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邓布利多的朋友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很矛盾。
如果这件事情仅仅与传说中的蛇怪有关，那么其实还好解决。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没有让哈利·波特得到他所需要的磨砺，也失去了一次近距离观察伏地魔所作所为的机会。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经过分析，那些龙虾与蝾螈都使用了与蛇怪相同的通道，这几乎就说明在蛇怪栖居的地方出现了大量龙血污染的现象。叶卡捷琳娜的说法是，这意味着要么那只蛇怪本身有很高的血统级别，要么，那里还有其他的污染源。两个都不是好现象。
她说，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一只相对高位的龙出现。这条龙也一定会试图啃啮她们——也可能包括徐靖。虽然邓布利多确实不清楚，但是既然眼前的是龙裔，他也不得不相信。
他翻开办公室当中一本摆在桌子上随时伸手可及处的皮革封面书。这本书成书于14世纪，作者已经不可考，但是其中的内容目前为止能够验证的部分，都是真实的。它简略地记录了有关龙类文明的构成等等内容，主体部分则是一段历史——那一段与阿提拉有关的历史。里面描述到龙类能变得像人一样，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这多多少少让邓布利多有些紧张。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伸出手。
“福克斯。”
金红色的凤凰来到了他的手边，带着他消失在了办公室内。
一个满头白发的干瘦老人正躺在躺椅里晒太阳。当邓布利多突兀地出现在他身边时，这个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当然他也做不出什么很突然的反应。早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与人用力握手就会骨裂的程度了。
“阿不思，现在来找我是想要干什么啊？”年老的炼金术士问道。
“梅林，我碰上大麻烦了。”邓布利多很严肃地对他说，“这个话题很特殊。我们屋里说话。”
梅林抬了抬眉毛。躺椅开始像一个四足动物一样爬动起来，进入了梅林的房子里面。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阿不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来找我？我不是说上次帮完你的忙之后就要完全退隐在这里，享受晚年生活了吗？”梅林不是很高兴。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啜饮了一口几上的茶。
“你对史前龙有多少了解？”
梅林听到这个名词后顾不得思考今天泡的茶他是不是只剩三袋了。
“我知道不少，大部分是亚瑟王还在的时候知道的，之后的几百年里面也有一些零碎的部分。我记得它们的语言很独特，是一种类似于绘画一样的语言，却又能够很容易的表音，通过说出特定的词语可以支配一些权柄，就好像其他的神奇动物一样——不过它们的语言不和那些神奇动物通用。其中只有少数的一些词句能够支配权柄，同时消耗的也不全是魔力，而且大多数与战斗相关，威力尤其巨大。我看过一部龙文文献提到它们曾经支配了人类之类的。
“但是阿不思，你问这个干什么？史前龙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很多年了，是我说的很多很多年。”
梅林看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
“不会——哦，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霍格沃茨里面有一条史前龙，那么整栋城堡都会对它产生禁制，而且α警报会在你的办公室响起的。而如果是那样，你还不如去找正规魔法军队来镇压它——但是教廷审判军早就已经因为贫穷消失了，而英国也一直没有什么外敌，这倒是相当困难。不过你会去高塔上找他帮忙的吧？哦，今天你的话这么少，看样子虽然不是我说的那样，但也差不多了。”
叹了一口气，英国魔法界最强大的白魔法师终于开始讲述起他的问题。
“那你也一定知道混血种。去年我去苏联——不，现在是前苏联访问的时候，官方没有人迎接我，我就自己在那片土地上作考察，反正考察到一般还可以叫福克斯送我回学校。
“然后我发现了两个有魔法天赋的小女孩，都在一所学校里面，但是那所学校当时没有经费已经停止运作了，而她们又已经没有父母了。”
“于是你把她们带回来并且在她们入学后发现她们是史前龙类混血种？！阿不思，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你完全不理解龙裔的特性，但是这也不是需要来找我的问题吧？”
“你的理解差不多正确。”邓布利多自动忽略了中间大段大段内容（注：与那把黑色刺刀有关），他发现讲得太慢了。“但是问题不在这里。你之前的想法差不多。霍格沃茨出现了大量，据那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说是，龙血污染的生物。她说，这说明一定有高位阶的血统来源。
“而同时，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了，已经有学生被石化了。现在，根据另一个我在英国本土接受的混血种写的分析报告，那很有可能是蛇怪。”
梅林被这弯弯道道绕到了一瞬间，但是马上又理解了。
“难怪难怪，阿不思，这些事情分开来看待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放在一起就很值得思考了。这个叫作什么，细思极恐，好像是简体中文世界那里传过来的说法。”
炼金术士眼睛看着吊灯，凝神思考了一会。
“那三个混血种的血统浓度高吗？位阶高吗？”
邓布利多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判断。
