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授
拎着两大袋东西回家的徐靖，轻轻地将一个袋子放到地上，再从左边的兜里面找出钥匙环。有些颤抖着地将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只好拉开防盗门就站在门口接电话。
“喂？快递！”传来的是略显粗的声音。
“知道了，就来。”
送来的是一个EMS，入手有些沉。传达室的大爷有些好奇这是个啥，但是没好意思多问，尤其是看着他一个学生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大概是什么十分特殊的升学渠道的文件，是距离他一直很遥远的。
他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只不过里面还有一只手机。比他的手机好，里面居然还有贪吃蛇。
这是世界上第一款有手机游戏的手机啊，这可真不错。
附带的内容是很简单的一份资料，也就是一封信。
亲爱的徐靖先生：
我们知道您正与许许多多的寒门学子一样努力地学习，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好成绩，借此升入大学，获得知识。
但是我们常常说，路不止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首先自我介绍，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中国许多大学，例如你们常常提到的清北交复浙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不仅如此，贵校也曾经为我校提供过优秀的学子。
我们非常荣幸地在贵校观看了您组织的演出，也在教学处获得了您的相关资料。经过细致评估，我们认为您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您发出邀请。
请您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我校龙德施耐特教授，他正在中国进行一次学术访问，且具有就地组织面试学生的权力，他将会安排对您的面试。
有如何疑问，也请联系龙德施耐特教授。我会协助他为您提供服务，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秘书诺玛·劳恩斯，非常高兴认识您。
你诚挚的，
诺玛。
“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个真实的人呢，还是一段电脑程序？”
丽晶酒店的名字总让他觉得有些无趣，但是看到谢渊如同迷茫的白兔一样呆呆站在大厅里面的时候，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同志你来了啊，”徐靖从他背后接近，然后很近的地方以正常音量说着。
谢渊竟然没有办法指责他是故意的，尽管他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常常仗着自己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做这种猥琐的事情，但是他的呼吸很重，倒是不算很难发现，也是一个破绽。但是今天他确实是太紧张了，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锃亮的皮鞋与复杂的蕾丝都让他眼花缭乱，平整干净又组成奇妙图案的大理石地面也是没有见过的景致之一。
徐靖发现这里的烟灰缸能够做出牛顿环干涉。
“咱是到三楼，会议厅外面。我们走楼梯吧。”
他们很快就坐到了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放着11把椅子，11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没有人要求他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在这里，他们看见了他们的熟人们。
真正算是钢琴公主的韩婉清，常年在教室里面捧着《乌发碧眼》毫不避讳的陈丹丹，标准的富家子弟模板的孟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型选手马跃，等等，都在这里。
徐靖看了一眼那本玛格丽特杜拉斯。他看过这本，现在再看到那句熟悉的话，并没有看懂的他
“你是兴奋起来了？”
“撒碧，兴奋你个天线宝宝。要不是因为它和《情人》合订在一起我都不会去看！”
回应他的是一阵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轻笑，经久不绝。
“谢渊？”场上有不少人认识他，譬如放下了书本的陈丹丹、停止计算的卢伟超。他们都对于遇见他有些意外，因为听说过往几乎不太有人能够通过面试，那么像谢渊这样成绩不好也没突出特长的人，得到面试资格根本就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我，呃，也是来面试的。”他打着招呼溜到了最后一排，徐靖的旁边，开始学着填写表格。
情况看起来糟糕透顶，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劲敌。不要说那几个理科猛男，他们心算比他按计算器还快；再讲到孟柯，他接受正统美国人的英语教学，在家就能够把口音练得和外国人一样；韩婉清也为了学习一些钢琴教材自学英语，反正比他厉害就是了，还能和考官唠嗑音乐；陈丹丹虽然现在看的是中文版本，在还没有官方翻译的时候她还自己直接看过西语书籍，听说她出身于书香世家，全家族都是文学气息浓厚的。
他偷偷看了眼徐靖，后者似乎刚从英国转学回来当一个插班生，照理是个十足的外国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文里的各种梗能接得这么溜。徐靖只是认真地填写表格。
走出来一个俊美的男人。他亲自过来收走了所有的表格，然后叫出了卢伟超的名字。
“我是考官罗维，请跟我进来。”
