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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起兴

    第二天,陈小军仍在地坛练拳。今天,他觉得自己的状态特别好,对太极以及太极拳的领悟有了质的变化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他没有所谓的否定与肯定,而是像对中国历史一样,试着去接受。因为不论你在情感上存有任何的态度,他们都是我们的过去,不会因此而改变。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抛开任何立场去思索,这种文化对当时的社会和不同阶层的不同作用,以及在人类文明延续的过程中的价值。

    当然在应用的时候,我们必然是要有立场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我们必须批判他的内容,却也可以借鉴他的方法。

    兴,起兴,就是由自然引伸出的情感,也就是意识是物质的反映。兴于诗其实都不够直接,就如同一个美术生拿着别人的画来临摹一样,诗与画本来就已经是别人的规则了,这只能是二次加工。

    兴于自然,才能得真。今天陈小军在打太极时,对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一招一势的动作以及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都用心的去感受,努力的与之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树上枝叶的摇曳之声,风抚摸着大地的沙沙声,草丛之中的啾啾虫鸣,枝头鸟儿们的唱跳,偶儿远处还能传来鸡叫。

    前世,陈小军即便身处农村,也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聆听过自然的声音了。好像还是在那遥远的童年时光听过了,那时才有心情与好奇。长大后,不是学习就是工作,连跑步、骑车都是戴着耳机在听音乐,只享着这人世的悲欢。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般容易共情了,容易被社会所感动,情绪起伏而且浮躁,哪有像小时那样无拘束。

    至今陈小军还记得,那时听到年纪大的哥哥们嘴里唱着‘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当时他的脑里还根本就没有吻别这个词。于是他总是四十五度向天,朝前奔跑着,‘我和你问天,在无人的街。’只要跑得快,烦恼就追不上我。

    身体像是融入了自然中,成了其中的一部分。意识也仿佛脱离了身体,脱离了自然,脱离了物质,能够以第三者的、独立的视角去感受与审视他们。不过当陈小军试着将身体与意识融合,两者又自然而然的合为一体,他却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兴于自然,这也对自己的意识世界里的治乱有好处的。自己的兴于自然,可能不会比‘诗’从兴于自然中得到的多,甚至还比不上自己从兴于诗、兴于社会中得来的多。

    不过这却是更真,是自己对自然的直接情感,那么在自己这个意识场域中就不容易产生冲突与矛盾。而兴于社会,也只是让我在扮演社会角色时的形象更加的丰满立体。虽然角色是强大了,但我却在逐渐的丧失自我。

    陈小军梳理好自己的意识之后,找到了些头绪。精神上的内耗少了不少,人就轻松了很多。

    晨练后回家,大哥已经去上班了。陈小军吃了饭,换上衣服后也出了门。没有骑车,今天没有三大爷跟着,他就准备直接用空间内的三轮车来拉东西了。

    骑着三轮车来到昨天三大爷所说的东土城路市场,问了竹席的长度与宽度,算了下,买了五卷。不是很重,就是体积大,占地方。车箱里只能放两卷,还高出车箱不少,剩下的三卷只能码在上面用扎带绑上,比陈小军坐在车上都高。

    晃悠悠,慢腾腾的将车骑到了四合院门口,陈小军才松了口气。重心太高,就怕风一吹,把车都给整翻了,还好一路上还没遇到公安同志。

    这种情况对陈小军来说,还是不太习惯,想想后世那些用拖拉机拉秸秆,用电三轮拉发泡塑料的,想来只能说是‘唯手熟尔’。

    将竹席卸下扛进院里,又用了一趟将白灰与洋灰给拉了回来。搬进院里,放在台阶上,车子推到厕所旁边的拐角处,收进空间。

    陈小军站在院里想了想,家里的东西能搬的肯定都要搬出来,晚上是不能在里面住了。自己还好说,找个借口去同学那里,然后进空间睡。可大哥咱办,得跟他弄个睡的地方。

    陈小军进屋将自己床上的东西收起来,然后拿出兜里的卷尺量了一下。又来到屋檐下比划了一下,不够宽,就用砖头在院里砌了两个蹲子。陈小军想着就将他那张单人床放在这里,晚上用窗帘围住,就可以对付着睡两晚了。而且现在是热天,晚上这也挻凉快的。

    小心意意的将床扛出来放好,就开始搬屋里的东西了。破船三千钉,家贫瓦罐多。瓶瓶罐罐,桌椅扳凳,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才明白为何人们不愿搬家,不愿背井离乡了,就是这些破家什太多了。或许是不值几个钱,但你想要置办好它们,所要花的时间与精力也非常大。