“我不是很清楚，霍格沃茨对混血种的资料很少。”
“也难怪，”梅林已经进入了一种学者一样的状态。“一般而言混血种都是以家族形式传承的，就好像巫师界种的纯血家族，但是他们很包容也很有侵略性，所有的野生混血种要么在他们的拉拢计划上，要么在监视或者猎杀名单上。历史上几乎没有多少能够灵视的龙裔入学霍格沃茨，而你今年一下子找到三个——
“那么换句话讲，他们在展现能力的时候眼瞳的颜色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两个女孩我都没见到过，但是那个男孩好像是……白色的？就是铂的色彩。”
梅林皱起了眉头。
“那么至少，这个男孩的血统状况很特殊。正常状况应该是黄金色的。”
梅林停止了他的凝视，转而看向茶杯。
“现在看来，你确实有麻烦了。阿不思，你需要帮手，也需要我的炼金装置与炼金药剂。一定是有一条纯血史前龙类因为什么原因盯上霍格沃茨了。现在它一定意识到了三个混血种，而龙类的力量是可以通过吞噬对方掠夺的。它盯上你的学生了！”
邓布利多真正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魔法界已经有数百年没有面对过纯血的史前龙类了，即便是现在高度限制驯养的火龙，也只不过比那些龙血污染生物的血统稍微浓一些些。加上那里原来就有的蛇怪，oh，我的胡子啊！”
“梅林的胡子啊”在魔法界语境中相当于“天啊”。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通知魔法部，让他们把最精锐最不怕死的职业战士找来——管他叫傲罗还是圣殿骑士，三天后来我这里取走炼金物品，然后全校搜索，找到后第一时间发动全面攻击！史前龙类远远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危险！比如说，索命咒对他们几乎无效！”
邓布利多其实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那是顺着徐靖的论文思路走下去想到的紧急预案，从来没有真正使用它的心理打算。而且这并不现实。
“不，梅林，这是不可能的。福吉领导的魔法部现在已经像大唐在宋代时候的繁杂了，不但效率低下，而且没人认真做事情你知道吗？他们会拒绝相信有史前龙，让我回去在仔细观察，‘毕竟，仅仅是为了一个可能的猜测便派出大量魔法武装部队是不可取的。你一定想象不出来派出这样的部队会有多大的麻烦！’他们会这么说！即便我完全知道！”
梅林又向后躺倒在躺椅上。
“我还从麻瓜的电视里面学到过这个：
Instageonewesaynothingisgoingtohappen
(第一阶段，我们说没有事情发生)
Stagetwo，itmayhappen，butweshoulddonothing
(第二阶段，也许会发生，但我们不应当采取措施）
Stagethree，maybeweshoulddosomethingaboutit，butthere'snothingcando
(第三阶段，也许应当采取行动，到那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Stagefour，maybetherewassomethingwecouldhavedone，butit'stoolatenow
(第四阶段，也许当时能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但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是提供一些可能派得上用场的炼金物品。其余的得要你来想办法。”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被逗笑了，但是他的嘴角没有任何上扬。
“那就足够了。我过几天来拿。”
大事不言谢。
于是邓布利多擎起福克斯，消失在了空气中。
“凤凰真是好看啊，我想想现在有什么材料。可以从罗切斯特核心上面拆点红石粉下来……”
邓布利多这回出现在了残破的高塔中。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用来关押反对者的监狱，现在他本人被关在里面。
纽蒙迦德(Nurmengard)，一个冷峻、漆黑、远离人烟的塔楼，上面有格林德沃本人的格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虽然说利益这个词语的翻译并不准确，但是同样难以找到这样一个类似的词语去对应它。不论如何，格林德沃是富有才华、思想并且伟大的，尽管他的伟大伴随着罪恶。
现在，他一个人待在这个自动运行的监狱里面，成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会被允许从事创造性活动，因为他就是那种错误政治主张当年的领导者与宣传者，几乎所有纯血家族都被他所描述的愿景折服，而丝毫没有考虑到其中对于普世价值的践踏。
但是自那以后他就只是一个孤寂的老头子。
今天，现在，他还是邓布利多从学生时代起最好的朋友。
“盖勒特，介意聊聊吗？”
“当然不介意，我的朋友！虽然你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刚刚在思考什么？”
“那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想和我说什么？”
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变得消瘦，但是他的眼神仍然有神。当年正是这双眼睛配合着他的舌头与手吸引了无数的追随者：直到今天还有大量巫师生活在世间，只要他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魔法部屠杀官员。
邓布利多将与梅林的讨论结果说了一遍。
“老实说，对于你先去找梅林而不是我这件事我颇有微辞，但是那也不重要。我想说，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甚至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你甚至可能想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邓布利多沉默了。