卢伟超带着他的纸笔就走进去了，他难得穿的西装，还起了不少皱，明显是他妈妈给他穿上之后他不习惯，于是不断调整，最后变成这样子的。考官让他先进门，然后在他身后将门带上。
然后剩下的十个人立刻开始转向周围同学，脸上全都是比较激烈的表情。
当然徐靖是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刚刚提供的茶点当中用的木糠，貌似是远超普通丹麦曲奇的。
“你们知道卡塞尔的消息吗？听说是个名校。我爸的朋友从美国那里了解到，好像很多国际上享誉盛名的教授都去那里教过书，个个都是自己领域里面的大牛！”这是孟柯的消息
“可是，”韩婉清有些迷惑，“他们这么厉害，但是光我们这里就面试了这么多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不是全国在招生，”马跃如此分析，“而是挑了几个以前招到好的地方着重招生。这也是不少算法的逻辑。”
但是毫无头绪。他们所能够做的也仅仅是瞎猜。
门被推开了，罗维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卢伟超走了出来，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看得出他有些迷惑的表情，但是那失望已经老老实实地写在脸上了，但是很不可思议的是他脸上居然有些愤怒。
是他觉得这样的面试不公平吗？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说，他被问了文科问题？
是所有问题都是文科方向的，还是说理科生的问题是文科的，文科生的问题是理科的？
他们能够做的，仍然仅仅是猜测。
孟柯进去了，又出来了，显得更加愤怒与无力。马跃出来的时候还好，但是显得很迷茫，而且显然没有通过的迹象。接下来是韩婉清，她出来的时候显得很古怪，表情上处于那种仔细管理的状态，然而却完全没有掩盖住任何东西。
满心以为下一个是陈丹丹的谢渊接着被叫到了名字。
“没事，按照你想的去答就不会有问题的。”徐靖这样安慰道。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失望。
“咋了？”
“他们问的问题，好奇怪，然后我下意识用动漫知识回答了，肯定过不了了，唉。”
徐靖拍拍他的肩膀，“这本来就是考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你这么答恰恰是对的。”
下一个就是徐靖了。
他跟着罗维进入了考场。那套墨绿色的校服没有撞色镶边的设计，看上去内敛而深沉。
他跟着罗维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和罗维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这就是路明非遇到的面试场景吗？
“我叫宫国朱璃，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日本风向徐靖躬腰行礼。
可续徐靖不记得日语咋讲了。
“おはよう”徐静这样提醒道。
“我哈腰。”徐靖这样回应道。
她轻轻地笑着纠正徐靖的发音，像一个真正的日本邻家大姐姐一样。
“那么我们开始吧。”
“第一题，你相信存在人类以外的高度智慧物种吗？”
这对徐靖来说几近送分。
“相信，因为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人类是智慧的呢。”
“那么你如何解释费曼悖论？倘若他们存在，为什么还没有和我们接触呢？”
“我认为有可能，已经接触过了。”徐靖咽了一口唾沫，欣赏考官脸上严肃的神色，“但是我们察觉不到而已。”
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可以接受。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相信，这种东西总得有点吧，不然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悲哀了。没有人能够以超出认知的方式去解决常规框架内无法解决的难题，这样的世界太难受了。大部分人究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真正理解这个世界，也都无法适应这个世界，最后被难倒。所以我会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并认为真的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超能力是必须存在的，我认为那是一种怜悯。”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认为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人类本身由物质组成，但是按照多世界诠释，如果一个世界分支当中一个意识会消亡，那么对于这个意识来说这个分支就是毫无意义的。而在普朗克常数的范畴内的随机性是合法的，这种随机性其实就是分支的体现。所以，一旦人类意识产生，它所经历的世界就是让它不可能消亡的。从生存基础上来看这又是唯心的。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放弃理解。”
对于面试组来说，这就是所有答案歪打正着。
“曼斯，你觉得怎么样？”一个CRT显示屏上面的另一个老人问道。
“有没有可能，他血统很高，像他的答案一样，但是为了让这些听起来合理，他专门选择了自己的诠释，导致这些答案看起来像是歪打正着的。”
那个老人轻轻地将红茶茶杯放下，“你这个猜测很有意思，但是如果让我来打分，我不会给他一个很高的分数。因为他认为那些诠释是不正确的，这说明人性占比很高。至于为什么能答对，”他躺在长椅上，神情放松，“可能龙血质量比较高吧。但是血统不会很高的。”
“那么我就定成B级吧，校长。”曼斯恭敬地对着这位活了一百几十年的老人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我的意见已经表达完了。期待和这一届的新生相见啊！”
CRT暗了下来。曼斯取过资料纸，在两个章中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A”的印章盖在了纸上。
