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明忠
“帮我去殿帅府……请楚骁……找最好的大夫救她！”
澹台朔与医馆大夫说。
那个大夫满头细汗，面对心急如焚的澹台朔，他不敢稍微怠慢。
无往巷的事，已经让众人有些害怕这个年轻公子了。
军中副帅，说杀就杀，还是要在皇长子殿下的眼皮底下杀的！
那条楚骁殿下三年前初到卫东城定下的铁律在他的杀伐下显得有些脆弱……
大夫去了殿帅府找楚骁殿下，澹台朔在医馆焦急等待。
赵炽醒转时，他恰好在他身边。
“醒了？”
“朔……朔公子？这是哪儿？”
赵炽想起身，澹台朔轻轻将他摁住。
“睡着吧，好好休息。”
“公子！青昙姑娘呢？”
“没事。”
赵炽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那个将军在哪儿？”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问澹台朔。
澹台朔平静道：“被我杀了。”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赵炽的肩膀，宽慰他说：“青昙有女医在诊治，你不必担心她。”
直到此时，赵炽才感觉到如释重负！
澹台朔在瀚海大漠的重托，他做到了！
虽然不清楚澹台朔到底怎么依靠一个人的力量走出了瀚海，但他无比庆幸大家还能重逢。
“我记得你说过，任何武者，面对御灵师的灵力都是无法抗衡的。”
澹台朔突然说。
赵炽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话他说过，也是事实。武者确实打不过御灵师，哪怕下四境的御灵师，只要他能御动灵力，武者就没有办法抗衡。
一个是依靠自身力量，一个是借助自然力量，二者不可比拟。
澹台朔问他：“所以，在无往巷中，你为何不直接杀了裴平？”
赵炽终于明白，原来他想问这个。
是啊，他没有祭出惊罚弓之前，他是完全有实力杀死裴平的！
当时青昙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赵炽只是因为长时间奔疲加上饥饿处于体力匮乏，若说灵力，他灵海之中尚为充盈。
裴平堵了他两日，他只是不断地释放火灵力逼退妄图上前的人，他不是没有动过杀了裴平的心思，只是……
他无奈的看了澹台朔一眼，说：“杀了他，我们或许就逃不掉了。”
他说完，见澹台朔神色紧绷，他又加了一句：“这里是卫东城，我虽然不认得他是谁，但看他的盔甲，必定是高级将领，杀了他，我们没得活！”
澹台朔冷声道：“你怕死！”
他并非在责怪赵炽，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赵炽闻言，神色激动！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忍心青昙姑娘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南境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澹台朔眉头微蹙，赵炽怕不怕死，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无往巷的事，让他有些心神烦躁！
赵炽守护了青昙两天，澹台朔不理解他的这种付出。
他之所以会带着已经成为“累赘”的青昙走出瀚海，一方面是澹台朔的请求，另一方面，他本来就需要走出大漠，再加一个人，只要还有希望，他不会轻易放弃。
但在无往巷的处境则不同，裴平要的是青昙，青昙早已昏迷数日，生死未卜。可赵炽还是没有放弃她，有杀裴平的能力却没有出手，直到同样是火属御灵师的严褚出现，将他逼到了绝境，他才祭出惊罚弓！
但他也因此拉空了仅存的体力，陷入昏厥。
赵炽已经回到南境，有放弃青昙自己离开的理由，唯独没有为了青昙孤注一掷的理由！
澹台朔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知道的，青昙是我的女人。”
澹台朔直接点破自己想要说的话。
赵炽瞬间明白过来，他面色窘迫，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赵炽已经明白了澹台朔的意思，除了震惊于他心思之深以外，赵炽更多的是惊讶于竟然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青昙了……
澹台朔面色铁青，赵炽微微低头。
“公子，我……我从来没有刻意想过这个问题……我不太确定……”
赵炽解释。
澹台朔盯着他，赵炽是什么人他清楚，只是，都是年少时，赤忱生爱并不为罪。
“无论在东州还是在这里，我都欠了你很大的恩情。但是，赵炽，你最好明白，我已经不是以前赏识你并把你推举进韶央商队的那个澹台朔了。”
赵炽仔细分析着澹台朔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对于青昙，他似乎，确实有些悸动。
“赵炽！你若还愿意追随我，就彻底断掉对青昙刚刚萌生的喜欢，听清楚，不是让你深埋心底，而是让你消灭这份感情！”
