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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陈真

    “长官,今天能出来吗?”

    “能,一会就能出来!”办理身份证的阿Sir见对方手里万宝路烟盒上有张百元港纸,立马改变了刚才爱搭不理的样子。

    “来,你先来量下身高。”阿Sir热情的招呼着。

    “五尺九寸。”

    “按个手印。”

    “姓名。”

    “嗯,就叫陈真吧。”

    “拼音能写出来吗?”

    “好。”‘ChenZhen’

    “出身日期。”

    “1949年4月1日。”

    ‘要不要这么假,今天4月1日,你出生也就是4月1日啊!’阿Sir想到,不过收了一百元港纸,还有一盒好烟,也就不管了。只要你有钱,那怕你想叫玉皇大帝,生于2月29日都成!也就是加钱的事而已,没有什么是现在的皇家警察不能干的事。

    陈小军在北河街市场吃了份云吞面,然后就直接来到了深水埗警署,他准备办理自己的港岛身份证。两小时后,陈小军走出了深水埗警署大门,看着手里的蓝色身份证上的Chinese,感觉还行,不过遗憾的是这上面除了姓名外都是英文。转头看着这英式三层洋楼,感觉比进来时漂亮了。

    现在的港岛对这种非法移民来说,办身份证还没有太多的限制,因为自六十年代初期港岛经济就开始了崛起,不论是搞基建还是制造业都需要劳动力的。身份证上面也没有太多的信息,带有身高标尺背景的照片,手印,姓名,出生日期这些有,但住址却没有,也没有相应的户籍管理与家庭关系。

    一百港纸在这个时代也很多了,基本相当于普通工人一月的工资了。但身份证上面有‘信息是否证实’的一栏,所以这钱他还真不能省。不怕现在的阿SIR搞竹杠,就怕他们按章办事,因为所有的话语与解释权都在他们手里,普通人只有被拿捏的份。

    陈小军,不,现在应该叫陈真了,是出了燕京后就坐火车南下的。这时坐火车倒是不难,跟着搞串联的人群走就行,连车票都省了。当然不可能有直达的,只能是断断续续的,他也只能在沿途各地停留和补充物资。

    陈真直到昨天晚上才到的对岸,他直接拿出空间里预先准备好的小木船划过来的,游水过来太过危险,他没必要去这样做,在途中还救了两个快要溺亡的人。

    那船还是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得来的,要弄到船到是容易,正当的就不容易了。北海公园就有很多的小船,若他不管不顾的就这样偷走,那就不对了。这不仅是对公家财产的侵占,还是对他人的伤害,因为相关的责任人肯定要受瓜落的。

    紧急避险那是另外一回事,他陈真就不会去说那拆桥的某人的不对。那个人的陈真也不知存不存在,因为陈小军不能证伪,不过他有怀疑的权力。

    但他这个陈真可不是那个陈真,陈小军前世是渝州人,而道德经中有句话叫‘质真若渝’,所以他才改了陈真这个名。即便那个陈真真的存在,也没什么,中国还没为此立法说不能重名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的原则,都有底线,只是高低不同罢了。人最怕的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没原则,没底线,那是随波逐流,没有自我。而且没有底线的人做事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总是漂浮不定的,这让别人难以捉摸,也就更谈不上合作了。

    陈真的原则就是什么事都要光明正大,要真。不过在真里面,不只有善与美。若是处处都不拘小节的话,到最后只能是被矛盾冲突将自己的意识世界冲垮。

    人不可能总是处在矛盾的有利的一方,当处于劣势时,你得需要扭转局势吧!或者是这个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或陷入轮回,又或寂灭,你总得突破吧!

    那么,不真实的经验,就会产生错误的意识,就会阻碍自己在思想上的突破。除了感性经验上的缺乏会阻碍思想进步以外,思维惯性也会阻碍进步。

    欢悦、哀伤、怀念、悲苦,等人们的情感几千年来都没有重大发展,甚至可以说这种最基础的情感从人真正开始立于这天地之间以后都没有太多的变化。

    虽然我们的思想在变化,但却也止于思想,小时候,陈真也曾想过没有感情人还是人吗?却没想过去改变感情的内容。

    这就是思维定式与惯性,人都有思维惯性。这种思维惯性,会让人产生思维盲区,即使你如何让自己客观的用逻辑去推理,你都会自然的忽略它,看不见它。正如无论你如何冥思苦想,绞尽脑汁都无法抓住丝毫头绪一样。

    心魔,是确实存在的。前世的陈真见过很多把自己给逼疯的人,甚至自我毁灭的人。他一直都在尽量求真,而不是盲从某种思想,逃避某种现实。人不能脱离现实,上层不能脱离群众。

    所以他体悟自然,感受烟火,至少要让自己的经验是真的。这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这也是自然给人类的为数不多的公平之一,他不能辜负!