“喂？快递！”传来的是略显粗的声音。
“知道了，就来。”
送来的是一个EMS，入手有些沉。传达室的大爷有些好奇这是个啥，但是没好意思多问，尤其是看着他一个学生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大概是什么十分特殊的升学渠道的文件，是距离他一直很遥远的。
他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只不过里面还有一只手机。比他的手机好，里面居然还有贪吃蛇。
这是世界上第一款有手机游戏的手机啊，这可真不错。
附带的内容是很简单的一份资料，也就是一封信。
亲爱的徐靖先生：
我们知道您正与许许多多的寒门学子一样努力地学习，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好成绩，借此升入大学，获得知识。
但是我们常常说，路不止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首先自我介绍，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中国许多大学，例如你们常常提到的清北交复浙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不仅如此，贵校也曾经为我校提供过优秀的学子。
我们非常荣幸地在贵校观看了您组织的演出，也在教学处获得了您的相关资料。经过细致评估，我们认为您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您发出邀请。
请您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我校龙德施耐特教授，他正在中国进行一次学术访问，且具有就地组织面试学生的权力，他将会安排对您的面试。
有如何疑问，也请联系龙德施耐特教授。我会协助他为您提供服务，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秘书诺玛·劳恩斯，非常高兴认识您。
你诚挚的，
诺玛。
“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个真实的人呢，还是一段电脑程序？”
丽晶酒店的名字总让他觉得有些无趣，但是看到谢渊如同迷茫的白兔一样呆呆站在大厅里面的时候，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同志你来了啊，”徐靖从他背后接近，然后很近的地方以正常音量说着。
谢渊竟然没有办法指责他是故意的，尽管他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常常仗着自己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做这种猥琐的事情，但是他的呼吸很重，倒是不算很难发现，也是一个破绽。但是今天他确实是太紧张了，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锃亮的皮鞋与复杂的蕾丝都让他眼花缭乱，平整干净又组成奇妙图案的大理石地面也是没有见过的景致之一。
徐靖发现这里的烟灰缸能够做出牛顿环干涉。
“咱是到三楼，会议厅外面。我们走楼梯吧。”
他们很快就坐到了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放着11把椅子，11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没有人要求他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在这里，他们看见了他们的熟人们。
真正算是钢琴公主的韩婉清，常年在教室里面捧着《乌发碧眼》毫不避讳的陈丹丹，标准的富家子弟模板的孟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型选手马跃，等等，都在这里。
徐靖看了一眼那本玛格丽特杜拉斯。他看过这本，现在再看到那句熟悉的话，并没有看懂的他
“你是兴奋起来了？”
“撒碧，兴奋你个天线宝宝。要不是因为它和《情人》合订在一起我都不会去看！”
回应他的是一阵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轻笑，经久不绝。
“谢渊？”场上有不少人认识他，譬如放下了书本的陈丹丹、停止计算的卢伟超。他们都对于遇见他有些意外，因为听说过往几乎不太有人能够通过面试，那么像谢渊这样成绩不好也没突出特长的人，得到面试资格根本就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我，呃，也是来面试的。”他打着招呼溜到了最后一排，徐靖的旁边，开始学着填写表格。
情况看起来糟糕透顶，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劲敌。不要说那几个理科猛男，他们心算比他按计算器还快；再讲到孟柯，他接受正统美国人的英语教学，在家就能够把口音练得和外国人一样；韩婉清也为了学习一些钢琴教材自学英语，反正比他厉害就是了，还能和考官唠嗑音乐；陈丹丹虽然现在看的是中文版本，在还没有官方翻译的时候她还自己直接看过西语书籍，听说她出身于书香世家，全家族都是文学气息浓厚的。
他偷偷看了眼徐靖，后者似乎刚从英国转学回来当一个插班生，照理是个十足的外国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文里的各种梗能接得这么溜。徐靖只是认真地填写表格。
走出来一个俊美的男人。他亲自过来收走了所有的表格，然后叫出了卢伟超的名字。
“我是考官罗维，请跟我进来。”
卢伟超带着他的纸笔就走进去了，他难得穿的西装，还起了不少皱，明显是他妈妈给他穿上之后他不习惯，于是不断调整，最后变成这样子的。考官让他先进门，然后在他身后将门带上。
然后剩下的十个人立刻开始转向周围同学，脸上全都是比较激烈的表情。
当然徐靖是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刚刚提供的茶点当中用的木糠，貌似是远超普通丹麦曲奇的。
