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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雪的圣诞和平安夜作战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还真挺短的。反正一转眼就是无所事事的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里除了去设备部,文献部打打酱油之外一树也没什么事情干,关于那个事件,写了个十分简单的报告后也就没有下文了,想来FAIU已经采取相关行动了吧。

    这两天没再看到包括吹石直哉在内的A1A2,千年此方也一直没有回来。原前辈倒是很有NPC风范地和两人说了不少关于这里的事情,比如调查员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这种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都不碰面的情况是挺正常之类的,但一树还是希望至少认识每一位调查员,为此原还贴心地转发了本部的调查员资料给一树。

    而调查员也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下去,一般一到两周的空闲后FAIU就会派他们出去不同的地方外勤,有点类似巡查的感觉。

    总之不管有没有事件,一树今天都不可能在FAIU里宅一天了。

    这是一个小雪纷纷,松柏被挂上闪球、彩灯和塑料星星的日子,也是个有情人成双成对,单身狗独自流泪的日子。

    她,就是平安夜。

    说是习以为常的频率惯性也好,是天公作美也好,今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事件发生。相信大家都恨不得用前几天的主动加班换取今明两天的正常假期,这种心态和作弊求过、军训求雨、吃彩虹糖求下一颗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类似,都是将成功奉为概率之神的恩赐;将失败归咎于时运不济的概率抽奖。只不过相比后几种而言,前者显然有更高的成功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社畜们的大发慈悲,有种“难得的假期,就给他们惨淡的人生一点光彩好了”的感觉。

    当然要想达到平安夜的真实,有一位情投意合的伴侣才是正道,这个上天就帮不了诸位社畜了,求神无用,唯有自强……

    那么江川一树这个家伙算人生赢家还是单身狗呢?至少现在,他还在两边摇摆。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了两天都没有想出合适的平安夜计划的原因,排除自身在这方面贫瘠的想象力和经验,他也实在想不到七海会喜欢什么样的圣诞节,在这之前,两人的圣诞都只是在家煮一碗面,然后出去随便散散步完事。倒不是生活多拮据,主要是实在没什么地方好去……去吃饭吧,哪里不是吃,附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餐厅;去看电影吧(没错,一般情况下一树只能想到这两个方案),档期内的电影还不如在家窝在沙发上用电视点播来的有吸引力——这也是每年圣诞节江川家的保留节目,从情人到Convoy,从惊魂记到月球(2009),真可谓是来者不拒,引用一句神代小姐的原话:“在平安夜看哭哭啼啼的校园青春恋爱电影真是再无趣不过的事情。”

    如果这是个卡牌游戏,一树为数不多的手牌里就只有“电影”、“吃饭”、“逛街”和被敌方禁掉的“卡拉ok”,要想用这些牌打出效果来,还得多费一番心思。

    下午三点,七海收到了一条一树发来的短信:“我们先去TheCUBE吃晚饭,然后去四条河原町逛街,最后坐电车回来怎么样?”

    七海看着短信,已经想象到他在手机那头思来想去地斟酌的模样了。“这家伙还煞有介事地安排了计划嘛。”脑子里浮现这种想法的同时,她手上回复:“嗯,可以呀。”

    另一边一树看到回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和她一起出去玩……

    有了路线一切好说,现在就期待着几个小时后的平安夜吧。

    请假倒不用特别申请,FAIU在这方面意外的通情达理,对,就跟放任手下摸鱼一样,毕竟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想摸,而是真的没事干。所以从今天早上开始整个FAIU从三大研究部到调查员组都洋溢着圣诞的气氛,人人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这不禁让人想到如果有什么事件胆敢不长眼地在这个日子发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当然,是对事件来说。

    ……

    “嗯……你是不是化妆了?”

    看到七海的时候一树打量了半天,感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便硬憋出了这么一句开场白。

    “废话!”七海撇嘴,要不是她对眼前的这家伙的迟钝知根知底,肯定会觉得他是在故意找茬,不过既然这家伙情商是硬伤就算了,且饶他一回。

    “带路吧,今晚可是你安排的。”

    “在FAIU里你应该还是认路的吧?……走着!”话没说完,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江川一树很果断地朝电梯走去。

    “哼,笨蛋。”七海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还没入夜,街上的行人数量就已经是平常的两倍左右了,到JR京都车站里更夸张,虽然没有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但好歹也算个人江人河了。

    作为京都最繁华的三大商圈之一,京都站内有如TheCUBE,伊势丹在内的多家大型百货,里面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从手包衣物到伴手礼,从杂货小吃到美妆用品应有尽有,让人(特指江川一树)看花了眼。

