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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直捣黄龙 活捉竹内

    夜袭继续,意味分离,生与死,伤与痛,悲与喜。

    原计划兽医、张立宪和丧门星三人的渡江接人计划,因郝兽医的伤势而临时变动。

    “启航大师,劳驾?”死啦死啦看向启航大师。

    “都是为了革命,好说。”启航大师回复的简洁干脆。

    于是,启航大师、张立宪和丧门星沿着山脚公路前进,迂回到南天门正面横渡怒江到禅达接迷龙老婆孩子、我的爸妈和小醉。我们余下的十几号继续深入南天门腹地。

    我们合力围剿的日军岗亭和驻兵休息的木屋,里面存储了足够武装我们每个人的武器弹药,我们也毫不客气地拿来,什么七九步枪,三八大盖,毛瑟二十响,竟然还有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自然被派发给迷龙和张立宪,手榴弹有整整八大箱,我们像一群叫花子见到肉一样在向身上能塞的地方塞,因为关键时刻,这个能救命。

    临出发时,我还拿了几枚去给岗亭里的哑巴陈。他换上了全套日军服装,还戴了一顶日军的“战斗帽”,斜背着门口坐着,心事重重,他眼睛余光看到了我,眼神更加复杂。我走过去,抚了下帽子的屁帘,把怀揣的手榴弹放在桌子上,想着说点啥,对着一个既远又近的“哑巴”。

    “哎,那个……”他看着我,我忽然间忘词了,这该死的矜持和无端的亏欠。

    我看着他把手榴弹塞到自己腰上,还留着两颗放在伸手能拿到的距离。“他们去了……”我指了指启航大师去的方向,“你……你……好好活着。”

    在他的不知是感激还是愤怒还是期待的点头示意中,我转身走出。

    时值战世,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我们只有最卑微的需求,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当然还有退一步的妥协,即使死,也要多杀几个鬼子垫背。

    与我相仿的大好青年,要是他不被可恶的日本兵割去舌头多好,要是他早回禅达陪着小醉多好,要是他在我们川军团多好,要是……可是没有要是。

    我们都在看似随机又冥冥中陆续出场,艰难向前,只是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能陪你一起喝醉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没法送你回家的,所谓世间难有两全法。

    我又想起了我,张立宪和小醉,以及更多的我们。我们独立又合力地飘荡在这个时代,遇到了,遇到过,爱过,爱过了,活着,活过了,自然而然,不可左右。

    “孟瘸子,别梦游了,三米之内!”我被死啦死啦的呼喊拉回现实。

    “那什么,日军好像在撤退……”我边走边向死啦死啦汇报了我刚才站岗时的所见。

    “短腿的兔子托生的,打不过就跑……”迷龙回过头来骂着。

    “撤退好啊,我们让他们退无可退!还记得英军的机场吗?已经被小日本占了,他们要退就要到机场去。快点,爷爷们,赶场子!”死啦死啦表现出从被救起后的第一次疯狂,难得,我知道他的魂又回来了,勾着我们呜呜咋咋的亢奋不已,脚步也明显轻快了好多。

    这种亢奋不是启航大师他们所能理解的,因为他们接触过的国军都非像我们一样,或者说在他们一帮人的印象里,国军的状态绝对不是这么感性,应该是理智大于感性,还自带自己无从知晓的从上而下俯视的优越感,就像我们看虞啸卿那帮子精锐们。

    管他呢,我们哥几个认定的,是我的团长,我的团。

    我们向上横跨着盘山公路,其间又有几辆卡车疾驰而过,我转身望向我们来的岗亭,已经在黑暗中看不见踪影,还在听着卡车引擎声停了又开,没有交火的声音,略微心安。

    其实死啦死啦和我们一样,之所以火急火燎地冲,就是担心竹内联山这个老贼跑路,隔空对战了这么久,总要有个了断,你死我活的了断。想到这里,我倒是希望岗亭那里有所收获,比如哑巴陈几枚手榴弹端了竹内逃跑的车辆之类的,大快人心的收获。

    四周很静,只有雨声和我们的穿梭脚步声。

    约摸走了2个小时,再跨过一道公路,我们到达了南天门背面一个凸起的小山崖下,透过雨雾我在望远镜里看到,这里临崖搭建有数幢木屋,目测有六七间的样子,呈半圆形布列,木屋中只有两个较大的屋子里亮着灯,其余的黑漆漆的,像是早已撤退了没人驻守。木屋前树木都被铲平,还停有两辆卡车,卡车引擎轰鸣着,车灯亮着,没有看到司机,或者司机躺倒在睡觉,但车子好像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车箱已经装满大半的物资。

