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峙
一日，我正陪明扬坐着闲话之时，一直以来都十分沉郁的垚怡却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往外走，“快走。”
明扬身体恢复了不少，见状跳起身来拦住了垚怡，“师哥，发生什么事了？”
垚怡不想多话，只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
明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白衣之上，有一撮细微的粉紫，“孟瑶四姐回来了。她打你做什么？”明扬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惑。
说话间，屋外就响起了一个女子愤怒挣扎的声音，“放开我，你们居然帮着那祸害，连师父也是！”
我欲前往，却被垚怡扯了回来，“别去。”
我安抚一般的拍拍他抓住我的手，“总要说清楚的。”
垚怡似有所觉的放开我，明扬陪着我走出门，看见玉阳压着一个明媚的少女，少女目眦尽裂的看向我。玉阳一脸哀怨的朝我嚷道：“你出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我与这位师姐第一次见吧？为何她这般恼我？”
孟瑶气到战栗，一双凤眸恨不得将我生生撕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可还记得青梧？”
我微微一怔，我怎么可能会忘掉那个人？！我不禁好奇，“你与青梧什么关系？”
听到我的问话，明扬也疑惑的看向我，“青梧是我们大师兄。”
我一时沉默了。
“我要杀了你！”孟瑶奋力向我扑来，明扬挡在了我面前，而玉阳慌忙锁紧了孟瑶。
玉阳艰难的开口问向我，“青梧真的是你杀的？”
我摇了摇头，心中也是万分感慨，略显沉重的道：“虽非我杀，但也算是因我而死。”看得出来孟瑶似乎对青梧有很深的执念，可若是让她知道青梧为长姐而死，说不定会为长姐带来不尽的麻烦。毕竟人间的话本上，多的是因爱生恨，因爱生痴，因爱生妄的故事。
玉阳即将压制不住孟瑶的时候，垚怡一针将孟瑶刺昏了过去，我面对着沉默不语，伤心纠结的众人，慢慢的将青梧之事道了出来，只是隐瞒了青梧为救萧岚自愿赴死的细节。
“强行抽取神之力？”玉阳有些不敢置信。
我无法将当初我的来历，我的换身这一切都告知给大家，自然也无法说出，当初的神之力实际上并没有像现在一样融入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一方玉佩里。“有些事我没办法告诉大家，但是我能告诉你们的，没有一句假话。”
“可为什么大师兄是死于自毁？”孟瑶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过来，神情有些讷然的坐在那儿。
见我不答，孟瑶再一次的激动起来，“要么反抗要与别人同归于尽，要么自愿放弃以乞求达到某种目的，否则他怎么会自毁？！”
明扬担心孟瑶伤到我，再一次站在了我的近前，我心下一沉定定的道：“为了救我，他虽然很想要神之力，但终究是不愿让我死的。原本他的打算便是夺取了神之力之后，再救我性命的，但是施法被中断，他遭受反噬，受了极重的伤，为了救我活命，便自毁求了老和尚保我性命。”
我眼见着孟瑶慢慢的从质疑到心如死灰，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信了我，那便算是护下了萧岚。
我故作伤心的转头钻进了明扬的屋子里。
我走后，其余的几人便开始劝慰孟瑶，直到孟瑶虚晃着身子站起来，“放心吧，她是师兄拿命都要换的人，我不会动她的。”
少卿陪着方瑶一起送孟瑶回去。
明扬则回来看我。
“你三师姐回来了，我自然不好再住在她的屋子里，要不，你去跟少卿挤一挤，这间屋子让给我住？”
明扬没有应我的话，而是心情沉重的问我，“大师兄真的是因为你才自毁的？”
“我不想骗你，但这事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不过他确实是为了护住一个人才自毁的。”
明扬叹了一口气，开始给我讲述他跟他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可他口中的青梧似乎与我认识的那个青梧完全不同的感觉。
玉阳连着几日都把自己关在他的屋子里，不曾出门，其余的几人也都心情沉重的没有了往昔的热情与活泼，我在明扬的小院里住了几日，便见到了一路风尘而来的藜落和藜荩。
