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灭世的守护者（上）
市立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长廊里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罗夏听见了脚步声，睁开眼看去，依旧是正装的菲利普在身边落座，手杖依靠在扶手。
“怎么样了？”菲利普询问道。
“烧伤……没有生命危险。”罗夏说话时余光瞥向菲利普，发现对方脸色并无变化。
“你最近休息一下吧，好好体验这座城市。”
“为什么？”
“开尔文斯特已经没有合适带新人的猎魔人了，你也不想那丫头带伤工作吧。”
罗夏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背后的小动作被发现就行……也有可能已经被发现了，只是按兵不动而已。
卡珊德拉能发现是因为他故意露出破绽，目前被发现的一切都是可以暴露的，但他不确定菲利普知道多少。
“你要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猎魔人，没有系统的学习和训练，冒然接触世界的真实一面，下场会很惨……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言至于此，罗夏也只能点头，起身打算离开，“我应该怎么去学习了解？”
“办事处伪装成一家书店。”
……
霍弗利街11号，没有招牌的书屋，而且门可罗雀。
柜台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依靠在椅背上打鼾，一旁的渡鸦无所事事，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罗夏，直到罗夏拿出徽章，这只渡鸦才放过他。
童书、杂志、期刊、报纸……罗夏步伐轻快，在这些书柜间来回穿梭，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因为每天都有打扫，所以即便客源不多，这些书籍也没什么积灰。不过一路走来，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自己需要的书。
无奈，罗夏只能朝着书店更深处走去。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来到了一个比较里面的地方。这间书店远比看起来的要大，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一路上都是卡珊德拉领着自己走，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此刻当他孤身一人站在迷宫般的书柜间时，才恍然发现，这里大的离谱。
四周寂静无声，头顶年久失修的灯泡时不时闪烁一下，罗夏看着前方的黑暗。既然菲利普暗示他可以在这里找到需要的资料，那就应该不会有危险。
年轻的猎魔人径直朝着黑暗走去，两侧书柜上的藏书逐渐变得奇怪起来，是的，奇怪。
古朴的书皮透露着不详，扭曲的黑色文字像是爪牙，伸手去触碰，冰凉的犹如冰块一般。罗夏抽出一本书，上面用花体字写着书名——《休•艾博利特》
不明所以的书名更想是一个人名，怀揣着疑惑，他将书本翻开，发现这确实是一个人名，而这本书则是那个人的日记。
“精英猎魔人，休•艾博利特的一生。”扉页上娟秀的字体直接点名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这就让罗夏有些迟疑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和魔女相关的资料，亦或者是灾厄，他无法保证这本厚重的日记里是否有他所需要的一切。罗夏只能将书放回原位，继续寻找。可一路找下来，这些书无一例外都是日记。
“正式猎魔人，艾略特•哥萨克的一生。”
罗夏掂量着手里的书，觉得有些薄。于是他将其放回原位，重新拿出那位“休•艾博利特”的日记，因为自己刚刚找到的都是正式猎魔人，只有这个是精英猎魔人。
扉页之后，是目录。这就有些奇怪了，谁写日记会有目录啊，这一看就知道是写给别人看的。
罗夏合上书，去寻找作者，然后发现作者并非是叫“休•艾博利特”的人写的，而是一个名为“夏洛特”的人写的。
满怀疑惑的罗夏飞速的翻阅手中的书本，在饱含情感的文字里，他感觉到这位精英猎魔人的一生在眼前如幻灯片般放映。
青年在开尔文斯特附近的村庄出发，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通过考验，成为正式猎魔人。他的足迹遍布南方各大城市，甚至就连安格哥拉丝山脉都留下了他的脚印。
中年阶段，已经成为精英猎魔人的他，跟随一支船队深入寂静海，去寻找虚无缥缈的新大陆。他失败了，和船队一起失去了联系，然后就有了这本日记。
透过文字，罗夏大概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毕竟日记主人主要活跃在南方，最后的出海也只是寥寥几笔记录，由此可见，这个日记就是后人记录，甚至杜撰的。
