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知识+1
罗夏看着卡珊德拉将那本《魔女和变形术》放进书柜中空缺的地方，问出一个早已经盘踞在心中的疑问。
“魔女当中变形术很常见吗？”
“并不是。虽然无法统计，但数量众多的资料和长久对魔女的追捕中，关于变形术这一点我们还是了解很多的。作为一种高深而且危险的法术，能够掌握的魔女无一列外，都是天才……为什么这么问？我以为这本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卡珊德拉指了指刚刚放回去的书。
“城里还有魔女，不是吗。我觉得她大概率是一个变形术掌握者。”
“不用大概率，她就是。你有什么发现吗？”虽然是询问，但卡珊德拉完全忙于寻找相关书籍，丝毫没有在意罗夏的回答。看得出来，她对此并不希望。
罗夏自然没有辜负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自己没有发现，“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罢了，按照书里说的，开尔文的魔女应该会变成猛禽吧？变成动物的话，会是什么体验呢……对了，由魔女变形而成的动物有什么特别吗？”
“和正常动物无异。”
“什么阿格马尼斯……”悄悄的吐槽没有被卡珊德拉听见，又收货了一点看起来不太有用的小知识。
浩渺如烟的书海里，熟悉环境的卡珊德拉很快就找到了她需要的书籍。
那是一本破旧的古籍，就连书封上的文字都已经模糊不清，罗夏只能勉强辨析出大概——《外域游记》。
“这是什么书？”勿怪罗夏的诧异，而是这本老旧的书确实诡异。
破旧的书籍上是不是算过氤氲的紫色光泽，那些流光像是蜿蜒的小蛇，盘旋交错，构成一个名字——赫卡忒。
“一本历史比猎魔人还要久远的书，她的作者是初代魔女之王。如果这上面都没有关于我们在下水道中遇见的那些东西的描述的话，那可能就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了。”卡珊德拉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她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本介绍魔女的书里曾说过，魔女的历史要比如今的人类文明还要久一点。那位初代魔女之王活跃的年代，文明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那个时代留下的书，这么随便的摆放在这？
拿到这本书的卡珊德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阅，而是在继续寻找什么，“帮忙找下一本叫《上古语词典》的书，我记得在附近。”
得到命令的罗夏立刻行动，主要是他需要一个暂时离开卡珊德拉视野的时间。
拐进一个书柜的后面，阻挡了自己的身形，罗夏连忙向一旁看热闹的夏洛特招手。可对方似乎会错意了，一本厚厚的词典像是蝴蝶一样落到他手上。
“不是这个，是你……算了。”
原本想要说什么的罗夏忽然放弃了心中的想法，毕竟这多少有些狗血，而且解释不通。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夏洛特必然来历不凡，身份也绝非是什么管理员那么简单。但也绝不可能是自己揣测的那样，是什么魔女之王，这根本无法解释。
也罢，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罗夏拿着那本词典找到卡珊德拉，两人直接就地开始翻阅。
“《外域游记》是现存为数不多，没有收到诅咒的知识，因为这是花费了初代魔女之王毕生心血记录的书本。这上面每一个文字都是用了早已经不再使用的上古文字，所以这本书的阅读门槛很高。但基于她没有被诅咒的特性，遇上不曾被记录过的异常时，查阅这本书是最好的选择。”
卡珊德拉一边对照书本的内容，一边给罗夏解释。被她这样一说，罗夏才恍然发现，自己看这本书时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适感，尤其是边上还有一本词典对照，这种感觉更是明显。
有着这样显著作用的话，也难怪这本古董级别的无价之宝被如此“随便”的和一众藏书放在一起，供猎魔人们查阅。
但这在过去无往不利的手段、这本堪称无所不知的书本，却没有任何和遍布下水道管壁中宛如星空一般的苔类植物的相关记录。
这直接让卡珊德拉傻了眼，这是罗夏在和对方不算长久的相处里第一次看见的情绪——惊慌、失措、茫然。这位对内耐心温柔，对外强硬冷漠的女孩，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厚重的词典和古旧的书本在她面前摊开。
罗夏忽然想起一件事，这种完全没有被记载的存在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比如，不久前的狼人。