    人不能只凭书本上的知识来建构自己的人格与意识,就如同不能通过一幅画来想象得到真实的‘象’一样。但这也导致前世陈真的人生一真都是悲剧,他不敢逃,不能逃。

    当然更多是他也逃不掉,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总结出来了。‘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

    陈真是个敏感且无法定下心性的人,他不敢让自己定下来,若定下来他的人生就不再是未知了,结局一望可知。小的时候挨了揍,在竹林里哭的时候,他想得不是什么‘苹果为什么落地’也不是什么药与酒,而是想着如何把这种挨揍的‘痛’的风险转稼出去。

    这真是个好想法,就如同人们想要追求永恒一样,陈真也只想要利益,不想承担其风险。但长大了以后才明白,没有人能把矛盾分开,他也努力的去接受另一面,而不去唯心的追求伟光正这种单向的意愿。

    至于好好的社会分工,为什么变成了介层固化,陈真只是记在了心里,而没有真正的去思考。因为这是一座他现在还无法逾越的大山,这不是逃避,他现在还仅仅只是在淌山下的小溪呢,他还没到爬山的那步。

    直到春雷乍动,万物萌发的惊蛰之季。陈真听了那耕田的老人的说道,‘只有深耕过后的土地才能有更好的收成,风雨之后才能万物始发。’

    这一刻,陈真心里的疑惑彻底才解开了,他才能心安的走出来。因为他已经受到了这场风雨的洗礼,它们已经渗透到陈真的皮肉筋骨,血脉灵魂之中了。他不会再为这事而纠缠与内耗了,直到忘记它之前。

    合于情,合于动,合于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

    三才之合,天地人合一,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率性而为,才是真我。自我,社会,自然,这三者不应该相背。解决社会问题的前提就是社会的存在。

    警署旁边都是军营,后来张雪友演的猛鬼差馆,就是以这个警署为原型的。日战时期这些军营就成了战俘营,应该是死了不少人的。现在这一带都还不甚繁华,人流量不多。

    昨晚陈真来到这边的元朗后,自己也是完全摸不着方向,他前世是看过不少的港片,但他还没真正的去了解过港岛,手机里到是有离线地图,但那是五六十年后的港岛,和现在完全不同,有很多的地方现在还是大海,后世却成了繁华之地。

    还好现在这边的人还不是很排它,因为大多数成年港人都是移民,大多也同陈真一样都是他乡人。和后世的豫州人在高速上放免费的食品与水一样,这里的人也对着从北面来的同胞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陈真的小船卖了两百港纸,这是卖亏了。但没办法,那里都一样,有好人就会有坏人。就这都还是旁边有人帮他说话的原因,不然这些蛇头与无赖可能只会给他象征性的几块钱了事。

    刚才在海里救起的两人一人叫王大锤,一人叫李锦堂,都是粤东人。王大锤的叔叔来接的他们,得知是陈真救了二人后就是一顿感谢,还硬要塞钱给他。陈真没拿,只是接过些吃食同王大锤与李锦堂一起吃了起来。

    王大锤的叔叔住在筲箕湾,在外国人的船厂做技术工人,听说李锦堂要过来,也挻高兴的,这两年港岛大量需要人手。自己本家侄子的到来,还能帮到自己不少,抱团取暖是人的本性。

    陈真跟着几人走着也不觉无聊,一路聊着天,从大朗走屯门,沿荃湾经葵涌。虽说是晚上,但也还有些灯火,加上陈真的视力很好,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时的港岛新界还很荒凉,直到来到深水埗才热闹了起来。

    这时的天色也开始亮了起来,陈真见现在的深水埗大多都是些四五层高的小楼房,还没有印象中后世那高楼林立样子。陈真与几人话别,他在这港岛没有亲人朋友,一切都要自己去熟悉,所以深水埗才是最适合他此时的地方。这里的外来人口最多,有利于他快速的融入港岛社会。人总是有从众的心理,总喜欢找到与自己相同的群体,然后加入进去。

    而且在刚才经过的长沙湾与荔枝角一带,陈真看见了很多工业大厦与库房,大量的小企业散布其中,这是个适合创业的地方。只有实体制造才是现代社会的基础,正如同农业决定了传统社会一样,在社会还没被金融玩坏之前,制造业才是社会最得力的造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