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翠
“老板，给我拿四个。”
“姑娘，该轮到我了!”
“小翠，我要七个!”
嘈杂不休的呼声，让小姑娘愈加烦躁，顿时挑眉怒视，看着面前插队的中年男子瞪眼大吼起来。
“别抢，你抢什么啊。”
“轮到你了么?后边排队去!”
训斥完前人，小姑娘又扭头冲包子铺里喊起来。
“娘，我爹去哪里送包子啊，咋还不回来?”
“这个死鬼，让他去赌坊送包子，居然去了这么久。”
包子铺里，叫骂声应声响起。
“小翠啊，你先忙着，你爹一会就回来了。”
愤怒的小姑娘，手忙脚乱的装好包子，嘴里的嘟囔声，属实让前排的几人笑了起来。
“卖包子，卖包子，天天卖包子。”
“小时候卖包子，长大了卖包子。”
“早上吃热包子，中午吃凉包子，晚上吃剩包子。”
“我讨厌包子!”
“包子包子，尽是包子。”
“娘啊，我不想理包子，我恨包子。”
轮到赵七时，愤怒的小姑娘越想越生气，直接用手指捅穿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顿时，小姑娘被烫的眼泪都下来了。
捂着娇嫩的手指，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抬头，准备让面前的食客等上一等。
却不想，这一抬头，在热气腾腾的包子铺，看到一个略带沧桑的少年。
周围嘈杂的食客，似乎已经没了踪迹，满是包子热气的铺子，似乎随着少年的到来，仙气弥漫。
朴实的衣着洗的发白，干净的脸颊上，一道入骨的刀痕尤为显眼。
“四个肉包，一碗辣汤!”
面对少年的吩咐，小姑娘顿觉手指不在疼痛，嘴里的抱怨也立马停下。
烟雾缭绕的屉笼下，小姑娘扭扭捏捏，不再有刚才的小脾气。
“你是谁啊，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借着递上包子的空隙，小姑娘好奇的看了过来，却陷入少年纯净的眼睛里。
“我是定远镖局的，我叫赵七哥，昨天刚回来。”
少年一边回答，一边抬手指向远处破败的大旗。
一阵惊呼声响起，买包子的路人立马散出队伍，围绕着少年指指点点。
“嚯，这便是回来的少侠么?”
“可真年轻啊，也不知实力如何?”
“可惜了，干干净净的少年，被脸上的刀痕破了相。”
“听说他家里，就剩他自己了。”
议论纷纷的看客们，传递的消息熙熙攘攘，直接让小姑娘的耳朵悄悄竖起。
待听到议论声里，有些对少年不好的话语时，立马藏不住自己的本性脾气。
“吵什么呐?还买不买包子啦?”
“买包子就后面排队去，不买，嗯，不买就看着吧!”
总不能将人都撵走吧，这包子铺前，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看着重新归队的客人，小姑娘等到几个声音最大的上前，借着装包子的功夫，手上暗暗使劲，直接将几个大包子捏变了形。
身后的小桌椅上，少年满怀期待，看向面前的美食。
大大的包子鼓鼓囊囊，一口下去满嘴肉汁。
热气腾腾的胡辣汤一入腹，立马将温暖传遍周身。
小碟的咸菜，清脆可口，酸甜开胃。
还是记忆里，童年的那个味道。
寻常人五口一个的大包子，到了少年的手里，直接两口下肚。
待少女一转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竹屉，还有少年心满意足的表情。
包子呢!
我包子呢?
小姑娘满脑子问号，看向少年的眼睛不可置信。
他爱吃包子?
顿时，余生百年的场景浮于脑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相顾两无言的幻想历历在目。
“你就是小翠吧?”
还没等小翠做完梦，包子摊前的人群就散开了一条小道，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冒了出来。
“长得不错嘛!”
脸上油腻的笑容，以及言语的轻挑让小姑娘顿觉不妙。
还不等小姑娘说话，领头的地痞回手一指，叫嚣着说道。
“你爹王老五，刚刚去赌坊送包子，把客人的烟枪撞断了。”
几人身后，老实巴交的王老五鼻青脸肿，看向闺女的眼里，尽是委屈与懊恼。
“爹!你挨打了!”
小姑娘一看老爹的惨状，立马提起身侧的案刀，重重地斩在小巧的案板上。
顿时，案上的小碟，咸菜丝全都蹦跶起来。
“呦，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被地痞流里流气的扫过全身，小姑娘依然直视着对方，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怒火。
“我爹撞坏了东西，我们赔便是，可你们怎么能打人啊!”
