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邀
佛罗国圣女的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或者说与曾经的萧燕一模一样，我紧紧的凝视着那张脸，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种恶寒的感觉传遍全身，我不由得一阵战栗。
藜落适时的扶住我的双肩。
车架忽然在我们的眼前停了下来，圣女对身侧的一名女使耳语了几句，女使便将目光投向了我们，接着一步步的走向我们，身前的人自觉地让开了路，女使在我和藜落的面前停下，抱臂行礼，“圣女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与我本来的样子一样，甚至也不想去面对那样的一张脸，强忍着不适道：“抱歉，我们与圣女并不相熟，还是不去了。”
女使本欲再劝，却听见身后圣女的方向，象车突发意外，胡乱冲撞起来，人们慌忙逃窜，藜落趁乱裹挟着我，闪身躲进了一处民宅之内。
我惊慌的抓住藜落的双臂，“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长得跟我本来的样子一样？而且，你好像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
藜落握住我的手温声道：“你先别慌，我并不知道她模样有异的事，只是曾在书中见过记载，佛罗国历代圣女，从不出圣山，足不履地。对她此次出行觉得奇怪，担心会与你有关，才会为你遮挡面貌。此事，我们慢慢的查清楚就好，别怕。”
我应承的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暖阳，却觉得身体还是无比的寒凉，忍不住抽回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藜落见状，上前温柔的将我裹在了怀里，感受到温暖的所在，我贪婪的往他怀里又偎了偎。暖阳下，藜落就这样抱着我站了许久，我感觉好了一些，便挣了出来，刚要道谢，却在抬头的那一瞬，撞到了他眼眸中我觉得陌生的神色，“你怎么了？”
藜落闻言垂眸浅笑，“我记得你从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能应对的样子，今天，还是头一回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应对的人是你才对呢？”
藜落眼眸微抬，又似以往那般清明，“我也有怕的。”
我凑着耳朵靠近，想要知道他怕的是什么。
藜落伸手将我的脑袋点开。“日后有机会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们怕是要赶紧回山的好。”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跟藜落猜测圣女为何会邀约我们，藜落说很有可能这个圣女是个高人，能够一下子看出来我身上的神之力。我不由得感慨，我努力想要脱离的神道，却是那么多人想要踏入的境地。一路上我絮絮叨叨的跟藜落说了很多话，甚至告诉他我觉得他才是那个违反天道而存在的人，而我却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存在，想要摆脱却一次又一次的依靠天道赐予的力量而存活，着实有些不怎么要脸的。
藜落安静的听了一路，只有偶尔给我回应。
回到住处不久，藜荩寻了过来，“你们居然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记得给我带些好东西呢？”
“你一个皇子，缺东西吗？”
“缺不缺跟你们的心意能一样吗？再说了，佛果城与乾都千里之遥，这儿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同的，你们……”
“千里之遥？别逗了，你们可是半个多月就到这儿了。”
藜荩彻底怒了，指着我的手颠了几颠，“你可真是……我哥放心不下你，沿途换马，昼夜不息的拼命赶路，没想到你……你是没有心吗？”
我忽然想起藜落受伤之后说的赶路太累了，如今看藜荩这般愤懑的模样，想来他们当初真的是疲于奔命赶来的。我心中一阵酸涩，有些莫名的悸动，但却并不明晰。
藜荩走后，我去了一趟耀天宗的掌门大殿，想要试一试掌门寻到的法器是否好用，却不想在大殿之上见到了山下的圣女。
“姐姐不愿赴邀，妹妹亲自来寻姐姐了。”圣女明媚温和，我却遍体生寒。
裕华真人敏察出我的异常，起身来到我的眼前，伸手摸在了我的脉门之上。片刻之后，裕华躬身朝着圣女道：“姑娘生了寒症，恐不便与圣女闲坐，左右圣女要在山上小住，不若改日再聚。”
“一切听掌门师叔的安排。”圣女谦恭颔首，随后有两个力士近前，将圣女连同她身下的座椅一起搬离了大殿。
待人走远，裕华真人才皱眉询问，“姑娘这两日出山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神魂不稳，渐有离体之相？”
