春都房子的户名改成我儿子顾晓伟,而不是洪若霞,因为这个房子的首付和装修费都是我出的,剩下的尾款也是由我付清。自始至终,洪若霞几乎没为这房子没掏过一分钱,所以这房子应该属于我儿子。”

    洪若霞又急得跳起身,顾梓奇的这招和重新分割财产就是换汤不换药,一旦房产证上的名字换成了顾晓伟,那房子不就变相的成了顾梓奇的了吗?他把房子一卖,钱不都进他的腰包了?那时候,连个住处都没有的自己,该去哪里呢?老天爷,这么狠毒的顾梓奇,简直让若霞发指,她举着手大声说:“我反对,我反对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换成我儿子的。我儿子今年才十三岁,试问天底下,哪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买房子给母亲住?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如果顾梓奇真是爱子心切,我今天就可以在法庭上做出书面承诺,我百年后,顾晓伟是这房子的唯一继承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其他免谈!”

    顾梓奇终于闭了嘴。

    法官宣布:被告无效。

    接下来处理的就是伟伟的抚养权,伟伟才被传唤进来,就开始哭,一直哭,一直擦着眼泪。

    法官宣读说:“…孩子超过十岁,就具备了选择父母的权利,孩子选择了谁,抚养权就是谁的,不被选择的一方支付抚养费”。然后连问两遍“顾晓伟,你是选择跟妈妈还是跟爸爸”

    伟伟哭得稀哩哗啦口齿不清地说:“妈妈,我跟妈妈。”

    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判决通知书会在两个工作日之内给到双方。

    走出法庭大门,伟伟彻底失控,大声哭着喊着“爸…爸”朝顾梓奇扑过去。

    若霞惊呆了,定定地看着伟伟不知所措。却看见,顾梓奇非但没去接住伟伟,反倒一转身理都不理伟伟地走到墙角去站着了,伟伟嚎啕着“爸爸,爸爸…”哭跌在地上,撕心裂肺悲恸欲绝的哭声瞬间让若霞眼泪飙飞。她冲到伟伟面前,一边使出全身力气拉伟伟起来,一边不停地安慰他:“没事,伟伟没事,有妈妈在,妈妈会陪着你…伟伟不伤心,伟伟不哭,伟伟不哭了,哭坏了身体怎么办…”

    抽泣着的伟伟终于挣扎着站起身,却坚定地朝着顾梓奇走去,若霞不放心,赶紧跟上去。刚到顾梓奇面前,顾梓奇涨红着脸眼神愤怒地盯着若霞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开庭前哭成那样,伟伟才不得不选择了你!”

    若霞的眼泪一下子就凝固了,几乎窒息的她瞅着眼前这个怪物,别说哭,就连气都不想喘了。

    他为什么不问问伟伟,为什么要选择妈妈,而不选择爸爸?

    伟伟是再也不愿留在荣巴了。顾梓奇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上,一周才回家一次的伟伟有时候一个月才能见到顾梓奇一次。爸爸不在家,那个家真是说有多难呆就有多难呆。小罗根本不管伟伟来还是去走还是留,更不会对伟伟嘘寒问暖,或做一顿饭买一次零食。伟伟对于她,就是一个物件而已。这么冰冷的家,你让他怎么呆,如何呆?

    顾梓奇对伟伟倒是没得说,但是一个月,他最多有十天是在家里过的。只要顾梓奇在家,必定会满足伟伟的一切要求,吃好吃的,买衣服裤子鞋子用具等等。他还出手阔绰气壮山河地说:“伟伟,你在学校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周末爸爸不在家,你也想吃啥就吃啥。总之,在吃方面,你半点都不用省,这钱爸爸都会给你!当然,你也不能随便乱花钱,如果钱花完了爸爸还没下乡回来,你就得饿肚子了。”

    伟伟在班里是穿戴最好的同学之一,零花钱的数量绝对排名第一。他可以顿顿吃学校食堂的卤鸡腿,可以把学校小卖部的零食吃断货。起初,伟伟很是享受这待遇。特别是看到班里节衣缩食贫穷寒酸的同学对他投来的羡慕目光,他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物极必反!每天大量食肉零食方便面不到一个月,伟伟脆弱的身体开始发烧呕吐咳嗽。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回到家,顾梓奇不在,小罗也很少在家,根本不可能照顾他。只有打电话给叔叔婶婶,好在叔叔婶婶历来很心疼他,都及时带他到医院打针。