藜落看见我依旧是那副风淡风轻的模样，可藜荩却对我满腹怨言，喋喋不休的数落了我一个时辰。本来玉阳这儿住的地方就不多，如今又来了两个，无奈之下，我只好搬去跟方瑶一处住，将明扬的屋子让出来给藜落他们。
到了方瑶那儿才知道，孟瑶昨日离了山门，回自己的本家去了。
我实在无法厚颜无耻的再去占孟瑶的屋子，只好硬生生的将方瑶挤了过去。
藜落和藜荩的到来，似乎让明扬很不爽，一度让方瑶误会他在吃醋，甚至暗搓搓的问起我对藜落他们和对明扬的想法。
终于在我不知如何说话的时候，裕华真人派人来传信，说是已经找到了一个法器，能够实现我所说的效果，问我什么时候召集众人。“裕华真人都不问我能不能用，会不会用，就直接召集众人了？”
少卿心直口快，“可能掌门觉得你一定会，不必过问的吧。”
我觉得甚是委屈的看向藜落，“他们为难我，你要不要帮帮我？”
这些天，我将这里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与他听，所以他对此事也知道的十分清楚。
“嗯，你给我点时间。”藜落从容的对前来说话的道童说道：“你去回复掌门，召集日期就定在下月初一。”
我暗自盘算：此时距离下月初一还有十一日，不知道藜落想要做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做什么。
见我愣神，藜落笑着站起身来，“你来这儿许久是不是还没有到山下去转过？”
我自从到这儿以后连耀天宗的门都不曾出过，似乎也没有想起要出去。
藜落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猜中了，“这耀天宗隐在佛罗国的荣山之巅，山下便是佛罗国有名的佛果城，不如我们去山下逛逛？”
我疯狂点头，满心期待。
本来听说我们要出去，玉阳真人他们都还十分担心，但明扬却十分赞同顺便帮我说服了其他人。藜荩因为对耀天宗的功法感兴趣，所以不愿意出去，那就只有我跟藜落两个人。
山下的佛果城，带着非常浓厚的异域风情，为了不显得那么特殊，藜落先带我去成衣店换上了他们当地的服饰，热闹的街市上有很多新奇的表演，比如象舞，比如耍蛇等。我在山下玩的不亦乐乎，而藜落则像当初在离朝一般，默默的陪在身侧。
晚上我玩累了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藜落送我回房间，推开门的一瞬，藜落迅速的将我扯了一个翻转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向房内。
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曾经沾染在雪貂身上的妖气。
“可恶的凡人蝼蚁，居然屡次坏我好事。”一团黑漆漆的雾裹着一个人形闪现在门前。
藜落语气森然的道：“既然能坏你好事，自然不是蝼蚁。你，越界了。”
“该死的凡人，上回是我轻敌被你钻了空子，拿法器伤了我，这次就让我连你一块收拾了。”黑雾猛然一挥，我本欲抵挡，却被藜落抱了个严严实实，一阵血腥气飘来，抬头就看见藜落口吐鲜血，身子瘫软在我的身上，我支撑不起，抱着藜落跌坐在地上。
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藜落，我愤怒的看着那团步步靠近的黑雾，刚要催动体内的神力，就被人制止。而黑雾被不知道哪里丢来的布兜罩了个严实，成了一个实体的人形布袋。妖王那张绝美的脸，一点点的在我眼前拼凑出来，等到他身形现出，温和的冲我一笑，“我来晚了，抱歉。”
妖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不断蠕动的人形布袋，抬手挥出黑洞，但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动作，布袋的人形消失，布袋飘悠了一下便落在了地上，妖王微微皱了皱眉，喃喃的道：“分身而已呀。”
我试着救治藜落，却不得要领，妖王上前来，挥手给藜落喂下了一颗药丸，帮我把藜落拖进了房内，“你很担心他？”
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心头如同压了重重的石头一般，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如你所见，走失了一只大妖，我得……带他回去。”妖王见我无心与他攀谈，便将方才的布袋变成一个小的荷袋，递给了我，告诉我以后若再遇到那个妖就把它丢出去就好，届时他会来处理。