“但是如果从我的嘴里面说出来，就能让这个最佳解决方案让你能够接受的话，就能够最终实行这个方案的话，那么我很乐意干这种事情，反正我也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空想罢了。
“不要急着否认。快把你从梅林那里拿的茶叶给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拿的。”
盖勒特接过了茶叶，轻轻嗅了一下，就放在一边脏兮兮的地板上。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恰好与你的相同，纯属巧合。”
“当今你着力于处理的敌人是哪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来着，而你也想到现在的状况是他的布置。那么敌人希望做到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他得逞。所以要尽量将这些麻烦东西无效化（neutralize）。”
“其实就算真是史前龙，仅凭你也是完全能够打败的。跟这种东西作战，要么有一个强大的个体，要么有一只军纪严明的军队。但是正因为情况可控，你希望能够利用这样的危机。不论如何，最后的关头你都能够出现解决问题。
“这只不过是情况变得比你想象中复杂了，所以在你心中这个问题处在可控与不可控中间微妙的区间，但是我会告诉你你能处理。
“所以就，照你原来的打算去做吧。你仍然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参与者。”
“但是，盖勒特，光是你这么说，我并不能确定。”
“那我告诉你，在埃菲尔铁塔37.92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略微类似于有求必应屋的魔法结构，我在那里有一样记录。我在南征北战的日子里也是讨伐过很多东西的。”
“你是说——盖特勒，没想到你还和史前龙类作战过。”
“现在总没问题了吧。”
“是的。”
“嗯，我还是觉得你始终拿那个肮脏的家伙也做敌人是一种对我的不屑。”
“没有没有，毕竟别人还是很怕他的。再说我们也得后继有人。”
“那倒是。主要是你。”
邓布利多又招了招手，福克斯飞了过来。
“等等，还有一件关于龙裔的事情。”
格林德沃在后面叫住邓布利多。
“什么事？”
“注意一点那个男孩和那个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孩。他们——可能会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毕竟一个是黑王直系后裔，一个是白王直系后裔，灵视之后很可能会打得至死方休。
但是邓布利多在被福克斯送走的那一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显然会错了意。
如果这件事情仅仅与传说中的蛇怪有关，那么其实还好解决。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没有让哈利·波特得到他所需要的磨砺，也失去了一次近距离观察伏地魔所作所为的机会。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经过分析，那些龙虾与蝾螈都使用了与蛇怪相同的通道，这几乎就说明在蛇怪栖居的地方出现了大量龙血污染的现象。叶卡捷琳娜的说法是，这意味着要么那只蛇怪本身有很高的血统级别，要么，那里还有其他的污染源。两个都不是好现象。
她说，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一只相对高位的龙出现。这条龙也一定会试图啃啮她们——也可能包括徐靖。虽然邓布利多确实不清楚，但是既然眼前的是龙裔，他也不得不相信。
他翻开办公室当中一本摆在桌子上随时伸手可及处的皮革封面书。这本书成书于14世纪，作者已经不可考，但是其中的内容目前为止能够验证的部分，都是真实的。它简略地记录了有关龙类文明的构成等等内容，主体部分则是一段历史——那一段与阿提拉有关的历史。里面描述到龙类能变得像人一样，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这多多少少让邓布利多有些紧张。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伸出手。
“福克斯。”
金红色的凤凰来到了他的手边，带着他消失在了办公室内。
一个满头白发的干瘦老人正躺在躺椅里晒太阳。当邓布利多突兀地出现在他身边时，这个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当然他也做不出什么很突然的反应。早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与人用力握手就会骨裂的程度了。
“阿不思，现在来找我是想要干什么啊？”年老的炼金术士问道。
“梅林，我碰上大麻烦了。”邓布利多很严肃地对他说，“这个话题很特殊。我们屋里说话。”
梅林抬了抬眉毛。躺椅开始像一个四足动物一样爬动起来，进入了梅林的房子里面。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阿不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来找我？我不是说上次帮完你的忙之后就要完全退隐在这里，享受晚年生活了吗？”梅林不是很高兴。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啜饮了一口几上的茶。
“你对史前龙有多少了解？”
梅林听到这个名词后顾不得思考今天泡的茶他是不是只剩三袋了。
“我知道不少，大部分是亚瑟王还在的时候知道的，之后的几百年里面也有一些零碎的部分。我记得它们的语言很独特，是一种类似于绘画一样的语言，却又能够很容易的表音，通过说出特定的词语可以支配一些权柄，就好像其他的神奇动物一样——不过它们的语言不和那些神奇动物通用。其中只有少数的一些词句能够支配权柄，同时消耗的也不全是魔力，而且大多数与战斗相关，威力尤其巨大。我看过一部龙文文献提到它们曾经支配了人类之类的。