抬手一指，小姑娘恨恨的的说道。
“我没撞坏东西，我就在门口递给他包子，然后就被他拉进去打了一顿。”
见到女儿的样子，老实巴交的王老五低声说着，言语间，满是懊恼。
早就知道赌坊不是个好地方，本就不该去那里送包子。
转念一想，也幸好是自己去送的包子，若是闺女去，就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们看到你撞坏了大烟枪，就得找你赔。”
地痞一挥手，架起的王老五就被几人推的连连后退。
老实巴交的王老头，哪里能顶过几个青壮的力气，登时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别说我爹没撞坏，就算是我爹撞坏了，你们也不能打人啊。”
听闻事情缘由，小翠忽的有了几分心安，继而看到眼前一幕愤怒的吼道。
“我家的包子铺，在这里世代相传，都干了几十年了，哪里会赖账啊。”
地痞嗤鼻一笑，满口黄牙暴露出来。
“赔，好啊，十个金币。”
此言一出，旁边的看客惊呼不断，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也满是同情。
十枚金币，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府，亦不是一个小数目，据传，当朝地位最高的八柱国之一，张爵爷曾经酒后吐真言，说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只有三枚金币。
千枚铜币换一枚银币，千枚银币换一枚金币。
一笼包子按两个铜板来算，王记包子铺要卖两百万笼包子才能换取一枚金币，十枚金币，更是天文数字。
若是再刨去成本，只怕还要翻上一番。
哦，对了，一笼包子四个。
“多少?”
小翠还以为没听清，皱眉问道。
“十个金币!”
一字一句的回答，从地痞大汉的嘴里清晰吐出。
小翠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垂头不语的父亲，继而将刀具放好，满是笑意的向地痞大汉说道。
“唉，这位大哥，你吃包子么?”
说着，小翠伸手递上了一笼包子。
“吃什么包子，我要金币，十枚!”
不理会小姑娘的打岔，地痞抬手打翻了屉笼，圆滚滚的包子立马满街乱滚。
“我可怜的包子啊。”
刹那间，刚才笑嘻嘻的小姑娘嚎啕大哭，蹲在地上满眼泪花，可怜巴巴的看向脏兮兮的包子。
大汉还以为唬住了小翠，抬脚踩扁地上的几个包子，刚要再次开口威胁，就见小翠的悲呛哭天抢地。
“我可怜的包子呐!”
“我十枚金币一个的包子呐!”
“姑娘，该轮到我了!”
“小翠，我要七个!”
嘈杂不休的呼声，让小姑娘愈加烦躁，顿时挑眉怒视，看着面前插队的中年男子瞪眼大吼起来。
“别抢，你抢什么啊。”
“轮到你了么?后边排队去!”
训斥完前人，小姑娘又扭头冲包子铺里喊起来。
“娘，我爹去哪里送包子啊，咋还不回来?”
“这个死鬼，让他去赌坊送包子，居然去了这么久。”
包子铺里，叫骂声应声响起。
“小翠啊，你先忙着，你爹一会就回来了。”
愤怒的小姑娘，手忙脚乱的装好包子，嘴里的嘟囔声，属实让前排的几人笑了起来。
“卖包子，卖包子，天天卖包子。”
“小时候卖包子，长大了卖包子。”
“早上吃热包子，中午吃凉包子，晚上吃剩包子。”
“我讨厌包子!”
“包子包子，尽是包子。”
“娘啊，我不想理包子，我恨包子。”
轮到赵七时，愤怒的小姑娘越想越生气，直接用手指捅穿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顿时，小姑娘被烫的眼泪都下来了。
捂着娇嫩的手指，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抬头，准备让面前的食客等上一等。
却不想，这一抬头，在热气腾腾的包子铺，看到一个略带沧桑的少年。
周围嘈杂的食客，似乎已经没了踪迹，满是包子热气的铺子，似乎随着少年的到来，仙气弥漫。
朴实的衣着洗的发白，干净的脸颊上，一道入骨的刀痕尤为显眼。
“四个肉包，一碗辣汤!”
面对少年的吩咐，小姑娘顿觉手指不在疼痛，嘴里的抱怨也立马停下。
烟雾缭绕的屉笼下，小姑娘扭扭捏捏，不再有刚才的小脾气。
“你是谁啊，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借着递上包子的空隙，小姑娘好奇的看了过来，却陷入少年纯净的眼睛里。
“我是定远镖局的，我叫赵七哥，昨天刚回来。”
少年一边回答，一边抬手指向远处破败的大旗。
一阵惊呼声响起，买包子的路人立马散出队伍，围绕着少年指指点点。
“嚯，这便是回来的少侠么?”
“可真年轻啊，也不知实力如何?”
