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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语

    何言若有办法,岂会不帮卢阿瑶,但卢父不体恤子女,何言又有何法可想,不过,当初考虑退婚后,卢阿瑶婚姻艰难,如果她当真不顾身份下嫁陆寒星的话,或可筹谋一二。

    何言问陆寒星:“你真的真心待阿瑶吗?阿瑶又怎么想的?”

    陆寒星发誓道:“我陆寒星若不真心待阿瑶,便不得好死。只是,我与阿瑶身份悬殊,她父母必不愿意,我只希望阿瑶好好的,就好。”

    何言沉思半响道:“我先去探探阿瑶口风再说,若你们真心相爱,我定相帮。”

    陆寒星叩头谢何言,何言忙拦住陆寒星,叫陆寒星先不要着急谢,事不定成不成。

    何言沐休时,趁卢父不在,提着几色礼品上门探望卢阿瑶,卢夫人见了何言,不由拉着何言手,眼含热泪道:“琢玉,伯母求你劝劝阿瑶吧,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何言忙安慰卢夫人:“夫人放心,我就是听说阿瑶这事才上门,我劝劝阿瑶。”

    卢夫人领何言到阿瑶闺房,让二人说话,就带下人离开了。

    卢阿瑶一见何言,忙挣扎起来,何言见卢阿瑶面容消瘦,身体虚弱,心疼的忙让卢阿瑶躺下说话,卢阿瑶往身下塞了两个枕头,依在枕上与何言说话。

    “琢玉姐姐,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阿瑶,我这段时间有事没来看你,你怎么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姐姐,我若嫁给崔杰这种人,我宁愿去死。”

    何言试探着问:“阿瑶,陆寒星所说可是真的?”

    卢阿瑶羞涩地低下头,点了点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可你们身份悬殊,他只是一个小校,未来怎样,还未可知。”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真心对我好就好。他为人正直,又知上进,怎知将来会一直做小校?”

    “阿瑶,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姐姐,你帮帮我们吧,我父亲坚持要我嫁给崔杰,我死也不愿的,我和陆寒星两情相悦,我不嫌他身份低微。”

    何言叹口气,“那好吧,我且试试,只是,你得吃东西,你如果把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好。”

    “我听姐姐的,只是姐姐有什么办法吗?”

    “我会找人弹劾崔杰,身为朝廷官员,公然狎妓,弹劾崔父,不知管束子弟,把他们的事情再闹大,到时候,逼你父亲退婚?只是还得再思量思量。”

    “我一切听姐姐的。”

    卢夫人在送何言出门的时候,何言问杜夫人,“崔杰浮浪无行,阿瑶嫁给这样的人,怎么行呢!我们得想想办法呀。”

    卢夫人无奈地说,“我们妇道人家说话不管用,老爷不听啊,”

    何言告别卢夫人,回去后联络谏官弹劾崔杰,崔父。皇上果然申斥了崔杰。卢父虽然不再逼婚卢阿瑶,但始终不愿退婚。何言终是错估了崔卢两家的利益纠葛,但至少又赢得了一些时间,卢阿瑶依然偷偷和陆寒星来往。

    这日,巡防营外来了一女子,自言自己是“春莺阁”歌妓如意,如今身怀有孕,她拿这一块玉佩来巡防营寻找夫婿。

    这种事一般都是戊营所为,所以,李必叫何言过来。何言听闻此事,拿过玉佩,确十分眼熟,对光细看,这竟然是自己多年前赏给百花楼香坠儿的。他抚摸这块儿玉佩,若有所思。

    裴俨问她,“你可见过这块玉佩,知道他是何人所有?”

    “是啊,我认得这块玉佩,这是我当年喝醉后赏给百花楼香坠儿的。不知如意姑娘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如意说:“我本春莺阁的歌妓,上个月,一位公子包了我,临走时送了我这块玉佩。现如今,我被查出有了身孕,妈妈逼我打胎,我不愿意,只愿找到那位公子,能收我为奴为婢也好,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今后有个依靠。”双腿诡在地下,抽泣着,好不可怜。

    何言拿着玉佩反复观看,若有所思“你确定这块玉佩是你上个月所得?这玉佩是我父亲送甜十五岁生日礼物。你看,这玉佩所雕荷花叶柄上还雕刻着我父亲给我取的字,不语。”

    裴俨拿过来一看,果然如此,又拿与李必观看。

    何言接着道,“只是四年前,我醉酒后随手赏给了香坠儿,等我酒醒以后,去找她赎回,她不肯给我。后来,我离开京城,再回京都时,她已经从良离开了京都。所以,这块玉佩后来又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意姑娘,我且问你,给你这块玉佩的公子长得什么模样?”

    “就是白白净净,高高壮壮的。”

    “这也太笼统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他只是说他是巡防营的。”

    “这可难找,罢了,罢了,你既拿着这块玉佩来找,也算与我有缘。我给你有两个选择吧,一个是,我拿着玉佩回去询问,若有人承认最好,若无人承认,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些银钱,就当我买了这块玉佩,你且回去吧。第二个选择是,你随我回家去吧,我替你赎身。我家家仆老俩口也没有孩子,你认他们为义父义母,随他们生活,来日生下孩子,也好有个依靠。我可保你母子温饱,但富贵就不要想了,你怎么选择?”

    那如意听罢,忙膝行到何言面前,“我愿意跟何都尉一起回去,只要能给我母子温饱,我就心满意足。”

    像她们烟花女子,有人赎身从良已是大幸,如意拿着一块玉佩就想让人认下腹中胎儿,本就是撞大运,存着侥幸心理,今既有人为自己赎身,保自己日后温饱,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怎会不愿?

    何言便命人去“春莺阁”替如意赎了身,把如意送到家中认何福田妈做义父义母。何福田妈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干女儿,也十分开心。从此,如意就在何家住了下来。

    京都中暗流涌动,西北也屡有匪徒打劫过路商旅,西北守将向朝廷求助,朝廷决定派兵支援西北,趁此机会,裴俭请调前往西北。

    临行前,何言约裴俭出城骑马。又到七月中旬,二人已相识整整三年。何言知道裴俭去西北完全是因为父亲的事,心中很是感激,深情地对裴俭说道:“二哥,你且先去西北,过段时间,若机会成熟,我也当请调西北。”

    “阿言,西北苦寒,你不用请调西北。你父亲的事,我一定用心查明。”

    何言苦笑,“二哥,这京中也是暗流涌动,我也难自善其身,便不为我父亲的事,我愿意前往西北拼杀,也不愿在这京都勾心斗角。只是时机还未成熟,时机成熟,我就请调去西北,愿与二哥共同镇守边疆。”

    裴俭默然,也知何言说得是实话,二人互道珍重,执手相看,只愿这一刻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