“我不知道，只是每当我看到圣女，就会觉得浑身寒战不止。”我微微抱臂，向裕华真人言明，“她的模样，与我当初的躯体一样。”
裕华不解，我只好将我的来处和后来换灵欺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裕华听完却摇了摇头，“你说的事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一个人的容貌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还可能因为后天的所遇而发生变化，你说的一样，定然是与你成长之后的一样，不会跟你换灵时的一样。”
我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变化成如今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便将青梧的事也说与了掌门，包括青梧真正相护的是萧岚这件事。
裕华掌门想了想，略叹了一口气，“姑娘且回去休息，尽量不要与圣女见面，其他的事交给老夫就好。”
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要外出给宗门弟子看病的垚怡，他虽依旧冷淡，但却也在看出我的不适后，关心问询，我感谢了一番边推脱了他要为我诊治的好意。
“你怎么在这儿？”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藜落长身玉立的站在后窗的位置，我不由得有些惊异，毕竟分开的时候就嘱托他回去好生歇息养伤。
藜落回眸，温和的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配着自己手上的一粒鲜红色的药丸递到了我的面前，“山下没有材料，只好回山之后再炼制，你吃了会觉得舒服些。”
“你知道我是怎么了？”
藜落犹豫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我忽然觉得藜落很是高深莫测，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直到他拿着水杯和药的手要收回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药接过来吃了下去。
我将圣女已经上了山的事同藜落说了，他只是担忧的看了看我，却没有说什么。
后来的几日，藜落似乎格外的忙碌，只每晚过来看看我便走了。有一天晚上送藜落出门回转的时候遇到了方瑶，她又一次的问起我，我跟藜落，跟明扬的关系。提起明扬我似乎很多天没有看见他了，方瑶只说她也没怎么见，似乎跟着藜荩还有少卿在忙什么事。
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时间，我闲来无事便跟着垚怡在他的院中侍弄药草，垚怡的院子可能是这玉阳门下徒弟里最大的一个了，与明扬的院子相似，里面没有一株植物，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摆满了晾晒药草的药架，药香味充斥着整个院落。
我整理完垚怡交代我的药架，顺手，将地上洒落的箩筐拾起放在了一旁，“这些草药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平时弟子进山有事没事都会带回来一些。”
“啊？！他们都认识药草吗？”
垚怡无意识的笑了一下，“这是耀天宗的必修课。而且掌门要求每位弟子，每年都需要往我这儿送十种药草，否则这门课是不过关的。”
我惊叹于垚怡的笑容，纯净而自然，也惊叹于裕华真人的安排，如此一来，宗门人的看诊用药自成一种良性循环，彼此不需要银钱，各安其事。
许是我的目光定格在垚怡身上太久，他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二师兄，帮帮忙，我可能用力过猛岔气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子扶着自己的膀子进了来，看不出痛苦，却十分焦急。
垚怡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将他引到一旁坐下，仔细检查一番才道，“你这并不是岔气，而是有人用暗器打中你身后几处大穴，使此处空穴充血所致。你是不是又寻人麻烦了？”
“不可能，要是有人用暗器打我，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小子气恼的起身，可一会儿又双眼精光的喃喃道：“莫不是那几个人里有高人，我定要去找他过几招。”
垚怡一把将他按住，“你若是不乖乖的坐下，让我给你施针，只怕明日，你这条膀子就废了。”
小子不情不愿的坐下，侧头瞥见我盯着她看，有些不悦的道：“你一个姑娘家盯着男子这般看了许久，也不嫌害臊！”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问向垚怡，“他叫你二师兄，也是玉阳门下的亲徒吗？”