    他现在正坐在TheCUBEB2层的UrbanResearchMakeStore里的沙发椅上看着七海挑衣服,时不时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调动所有的词汇量来赞美每一身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搭配。

    “怎么样怎么样?”七海正戴着一顶褐灰色的宽沿亚麻帽。

    “这个和你很配啊。”一树的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这顶帽子简直是为七海量身定做的,她的黑色长发在这顶帽子衬托下,闪烁着120%的魅力。

    “那是啊,本姑娘的眼光怎么会差。”七海看着一树诚挚的表情,很是得意。

    “不过好像有点贵,折扣价税后也好6000円呢……”看着七海把帽子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却又有些为难的样子,一树心弦被拨动了一下,毫不迟疑地说:“没关系,我们现在挺有钱的不是吗。”

    “啊,也是呢。”七海朝一树伸出舌头一笑,一树突然感觉其实她比起买这顶帽子,更想看的是一树的反应。

    “那么……诺,和这个一起买吧。”七海递过来一个北面(THENORTHFACE)的海军蓝棒球帽。

    “很适合你哦。”七海帮一树戴上:“嗯,果然很不错。”

    “要给我也买吗,感觉不会经常戴的……”一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扶着帽檐左右转了转脸。

    在一树的高中里,有一种说法是男生18岁的时候就已经逐渐停止发育了,所以18岁的身高就是你的最终形态了,这个说法得到了广泛响应,男生们都以长得高为荣,一度形成了以身高为主的等级制度。

    一树虽然没有加入这些男生的小打小闹,但也自我审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的178的身高要是加入他们的高竹帮,混个舵主当当是绰绰有余的,不禁小开心了一会。

    江川一树的长相中等偏上,但也算不上特别引人注目,就是一普通的高中男生形象,唯一和同龄人有所差别的是他的眼神,一树的视力不错,没有戴眼镜。而用和他接触最多的图书馆负责教师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的眼神十分坚定,在认真起来的情况下十分锐利,长了一双‘侦探’的眼睛呢。”

    被这么说的时候一树还觉得这是客套话罢了,直到他有一次在同桌面前用推理和审讯技巧套出吉田(高竹帮帮众,更为人所熟知的身份是班级里倒数的不良少年)的恶作剧证据后,被同桌拍着肩膀说:“我去,你刚刚的眼神太犀利了吧……”,才意识到几个月前自己盯着小区里的流浪狗,试图找到主人留下的信息时,流浪狗竟二话不说朝他咬牙咧嘴,就差没扑上来咬的原因了……

    既然说到了狗,就不得不说一树对待宠物的态度,用七海的话来讲就是:“除非那只狗亲口说‘老兄,我不咬你,你摸吧’,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对来路不明的狗伸手的。”猫也是如此,不如说比起狗,一树更忌惮猫一些,在他眼中喵星人那随意的处事风格,敏捷的身手和锋利(其实从来没亲眼见过)的爪子威胁程度更大一点。

    让我们将目光放回店里,一树没好意思对着镜子看太久,他把两顶帽子扔进购物篮里,继续坐回沙发上看七海试衣服。

    女人的购物欲是自出生之始便存乎基因的,她们每一件衣服裙子,鞋帽皮包,都犹如战士的铠甲般宝贵。男人们在不理解她们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从来不穿的衣服,且如何能够一一记得时,不妨换个角度,扪心自问:你是如何记得住游戏里的每一个刷新点,图鉴里的每一个怪物,仓库里的每一件装备的……

    江川一树对此深有体会,每个女人在购物商场里都是一条遇水化龙的鲤鱼,拥有非常人的精力,好似永不停息的西西弗斯。

    不过这一次和以往又有不同,七海并没有一味的扑在购物上,让一树在后面手忙脚乱地自顾自跟着;而是和一树一起走走转转,挑选物件的时候甚至会询问一树的看法。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两人购物时的距离始终没有离得太远,就像……

    “这不是就像情侣一样嘛……”一树不禁想着,不过平安夜的购物中心总是以情侣居多,现在这样姑且算是,嗯,融入环境了吧。

    “不过这身还真好看。”既然想到了这里,就会不由自主地代入情侣视角去看七海,没想到这一看就发现她不仅洗了头,化了淡妆,还涂了之前从来没涂过(从来没看到过)的指甲油。

    “看来挺重视这个平安夜的呢……我得回应这种期待才行啊。”一树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这里的大阪烧居然加鱿鱼诶,还可以选泡菜,好神奇。”七海看着柜台上的菜单展板说:“一树的大阪烧就只有虾仁,玉米,卷心菜和胡萝卜呢。”

    “因为我做的是传统大阪烧啦。”一树耸肩:“反正おこのみ(御好烧,即大阪烧的前缀)的灵魂就是想加什么就加什么吧。”

    “回去的时候要不要试试加西瓜?”

