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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7章

    于明悦前去长草药坊同时,泰悬城凤鸣楼内,一间小厢房中。两个女人对坐着。

    一名女子身穿白色对襟长裙,着白色上衣,于袖口处绣喜鹊纹,腰封素白色纱带,面容清婉,不施粉黛却有几分清丽之感,右脸上有着青色繁复花纹俯在上面,颜色很淡,不似妆造,又使面容平添几分妖媚之感。这女子正是当天追出凤鸣楼与白颜相拥的花魁席婉。

    此时席婉面露焦急之色,提起裙摆就要从座椅上离开,却被另一穿黄色宫装的妇人拦住。宫装妇人死死压住席婉,让席婉动弹不得。“徐姨!”席婉呼喊着妇人名字,语气焦急。

    徐姨脸上老泪纵横,面露心疼之色,可手上力道不减,语重心长地对席婉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与白颜小哥的情意,可为了儿女情长置父母血仇于不顾,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那沉冤待雪的爹娘。二十年前,那泰悬宗门连同泰悬城童城主,他们污蔑你父母为魔头转世,全然不顾与你父亲的结义情谊,将我姜氏一族屠杀殆尽。”说着徐姨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轻抚席婉右颊纹迹,“还不是为了这'半面妆'。再过几日,泰悬山门洞开,神藏复现于世。答应徐姨,忍这一时,待明悦公子答应你入那神藏之内,你将这'妆容'另外半面寻得,报了你家大仇,届时再去寻找白颜小哥,浪迹天涯也好,归隐田园也罢,你父母也能含笑九泉,我自去你父母坟冢边上寻一地住下,也算报了你父母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听过徐姨的劝导,两行清泪早已挂在席婉面上,她轻轻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可此时明悦去找白颜了,明悦性情暴戾,我怕白颜有什么不测。”

    “傻孩子,你可知为何,昨夜我一反常态,不肯白颜为你赎身,还轰他出门去。我也知道明悦性情暴戾,如果不羞辱白颜,只怕明悦会将白颜当作对手,那白颜才有性命之忧。经我昨夜一番折辱,明悦此时去寻白颜,他视白颜为升斗小民蝼蚁般的存在,顶多就是再对白颜一番羞辱,然后逼得白颜在这城里无地自容,狼狈离开。待此间事了,你自去寻他便是。“徐姨宽慰着席婉。

    万般不情愿,席婉只能点点头听从着徐姨的安排。

    此时,楼下一阵喧闹。厢房门口,龟公敲门传话说:“徐嬷嬷,明悦公子回楼里了。”

    “知道了。”徐姨轻声应道,整了整妆容,又拍了拍席婉的肩膀,走出了厢房。

    白颜关上了药坊的店门。转过头,白祎和时官已经在他日常问诊的桌边坐下。白颜深深鞠了一躬,轻声道:“谢过两位仙师。”

    “说说吧,怎么回事?”时官语气淡然,旁边的白祎早就竖起了耳朵。

    白颜回过身,顺着时官手指的地方坐下,眼色幽怨,语气缓和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我和席婉可算的上青梅竹马吧。我六岁时,徐姨带着她在主街上开了鸣凤楼,距今已经十四年了,当时她年小,体弱多病,常来我家药坊,后来也就熟识,我与她也算青梅竹马,她及笄后,徐姨就把她推上前台,被鸣凤楼视为花魁,也是那一年,我和她私定了终身。徐姨大概是知道我两的私情,只是让席婉卖艺不卖身,现在想想大概她只是在待价而沽,让席婉卖出个好价钱。我十八岁那年,父母死于泰悬山上妖兽口中,我也继承了这药坊,我为父母守孝两年。年初的时候,我向徐姨提亲,想为席婉赎身,徐姨也许我五金为聘礼,届时为席婉脱了籍就迎娶过门。也多谢时官仙师赠我五金,否则就药坊这微薄利润,我还要筹措到猴年马月。昨夜,我向徐姨又提赎身的事情,可徐姨翻脸不认人,只说泰悬宗明悦公子千金为聘,要纳席婉为妾,又将我一番羞辱,赶出鸣凤楼。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白祎听着白颜语气淡然,心中暗暗感叹,这少不得又是一个梁祝般的苦情故事。

    “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时官问道。

    “我与席婉约定了,先求求徐姨,如果不行,便和她携手私奔。”白颜眼色忧伤,语气坚定。

    “糊涂啊。背井离乡,亡命天涯,一对苦命鸳鸯,泰悬宗势大,你和席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泰悬山少不得要多两具枯骨。”白祎听了白颜的打算冷声说道。

    “那又如何,至少可以死在一起。”白颜语气颤抖起来。

    “该死的浪漫主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白祎继续泼着冷水。

    “这……”白颜沉吟了一段,原本带着些许迟疑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坚定。“我相信,席婉不会抛下我的。”

    “谁知道呢?”白祎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好了别说了。”时官打断了二人的争吵。“白祎,你不是白颜,也不是席婉,你没法为他们做决断,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爱情这个东西最难说清。”

    “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白祎语气冷冽,甚至带着几分不屑。“世人只知梁祝好,谁人又懂马文才。我愿明悦也是马文才一般的人物,那样你还能有一条生路。哼,白衣出嫁,午时启辰,路过山伯坟,那是多爱才能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明着绿自己。”白祎也不管二人听不听得懂,自顾自的说道。

    白颜和时官听的一头雾水,见白祎也不解释,一时间各怀心思的安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白祎站起身,“走吧!”他对白颜和时官说。

    “去哪?”白颜问。

    “鸣凤楼。”白祎眯着眼睛看着主街的方向。

    “啊?”白颜瞠目结舌地看着白祎。

    白祎拍了拍白颜肩膀:“去看看你所爱之人是不是像你所想的那么坚定。如果是,我不介意抢个亲。”

    “抢亲?”时官面色诧异的看着白祎,没搞懂他要玩哪一出。

    “看我眼色行事。”白祎侧过身对时官耳语道。

    时官点点头,连同白祎起身往门外走去。

    白颜不明所以,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