“夏尔诺斯……”
“什么？”
不行，仅仅只是去想这个名字，头就疼得快要被撕裂。那些古怪的声音——音域宽广的邪恶笛声、牵动心跳的沉重鼓声……它们回荡在耳畔，挥之不去。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那个检测理智的清晨。意识飞跃无穷的黑暗宇宙，被万古太初之外的力量召见。
“夏尔诺斯……”罗夏拼尽全力从喉咙吐出这个词语，那一刻，他的耳膜似乎被穿透，鸣音贯穿脑袋，理智几近破碎，“找这个……”
他当然知道“夏尔诺斯”这个名字承载的是什么，从发现猎魔人徽章上那本红色的书是《死灵之书》后他就早有准备。起初他以为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某个旧日支配者，直到理智检测时，那个回荡在耳畔的名字出现后，他才知晓。
外神的信使，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伟大主宰，他所统治的地方，正是——夏尔诺斯！
“没有。”
……
谈及开尔文地区魔女集会年轻一辈的代表，蕾梅黛丝无异是当之无愧。
年轻的变形术掌握者，魔药学大师，优良的魔力传导性，强大的通感能力……无数个单一拿出来都能让其他魔女成为天才的天赋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她是钦定的集会领袖继承人，在大占星师赫拉的占卜中，她的出现让朦胧的星空露出光彩，整个森林都在传唱她的诞生。
但蕾梅黛丝每天的生活都很艰辛，别人所羡慕的，都是积压在她身上的重担。而这些重担在针对开尔文斯特的港口袭击失败后，愈加沉重。
二十多个魔女的丧生直接断绝了集会的未来，除了找寻那些仅剩的几位离散姐妹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这座城市里昼伏夜出，偶尔跟踪某个蠢货猎魔人，寻找姐妹们的蛛丝马迹，还得小心那些聒噪的渡鸦。如今，终于有了些许收获。虽然不知道那两个猎魔人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什么，但能够侦测施法痕迹的徽章指引他们来到这里，想必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曾发现的线索。
如今这个世界，保留施法能力的只剩魔女了。她早该想到，开尔文斯特那繁杂如迷宫的下水道遍布魔女们的足迹，在这座城市遭遇危险的姐妹们首选的躲藏地方就是下水道。
柔和的白光伴随着拗口的咒语而在之间流淌，驱散黑暗。穿着男装的蕾梅黛丝丝毫不避讳肮脏的下水道，长靴落在污水当中，脚步声在寂静里久久回荡。
空气中萦绕的，不止是污水的恶臭，还有一丝不太明显的邪恶气息。
【世界的壁垒在这里出现了松动，你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又来了……仿佛勾画在视网膜上的怪异花体字始终伴随着视角的移动而晃动，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但她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安。
【继续往前走，界限愈发模糊。你意识到，这附近曾经有人撕裂过世界壁垒，召唤了外域的邪魔。】
魔女是抗击邪魔的第二防线，外域是一个很笼统的词，这个词的出现需要追溯到初代的魔女之王，是这个世界以外区域的笼统称呼。而邪魔则是外域游荡的怪物的统称，部分异端邪教信仰的神明往往就是个别强大的邪魔。
在黑潮吞噬旧大陆后，魔女的信仰也被视为邪魔。这是如今唯一合法宗教的说法，猎魔人对此保持沉默，而魔女则嗤之以鼻。
蕾梅黛丝很快就来到了罗夏他们来到过的地方，遍布管壁的苔类植物闪烁如繁星，光芒一度盖过她指尖的照明术。
年轻的魔女倒吸一口凉气，退缩到遗弃之地后，邪魔的侵扰反而少了很多。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对于邪魔的认知也只是前辈的口耳相传。但蕾梅黛丝确信，一般的邪魔入侵是无法改变一个区域的生态的。
【星光苔，畏光，喜潮湿，杂食性。】
为什么植物要特比标明杂食性？！
一只恰好路过的老鼠吸引了魔女的注意，蕾梅黛丝眼疾手快，一脚踩住无辜的老鼠，拽着尾巴提起肥硕的老鼠。在老鼠试图反咬前将其扔进管道里，嘶叫的老鼠在获得自由的瞬间撒开脚丫子跑路，却被周围的星光苔覆盖。
痛苦的尖锐嘶吼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老鼠就不见了，而星光苔则向外延伸了一点点。
【你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确认了星光苔的食性，知识+1】