    我和死啦死啦对看了一眼,“竹内联山的老巢?”我们不去确定。

    “迷龙……”我们一列人趴在距离木屋不到二十米的灌木丛里,没有发现有岗哨,于是死啦死啦叫迷龙,迷龙也立刻会意,把那挺机枪交给身边的人,手握一柄匕首就摸了过去。

    日本兵也许不怕被闷死,照例是没有窗户的木头房子,迷龙爬向最大的亮灯的那间,在距离木屋不到五米的时候,迷龙踩断枯死灌木的“咔嚓”声传来,我们所有人都瞄准那里,因为木屋里面的狗叫声响起,“汪汪汪汪汪……”我们绷紧了神经。

    我拉了枪栓,子弹上膛,准备随时开枪。好在那狗只是叫了几声就停止了,因为从旁边木屋走出两个日本兵,进到有狗叫声的屋子,一番叽里呱啦之后,两人合力搬出一个木头箱子装到车上,然后在夜雨中缩着脑袋又跑回来的房间。

    迷龙回来了,跳进我们匍匐的沟渠里,捂着嘴巴傻乐。

    “说话!”我捅了捅迷龙,他翻过身来趴着兴奋的盯着木屋。

    “王八犊子,真的要跑路,是竹内那个老王八蛋,树堡里的片子我看过,他正在打包他那一堆零碎呢,什么图纸,标尺,还有那什么规……”

    迷龙兴奋的就像一个孩子捡到一个无价之宝一样,他也是自从南天门上被救回来后第一次一览无余地表露着狂热。

    简单啊碰头后决定,全民协助带领几位农民兄弟搞定两辆车的司机,迷龙和阿译带人消灭亮灯小房间的日军,我和死啦死啦攻那个亮灯的大房间,其他人留在外围机动支援,即防止日军援军,又要机动配合我们,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活捉竹内联山。

    我们分头摸了过去,我和死啦死啦摸到了亮灯的大房间门口猫着,迷龙那边在旁边木屋门口,木屋内的狗依然叫着,好在这个雨夜,外面雨点滴落,崖下横风一吹,略显嘈杂,所以房间内的人无暇理会。

    死啦死啦挥手示意,迷龙端着捷克轻机枪一脚踹开门,机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死啦死啦一脚踹开铁皮门,开门的一瞬间,一条与死啦死啦一模一样的狗冲了过来,跃起扑上来,那是竹内的狗,我们的狗肉在寺庙养伤呢。我毫不犹豫地一梭子子弹让他跌落到地上,哀嚎着卧到角落没了动静,然后我们一起举枪瞄向了这屋内唯一的人-竹内联山。

    我和死啦死啦都端着枪愣住了。

    虽然树堡中的照片上看过竹内联山的尊容,眼前这位年近五旬的“老人”还是让我们很惊讶。他穿着白衬衫,衬衫被皮带扎进深灰色西装裤里,脚上我想肯定穿着擦的铮亮的皮鞋,他站在一张两米见方的木桌后面。桌子很考究,一看就是从附近村大户中掠来的实木家当,桌上摆满了纸笔、尺规及模型。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竹内正挺直了身从侧听隔壁的枪声中转头看向我们,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我和死啦死啦及冲进去的其他人,好像我们的到来他早已预料到一样的波澜不惊。

    他实在看不出半点军人的样子,可恨的是这样不像军人的人却发动了这样死伤数以万计的战争,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其中一根眼镜腿还用绑带绑着,眼镜是那种带银色链子那种,裁缝、艺术家或老学究专用,大部分是挂在胸前的,方便随时取用。记忆中的小时候我父亲也是有过此类装扮,后来眼镜挂链被野猫挂腿上拖走摔坏过几次眼镜片,就再也没见我父亲这样戴过,而我们的启航大师更是直接用一根黑布绳栓在脑后防止行动时脱落。

    竹内联山头发花白,脸型消瘦,面色苍白,一双眼睛中充满怨责,但这样的怨责的缘由,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突然袭击,而是我们贸然闯入打搅了他专注的工作,是的,他不是在收拾,这个挖洞狂是在工作。他右手上还拿着一支铅笔,左手还按在尺规上,面前摊开着一张军用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地圈着连着。

    我们楞了一会儿,见竹内联山没任何威胁,我们就放下了枪,这时候迷龙和阿译他们搞定了隔壁的日军,两人也来到这个房间支援,进来的时候也与我们的神情一样,愣住了。

    “死啦死啦,你们是不是摸错房间了?”迷龙愣了半晌问正在与竹内对视的死啦死啦,问的是摸错房间,而不是摸错了人,我对他这样驴臀不对马嘴的注意力搞的很郁闷。竹内听到声音却明显地震了一下,死啦死啦没理会迷龙,也转动脑袋环视屋内,完全视竹内如无物。