    几个月后,带着他到医院打了几次针的小婶婶开始抱怨了。倒不是抱怨伟伟麻烦了她拖累了她,而是从一个母亲疼爱孩子的角度说几句公道话而已,她说:“我二哥也真是的,伟伟跟着他妈妈在春都呆得好好的,他偏要把他弄回来,弄回来了自己又没时间管,孩子病了也没人管,孩子可怜不说,还严重影响到读书,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顾梓奇听到这话后,不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倒板着脸跟伟伟说:“你以后生病了不准打电话给叔叔婶婶,尽量自己去医院。小罗孃孃要领妹妹,也不能陪你,所以,哪怕是病了,你也要自立自强,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

    伟伟很想回嘴,能自立自强,能自己上医院,那还叫生病吗?可是他不敢,他知道真把顾梓奇惹急了,自己说不定就会被打残。

    尝尽了生病没妈妈在身边的苦头,他才真正知道妈妈的好,才开始怀念妈妈了。

    在妈妈身边时,妈妈不给零花钱,零食的品种和数量也被妈妈严格限制。虽然心里气不过,但绝不会如此频繁地生病。一旦生病了,妈妈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带自己去看病,为自己煎药,准时准点把药送到自己手里,还给自己做清淡可口的病号饭。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焦虑憔悴得皱纹都深了很多。不管白天黑夜,妈妈总是几分钟来摸摸自己的额头和脸蛋,几分钟来摸摸自己的小手小脚。至到病症全部消退,妈妈脸上的皱纹才会舒展开,才会长吁一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说:“哦,可算控制住了!担心死我了!”

    可是现在,有谁会在意拖着病体孤零零地躺在家里的他是冷还是饿,会管他是死还是活。

    回忆着这些,泪水就如决堤般狂奔狂流,枕头都被打得湿漉漉的。

    还有荣巴高寒缺氧的气候也让他受尽折磨。之前妈妈总跟他说荣巴的环境很恶劣,他还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现在,他终于知道小锅是铁打的了,可除了受着,他能如何?

    回荣巴一年了,没有一天是温暖舒适的。即便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七八月间,在房间里多呆一阵也是彻骨的冷。更别说天阴下雨,冷得和冬天基本没啥差别。冬天就更别提了,火炉烤着前胸,后背还是冷,烤着后背吧,肚子又冷了。室外更惨,刀子般的风,刺骨的冷。下雪天,又冷又湿,化雪天,又冷又干。那双脚,从入冬到次年五月,几乎没有一天是暖和的。如此让人绝望的生活,随时让他觉得快撑不住了。

    学校每天的晨跑都是他的灾难,在喘气如牛的步伐中,胸口是撕裂般的疼,喉咙干得快冒火,可是他不敢请假,怕被老师说,因为请假会影响班里的出勤率,近尔影响每周一评的“流动红旗”。

    体育课上中长跑,他没有一次是坚持跑完的,从来都是跑到一半就脚瘫手软气短胸闷。好在体育老师是个年轻的妈妈,对孩子的健康很关注。她会主动让自己停下,关切地说:“顾晓伟别跑了,绕着跑道慢慢走,千万别坐下来,我看你的脸色和嘴唇颜色不对,估计你是肺活量不太好,有高原反应的症状。”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所以,他已铁了心要跟着妈妈回去。可是他清楚,选择了妈妈,就一定伤了爸爸的心,爸爸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能让他伤心呢?

    开庭那天,害怕紧张不用说,更大的折磨却是如何面对两难。见到顾梓奇他哭,是他觉得抱歉,希望顾梓奇能理解他最终选择了跟妈妈走。可最终,顾梓奇用行动告诉他,他不但不理解而且不原谅他的选择。

    自己才会彻底崩溃嚎啕大哭,他在心里呐喊,我爱妈妈,也爱爸爸,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你们不顾我的感受,不体谅我的心情,逼着我做这样撕心裂肺的选择。我选择跟妈妈,爸爸就憎恨我。可是你们想过吗,是你们把这个家毁了,是你们让我过上这种有爸爸就没妈妈,有妈妈就没爸爸的日子,你们让我苦成这样,我却不能指责你们一句,埋怨你们一句,我怎么那么惨啊!

    离开了法院,顾梓带着伟伟走了,若霞脑海中却老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伟伟在法院以泪洗面嚎啕大哭瘫倒在地的帧帧画面,以至于睡觉都梦见伟伟就那么看着她一直哭,不停地哭,把若霞难过得醒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八点,若霞拔通了顾梓奇的电话问:“伟伟没事吧,他去学校上课了吗?”