“因为，我不允许它发生。”
赵炽沉默，他看着澹台朔，两人四目相对。
他似乎，真的不是原来那个一腔赤诚的小将军了……
“如果你不愿意追随于我，或者执着于这份感情，那你就走吧，得不到的最令人痛苦，你早做决断。”
澹台朔丢下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赵炽突然翻身下床，由于体力不支，起身时差点摔倒，他单膝跪地，低头抱拳：“追随公子之誓赵炽早在东州表明，此事是我疏忽，瀚海之险，乱人心智，是我误以为公子走不出大漠了……”
澹台朔停住脚步，并未回头。
他说：“你动心了并没有错，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话音未落，他将一柄匕首扔给了赵炽。
这是赵炽的匕首，当初在瀚海大漠时，他孤身去寻水，留给青昙一把匕首防身。
而也是这把匕首，让青昙此时还深陷昏迷。
“她不需要了。”
澹台朔说。
赵炽双手微颤，拾起匕首后，他割下自己的一绺头发，垂首道：“我赵炽发誓，此生忠心追随公子！请公子……消泯罅隙！”
屋子里红光一闪，赵炽手中燃起烈火，手上的头发瞬间被焚烧成灰！
但是，烈火未消，反而剧烈。
直到那把匕首化为一滩铁水，落到地上，冒出丝缕白烟。
赵炽刚刚苏醒，又御动灵力，顿感虚疲。
削发明志、融刀断情，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澹台朔未发一言，转身离去。
赵炽缓缓闭上眼睛，他生来重情重义，颠沛潦倒时，是澹台朔给了他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韶央商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赵炽当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灵境御灵师，蓝湖大陆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罢了，能进大陆最大的商队当护卫，毫无疑问是借着澹台家的力量……
李君行要杀澹台朔时他虽然没有拦下，但仍然选择逃走等待时机披露真相，瀚海大漠中，如果没有青昙，他也不会放弃澹台朔。
能将火灵禁断神器：惊罚弓相赠，赵炽怎么敢辜负这份信任！
……
澹台朔离开之后，医馆的人送了美味可口的饭菜进来，赵炽知道，这是澹台朔的安排。
而殿帅府中的楚骁，早已接到医馆送来的消息。
悬赏令在卫东城发出，十二名斥候纵马循城公布楚骁殿下的悬赏令！
告令上说：三千两金票悬赏名医圣手，进医馆救一个人。
说是悬赏令，却叫人胆寒，因为告令最后有句话：胆敢有沽名钓誉之辈、无高明医术乱接告令者，杀无赦！
三千两金票，对于皇长子殿下这个身份来说，不算重金。但对于楚骁这个人来说，他已经拿出很大的诚意了。
他是个痴迷于战场和武道的将军，虽然身份尊贵，却从来不藏金纳银，手上的积蓄，相比于那些王公贵胄来说，真的是少得可怜。
十二名斥候骑着马绕城跑了不知多少圈，无人敢接悬赏！
楚骁出现在医馆时，澹台朔倚坐在门厅的石柱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
“边境多伤多残，都是战争所致，良医遍地都是，可惜圣手难觅。”
楚骁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青昙是什么人，但他明白，这个女子对澹台朔很重要！
“我派人回韶央了，一方面上报裴平之死的奏折，一方面，我会请宫中御医尽快赶来，最多七日。”
楚骁说。
澹台朔颇为意外，他有些不解，楚骁身为皇长子，在他面前，却是一点儿架子和威望都拿不出来。
原来，他们的情谊真的很铁！
“奏折怎么写的？”
他问楚骁。
楚骁说：“见美人于巷，色心大发，欲暴行，被阻动武，违卫东城铁律，当街处死，以示威严！”
“你在欺君。”
澹台朔轻轻摇头。楚骁苦笑不语，他失忆了，估计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杀一个三品副帅这事，澹台朔不知道处理起来会有多棘手，但他楚骁知道。
他并非欺君，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见他苦笑，澹台朔无奈道：“如果真的压不下去，回了韶央，我亲自进宫面圣，承认此事。”
“大可不必，裴平怎么死的不重要。只是他在朝中不属于我这个派系，我怕另外一派借此生事罢了。”
楚骁无奈直言，这些事，本来澹台朔都是知道的。可惜他失忆了，现在恐怕根本不清楚他处理这事难在哪里。
“另一派系？”
澹台朔问。
楚骁微微眯眼说：“二弟素来与我不合，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
“二……殿下？”
澹台朔喃喃自语，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继承“澹台朔”这个身份似乎并不是明智之举……
大钦国龙将世家，朝中重臣……又与皇长子是结义金兰……
这潭水，似乎太浑了……
澹台朔与医馆大夫说。