    “我事先说明,这种东西做出来我是不会吃的。”一树早已对七海这份放错位置的创造力见怪不怪。

    “真小气,一个不敢试吃作品的厨师不是一个好厨师。”

    “不,一个不需要试吃的厨师才称得上‘五虎星’呐。”

    两人随口聊着天,并肩而行。一路逛下来衣服没买几件,小吃倒是吃了不少。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吃街的诱惑,被东一个章鱼烧西一口八桥的浅尝辄止激起了食欲的七海当即决定去吃饭。

    一树看了看表:“我在一风堂订了位置,现在过去的话时间应该差不多。”

    “那走吧走吧,我饿了。”

    ……

    如果说辣拉面和素食拉面势同水火的话,那么烤物、水煮蛋和煎饺就是能让双方和平共处的魔法配菜。虽然利用FAIU内部(加山降代特别研发)的特殊抢购系统成功地在不计其数的排队者中抢到了满意的预约,但由于人流量过多,两人还是不得不等待20分钟。当然看在拉面的份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啊~大满足啊……”七海坐在三楼的长椅上俯视着京都站内的人流:“简直是人间美味,我决定将河源成美奉为【拉面第一】!”

    “等你吃到大胜轩的时候你就会把山岸一雄奉为【拉面第一】了。”一树坐在七海旁边,学着她的口气说。

    “那就并列第一嘛,反正现在也是并列着的。”七海满不在乎。

    “现在有两位第一吗?”

    “是啊,大前天那个大叔的拉面也超级好吃嘛。”

    原来是忠于口味的唯味主义者。

    汤足饭饱,补充了能量之后,两人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四条河原町,并借着散步消食后的体力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圣诞购物中。

    买东西始终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更别说还是在这种令人高兴的节日里和令人高兴的人在一起,所以即使是一树也没有觉得多疲惫,更多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

    当然比起购物,一树还是更享受陪着七海的感觉。

    晚上九点,四条河原町仍然是人头攒动,灯光闪耀。天空下起了小雪,给这本就浓厚的节日氛围添上了点佐菜。藤原大丸百货前的巨型圣诞树下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抬头,挥手向身旁的同伴兴奋地说些什么。

    真漂亮啊……

    一树抬头看着大圣诞树,这是在大阪他所居住的地方见不到的景象,那儿不近商圈,连带着节日气氛也比较淡薄,所以即使一树每次都会想方设法的庆祝,却始终没有多少过节的实感。

    七海趴在围栏上仰头观望着:“真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圣诞树呢。”

    “我也是,也许每个这么繁华的地方都有这么一颗圣诞树吧。”一树说。

    “这句话很哲学哟。”

    一树笑了一下:“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可能是有那么一点。”

    七海捶了一树一下:“这里居然能看见清水寺呢。”

    一树顺着七海的视线看过去,清水寺的灯火屹立在漆黑的音羽山上,这里甚至能看到清水本堂的走廊。

    “真漂亮呢。”也不知道七海说的是圣诞树还是清水寺。

    “我们走一段吧,走到下个电车站回去。”一树准备了个礼物,打算找个合适的气氛送出去,电车内显然不合适。

    “好啊。”七海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这儿。

    “不再看一会?”

    “不了,这种在我看来最有节日氛围的不在圣诞树这种死物上,而是在‘人’上面啊。”七海语重心长地说。

    “人吗……”一树转头四顾,周围熙熙攘攘倒是全都是人,整条街一眼看过去,解构成三两成行的人群,以情侣居多。偶尔也有独自一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们就像浮在桔子味汽水上的气泡,擦肩而过却互相挤压又弹开,气泡里是旁人无法插足的气氛和距离。

    对于一树来说,七海始终是他的视线中心,在她身边甚至连彩灯闪烁的圣诞树也黯然失色。这就是七海的意思吗?最有节日气氛的永远是‘人’,如果抱着“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随便出来转转吧”的念头的话,那么就算身在圣诞老人的雪屋里也和节日格格不入。

    一树站定,深呼吸了一口:“那个,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哦?”七海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家伙今晚这么有心,还特意准备了惊喜,明明以前从来没有送过圣诞礼物的说……

    不过一想,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影确实没什么收礼物的气氛。

    “就是这个……”一树有些不好意思,从一路买来的购物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黑色的盒子上没有任何花纹,朴素地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

    “现在拆开可以吗?”七海真的好奇了,她很想知道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他能想出什么礼物点子来。

    “啊,拆吧,本来就想着让你现场打开的。”一树递过小盒子。

    “这是……”从盒子里拈出一个戒指的时候七海露出了一个百感交集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不,我不是要求婚。”一树在礼物被打开的时候反而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笑道。

    “切。”七海白了他一眼:“谁会这么想啊,自恋狂。”

    她在正要戴上戒指的时候停住想了想,问一树:“五根手指戴戒指的含义分别是什么来着?我只记得中指代表订婚,无名指代表已婚。”

    “什么?”一树大惊,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戒指的含义对他来说是个知识盲区。要是跟七海说的一样,一只手五根手指中有两根代表着婚恋,大拇指和小拇指戴戒指又怪怪的,那不就只能戴在食指上了吗?