“但是阿不思，你问这个干什么？史前龙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很多年了，是我说的很多很多年。”
梅林看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
“不会——哦，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霍格沃茨里面有一条史前龙，那么整栋城堡都会对它产生禁制，而且α警报会在你的办公室响起的。而如果是那样，你还不如去找正规魔法军队来镇压它——但是教廷审判军早就已经因为贫穷消失了，而英国也一直没有什么外敌，这倒是相当困难。不过你会去高塔上找他帮忙的吧？哦，今天你的话这么少，看样子虽然不是我说的那样，但也差不多了。”
叹了一口气，英国魔法界最强大的白魔法师终于开始讲述起他的问题。
“那你也一定知道混血种。去年我去苏联——不，现在是前苏联访问的时候，官方没有人迎接我，我就自己在那片土地上作考察，反正考察到一般还可以叫福克斯送我回学校。
“然后我发现了两个有魔法天赋的小女孩，都在一所学校里面，但是那所学校当时没有经费已经停止运作了，而她们又已经没有父母了。”
“于是你把她们带回来并且在她们入学后发现她们是史前龙类混血种？！阿不思，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你完全不理解龙裔的特性，但是这也不是需要来找我的问题吧？”
“你的理解差不多正确。”邓布利多自动忽略了中间大段大段内容（注：与那把黑色刺刀有关），他发现讲得太慢了。“但是问题不在这里。你之前的想法差不多。霍格沃茨出现了大量，据那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说是，龙血污染的生物。她说，这说明一定有高位阶的血统来源。
“而同时，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了，已经有学生被石化了。现在，根据另一个我在英国本土接受的混血种写的分析报告，那很有可能是蛇怪。”
梅林被这弯弯道道绕到了一瞬间，但是马上又理解了。
“难怪难怪，阿不思，这些事情分开来看待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放在一起就很值得思考了。这个叫作什么，细思极恐，好像是简体中文世界那里传过来的说法。”
炼金术士眼睛看着吊灯，凝神思考了一会。
“那三个混血种的血统浓度高吗？位阶高吗？”
邓布利多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判断。
“我不是很清楚，霍格沃茨对混血种的资料很少。”
“也难怪，”梅林已经进入了一种学者一样的状态。“一般而言混血种都是以家族形式传承的，就好像巫师界种的纯血家族，但是他们很包容也很有侵略性，所有的野生混血种要么在他们的拉拢计划上，要么在监视或者猎杀名单上。历史上几乎没有多少能够灵视的龙裔入学霍格沃茨，而你今年一下子找到三个——
“那么换句话讲，他们在展现能力的时候眼瞳的颜色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两个女孩我都没见到过，但是那个男孩好像是……白色的？就是铂的色彩。”
梅林皱起了眉头。
“那么至少，这个男孩的血统状况很特殊。正常状况应该是黄金色的。”
梅林停止了他的凝视，转而看向茶杯。
“现在看来，你确实有麻烦了。阿不思，你需要帮手，也需要我的炼金装置与炼金药剂。一定是有一条纯血史前龙类因为什么原因盯上霍格沃茨了。现在它一定意识到了三个混血种，而龙类的力量是可以通过吞噬对方掠夺的。它盯上你的学生了！”
邓布利多真正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魔法界已经有数百年没有面对过纯血的史前龙类了，即便是现在高度限制驯养的火龙，也只不过比那些龙血污染生物的血统稍微浓一些些。加上那里原来就有的蛇怪，oh，我的胡子啊！”
“梅林的胡子啊”在魔法界语境中相当于“天啊”。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通知魔法部，让他们把最精锐最不怕死的职业战士找来——管他叫傲罗还是圣殿骑士，三天后来我这里取走炼金物品，然后全校搜索，找到后第一时间发动全面攻击！史前龙类远远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危险！比如说，索命咒对他们几乎无效！”
邓布利多其实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那是顺着徐靖的论文思路走下去想到的紧急预案，从来没有真正使用它的心理打算。而且这并不现实。
“不，梅林，这是不可能的。福吉领导的魔法部现在已经像大唐在宋代时候的繁杂了，不但效率低下，而且没人认真做事情你知道吗？他们会拒绝相信有史前龙，让我回去在仔细观察，‘毕竟，仅仅是为了一个可能的猜测便派出大量魔法武装部队是不可取的。你一定想象不出来派出这样的部队会有多大的麻烦！’他们会这么说！即便我完全知道！”
梅林又向后躺倒在躺椅上。
“我还从麻瓜的电视里面学到过这个：
Instageonewesaynothingisgoingtohappen
(第一阶段，我们说没有事情发生)
Stagetwo，itmayhappen，butweshoulddonothing
(第二阶段，也许会发生，但我们不应当采取措施）
Stagethree，maybeweshoulddosomethingaboutit，butthere'snothingcando
(第三阶段，也许应当采取行动，到那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Stagefour，maybetherewassomethingwecouldhavedone，butit'stoolatenow