那个大夫满头细汗，面对心急如焚的澹台朔，他不敢稍微怠慢。
无往巷的事，已经让众人有些害怕这个年轻公子了。
军中副帅，说杀就杀，还是要在皇长子殿下的眼皮底下杀的！
那条楚骁殿下三年前初到卫东城定下的铁律在他的杀伐下显得有些脆弱……
大夫去了殿帅府找楚骁殿下，澹台朔在医馆焦急等待。
赵炽醒转时，他恰好在他身边。
“醒了？”
“朔……朔公子？这是哪儿？”
赵炽想起身，澹台朔轻轻将他摁住。
“睡着吧，好好休息。”
“公子！青昙姑娘呢？”
“没事。”
赵炽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那个将军在哪儿？”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问澹台朔。
澹台朔平静道：“被我杀了。”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赵炽的肩膀，宽慰他说：“青昙有女医在诊治，你不必担心她。”
直到此时，赵炽才感觉到如释重负！
澹台朔在瀚海大漠的重托，他做到了！
虽然不清楚澹台朔到底怎么依靠一个人的力量走出了瀚海，但他无比庆幸大家还能重逢。
“我记得你说过，任何武者，面对御灵师的灵力都是无法抗衡的。”
澹台朔突然说。
赵炽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话他说过，也是事实。武者确实打不过御灵师，哪怕下四境的御灵师，只要他能御动灵力，武者就没有办法抗衡。
一个是依靠自身力量，一个是借助自然力量，二者不可比拟。
澹台朔问他：“所以，在无往巷中，你为何不直接杀了裴平？”
赵炽终于明白，原来他想问这个。
是啊，他没有祭出惊罚弓之前，他是完全有实力杀死裴平的！
当时青昙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赵炽只是因为长时间奔疲加上饥饿处于体力匮乏，若说灵力，他灵海之中尚为充盈。
裴平堵了他两日，他只是不断地释放火灵力逼退妄图上前的人，他不是没有动过杀了裴平的心思，只是……
他无奈的看了澹台朔一眼，说：“杀了他，我们或许就逃不掉了。”
他说完，见澹台朔神色紧绷，他又加了一句：“这里是卫东城，我虽然不认得他是谁，但看他的盔甲，必定是高级将领，杀了他，我们没得活！”
澹台朔冷声道：“你怕死！”
他并非在责怪赵炽，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赵炽闻言，神色激动！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忍心青昙姑娘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南境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澹台朔眉头微蹙，赵炽怕不怕死，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无往巷的事，让他有些心神烦躁！
赵炽守护了青昙两天，澹台朔不理解他的这种付出。
他之所以会带着已经成为“累赘”的青昙走出瀚海，一方面是澹台朔的请求，另一方面，他本来就需要走出大漠，再加一个人，只要还有希望，他不会轻易放弃。
但在无往巷的处境则不同，裴平要的是青昙，青昙早已昏迷数日，生死未卜。可赵炽还是没有放弃她，有杀裴平的能力却没有出手，直到同样是火属御灵师的严褚出现，将他逼到了绝境，他才祭出惊罚弓！
但他也因此拉空了仅存的体力，陷入昏厥。
赵炽已经回到南境，有放弃青昙自己离开的理由，唯独没有为了青昙孤注一掷的理由！
澹台朔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知道的，青昙是我的女人。”
澹台朔直接点破自己想要说的话。
赵炽瞬间明白过来，他面色窘迫，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赵炽已经明白了澹台朔的意思，除了震惊于他心思之深以外，赵炽更多的是惊讶于竟然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青昙了……
澹台朔面色铁青，赵炽微微低头。
“公子，我……我从来没有刻意想过这个问题……我不太确定……”
赵炽解释。
澹台朔盯着他，赵炽是什么人他清楚，只是，都是年少时，赤忱生爱并不为罪。
“无论在东州还是在这里，我都欠了你很大的恩情。但是，赵炽，你最好明白，我已经不是以前赏识你并把你推举进韶央商队的那个澹台朔了。”
赵炽仔细分析着澹台朔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对于青昙，他似乎，确实有些悸动。
“赵炽！你若还愿意追随我，就彻底断掉对青昙刚刚萌生的喜欢，听清楚，不是让你深埋心底，而是让你消灭这份感情！”
“因为，我不允许它发生。”
赵炽沉默，他看着澹台朔，两人四目相对。
他似乎，真的不是原来那个一腔赤诚的小将军了……
“如果你不愿意追随于我，或者执着于这份感情，那你就走吧，得不到的最令人痛苦，你早做决断。”