    陈小军也是被整得累得不行,大件搬完后,就坐在院里喝水休息。一大娘却还在那整理零头杂碎,一些小物件。

    歇了会,见一大娘也搬完了,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和一些票给她,让她帮忙去菜市买些肉与菜。这几天能光明正大的吃肉,陈小军才不会去省钱。现在晚上自家也不开火了,就全在一大娘那吃了罢。

    拿出锯子,将小原木按尺寸裁好。用小原木做骨架,沙木条做分支,将吊顶的架子搭好,竹席一块一块剪好后,又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竹踏板拆成一块块竹片,等会用来在外面压住竹席。

    钉竹席与打架子一样都不好做,若是两个人就好一些。先前的木头,陈小军都是一头用绳子吊起来,把另一头钉好后再回过来钉这一头。现在的竹席虽不用吊着,但也将是两面都稍微固定后,才从一面理向另外一面。中午直到一大娘来叫吃饭了,堂屋都还有一半的竹席没钉。

    一整天下来,也只是将顶吊了,顶上和墙壁刷上了白灰。晚饭后叫来大哥,将明堂墙上藏镯子的地方告诉了他。同时两屋内陈小军也各藏了一根大黄鱼条,位置也都告诉了大哥。

    “你那来的金条?”虽说知道小军有另外的收入来源,但两根大黄鱼也超出了陈大川的想象,不免担心起来。

    想了想,陈小军决定还是说出来,就怕以后大哥与冉家,与冉秋叶心生罅隙。

    “哥,你对冉家的情况了解多少。”

    “嗯,我只知道冉叔叔是位老师。”见小军这么问了,大川也就明白自己可能还有很多情况还不了解。

    “他家的情况和后院的娄姐差不多,虽说没有娄家那样家大业大,但性质上是一样的。”

    “啊,他们家......”陈大川心里更是患得患失起来,现在他觉得他与冉秋叶两人的差距更大了。

    陈小军也察觉到了大哥的不对劲了,婚姻是讲门当户对的。这种差别,对个人来说基本上是无法抺平的。只有在特定的情境中才能消除,前世他的外公也才这样娶到了他外婆的。

    “哥,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兄弟俩也不差,未来也是可期的。而且以后他们也是要靠着你才能渡过难关,还靠你给他们养老呢。”陈小军劝慰到。

    “呼。”陈大川深深的出了口气。“我知道了。”

    “前几天我去冉老师家,我同他商量了会。冉老师将他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我,让我帮他们保管一段时间。”想了想陈小军又说道“以后可能有变,这事大哥你心里面也要有个数。”

    又用了两天多时间来翻新家具与窗户,中途他哥与一大爷休息那天还帮了天忙。将玻璃一块块取下来清洗,洗不掉的陈年老垢,就拿出除胶剂一喷完事。

    家具与窗棱就用钢丝刷将旧漆除去,不过不能用电动工具,只能苦逼的用手慢慢的刷。然后薄薄的打层腻子,填下坑。干了就用砂纸稍微打下磨,上漆,又像是新的一样了。

    至于砌洗衣台,灶台和淋浴间总共一天不到。灶台的主体依然还是煤球炉,淋浴间就是砌了一面,另外两面靠墙,一面出口空着,准备挂帘子。

    还好,时间上赶了上来,明天陈小军还得去学校了。

    陈小军站在堂屋内,环顾了这个焕然一新的家,心里都舒服了。前世陈小军大多都是独来独往,但却是怕黑,晚上多是开着灯睡觉。来到这更不习惯了,虽然小时他也是住泥巴房子,灶屋里更是烟薰火燎,黑漆漆的。只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回不去了。

    墙上还是一片空白,也没时间了,只能以后用休息时间来做了。

    ‘不过好像还差了点什么来着。’小军想到。

    “小军,你去商店买些花生爪子回来。”一大娘提醒着。

    “对,这差这个了。”小军拍了下脑袋。朝一大娘借了票才出门,他哥俩不爱吃这些个干东西,所以平时小军也没预备着票。

    下午下班后,大伙都来家里看了看。个个都啧啧称奇,夸小军来着,只有秦淮茹在那看着却默默的不出声。

    晚上家里吃饭时,除了一大爷两人外,还多了后院的老太太。

    小军不太去后院老太太那里,虽然借口何雨水住那,要避嫌,但其实是因为陈小军心里不太喜欢这位人老成精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