    我们都有一种错觉,我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内布局,也一度认为我们摸错了地方,我们站立的左右两边,是两排实木书架,书架当然也是从村里书香门第掠夺来的,书架上摆着书籍,古的,今的,日文的,英文的,中文的,线装的,订装的,大开页的,小册子的,还有一部分书被收到地上摆放的敞开的大木头箱子里,留下书架上的书也足够我们惊讶,那帮目不识丁的人更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陷身书海,靠近竹内的那侧书架上还摆着两幅照片,是竹内和家人的合照,恐怕是我们强攻树堡时,竹内仓皇逃出时带过来的。

    竹内背后是一尊四开门的落地橱子,橱面木托上横架着一把武士刀,这是这个房间唯一代表战争味道的物品,这让我们产生了错觉,我们误闯进了一个标准的“知识分子”的书房。

    我历来眼尖,一眼就发现靠近我这侧的一层书架上的书堆里,赫然放着我们川军团的团旗,是那面被我们挂出射击孔又被日军打的烧的都是破洞的刑天。想必是启航大师他们救我们时没来得及拿走,竹内在摧毁树堡后,肯定想寻摸到我们这些曾经让他们饱受了三十八天的“壮士”们的尊容,可惜“尸骨”无存,就在废墟中找到一面让他们颜面扫地的旗帜。想到这个场景我会心一笑,伸手小心拿过来,叠好,揣到我自己怀里。

    “还等什么玩意儿,等着这王八犊子下跪求饶呢?”环顾完四周的迷龙端起他那挺捷克式轻机枪朝向竹内,“我要……我要为家父及三千死去的弟兄报仇!”阿译嘶吼着举枪的手又在发抖,有两个村民也跟着端起枪准备扣动扳机……

    “哎,迷龙……”我虽然也想像迷龙一样给这样一个人一粒子弹,但我制止着他。

    “迷龙,阿译,瓮中之鳖,何足畏惧,不急这一时。”死啦死啦边说边压下迷龙的枪,走近竹内的书桌旁,盯着他。其他几个农民依然举着枪。

    “是你们?!”我很惊讶竹内竟然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在我们闯进来后的第一句话,这样的语调,你不看到他本人,绝对认为是一个纯正的中国人在说着标准的汉语,不像柯林斯和麦师傅,多少还带有点母语和西方的音调。

    “是我们!”死啦死啦阴沉着脸,盯着竹内,一字一顿地肯定到。

    我们踹门闯进来时,都没见到过竹内有一丝慌张,在确认了是我们时,竹内如同被抽去脊梁骨一样,刹那间整个笔挺的身形坍塌了一截,厚厚的眼镜片后的眼睛透出类似回光返照的光芒,然后瞬间暗淡,其中有疑惑,有震惊,有恐惧,更有失魂落魄。

    是的,整个南天门一役,他天才般的“设计”被我们炮灰团区区不到两百人销毁殆尽,这等于是放干了竹内的心血,如果说他疯狂地利用爆炸山体炸毁树堡及树堡中的“我们”能够让他微微续一口气的话,那现在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的我们,又一次将竹内联山最后的一丁点希望之火着着实实地扑灭。

    竹内面如死灰般逐个看着我们,盯着熟悉又陌生的我们。南天门上三十八天的拉锯战,他一定能通过我们喊话的声音对应上我们每一个,那个满嘴死啦死啦的死啦死啦,那个口吐芬芳的小太爷,那个哭唱哀怨小调的阿译,那个满嘴冰渣子味的死东北佬……

    我们愤怒、不屑地死盯着竹内,像是在说:“是我,怎么地,小日本子!”竹内像看外星人或鬼魂一样看我们,他已经被我们盯的毫无招架之力,他垂下了头,我看到他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

    “没想到吧,竹内,还能见到我们,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我们?”死啦死啦放松着戏谑着问竹内,又忽然提高了调门,“没错!就是要你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我们!你一定在怀疑,我们是人是鬼?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中国军人!”

    “为什么?”竹内喃喃地问,又像自语。

    “为什么?!”死啦死啦看向我们,南天门上仅剩的几个,反问着竹内。

    我快步上前抓过桌角一叠图纸愤怒地扔到竹内身上,纸张散落在他眼前的桌面上,“哎吆,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几张图纸,大笔一挥,突发奇想,就是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为什么?我们就为了在这南天门上亡故的三千壮士!”