“魔女当中变形术很常见吗？”
“并不是。虽然无法统计，但数量众多的资料和长久对魔女的追捕中，关于变形术这一点我们还是了解很多的。作为一种高深而且危险的法术，能够掌握的魔女无一列外，都是天才……为什么这么问？我以为这本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卡珊德拉指了指刚刚放回去的书。
“城里还有魔女，不是吗。我觉得她大概率是一个变形术掌握者。”
“不用大概率，她就是。你有什么发现吗？”虽然是询问，但卡珊德拉完全忙于寻找相关书籍，丝毫没有在意罗夏的回答。看得出来，她对此并不希望。
罗夏自然没有辜负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自己没有发现，“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罢了，按照书里说的，开尔文的魔女应该会变成猛禽吧？变成动物的话，会是什么体验呢……对了，由魔女变形而成的动物有什么特别吗？”
“和正常动物无异。”
“什么阿格马尼斯……”悄悄的吐槽没有被卡珊德拉听见，又收货了一点看起来不太有用的小知识。
浩渺如烟的书海里，熟悉环境的卡珊德拉很快就找到了她需要的书籍。
那是一本破旧的古籍，就连书封上的文字都已经模糊不清，罗夏只能勉强辨析出大概——《外域游记》。
“这是什么书？”勿怪罗夏的诧异，而是这本老旧的书确实诡异。
破旧的书籍上是不是算过氤氲的紫色光泽，那些流光像是蜿蜒的小蛇，盘旋交错，构成一个名字——赫卡忒。
“一本历史比猎魔人还要久远的书，她的作者是初代魔女之王。如果这上面都没有关于我们在下水道中遇见的那些东西的描述的话，那可能就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了。”卡珊德拉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她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本介绍魔女的书里曾说过，魔女的历史要比如今的人类文明还要久一点。那位初代魔女之王活跃的年代，文明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那个时代留下的书，这么随便的摆放在这？
拿到这本书的卡珊德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阅，而是在继续寻找什么，“帮忙找下一本叫《上古语词典》的书，我记得在附近。”
得到命令的罗夏立刻行动，主要是他需要一个暂时离开卡珊德拉视野的时间。
拐进一个书柜的后面，阻挡了自己的身形，罗夏连忙向一旁看热闹的夏洛特招手。可对方似乎会错意了，一本厚厚的词典像是蝴蝶一样落到他手上。
“不是这个，是你……算了。”
原本想要说什么的罗夏忽然放弃了心中的想法，毕竟这多少有些狗血，而且解释不通。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夏洛特必然来历不凡，身份也绝非是什么管理员那么简单。但也绝不可能是自己揣测的那样，是什么魔女之王，这根本无法解释。
也罢，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罗夏拿着那本词典找到卡珊德拉，两人直接就地开始翻阅。
“《外域游记》是现存为数不多，没有收到诅咒的知识，因为这是花费了初代魔女之王毕生心血记录的书本。这上面每一个文字都是用了早已经不再使用的上古文字，所以这本书的阅读门槛很高。但基于她没有被诅咒的特性，遇上不曾被记录过的异常时，查阅这本书是最好的选择。”
卡珊德拉一边对照书本的内容，一边给罗夏解释。被她这样一说，罗夏才恍然发现，自己看这本书时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适感，尤其是边上还有一本词典对照，这种感觉更是明显。
有着这样显著作用的话，也难怪这本古董级别的无价之宝被如此“随便”的和一众藏书放在一起，供猎魔人们查阅。
但这在过去无往不利的手段、这本堪称无所不知的书本，却没有任何和遍布下水道管壁中宛如星空一般的苔类植物的相关记录。
这直接让卡珊德拉傻了眼，这是罗夏在和对方不算长久的相处里第一次看见的情绪——惊慌、失措、茫然。这位对内耐心温柔，对外强硬冷漠的女孩，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厚重的词典和古旧的书本在她面前摊开。
罗夏忽然想起一件事，这种完全没有被记载的存在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比如，不久前的狼人。
“夏尔诺斯……”
“什么？”