(第四阶段，也许当时能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但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是提供一些可能派得上用场的炼金物品。其余的得要你来想办法。”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被逗笑了，但是他的嘴角没有任何上扬。
“那就足够了。我过几天来拿。”
大事不言谢。
于是邓布利多擎起福克斯，消失在了空气中。
“凤凰真是好看啊，我想想现在有什么材料。可以从罗切斯特核心上面拆点红石粉下来……”
邓布利多这回出现在了残破的高塔中。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用来关押反对者的监狱，现在他本人被关在里面。
纽蒙迦德(Nurmengard)，一个冷峻、漆黑、远离人烟的塔楼，上面有格林德沃本人的格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虽然说利益这个词语的翻译并不准确，但是同样难以找到这样一个类似的词语去对应它。不论如何，格林德沃是富有才华、思想并且伟大的，尽管他的伟大伴随着罪恶。
现在，他一个人待在这个自动运行的监狱里面，成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会被允许从事创造性活动，因为他就是那种错误政治主张当年的领导者与宣传者，几乎所有纯血家族都被他所描述的愿景折服，而丝毫没有考虑到其中对于普世价值的践踏。
但是自那以后他就只是一个孤寂的老头子。
今天，现在，他还是邓布利多从学生时代起最好的朋友。
“盖勒特，介意聊聊吗？”
“当然不介意，我的朋友！虽然你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刚刚在思考什么？”
“那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想和我说什么？”
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变得消瘦，但是他的眼神仍然有神。当年正是这双眼睛配合着他的舌头与手吸引了无数的追随者：直到今天还有大量巫师生活在世间，只要他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魔法部屠杀官员。
邓布利多将与梅林的讨论结果说了一遍。
“老实说，对于你先去找梅林而不是我这件事我颇有微辞，但是那也不重要。我想说，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甚至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你甚至可能想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邓布利多沉默了。
“但是如果从我的嘴里面说出来，就能让这个最佳解决方案让你能够接受的话，就能够最终实行这个方案的话，那么我很乐意干这种事情，反正我也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空想罢了。
“不要急着否认。快把你从梅林那里拿的茶叶给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拿的。”
盖勒特接过了茶叶，轻轻嗅了一下，就放在一边脏兮兮的地板上。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恰好与你的相同，纯属巧合。”
“当今你着力于处理的敌人是哪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来着，而你也想到现在的状况是他的布置。那么敌人希望做到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他得逞。所以要尽量将这些麻烦东西无效化（neutralize）。”
“其实就算真是史前龙，仅凭你也是完全能够打败的。跟这种东西作战，要么有一个强大的个体，要么有一只军纪严明的军队。但是正因为情况可控，你希望能够利用这样的危机。不论如何，最后的关头你都能够出现解决问题。
“这只不过是情况变得比你想象中复杂了，所以在你心中这个问题处在可控与不可控中间微妙的区间，但是我会告诉你你能处理。
“所以就，照你原来的打算去做吧。你仍然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参与者。”
“但是，盖勒特，光是你这么说，我并不能确定。”
“那我告诉你，在埃菲尔铁塔37.92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略微类似于有求必应屋的魔法结构，我在那里有一样记录。我在南征北战的日子里也是讨伐过很多东西的。”
“你是说——盖特勒，没想到你还和史前龙类作战过。”
“现在总没问题了吧。”
“是的。”
“嗯，我还是觉得你始终拿那个肮脏的家伙也做敌人是一种对我的不屑。”
“没有没有，毕竟别人还是很怕他的。再说我们也得后继有人。”
“那倒是。主要是你。”
邓布利多又招了招手，福克斯飞了过来。
“等等，还有一件关于龙裔的事情。”
格林德沃在后面叫住邓布利多。
“什么事？”
“注意一点那个男孩和那个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孩。他们——可能会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毕竟一个是黑王直系后裔，一个是白王直系后裔，灵视之后很可能会打得至死方休。
但是邓布利多在被福克斯送走的那一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显然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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