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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无言

    又过得几日,又是一年中秋节,何言闲时也参加了几次武官的宴请,也设宴邀请了几个交好的都尉,校尉。

    节后,何言终于得空请卢阿瑶和裴明玉吃饭。裴明玉一见何言直呼,“姐姐想死我了!”何言也笑着说:“我也想死你们俩了!”卢阿瑶只温婉浅笑。

    何言见卢阿瑶郁郁寡欢,也知是为了婚事。

    那崔杰在外流连花丛,在家通房一堆,只是崔家还要脸,没闹出子嗣来。卢阿瑶与崔杰端午节撞见后,回家向母亲哭诉,求母亲帮忙退婚,母亲心软,父亲却心硬如石,母女抱头哭泣也不能改变分毫。

    何言也别无良策,只好尽力逗卢阿瑶开心。裴明玉无心无肺也知卢阿瑶处境,她只比卢阿瑶小三四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父亲母亲疼爱她,她们家又是武将,不比卢家迂腐文人,母亲也同情卢阿瑶处境,想来不会把自己女儿也推向如此处境吧!

    裴明玉见卢阿瑶始终强颜欢笑,也有些意兴阑珊,何言想着左近无事,不如陪她们去城外看红叶,遂提出此议。裴明玉拍手叫好,又提建议,“如果能夜宿清凉市,吃清凉糕就好了,阿瑶姐姐不是也觉得好吃吗?”

    卢阿瑶一听也兴奋起来,“是啊,软软的,糯糯的,带点甜,很好吃的。”

    何言见卢阿瑶高兴,也附合到,“好啊,你们若与父母商量好了,给我说一声,马上九月九了,我们提前去,人少一些,也玩得痛快,九月九只怕我没空。”

    裴明玉兴奋道:“我没问题,我说和你出去玩,我母亲肯定放心。阿瑶姐姐呢?”裴明玉的母亲也是将门出身,很喜欢何言,从不禁止裴明玉与何言来往。

    裴明玉看向卢阿瑶,卢阿瑶也点头道:“我也没问题,我只要一哭,母亲肯定答应。”

    当下,三人计议停当,商量九月五日上午去,夜宿清凉寺,九月六日下午回。

    九月五日,何言索性带上四名小校,身着胡服,陪同卢阿瑶和裴明玉出城游玩。卢阿瑶带了两名贴身丫鬟和两名健壮仆妇坐着马车,裴明玉带了两个健壮仆妇,也做男装,骑马而来。

    一行人先到清凉寺安置下来,清凉寺周围红叶很出名,每到九月九,这里登山观红叶的人很多,寺院偏房已被订完了,提前几天,少就少了很多,所以很顺利订了一个小院。

    中午一行人吃过午饭,略一休息,就提了寺院出名的清凉糕,拿些酒水,上山观赏红叶。

    满山红叶,斑斓绚丽,热烈灿烂,卢阿瑶放下心事,和裴明玉一起又跑又跳,开心起来。何言含笑跟在后面,欣赏风景。郑刚和陆寒星在前面探路,以防被冲撞。

    快到山顶时,陆寒星来回报山顶有一男一女在拉扯争吵。何言听报前去探看,发现竟然是闻喜郡主,那男子何言也认识,叫宋问,乃一浪荡公子,有些文才,却无人品,经常与崔杰厮混。

    何言有意避开,却已被闻喜郡主看见。闻喜郡主忙喊:“何都尉留步,何都尉等等我。”何言只得停下,闻喜郡主趁机挣开宋问,奔到何言身边。宋问一见何言,暗呼倒霉,拱一手从另一边走了。

    何言与闻喜郡主见礼后,忙问:“郡主如何在此?可需要帮忙?”闻喜郡主看看何言,低头道谢,“谢谢都尉,我一人在此,都尉能否让人去清凉寺通知我家下人过来,我一人不敢回去,怕再遇见宋问纠缠。”