“那自然，我排行老六，下面还有一个小师弟。”小子说得一脸得意。
我不由得心头一跳，“你是明扬的六师兄？怎么看着比明扬那小子小那么多？”
一句话似乎瞬间点燃了小子的爆点，只见他瞬息之间怒意滔天的瞪着我，忽然闪身之间来到我的眼前，我猝不及防的看着他挥出的一掌，慌乱间，下一刻我被人裹着跳出了一步之遥。
藜落清冷的面容在我眼前展开，他不慌不忙的松开我，在一旁站定。小子也被垚怡拉退了三米远的位置，怒意未减的盯着我。
垚怡无奈的制住还欲上前的小子，“抱歉，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小。”
藜落一只手背在身后，凌冽的看着他，语气平缓的道：“你若是再敢动她，我不介意直接废了你的两条膀子。”
垚怡和小子惧是一惊，方才还挣扎恼怒的小子立马平静了下来，“方才是你？”
藜落没有理会小子的问话，只是转过身来扶住我的双肩，挟着我离开。
我无奈的跟着他出了垚怡的院门好远，才被他放开，“你刚刚生气了？”
藜落依旧温和的点点头。
“你生气的时候情绪似乎也并没有多大波动吗？”我见过他情绪波动的时候不多，似乎开心、难过、生气都与他无关，他的面上始终都是那般平和无波无澜。
藜落依旧如往常我问他问题那般反问我，“你想我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嬉笑着看他，“至少像刚刚那个小六一样才是生气该有的样子吧。”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了。”藜落停下脚步，转身与我对立站着，“今日是我生辰，想……”犹豫了片刻，微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别啊，你好不容易能有个想的事情。再说这么久以来，你还是头一回告诉我你生辰，你今天一定要说你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我着急拦住他，却发现他似乎本来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藜落笑笑，“我想让你今天只陪着我。”
“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他想要什么礼物，或者想要做什么庆祝。
确认他的想法后，我点了点头，忽又想起藜荩，“那今天是不是也是藜荩的生辰？”
藜落摇了摇头，“他比我晚了一个时辰出生，生辰是明日的。”
藜落适时的扶住我的双肩。
车架忽然在我们的眼前停了下来，圣女对身侧的一名女使耳语了几句，女使便将目光投向了我们，接着一步步的走向我们，身前的人自觉地让开了路，女使在我和藜落的面前停下，抱臂行礼，“圣女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与我本来的样子一样，甚至也不想去面对那样的一张脸，强忍着不适道：“抱歉，我们与圣女并不相熟，还是不去了。”
女使本欲再劝，却听见身后圣女的方向，象车突发意外，胡乱冲撞起来，人们慌忙逃窜，藜落趁乱裹挟着我，闪身躲进了一处民宅之内。
我惊慌的抓住藜落的双臂，“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长得跟我本来的样子一样？而且，你好像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
藜落握住我的手温声道：“你先别慌，我并不知道她模样有异的事，只是曾在书中见过记载，佛罗国历代圣女，从不出圣山，足不履地。对她此次出行觉得奇怪，担心会与你有关，才会为你遮挡面貌。此事，我们慢慢的查清楚就好，别怕。”
我应承的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暖阳，却觉得身体还是无比的寒凉，忍不住抽回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藜落见状，上前温柔的将我裹在了怀里，感受到温暖的所在，我贪婪的往他怀里又偎了偎。暖阳下，藜落就这样抱着我站了许久，我感觉好了一些，便挣了出来，刚要道谢，却在抬头的那一瞬，撞到了他眼眸中我觉得陌生的神色，“你怎么了？”
藜落闻言垂眸浅笑，“我记得你从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能应对的样子，今天，还是头一回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应对的人是你才对呢？”
藜落眼眸微抬，又似以往那般清明，“我也有怕的。”
我凑着耳朵靠近，想要知道他怕的是什么。
