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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重相逢

    刘子建领商队在敦煌休整了两天,将马车都换成骆驼,又带了两名相熟的当地向导,然后再次出发。

    何言回来说没有兄长消息,想再次跟商队到碎叶城。刘子建因为那天的事对何言是刮目相看,自然是同意的。

    刘子建和刘大都是老江湖了,自然看破何言与李海燕的女儿身,但何言的箭术和枪法,让他们很敬服,一路上相谈甚笃。

    一行人沿着丝绸之路走过玉门关,有唐朝王之涣诗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过了玉门关,茫茫大漠,人烟稀少,昼夜温差更大。

    从未离开过京都的陆寒星和李海燕都有些适应不了,幸好刘子建经验丰富,在他的帮助下,终未酿成大病。何言三人这才算了解西北的苦寒,不再是嘴上说说。

    一行人到达于阗,何言三人已慢慢适应西北气候,开始有精力享受当地迥异中原的风情和美食,甜赛蜜的瓜果和丰富的牛羊肉,奶制品,还有异族的姑娘小伙和服装。私下何言与李海燕商量将来要尝试一下异族姑娘的服装。

    于阗是著名的歌舞之乡、瓜果之乡、美玉之邦。中国出产玉石的地方木少,但“凡玉,贵重者皆出于阗”。

    一路上也时被小股流匪侵扰,但没遭成损失,一行人在于阗城又休整了一天。何言三人在刘子建帮助下购买了几块美玉,毕竟机会难得,尤其李海燕,花光身上积蓄,还欠了外债,开心得不行,她已经十六七岁了,母亲催她嫁人,可她心有所属,不肯相亲。

    一行人再次离开于阗,又向西行。

    离碎叶城还有一天路程,下午,他们路过一片树林时,忽然从树林里冲出一伙蒙面匪徒,约有三四十人,手持弯刀,向商队冲来。快速包围了商队。

    刘子建忙叫人收拢一起,拿起刀剑。匪徒用不熟练的汉语喊话:“留下财物,可饶你们一命。”

    何言手持银枪,冷笑道:“哪要看我手中枪答不答应。”刘大也拿着鬼头刀,“也要看爷爷的刀答不答应。”

    匪徒头领一看没吓住,狞笑一声,一挥手,冲了过来。

    何言舞枪冲了过去,一杆枪上下翻飞,一个照面,挑落两个匪徒,直冲匪徒首领冲了过去,很快与匪徒首领战在一起。匪徒首领手使胡人独有的弯刀,武功高强,竟然与何言来回二三十回合不落下风。

    何言与匪徒首领都吃一惊,何言这枪法很少遇到敌手,匪徒首领也很少遇到敌手,今天两人也算旗鼓相当。

    只是商队其他人就危险了,匪徒比商队人多,除了刘大等少数几个以一敌二还算轻松,其他人就不太乐观,何言看见有些焦灼,这样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这时,从碎叶城方向又冲来一队人马,穿着唐兵服饰,拿着唐制大刀,冲了过来,很快缓解了商队压力,领头之人向何言靠拢,何言与他一打照面,欣喜不已,竟然是裴俭。

    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欣喜,但不便叙话,只一点头,形成犄角之势包围了匪徒首领。匪徒首领一见不妙,一个何言他尚且勉强,再加一个就不行了,转身欲跑,裴俭手持大刀迎了上去,何言也催马追上。

    裴俭持大刀与匪徒首领过了二招,何言抽冷子就刺,匪徒忙拿刀挡,裴俭又举刀砍来,匪徒又抽刀回来挡,何言枪顺势砸来,匪徒躲不过被砸下马,裴俭趁势挑飞匪徒手中刀,何言枪直刺匪徒咽喉,匪徒闭眼,“我命休矣!”

    何言枪尖离匪徒约一寸处停了下来,裴俭也用刀放匪徒脖子上,喝令跪下,同时大声喝令,“你们首领已被我们拿下,还不投降。”

    匪徒见首领失败,无心恋战,忙要逃走,官兵和商队人配合,杀了四五个顽强抵抗,跑了三四个,其余全部拿下。

    刘子建忙上来与裴俭见礼,谢裴俭搭救之恩,裴俭摆手说不必如此。双方打扫过战场,坐下一起休息交谈才知。裴俭现在乃是碎叶城都尉,专职扫清境内匪徒,听闻有批匪徒来这里了,也率人赶了过来,正好遇上。

    何言见与裴俭汇合了,也不再对刘子建隐瞒身份,刘子建与刘大暗下也怀疑何言身份,没想到何言果真是京都所传的女都尉。

    当晚一行人就在小树林扎营休息,商队虽无死亡,但有五六人受伤,大家为伤者包扎好,又埋锅做饭,今天是赶不回城里了,大家就地休息好明天回城。

    刘子建看出裴俭和何言有话说,就借口有事离开了,陆寒星和李海燕过来见过礼也自去忙了,独留二人说话。

    何言看着裴俭,心疼的说:“二哥,你黑了,也瘦了。”裴俭与何言四目相看,终究人多不便,二人还以正事为主。

    二人简单审讯了匪徒首领,才知此人叫赛力克,乃是西域一小国西夜国将军,不久前,国师推翻并杀害了当时的国王,公主阿依古丽带着珠宝和心腹护卫逃了出来,赛力克奉命追拿公主,在此处追失踪迹,见有商队就想随手抢一把,没想到失手了。

    这时,负责警卫的官兵这时过来报告,抓到有可疑之人,裴俭命令把他押过来。这人见了裴俭,忙跪下说道:“将军,我乃阿依古丽公主的侍卫,既然你抓住了赛力克,公主命我请将军过去说话。”

    裴俭与何言相视一眼,决定共同去见公主,那人领着二人往小树林走去。原来阿依古丽公主带人躲在小树林深处,看见裴炎等人抓住了赛力克,就想借助裴俭回国复仇,裴俭请公主去见节度使孙方将军向朝廷请求。

    裴俭和何言命人天明时押着赛力克,保护着阿依古丽公主,去敦煌见节度使孙方将军。

    裴俭想到城外的匪徒,忽生一计。原来碎叶城外有一群匪徒,他们大部分是汉人,首领也是汉人,在外面劫掠商旅,但那里地势复杂,匪徒又狡猾,几次围剿,都没有成效。裴俭觉得可以利用阿依古丽公主,看能不能钓出城外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