    也许戒指这种东西比之前想的还要暧昧一点……一树默默道。

    这么想过去的话,一树发现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别人戒指的位置,就算是在观察和推理的过程中也仅仅是凭借被观察者的年龄和戒指的样式来推断是否结婚。一想到这种知识上的缺陷很可能影响到推理,一树就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下定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恶补这些鸡毛蒜皮的知识,最好能把自己的知识面整体扩充一番。

    说到这里诸位可能会疑问,这不是常识吗?或多或少也该知道一些吧?

    这其实和一树的知识储备有关。

    他对推理的兴趣自小有之,也和不少人一样,有个侦探梦,或者说,调查员梦。

    但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他不是通过福尔摩斯探案集这个家喻户晓的推理著作入门的,可以说他并不是一个推理小说爱好者,对那些虚拟的名侦探的了解仅限于名字。这其实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他对推理的兴趣不由推理小说而起,也对推理小说没兴趣,这就说明他很少将那些名侦探的断案技巧和推理技巧融入到自己的能力之中,而这除了形成了一种自成一派的推理风格之外,着实没什么好处……

    是的,这条路相当于放弃了前人抓耳挠腮想出来的绝妙案件和精彩的推理过程,相当于过宝库而不入。至于理由嘛,很简单:他不喜欢推理小说。

    那他平时看什么呢?有人就问了,把看推理小说的时间用来看其他书不也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吗?怎么还是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呢?

    其实一树的知识储备并不浅,在很多方面他拥有领先常人甚至堪堪达到专业等级的知识量,但也会对类似戒指和手指这种完全不感兴趣的地方一窍不通。这也很好解释——兴趣。

    他在感兴趣的地方会花很多功夫深入研究,不满足于一知半解,但在完全不感兴趣的地方就两手一抹黑了。从这点上看,倒有点像那位姓福尔摩斯的大侦探。

    总之,他有自信在这条路上走出前辈们的成就,目前看来……他干的还不错。

    ……

    “好吧。”七海笑着摇摇头,把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

    戒指闪着银光,是单纯的环装指环,没有任何宝石之类的装饰,只是在正面——也就是稍宽的那段上刻了一个卡通模样的,会飞的松鼠。

    “咦,这是在哪里买的?”七海很疑惑,她真不知道哪家戒指店会刻这种图案,还刻的这么……有个性。

    一树神秘一笑:“你猜?”

    七海心里已经猜出来了,能被一树选中在这种时候送给自己,上面刻着的图案肯定不是什么松鼠,而是她最喜欢的寒号鸟。再想到能把这么可爱的东西刻得这么丑,除了一树还有谁?

    但她说的却是:“不知道诶,而且上面还刻了一个松鼠。”

    “什么松鼠啊,那是你最喜欢的寒号鸟。”一树有点得意,为了这个东西他可是差点把一个“等缩放精刻机”折腾没电,花了他不少功夫。不过现在看来七海喜欢,那就值了。

    “嘻嘻,你自己刻的吧?好丑。”七海也学着一树神秘一笑:“真当我看不出来啊。”

    ……扎心啊,一树自认还是对这个奋斗了一晚上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七海甜甜地笑着拍了拍一树的肩膀:“真想不到你还能送出正常的东西嘛。”

    七海心想着至少比上次送的那个手帕要好多了,那是在七海刚被复齿鼯鼠(寒号鸟)这种动物吸引住的不久后,一树送了个自己在家政课上绣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只刚饱餐一顿,张开翅膀示威的翼龙(寒号鸟)。

    那是一树第一次对自己的针线手艺有了个最直观的感受。

    而这个戒指,真要说起来还是挺好看的,首先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不锈钢,形状也很标准,并非单纯宽窄完全一致的铁环,再加上上面一树手工刻着的那个卡通寒号鸟,让七海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礼物,偷偷给一树打了一百分。

    “虽然你做的很烂,但我有点喜欢哦。”七海往前走去,又猛然一回头,雪花刚落在她的长发上,就被这个回头“唰”地一声甩飞:“只有一点点哦。”

    “走啦,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