    “为什么?”迷龙从书架上顺起一本书,像扔手榴弹一样拍到竹内头上,“倒行逆施的蹩犊子玩意儿,我大东北招你惹你啦?从“九一八”就在那里嘚瑟,北面不行就海上,海上不行,小短腿屁颠屁颠地又跑到云南来啃了,属傻狍子的,看好好的一片土地被你们造腾的!”

    迷龙又一本书飞过去拍在竹内身上,竹内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或许他还没有从我们起死回生空降到他面前这事儿回过神来,但是盯着桌面,接收着我们的愤恨。

    “还有,为了要麻,为了李乌拉,为了豆饼,为了何书光,为了麦师傅,为了蛇屁股……!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阿译碎碎念着人名,然后一拳砸在木桌上,盯着竹内的眼睛里喷着怒火,我毫不怀疑他的手已经砸破皮肉流血了,他歇斯底里着喊出最后一句,涨红了脸。

    两位农民涕泪聚下地咬着牙,他们操着本地话,但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他们那是为了夺其土地,杀其同族而愤恨,枪口抖动着,但你毫不怀疑他们在得到命令后第一时间会扣动扳机准确地射杀眼前这个仇人。

    死啦死啦听着我们述说,踱步到竹内身后,拿起了那把日本武士刀,抽出一截,从上到下从正到反地无意又认真地看着,然后走到竹内面前,把那把东洋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接着,死啦死啦又从腰里拔出那把南部十四式,原来那把差点爆了他脑袋的枪他一直带着,那是日军副联队长立花奇雄的配枪,死啦死啦把那把华而不实的镀银手枪也拍在桌上,拍击声在这间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

    竹内联山看到那把代表“皇家颜面”的南部式那一刻,身子又轻微抖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着,然后看向死啦死啦,像一个大梦初醒的傻子看一尊神或魔。因为他也立刻知道了,南天门峰顶的阻击战把他们打的没了脾气的,也是我们。

    “我们没期望能苟活,但都想过怎么死,现在该你了!”死啦死啦盯着那两件武器,平静地对竹内说。

    “你问为什么,他们已经回答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从你们铁骑踏入我中华土地那一刻起,你们的答案就已经注定了。那就是我四万万五千万同胞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

    “我们也一直在问为什么,这个家伙,在背着他被你们枪杀濒死的同乡时这么问。”他指了指迷龙。

    “那个家伙,在当了几次逃兵后又端起枪了,也在问。”死啦死啦指着我。

    “还有他,他们,都在问为什么?有答案吗?竹内?没有,你们惨无人道地抹杀了一切。没有答案吗?有,我们一直在追寻答案,我们没有听天由命,没有怨天尤人,我们也蠢笨,也愚钝,也茫然,但我们端起枪,在死人堆里寻找答案!”死啦死啦几乎贴到竹内的脖子跟上了。

    “你们,得到答案了。”竹内沮丧地缓缓地指了指自己。

    “为了活着,竹内,我们为了活着,为了最起码的像个人样活着,为了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听了死啦死啦的话,竹内木讷了好大一会儿,抬起头掠过我们头顶看向门外的黑夜,好像若有所思,又好像望着且望见了遥远的日本国。

    “我失败了,败的心服口服。”他低下了头。

    竹内联山说着,就缓缓地伸手去拿那把武士刀,死啦死啦用他的那把柯尔特按住,拨弄中,我看到一堆图纸中的一封密电,我走过去抽出来,那上面有中文译文,一看就是竹内这个“中国通”中文字体笔画,上面刻板的八个汉字:“西南雨急,披蓑下山。”

    这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中缅战场师团池菊指挥长发过来的密电,命令竹内联部火速前去支援日军缅甸西南战场,这也是我们一路摸过来看到很多卡车的原因,他们在拆运武器装备,准备转移战场。

    我把那张纸拿给死啦死啦看,死啦死啦按着那柄军刀,平静又肯定地说,“狼子野心,诚不谬也!要切腹自尽光荣赴义啊?晚了,竹内……”

    “痴人痴梦,终究黄粱。你知道逃不过,所以不惜命,想着毫不留念和毫无顾忌的死。你这样死了倒好,天皇那里也可以交差了,说不定再来个家族恩惠和子孙封赏之类,你是义勇奉公了,但要问问我身边这些弟兄同不同意?问问附近这些劳苦民众同不同意?问问我南天门上三千坟冢同不同意?!”死啦死啦越说声音越大。

    “你会死的,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的死法。绑了!”死啦死啦后一句是对我们说的,我们七手八脚地把竹内联山绑的结结实实,迷龙还气不过地踹了几脚,自始至终竹内都没任何反抗,魂魄好像在看到我们那一刻就飞走了,只余下一副皮囊。

    “走了,走了,去机场!”

    死啦死啦在木屋外叫着,我们押着竹内这个战利品,走出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