不行，仅仅只是去想这个名字，头就疼得快要被撕裂。那些古怪的声音——音域宽广的邪恶笛声、牵动心跳的沉重鼓声……它们回荡在耳畔，挥之不去。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那个检测理智的清晨。意识飞跃无穷的黑暗宇宙，被万古太初之外的力量召见。
“夏尔诺斯……”罗夏拼尽全力从喉咙吐出这个词语，那一刻，他的耳膜似乎被穿透，鸣音贯穿脑袋，理智几近破碎，“找这个……”
他当然知道“夏尔诺斯”这个名字承载的是什么，从发现猎魔人徽章上那本红色的书是《死灵之书》后他就早有准备。起初他以为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某个旧日支配者，直到理智检测时，那个回荡在耳畔的名字出现后，他才知晓。
外神的信使，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伟大主宰，他所统治的地方，正是——夏尔诺斯！
“没有。”
……
谈及开尔文地区魔女集会年轻一辈的代表，蕾梅黛丝无异是当之无愧。
年轻的变形术掌握者，魔药学大师，优良的魔力传导性，强大的通感能力……无数个单一拿出来都能让其他魔女成为天才的天赋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她是钦定的集会领袖继承人，在大占星师赫拉的占卜中，她的出现让朦胧的星空露出光彩，整个森林都在传唱她的诞生。
但蕾梅黛丝每天的生活都很艰辛，别人所羡慕的，都是积压在她身上的重担。而这些重担在针对开尔文斯特的港口袭击失败后，愈加沉重。
二十多个魔女的丧生直接断绝了集会的未来，除了找寻那些仅剩的几位离散姐妹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这座城市里昼伏夜出，偶尔跟踪某个蠢货猎魔人，寻找姐妹们的蛛丝马迹，还得小心那些聒噪的渡鸦。如今，终于有了些许收获。虽然不知道那两个猎魔人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什么，但能够侦测施法痕迹的徽章指引他们来到这里，想必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曾发现的线索。
如今这个世界，保留施法能力的只剩魔女了。她早该想到，开尔文斯特那繁杂如迷宫的下水道遍布魔女们的足迹，在这座城市遭遇危险的姐妹们首选的躲藏地方就是下水道。
柔和的白光伴随着拗口的咒语而在之间流淌，驱散黑暗。穿着男装的蕾梅黛丝丝毫不避讳肮脏的下水道，长靴落在污水当中，脚步声在寂静里久久回荡。
空气中萦绕的，不止是污水的恶臭，还有一丝不太明显的邪恶气息。
【世界的壁垒在这里出现了松动，你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又来了……仿佛勾画在视网膜上的怪异花体字始终伴随着视角的移动而晃动，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但她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安。
【继续往前走，界限愈发模糊。你意识到，这附近曾经有人撕裂过世界壁垒，召唤了外域的邪魔。】
魔女是抗击邪魔的第二防线，外域是一个很笼统的词，这个词的出现需要追溯到初代的魔女之王，是这个世界以外区域的笼统称呼。而邪魔则是外域游荡的怪物的统称，部分异端邪教信仰的神明往往就是个别强大的邪魔。
在黑潮吞噬旧大陆后，魔女的信仰也被视为邪魔。这是如今唯一合法宗教的说法，猎魔人对此保持沉默，而魔女则嗤之以鼻。
蕾梅黛丝很快就来到了罗夏他们来到过的地方，遍布管壁的苔类植物闪烁如繁星，光芒一度盖过她指尖的照明术。
年轻的魔女倒吸一口凉气，退缩到遗弃之地后，邪魔的侵扰反而少了很多。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对于邪魔的认知也只是前辈的口耳相传。但蕾梅黛丝确信，一般的邪魔入侵是无法改变一个区域的生态的。
【星光苔，畏光，喜潮湿，杂食性。】
为什么植物要特比标明杂食性？！
一只恰好路过的老鼠吸引了魔女的注意，蕾梅黛丝眼疾手快，一脚踩住无辜的老鼠，拽着尾巴提起肥硕的老鼠。在老鼠试图反咬前将其扔进管道里，嘶叫的老鼠在获得自由的瞬间撒开脚丫子跑路，却被周围的星光苔覆盖。
痛苦的尖锐嘶吼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老鼠就不见了，而星光苔则向外延伸了一点点。
【你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确认了星光苔的食性，知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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