妖王走后不久，藜落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好了不少，“方才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大概是个妖吧。”我端来水递到他的手上，“你不知道是什么就敢挡在我的身前？”
藜落微微笑笑，“可能我先前赶路太累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有下次，我一定带着你一起躲开。”
藜落准备起身下床，被我按了回去，“那间房就空在那儿吧，你受了伤，就别再动了。”
藜落想了想点头同意，然后慢慢的往里面挪动了一些，腾出一个地方给我。
跑了一整天，此刻也确实累了，顾不得思想太多，脱了鞋子便和衣躺在了藜落的边上。
第二天我从暖和的被窝里睁开眼睛，藜落已经起身不知去了哪里，我慌忙下床去找，藜落却端着早饭走了进来，看脸色似乎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心里想着妖王的药既然那么好用，下回再见到他一定要向他讨要一些。
我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吃早饭，跟藜落走在城中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与前一日的热闹不同，今天的人们显得格外的激动，我从路过之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件事情。佛罗国的圣女来到了佛果城。我问藜落，“在佛罗，圣女的地位很高吗？”
“嗯，据说圣女是最有望化身成神的人。”藜落为微一皱眉，看向我，“你的绳结可带了？”
我摇了摇头。
藜落四下环视了一圈，快步到了一个摊位前，扯过一张纱巾，付了钱，便将纱巾围在了我的脸和头上，遮住了我的大半容貌。“她此时过来，于你而言只怕并非是什么好事。”
我从不怀疑藜落的任何判断，仔细的将纱巾又拢了拢。不一会儿人群骚动，向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等了许久，前方人群自动分开两旁，一个由大象作为承载的车队缓慢行来，公主闭目侧卧在车架之上，玲珑的身躯曼妙不已，只是那张脸，却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明扬身体恢复了不少，见状跳起身来拦住了垚怡，“师哥，发生什么事了？”
垚怡不想多话，只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
明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白衣之上，有一撮细微的粉紫，“孟瑶四姐回来了。她打你做什么？”明扬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惑。
说话间，屋外就响起了一个女子愤怒挣扎的声音，“放开我，你们居然帮着那祸害，连师父也是！”
我欲前往，却被垚怡扯了回来，“别去。”
我安抚一般的拍拍他抓住我的手，“总要说清楚的。”
垚怡似有所觉的放开我，明扬陪着我走出门，看见玉阳压着一个明媚的少女，少女目眦尽裂的看向我。玉阳一脸哀怨的朝我嚷道：“你出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我与这位师姐第一次见吧？为何她这般恼我？”
孟瑶气到战栗，一双凤眸恨不得将我生生撕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可还记得青梧？”
我微微一怔，我怎么可能会忘掉那个人？！我不禁好奇，“你与青梧什么关系？”
听到我的问话，明扬也疑惑的看向我，“青梧是我们大师兄。”
我一时沉默了。
“我要杀了你！”孟瑶奋力向我扑来，明扬挡在了我面前，而玉阳慌忙锁紧了孟瑶。
玉阳艰难的开口问向我，“青梧真的是你杀的？”
我摇了摇头，心中也是万分感慨，略显沉重的道：“虽非我杀，但也算是因我而死。”看得出来孟瑶似乎对青梧有很深的执念，可若是让她知道青梧为长姐而死，说不定会为长姐带来不尽的麻烦。毕竟人间的话本上，多的是因爱生恨，因爱生痴，因爱生妄的故事。
玉阳即将压制不住孟瑶的时候，垚怡一针将孟瑶刺昏了过去，我面对着沉默不语，伤心纠结的众人，慢慢的将青梧之事道了出来，只是隐瞒了青梧为救萧岚自愿赴死的细节。
“强行抽取神之力？”玉阳有些不敢置信。