“你们知道卡塞尔的消息吗？听说是个名校。我爸的朋友从美国那里了解到，好像很多国际上享誉盛名的教授都去那里教过书，个个都是自己领域里面的大牛！”这是孟柯的消息
“可是，”韩婉清有些迷惑，“他们这么厉害，但是光我们这里就面试了这么多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不是全国在招生，”马跃如此分析，“而是挑了几个以前招到好的地方着重招生。这也是不少算法的逻辑。”
但是毫无头绪。他们所能够做的也仅仅是瞎猜。
门被推开了，罗维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卢伟超走了出来，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看得出他有些迷惑的表情，但是那失望已经老老实实地写在脸上了，但是很不可思议的是他脸上居然有些愤怒。
是他觉得这样的面试不公平吗？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说，他被问了文科问题？
是所有问题都是文科方向的，还是说理科生的问题是文科的，文科生的问题是理科的？
他们能够做的，仍然仅仅是猜测。
孟柯进去了，又出来了，显得更加愤怒与无力。马跃出来的时候还好，但是显得很迷茫，而且显然没有通过的迹象。接下来是韩婉清，她出来的时候显得很古怪，表情上处于那种仔细管理的状态，然而却完全没有掩盖住任何东西。
满心以为下一个是陈丹丹的谢渊接着被叫到了名字。
“没事，按照你想的去答就不会有问题的。”徐靖这样安慰道。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失望。
“咋了？”
“他们问的问题，好奇怪，然后我下意识用动漫知识回答了，肯定过不了了，唉。”
徐靖拍拍他的肩膀，“这本来就是考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你这么答恰恰是对的。”
下一个就是徐靖了。
他跟着罗维进入了考场。那套墨绿色的校服没有撞色镶边的设计，看上去内敛而深沉。
他跟着罗维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和罗维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这就是路明非遇到的面试场景吗？
“我叫宫国朱璃，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日本风向徐靖躬腰行礼。
可续徐靖不记得日语咋讲了。
“おはよう”徐静这样提醒道。
“我哈腰。”徐靖这样回应道。
她轻轻地笑着纠正徐靖的发音，像一个真正的日本邻家大姐姐一样。
“那么我们开始吧。”
“第一题，你相信存在人类以外的高度智慧物种吗？”
这对徐靖来说几近送分。
“相信，因为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人类是智慧的呢。”
“那么你如何解释费曼悖论？倘若他们存在，为什么还没有和我们接触呢？”
“我认为有可能，已经接触过了。”徐靖咽了一口唾沫，欣赏考官脸上严肃的神色，“但是我们察觉不到而已。”
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可以接受。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相信，这种东西总得有点吧，不然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悲哀了。没有人能够以超出认知的方式去解决常规框架内无法解决的难题，这样的世界太难受了。大部分人究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真正理解这个世界，也都无法适应这个世界，最后被难倒。所以我会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并认为真的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超能力是必须存在的，我认为那是一种怜悯。”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认为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人类本身由物质组成，但是按照多世界诠释，如果一个世界分支当中一个意识会消亡，那么对于这个意识来说这个分支就是毫无意义的。而在普朗克常数的范畴内的随机性是合法的，这种随机性其实就是分支的体现。所以，一旦人类意识产生，它所经历的世界就是让它不可能消亡的。从生存基础上来看这又是唯心的。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放弃理解。”
对于面试组来说，这就是所有答案歪打正着。
“曼斯，你觉得怎么样？”一个CRT显示屏上面的另一个老人问道。
“有没有可能，他血统很高，像他的答案一样，但是为了让这些听起来合理，他专门选择了自己的诠释，导致这些答案看起来像是歪打正着的。”
那个老人轻轻地将红茶茶杯放下，“你这个猜测很有意思，但是如果让我来打分，我不会给他一个很高的分数。因为他认为那些诠释是不正确的，这说明人性占比很高。至于为什么能答对，”他躺在长椅上，神情放松，“可能龙血质量比较高吧。但是血统不会很高的。”
“那么我就定成B级吧，校长。”曼斯恭敬地对着这位活了一百几十年的老人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我的意见已经表达完了。期待和这一届的新生相见啊！”
CRT暗了下来。曼斯取过资料纸，在两个章中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A”的印章盖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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