“可惜了，干干净净的少年，被脸上的刀痕破了相。”
“听说他家里，就剩他自己了。”
议论纷纷的看客们，传递的消息熙熙攘攘，直接让小姑娘的耳朵悄悄竖起。
待听到议论声里，有些对少年不好的话语时，立马藏不住自己的本性脾气。
“吵什么呐?还买不买包子啦?”
“买包子就后面排队去，不买，嗯，不买就看着吧!”
总不能将人都撵走吧，这包子铺前，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看着重新归队的客人，小姑娘等到几个声音最大的上前，借着装包子的功夫，手上暗暗使劲，直接将几个大包子捏变了形。
身后的小桌椅上，少年满怀期待，看向面前的美食。
大大的包子鼓鼓囊囊，一口下去满嘴肉汁。
热气腾腾的胡辣汤一入腹，立马将温暖传遍周身。
小碟的咸菜，清脆可口，酸甜开胃。
还是记忆里，童年的那个味道。
寻常人五口一个的大包子，到了少年的手里，直接两口下肚。
待少女一转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竹屉，还有少年心满意足的表情。
包子呢!
我包子呢?
小姑娘满脑子问号，看向少年的眼睛不可置信。
他爱吃包子?
顿时，余生百年的场景浮于脑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相顾两无言的幻想历历在目。
“你就是小翠吧?”
还没等小翠做完梦，包子摊前的人群就散开了一条小道，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冒了出来。
“长得不错嘛!”
脸上油腻的笑容，以及言语的轻挑让小姑娘顿觉不妙。
还不等小姑娘说话，领头的地痞回手一指，叫嚣着说道。
“你爹王老五，刚刚去赌坊送包子，把客人的烟枪撞断了。”
几人身后，老实巴交的王老五鼻青脸肿，看向闺女的眼里，尽是委屈与懊恼。
“爹!你挨打了!”
小姑娘一看老爹的惨状，立马提起身侧的案刀，重重地斩在小巧的案板上。
顿时，案上的小碟，咸菜丝全都蹦跶起来。
“呦，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被地痞流里流气的扫过全身，小姑娘依然直视着对方，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怒火。
“我爹撞坏了东西，我们赔便是，可你们怎么能打人啊!”
抬手一指，小姑娘恨恨的的说道。
“我没撞坏东西，我就在门口递给他包子，然后就被他拉进去打了一顿。”
见到女儿的样子，老实巴交的王老五低声说着，言语间，满是懊恼。
早就知道赌坊不是个好地方，本就不该去那里送包子。
转念一想，也幸好是自己去送的包子，若是闺女去，就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们看到你撞坏了大烟枪，就得找你赔。”
地痞一挥手，架起的王老五就被几人推的连连后退。
老实巴交的王老头，哪里能顶过几个青壮的力气，登时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别说我爹没撞坏，就算是我爹撞坏了，你们也不能打人啊。”
听闻事情缘由，小翠忽的有了几分心安，继而看到眼前一幕愤怒的吼道。
“我家的包子铺，在这里世代相传，都干了几十年了，哪里会赖账啊。”
地痞嗤鼻一笑，满口黄牙暴露出来。
“赔，好啊，十个金币。”
此言一出，旁边的看客惊呼不断，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也满是同情。
十枚金币，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府，亦不是一个小数目，据传，当朝地位最高的八柱国之一，张爵爷曾经酒后吐真言，说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只有三枚金币。
千枚铜币换一枚银币，千枚银币换一枚金币。
一笼包子按两个铜板来算，王记包子铺要卖两百万笼包子才能换取一枚金币，十枚金币，更是天文数字。
若是再刨去成本，只怕还要翻上一番。
哦，对了，一笼包子四个。
“多少?”
小翠还以为没听清，皱眉问道。
“十个金币!”
一字一句的回答，从地痞大汉的嘴里清晰吐出。
小翠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垂头不语的父亲，继而将刀具放好，满是笑意的向地痞大汉说道。
“唉，这位大哥，你吃包子么?”
说着，小翠伸手递上了一笼包子。
“吃什么包子，我要金币，十枚!”
不理会小姑娘的打岔，地痞抬手打翻了屉笼，圆滚滚的包子立马满街乱滚。
“我可怜的包子啊。”
刹那间，刚才笑嘻嘻的小姑娘嚎啕大哭，蹲在地上满眼泪花，可怜巴巴的看向脏兮兮的包子。
大汉还以为唬住了小翠，抬脚踩扁地上的几个包子，刚要再次开口威胁，就见小翠的悲呛哭天抢地。
“我可怜的包子呐!”
“我十枚金币一个的包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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