我无法将当初我的来历，我的换身这一切都告知给大家，自然也无法说出，当初的神之力实际上并没有像现在一样融入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一方玉佩里。“有些事我没办法告诉大家，但是我能告诉你们的，没有一句假话。”
“可为什么大师兄是死于自毁？”孟瑶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过来，神情有些讷然的坐在那儿。
见我不答，孟瑶再一次的激动起来，“要么反抗要与别人同归于尽，要么自愿放弃以乞求达到某种目的，否则他怎么会自毁？！”
明扬担心孟瑶伤到我，再一次站在了我的近前，我心下一沉定定的道：“为了救我，他虽然很想要神之力，但终究是不愿让我死的。原本他的打算便是夺取了神之力之后，再救我性命的，但是施法被中断，他遭受反噬，受了极重的伤，为了救我活命，便自毁求了老和尚保我性命。”
我眼见着孟瑶慢慢的从质疑到心如死灰，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信了我，那便算是护下了萧岚。
我故作伤心的转头钻进了明扬的屋子里。
我走后，其余的几人便开始劝慰孟瑶，直到孟瑶虚晃着身子站起来，“放心吧，她是师兄拿命都要换的人，我不会动她的。”
少卿陪着方瑶一起送孟瑶回去。
明扬则回来看我。
“你三师姐回来了，我自然不好再住在她的屋子里，要不，你去跟少卿挤一挤，这间屋子让给我住？”
明扬没有应我的话，而是心情沉重的问我，“大师兄真的是因为你才自毁的？”
“我不想骗你，但这事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不过他确实是为了护住一个人才自毁的。”
明扬叹了一口气，开始给我讲述他跟他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可他口中的青梧似乎与我认识的那个青梧完全不同的感觉。
玉阳连着几日都把自己关在他的屋子里，不曾出门，其余的几人也都心情沉重的没有了往昔的热情与活泼，我在明扬的小院里住了几日，便见到了一路风尘而来的藜落和藜荩。
藜落看见我依旧是那副风淡风轻的模样，可藜荩却对我满腹怨言，喋喋不休的数落了我一个时辰。本来玉阳这儿住的地方就不多，如今又来了两个，无奈之下，我只好搬去跟方瑶一处住，将明扬的屋子让出来给藜落他们。
到了方瑶那儿才知道，孟瑶昨日离了山门，回自己的本家去了。
我实在无法厚颜无耻的再去占孟瑶的屋子，只好硬生生的将方瑶挤了过去。
藜落和藜荩的到来，似乎让明扬很不爽，一度让方瑶误会他在吃醋，甚至暗搓搓的问起我对藜落他们和对明扬的想法。
终于在我不知如何说话的时候，裕华真人派人来传信，说是已经找到了一个法器，能够实现我所说的效果，问我什么时候召集众人。“裕华真人都不问我能不能用，会不会用，就直接召集众人了？”
少卿心直口快，“可能掌门觉得你一定会，不必过问的吧。”
我觉得甚是委屈的看向藜落，“他们为难我，你要不要帮帮我？”
这些天，我将这里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与他听，所以他对此事也知道的十分清楚。
“嗯，你给我点时间。”藜落从容的对前来说话的道童说道：“你去回复掌门，召集日期就定在下月初一。”
我暗自盘算：此时距离下月初一还有十一日，不知道藜落想要做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做什么。
见我愣神，藜落笑着站起身来，“你来这儿许久是不是还没有到山下去转过？”
我自从到这儿以后连耀天宗的门都不曾出过，似乎也没有想起要出去。
藜落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猜中了，“这耀天宗隐在佛罗国的荣山之巅，山下便是佛罗国有名的佛果城，不如我们去山下逛逛？”
我疯狂点头，满心期待。
本来听说我们要出去，玉阳真人他们都还十分担心，但明扬却十分赞同顺便帮我说服了其他人。藜荩因为对耀天宗的功法感兴趣，所以不愿意出去，那就只有我跟藜落两个人。
山下的佛果城，带着非常浓厚的异域风情，为了不显得那么特殊，藜落先带我去成衣店换上了他们当地的服饰，热闹的街市上有很多新奇的表演，比如象舞，比如耍蛇等。我在山下玩的不亦乐乎，而藜落则像当初在离朝一般，默默的陪在身侧。
晚上我玩累了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藜落送我回房间，推开门的一瞬，藜落迅速的将我扯了一个翻转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向房内。