开尔文斯特往东，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最后会进入迷雾海屿。那里暗礁遍布，终年被大雾包裹，船只难以通过。而在迷雾海屿往北，就是世界屋脊安格哥拉丝山脉。
这座巨大的山脉不仅将黑潮阻隔在旧大陆，也让人类无法回到曾经的故土。
罗夏打算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张将遗弃之地的东海岸线中的一部分画出来，可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传来。
猎魔人当即合上书本，全身绷紧，寻找声音的方向。
“啊啦，抄录书籍是要被审查的哦。”
这声音很陌生，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罗夏的手已经抓住了腰间的左轮，他不保证枪械决对有用，但那雷鸣一般的声音一定可以引来别的猎魔人。
“在～这～里～哦～”
抽枪转身，拉起击锤，准心对向目标，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但罗夏举枪的手却僵住了，因为枪口透过了目标……
一道虚影？恶灵？
“嗯？银制武器……我好害怕啊。”
罗夏的嘴角微不可觉地抽搐，害怕的话就别光是喊出来啊，好歹有点实际动作行不行！猎魔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放松警惕，而是小心后退，拉开距离。
“你是谁？”罗夏举着枪的手没有丝毫松懈，现在他只能相信猎魔人的子弹是附魔的，以及那个打瞌睡的猎魔人反应足够快。
突然出现，飘在空中的女人双手抱着后脑，悬在半空中摇晃，然后为难地伸出手指向罗夏手中的书。
无视对方向是坐着摇摇椅一样的姿态，罗夏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书。书皮上只有一个名字，但他不认为眼前这个虚影就是休•艾博利特，因为文字描述上已经说明休•艾博利特是一个男人，而眼前这个家伙，和男人差远了。那真像只有一个了，书脊上，除了书名还有另一个名字。
“夏洛特？”
“回答正确！你需要什么奖励？”
“所以你到底是谁？”知道名字有个屁用，他现在分分钟就可以说几百个名字出来。
“欸，真是不可爱。我是这里的管理员，可以把你扔～出～去～的那种。”
罗夏对于对方言语中的威胁不屑一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枪，“这里的书都是你写的？”
“不全是。”
“那你能找到我需要的书吗？”
“哈，这里每一本书的位置我都知道在哪！”
……
“喂～我说，你不会真的只是来看书吧？”漂浮的虚影跟在罗夏的身后，四肢无力的垂下，活脱脱一副怨灵恶鬼模样，这一幕足够吓破许多人胆子了。
“不然呢？”罗夏终于找到了关于魔女的书本。
《堕落的守护者》作者是卡扎博格，在管理者夏洛特的指引下，他终于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这本厚重的书入手及其沉重，翻开书封，扉页上全是字迹潦草的文字。
“我看见祂了！”
“遮蔽天空的翅膀……”
“在梦境的深处，纯白的牡鹿在等候。”
“沃伦达姆！沃伦达姆！群山在震颤！”
“这是什么？”罗夏指着那些文字问道。
“他疯了，这些都是他的胡言乱语。”夏洛特瞥了一眼就得出结果，“他企图研究魔女的信仰，最后理智彻底清零，陷入癫狂。在某个夜晚，他将自己的妻子杀死后也自杀了。留下了一封遗书……我记得这本书的最后面还有我抄写的遗书副本。”
闻言，罗夏将书本翻到后面，果然发现了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纸，上面还点缀了几朵艳红。他疑惑的抬头，似乎有些不解。
“为了还原，我滴了点番茄汁上去。”
给爷整无语了，罗夏无言以对，只能去看遗书内容。
“众所周知，旧大陆的毁灭是因为黑潮侵蚀，而黑潮与魔女息息相关。但她们为什么要毁灭世界？这个原因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清楚，来到遗弃之地的时间已经有了一个百年，勉强站稳跟脚的我们，是否有必要重启调查？我想这是当然的，于是我花费了半生时间去调查和魔女相关的一切，但灭世的灾厄将无数资料埋葬在故土，证明观点的论据居然是酒馆里的谈资，真是开玩笑。
所以，我拜访了一个魔女聚落。是的，我失踪的十二年里，其实是和魔女们一同度过的。你们一定认为我疯了，怎么会有人能够和魔女一起生活，她们不是疯子吗？哈，我真希望抱着这些想法的人去魔女的聚落看看，那些姑娘们也许野蛮，但绝不是茹毛饮血的怪物。我不止和魔女一起生活了十二年，还娶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我干涸的人生在这里得到了灌溉，我真诚的希望所有人都来看看。”
这可不像是遗书，更像是邀请函。维亚看向夏洛特，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疯啦，他失踪了十二天，搜救队找到他的地方是一片森林，附近全是被咬过的蘑菇。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他就回家自杀了。你不会真信了吧？我跟你讲啊，魔女都是一群疯子，遇见她们有多远就躲多远。”