    顾梓奇说:“伟伟没去学校,他病了,起不来,还睡在床上。”

    若霞立马炸锅:“他怎么了,他哪里病了?算了,你赶紧把电话拿给伟伟。”

    在顾梓奇拿电话给伟伟的空隙,若霞吁着气摇着头自言自语,我就说,总是有不良预感把我搞得心神恍惚坐卧不安的,原来,伟伟真的出状况了,真正是母子连心啊!

    “妈妈,我生病了…”听到伟伟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若霞的心碎成一地,她忍住心痛赶紧问;“妈妈知道,你跟妈妈说,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伟伟弱弱地说:“我头疼头晕,还想吐。”

    若霞立马明白,伟伟就是昨天哭惨了,气伤了,她气得一阵颤抖,说:“妈妈这就去买药,你等着,妈妈很快就来看你。”

    根据自己掌握的中医知识再结合伟伟的身体和病情,若霞飞奔到药店买了“小柴胡颗粒”和“黄芪颗粒”。药拿到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顾梓奇家在哪里。

    若霞再次气得咬牙切齿地拔通顾梓奇的电话,十万火急地问:“你家在哪里?我要送药给伟伟,你快告诉我地址,快!”

    顾梓奇着实被惊着了,他慌乱地看着一旁的小罗母女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霞了。

    小罗瞪着眼问:“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顾梓奇一脸窘态低声回答:“是伟伟的妈妈,她知道伟伟生病了,要给伟伟送药。”

    小罗气呼呼地剜了顾梓奇一眼,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不准她来,这里是我家,不是她家,她休想进来!”

    若霞半天没听到顾梓奇回答,急得大叫:“顾梓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我磨蹭什么?伟伟病倒了,他需要吃药,他需要妈妈,你懂吗?你不心疼伟伟,我心疼,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懂吗?赶紧,赶紧告诉我地址!”

    若霞的吼叫小罗也听得清清楚楚,她有点心虚地看着顾梓奇,顾梓奇说:“你赶紧带着小妹去店里,我了解伟伟妈妈的性格,她为了伟伟可以不顾一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大家都难看。”顺势还打开了电话的免提。

    小罗还想再争辨两句,却听见顾梓奇的电话里若霞在咆啸:“顾梓奇,你听见没有,赶紧告诉我地址,赶紧!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伟伟这次被你耽误出什么事,我劈了你全家,你听见了没有!”

    顾梓奇更是催逼得紧:“赶紧,赶紧,你们先走,快走,她马上就要到了!”

    小罗不敢再吱身,带着孩子匆匆出门,却越想越气,越走越火,她忍不住咒骂起来,顾梓奇,你就是个窝囊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老杂种!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有本事,就把洪若霞挡在家门外,不准她进我家门,而不是把我赶出家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跟我结婚生孩子,其实你心里一直装着洪若霞,你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她!结婚这些年来,你时时处处拿她跟我比较,随时随地用她打压我小看我!我俩没结婚是时你为她说话,为她着想,我只有咬牙忍着。可是现在,我俩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她洪若霞要横行霸道到我家里,你依然不想着保护我为我着想,反倒尽想着帮她说话替她出头,说让我娘俩走,我们就得乖乖的走,你这个狗娘养的捱千刀的臭男人,老娘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好受,你就等着吧!

    婚礼过后,爱情的光环逐渐褪去。顾梓奇到底是顾梓奇,一旦进入真实的生活,他当年让若霞所受的难都会一件不落地让小罗受过,甚至由于小罗主动勾引他,他妻离子散的过结像癌细胞潜伏在体内,时不时折腾他下,让他想不迁怒小罗都不可能。且顾梓奇又是那种宁可我负枕边人,绝不让枕边人负我的人,小罗从他这里受的难自然只会更多更尖锐!

    小罗妊娠反应,今天要顾梓奇带着去吃这样,明天要顾梓奇带着去吃那样。顾梓奇哪有那么多时间,被纠缠得烦躁的他恶狠狠地说:“能不能别麻烦我,你自己去不行吗?你没看见我做不完的事吗,不就怀个孩子,咋会那么多事?”

    挺着个大肚子,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到处吃喝玩乐。要求顾梓奇能多陪陪他,顾梓奇不但不答应,还不满地说:“我哪有时间陪你,大一家子人指着我去挣钱,生孩子养孩子不都得用钱,我恨不能一分钟当成两分钟用了,你还让我不做事来陪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至于想让顾梓奇做顿饭给她吃,带她去哪里散散心,帮她洗洗头洗洗脚,带着她去买点婴儿用品……纯属痴心妄想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