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曾经沾染在雪貂身上的妖气。
“可恶的凡人蝼蚁，居然屡次坏我好事。”一团黑漆漆的雾裹着一个人形闪现在门前。
藜落语气森然的道：“既然能坏你好事，自然不是蝼蚁。你，越界了。”
“该死的凡人，上回是我轻敌被你钻了空子，拿法器伤了我，这次就让我连你一块收拾了。”黑雾猛然一挥，我本欲抵挡，却被藜落抱了个严严实实，一阵血腥气飘来，抬头就看见藜落口吐鲜血，身子瘫软在我的身上，我支撑不起，抱着藜落跌坐在地上。
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藜落，我愤怒的看着那团步步靠近的黑雾，刚要催动体内的神力，就被人制止。而黑雾被不知道哪里丢来的布兜罩了个严实，成了一个实体的人形布袋。妖王那张绝美的脸，一点点的在我眼前拼凑出来，等到他身形现出，温和的冲我一笑，“我来晚了，抱歉。”
妖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不断蠕动的人形布袋，抬手挥出黑洞，但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动作，布袋的人形消失，布袋飘悠了一下便落在了地上，妖王微微皱了皱眉，喃喃的道：“分身而已呀。”
我试着救治藜落，却不得要领，妖王上前来，挥手给藜落喂下了一颗药丸，帮我把藜落拖进了房内，“你很担心他？”
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心头如同压了重重的石头一般，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如你所见，走失了一只大妖，我得……带他回去。”妖王见我无心与他攀谈，便将方才的布袋变成一个小的荷袋，递给了我，告诉我以后若再遇到那个妖就把它丢出去就好，届时他会来处理。
妖王走后不久，藜落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好了不少，“方才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大概是个妖吧。”我端来水递到他的手上，“你不知道是什么就敢挡在我的身前？”
藜落微微笑笑，“可能我先前赶路太累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有下次，我一定带着你一起躲开。”
藜落准备起身下床，被我按了回去，“那间房就空在那儿吧，你受了伤，就别再动了。”
藜落想了想点头同意，然后慢慢的往里面挪动了一些，腾出一个地方给我。
跑了一整天，此刻也确实累了，顾不得思想太多，脱了鞋子便和衣躺在了藜落的边上。
第二天我从暖和的被窝里睁开眼睛，藜落已经起身不知去了哪里，我慌忙下床去找，藜落却端着早饭走了进来，看脸色似乎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心里想着妖王的药既然那么好用，下回再见到他一定要向他讨要一些。
我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吃早饭，跟藜落走在城中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与前一日的热闹不同，今天的人们显得格外的激动，我从路过之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件事情。佛罗国的圣女来到了佛果城。我问藜落，“在佛罗，圣女的地位很高吗？”
“嗯，据说圣女是最有望化身成神的人。”藜落为微一皱眉，看向我，“你的绳结可带了？”
我摇了摇头。
藜落四下环视了一圈，快步到了一个摊位前，扯过一张纱巾，付了钱，便将纱巾围在了我的脸和头上，遮住了我的大半容貌。“她此时过来，于你而言只怕并非是什么好事。”
我从不怀疑藜落的任何判断，仔细的将纱巾又拢了拢。不一会儿人群骚动，向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等了许久，前方人群自动分开两旁，一个由大象作为承载的车队缓慢行来，公主闭目侧卧在车架之上，玲珑的身躯曼妙不已，只是那张脸，却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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