……
霍弗利街11号的书店只有一个半管理员，那就是值班的猎魔人，和无所事事的聒噪渡鸦。
“怎么样了？”菲利普询问道。
“烧伤……没有生命危险。”罗夏说话时余光瞥向菲利普，发现对方脸色并无变化。
“你最近休息一下吧，好好体验这座城市。”
“为什么？”
“开尔文斯特已经没有合适带新人的猎魔人了，你也不想那丫头带伤工作吧。”
罗夏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背后的小动作被发现就行……也有可能已经被发现了，只是按兵不动而已。
卡珊德拉能发现是因为他故意露出破绽，目前被发现的一切都是可以暴露的，但他不确定菲利普知道多少。
“你要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猎魔人，没有系统的学习和训练，冒然接触世界的真实一面，下场会很惨……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言至于此，罗夏也只能点头，起身打算离开，“我应该怎么去学习了解？”
“办事处伪装成一家书店。”
……
霍弗利街11号，没有招牌的书屋，而且门可罗雀。
柜台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依靠在椅背上打鼾，一旁的渡鸦无所事事，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罗夏，直到罗夏拿出徽章，这只渡鸦才放过他。
童书、杂志、期刊、报纸……罗夏步伐轻快，在这些书柜间来回穿梭，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因为每天都有打扫，所以即便客源不多，这些书籍也没什么积灰。不过一路走来，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自己需要的书。
无奈，罗夏只能朝着书店更深处走去。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来到了一个比较里面的地方。这间书店远比看起来的要大，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一路上都是卡珊德拉领着自己走，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此刻当他孤身一人站在迷宫般的书柜间时，才恍然发现，这里大的离谱。
四周寂静无声，头顶年久失修的灯泡时不时闪烁一下，罗夏看着前方的黑暗。既然菲利普暗示他可以在这里找到需要的资料，那就应该不会有危险。
年轻的猎魔人径直朝着黑暗走去，两侧书柜上的藏书逐渐变得奇怪起来，是的，奇怪。
古朴的书皮透露着不详，扭曲的黑色文字像是爪牙，伸手去触碰，冰凉的犹如冰块一般。罗夏抽出一本书，上面用花体字写着书名——《休•艾博利特》
不明所以的书名更想是一个人名，怀揣着疑惑，他将书本翻开，发现这确实是一个人名，而这本书则是那个人的日记。
“精英猎魔人，休•艾博利特的一生。”扉页上娟秀的字体直接点名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这就让罗夏有些迟疑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和魔女相关的资料，亦或者是灾厄，他无法保证这本厚重的日记里是否有他所需要的一切。罗夏只能将书放回原位，继续寻找。可一路找下来，这些书无一例外都是日记。
“正式猎魔人，艾略特•哥萨克的一生。”
罗夏掂量着手里的书，觉得有些薄。于是他将其放回原位，重新拿出那位“休•艾博利特”的日记，因为自己刚刚找到的都是正式猎魔人，只有这个是精英猎魔人。
扉页之后，是目录。这就有些奇怪了，谁写日记会有目录啊，这一看就知道是写给别人看的。
罗夏合上书，去寻找作者，然后发现作者并非是叫“休•艾博利特”的人写的，而是一个名为“夏洛特”的人写的。
满怀疑惑的罗夏飞速的翻阅手中的书本，在饱含情感的文字里，他感觉到这位精英猎魔人的一生在眼前如幻灯片般放映。
青年在开尔文斯特附近的村庄出发，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通过考验，成为正式猎魔人。他的足迹遍布南方各大城市，甚至就连安格哥拉丝山脉都留下了他的脚印。
中年阶段，已经成为精英猎魔人的他，跟随一支船队深入寂静海，去寻找虚无缥缈的新大陆。他失败了，和船队一起失去了联系，然后就有了这本日记。
透过文字，罗夏大概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毕竟日记主人主要活跃在南方，最后的出海也只是寥寥几笔记录，由此可见，这个日记就是后人记录，甚至杜撰的。
开尔文斯特往东，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最后会进入迷雾海屿。那里暗礁遍布，终年被大雾包裹，船只难以通过。而在迷雾海屿往北，就是世界屋脊安格哥拉丝山脉。
这座巨大的山脉不仅将黑潮阻隔在旧大陆，也让人类无法回到曾经的故土。