    原来,闻喜郡主一次游玩遇见宋问,见他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就心生好感,再加上宋问舌灿莲花,有意讨好,二人便相约清凉寺,二人摆脱下人左山顶幽会,宋问见没人露出本来面目,言语浮浪,动手动脚,闻喜郡主才知上当,忙呵斥宋问,宋问反恼羞成怒,想强行上手,幸好遇见何言,这才解围。

    何言不想让闻喜郡主尴尬,就请郡主一起游玩,郡主也爽快答应了。郡主与卢阿瑶和裴明玉也是认识得,几人竟相谈甚欢。

    闻喜郡主出身高贵,脾气有些骄横,但没什么坏心眼,性情也爽利,与何言一笑泯恩愁,后来回城后也与何言有了来往。

    几人在山上玩累后,又吃了糕点酒水,尽兴下山。

    第二天,几人上午又游玩了一下,午后收拾东西回城,在夺门口又遇见崔杰宋问带着歌妓来游玩。

    原来,宋问被坏了好事,就回去叫上崔杰故意带歌妓上山。崔杰一见卢阿瑶与何言在一起,立马不高兴。崔杰在京都虽浮浪无行,但敢打他并打了他的人不多,何言就算一个。但崔杰现在也动不了何言,只能拿卢阿瑶撒气。

    “卢阿瑶,我警告你,离姓何的远点,你再给她一起出行,我就退婚,让你嫁不出去。”崔杰指着卢阿瑶威胁道。

    “退婚就退婚,我才不想嫁你呢!有本事,你去退啊!”卢阿瑶不服气道。

    二人也只是斗嘴,都是双方父亲意思,根本不会考虑他们的意见,还没完婚,两人一见面就吵架,整个一对怨偶。

    何言也是头疼,怎么哪都有崔杰,上前对崔杰厉声道:“崔杰,你身为官员,公然狎妓,小心言官参你不修己身。”

    崔杰色厉内荏:“你管我。”到底不敢与何言争吵,只狠狠瞪卢阿瑶一眼就率人进去了。

    几人一起下山,闻喜郡主也劝卢阿瑶想开点,心里暗想:“我若遇见这样的丈夫,还不如不嫁人逍遥。”

    几人回城后,何言送闻喜郡主,卢阿瑶和裴明玉回家后才返回家中。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又是一年三月三,卢阿瑶被家中拘着出不来门,何言问裴明玉才知道崔杰家中有通房怀孕了,急于娶卢阿瑶过门,卢阿瑶绝食相抗,卢父才同意再与崔家交涉。

    五月中旬,何言训练过后,正在书房看书,陆寒星犹犹豫豫走了过来,何言见他模样知他有事要说,就挥退在房中的王灵枝,叫他有话尽管说。

    陆寒星扑通跪在何言跟前,求何言想法搭救一下卢家小姐。何言惊奇,年前营中新近了一批新兵,何言忙于训练,竟不知发生了何事?

    原来,年前陆寒星沐休时去寺庙为亡父上香,遇见独自在角落哭泣的卢阿瑶,陆寒星也知卢阿瑶的事,同情之下,耐心宽尉陪伴,一直等卢阿瑶心情好转。卢阿瑶不愿回家面对父母,就与陆寒星交谈起来,见陆寒星为人真诚,又有才学,品行也好,竟对陆寒星生出好感。

    何言当时军务繁忙,有点时间还要与裴俭相会,没空陪卢阿瑶,陆寒星对卢阿瑶也有好感,就抽时间相陪,两人渐渐无话不谈,只是苦于身份悬殊,卢阿瑶有婚约在身,一直暗暗交往。

    崔杰通房怀孕之事,也是陆寒星打听出来,并宣扬出来,一般父母碰见这样的事为女儿着想,都会叫男方家给个交待,要不打胎,要不退婚,怎奈崔杰不肯叫打胎,崔父不肯叫退婚,崔父乃是副相,催卢父早日嫁女,卢父竟然答应了,逼卢阿瑶嫁人,卢阿瑶绝食相抗,又拖了两个月,可终究不是办法。

    陆寒星恳请何言想个办法,何言也无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