澹台朔丢下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赵炽突然翻身下床，由于体力不支，起身时差点摔倒，他单膝跪地，低头抱拳：“追随公子之誓赵炽早在东州表明，此事是我疏忽，瀚海之险，乱人心智，是我误以为公子走不出大漠了……”
澹台朔停住脚步，并未回头。
他说：“你动心了并没有错，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话音未落，他将一柄匕首扔给了赵炽。
这是赵炽的匕首，当初在瀚海大漠时，他孤身去寻水，留给青昙一把匕首防身。
而也是这把匕首，让青昙此时还深陷昏迷。
“她不需要了。”
澹台朔说。
赵炽双手微颤，拾起匕首后，他割下自己的一绺头发，垂首道：“我赵炽发誓，此生忠心追随公子！请公子……消泯罅隙！”
屋子里红光一闪，赵炽手中燃起烈火，手上的头发瞬间被焚烧成灰！
但是，烈火未消，反而剧烈。
直到那把匕首化为一滩铁水，落到地上，冒出丝缕白烟。
赵炽刚刚苏醒，又御动灵力，顿感虚疲。
削发明志、融刀断情，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澹台朔未发一言，转身离去。
赵炽缓缓闭上眼睛，他生来重情重义，颠沛潦倒时，是澹台朔给了他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韶央商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赵炽当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灵境御灵师，蓝湖大陆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罢了，能进大陆最大的商队当护卫，毫无疑问是借着澹台家的力量……
李君行要杀澹台朔时他虽然没有拦下，但仍然选择逃走等待时机披露真相，瀚海大漠中，如果没有青昙，他也不会放弃澹台朔。
能将火灵禁断神器：惊罚弓相赠，赵炽怎么敢辜负这份信任！
……
澹台朔离开之后，医馆的人送了美味可口的饭菜进来，赵炽知道，这是澹台朔的安排。
而殿帅府中的楚骁，早已接到医馆送来的消息。
悬赏令在卫东城发出，十二名斥候纵马循城公布楚骁殿下的悬赏令！
告令上说：三千两金票悬赏名医圣手，进医馆救一个人。
说是悬赏令，却叫人胆寒，因为告令最后有句话：胆敢有沽名钓誉之辈、无高明医术乱接告令者，杀无赦！
三千两金票，对于皇长子殿下这个身份来说，不算重金。但对于楚骁这个人来说，他已经拿出很大的诚意了。
他是个痴迷于战场和武道的将军，虽然身份尊贵，却从来不藏金纳银，手上的积蓄，相比于那些王公贵胄来说，真的是少得可怜。
十二名斥候骑着马绕城跑了不知多少圈，无人敢接悬赏！
楚骁出现在医馆时，澹台朔倚坐在门厅的石柱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
“边境多伤多残，都是战争所致，良医遍地都是，可惜圣手难觅。”
楚骁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青昙是什么人，但他明白，这个女子对澹台朔很重要！
“我派人回韶央了，一方面上报裴平之死的奏折，一方面，我会请宫中御医尽快赶来，最多七日。”
楚骁说。
澹台朔颇为意外，他有些不解，楚骁身为皇长子，在他面前，却是一点儿架子和威望都拿不出来。
原来，他们的情谊真的很铁！
“奏折怎么写的？”
他问楚骁。
楚骁说：“见美人于巷，色心大发，欲暴行，被阻动武，违卫东城铁律，当街处死，以示威严！”
“你在欺君。”
澹台朔轻轻摇头。楚骁苦笑不语，他失忆了，估计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杀一个三品副帅这事，澹台朔不知道处理起来会有多棘手，但他楚骁知道。
他并非欺君，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见他苦笑，澹台朔无奈道：“如果真的压不下去，回了韶央，我亲自进宫面圣，承认此事。”
“大可不必，裴平怎么死的不重要。只是他在朝中不属于我这个派系，我怕另外一派借此生事罢了。”
楚骁无奈直言，这些事，本来澹台朔都是知道的。可惜他失忆了，现在恐怕根本不清楚他处理这事难在哪里。
“另一派系？”
澹台朔问。
楚骁微微眯眼说：“二弟素来与我不合，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
“二……殿下？”
澹台朔喃喃自语，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继承“澹台朔”这个身份似乎并不是明智之举……
大钦国龙将世家，朝中重臣……又与皇长子是结义金兰……
这潭水，似乎太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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