罗夏打算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张将遗弃之地的东海岸线中的一部分画出来，可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传来。
猎魔人当即合上书本，全身绷紧，寻找声音的方向。
“啊啦，抄录书籍是要被审查的哦。”
这声音很陌生，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罗夏的手已经抓住了腰间的左轮，他不保证枪械决对有用，但那雷鸣一般的声音一定可以引来别的猎魔人。
“在～这～里～哦～”
抽枪转身，拉起击锤，准心对向目标，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但罗夏举枪的手却僵住了，因为枪口透过了目标……
一道虚影？恶灵？
“嗯？银制武器……我好害怕啊。”
罗夏的嘴角微不可觉地抽搐，害怕的话就别光是喊出来啊，好歹有点实际动作行不行！猎魔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放松警惕，而是小心后退，拉开距离。
“你是谁？”罗夏举着枪的手没有丝毫松懈，现在他只能相信猎魔人的子弹是附魔的，以及那个打瞌睡的猎魔人反应足够快。
突然出现，飘在空中的女人双手抱着后脑，悬在半空中摇晃，然后为难地伸出手指向罗夏手中的书。
无视对方向是坐着摇摇椅一样的姿态，罗夏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书。书皮上只有一个名字，但他不认为眼前这个虚影就是休•艾博利特，因为文字描述上已经说明休•艾博利特是一个男人，而眼前这个家伙，和男人差远了。那真像只有一个了，书脊上，除了书名还有另一个名字。
“夏洛特？”
“回答正确！你需要什么奖励？”
“所以你到底是谁？”知道名字有个屁用，他现在分分钟就可以说几百个名字出来。
“欸，真是不可爱。我是这里的管理员，可以把你扔～出～去～的那种。”
罗夏对于对方言语中的威胁不屑一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枪，“这里的书都是你写的？”
“不全是。”
“那你能找到我需要的书吗？”
“哈，这里每一本书的位置我都知道在哪！”
……
“喂～我说，你不会真的只是来看书吧？”漂浮的虚影跟在罗夏的身后，四肢无力的垂下，活脱脱一副怨灵恶鬼模样，这一幕足够吓破许多人胆子了。
“不然呢？”罗夏终于找到了关于魔女的书本。
《堕落的守护者》作者是卡扎博格，在管理者夏洛特的指引下，他终于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这本厚重的书入手及其沉重，翻开书封，扉页上全是字迹潦草的文字。
“我看见祂了！”
“遮蔽天空的翅膀……”
“在梦境的深处，纯白的牡鹿在等候。”
“沃伦达姆！沃伦达姆！群山在震颤！”
“这是什么？”罗夏指着那些文字问道。
“他疯了，这些都是他的胡言乱语。”夏洛特瞥了一眼就得出结果，“他企图研究魔女的信仰，最后理智彻底清零，陷入癫狂。在某个夜晚，他将自己的妻子杀死后也自杀了。留下了一封遗书……我记得这本书的最后面还有我抄写的遗书副本。”
闻言，罗夏将书本翻到后面，果然发现了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纸，上面还点缀了几朵艳红。他疑惑的抬头，似乎有些不解。
“为了还原，我滴了点番茄汁上去。”
给爷整无语了，罗夏无言以对，只能去看遗书内容。
“众所周知，旧大陆的毁灭是因为黑潮侵蚀，而黑潮与魔女息息相关。但她们为什么要毁灭世界？这个原因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清楚，来到遗弃之地的时间已经有了一个百年，勉强站稳跟脚的我们，是否有必要重启调查？我想这是当然的，于是我花费了半生时间去调查和魔女相关的一切，但灭世的灾厄将无数资料埋葬在故土，证明观点的论据居然是酒馆里的谈资，真是开玩笑。
所以，我拜访了一个魔女聚落。是的，我失踪的十二年里，其实是和魔女们一同度过的。你们一定认为我疯了，怎么会有人能够和魔女一起生活，她们不是疯子吗？哈，我真希望抱着这些想法的人去魔女的聚落看看，那些姑娘们也许野蛮，但绝不是茹毛饮血的怪物。我不止和魔女一起生活了十二年，还娶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我干涸的人生在这里得到了灌溉，我真诚的希望所有人都来看看。”
这可不像是遗书，更像是邀请函。维亚看向夏洛特，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疯啦，他失踪了十二天，搜救队找到他的地方是一片森林，附近全是被咬过的蘑菇。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他就回家自杀了。你不会真信了吧？我跟你讲啊，魔女都是一群疯子，遇见她们有多远就躲多远。”
……
霍弗利街11号的书店只有一个半管理员，那就是值班的猎魔人，和无所事事的聒噪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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