藜落伸手将我的脑袋点开。“日后有机会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们怕是要赶紧回山的好。”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跟藜落猜测圣女为何会邀约我们，藜落说很有可能这个圣女是个高人，能够一下子看出来我身上的神之力。我不由得感慨，我努力想要脱离的神道，却是那么多人想要踏入的境地。一路上我絮絮叨叨的跟藜落说了很多话，甚至告诉他我觉得他才是那个违反天道而存在的人，而我却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存在，想要摆脱却一次又一次的依靠天道赐予的力量而存活，着实有些不怎么要脸的。
藜落安静的听了一路，只有偶尔给我回应。
回到住处不久，藜荩寻了过来，“你们居然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记得给我带些好东西呢？”
“你一个皇子，缺东西吗？”
“缺不缺跟你们的心意能一样吗？再说了，佛果城与乾都千里之遥，这儿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同的，你们……”
“千里之遥？别逗了，你们可是半个多月就到这儿了。”
藜荩彻底怒了，指着我的手颠了几颠，“你可真是……我哥放心不下你，沿途换马，昼夜不息的拼命赶路，没想到你……你是没有心吗？”
我忽然想起藜落受伤之后说的赶路太累了，如今看藜荩这般愤懑的模样，想来他们当初真的是疲于奔命赶来的。我心中一阵酸涩，有些莫名的悸动，但却并不明晰。
藜荩走后，我去了一趟耀天宗的掌门大殿，想要试一试掌门寻到的法器是否好用，却不想在大殿之上见到了山下的圣女。
“姐姐不愿赴邀，妹妹亲自来寻姐姐了。”圣女明媚温和，我却遍体生寒。
裕华真人敏察出我的异常，起身来到我的眼前，伸手摸在了我的脉门之上。片刻之后，裕华躬身朝着圣女道：“姑娘生了寒症，恐不便与圣女闲坐，左右圣女要在山上小住，不若改日再聚。”
“一切听掌门师叔的安排。”圣女谦恭颔首，随后有两个力士近前，将圣女连同她身下的座椅一起搬离了大殿。
待人走远，裕华真人才皱眉询问，“姑娘这两日出山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神魂不稳，渐有离体之相？”
“我不知道，只是每当我看到圣女，就会觉得浑身寒战不止。”我微微抱臂，向裕华真人言明，“她的模样，与我当初的躯体一样。”
裕华不解，我只好将我的来处和后来换灵欺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裕华听完却摇了摇头，“你说的事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一个人的容貌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还可能因为后天的所遇而发生变化，你说的一样，定然是与你成长之后的一样，不会跟你换灵时的一样。”
我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变化成如今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便将青梧的事也说与了掌门，包括青梧真正相护的是萧岚这件事。
裕华掌门想了想，略叹了一口气，“姑娘且回去休息，尽量不要与圣女见面，其他的事交给老夫就好。”
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要外出给宗门弟子看病的垚怡，他虽依旧冷淡，但却也在看出我的不适后，关心问询，我感谢了一番边推脱了他要为我诊治的好意。
“你怎么在这儿？”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藜落长身玉立的站在后窗的位置，我不由得有些惊异，毕竟分开的时候就嘱托他回去好生歇息养伤。
藜落回眸，温和的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配着自己手上的一粒鲜红色的药丸递到了我的面前，“山下没有材料，只好回山之后再炼制，你吃了会觉得舒服些。”
“你知道我是怎么了？”
藜落犹豫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我忽然觉得藜落很是高深莫测，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直到他拿着水杯和药的手要收回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药接过来吃了下去。
我将圣女已经上了山的事同藜落说了，他只是担忧的看了看我，却没有说什么。
后来的几日，藜落似乎格外的忙碌，只每晚过来看看我便走了。有一天晚上送藜落出门回转的时候遇到了方瑶，她又一次的问起我，我跟藜落，跟明扬的关系。提起明扬我似乎很多天没有看见他了，方瑶只说她也没怎么见，似乎跟着藜荩还有少卿在忙什么事。
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时间，我闲来无事便跟着垚怡在他的院中侍弄药草，垚怡的院子可能是这玉阳门下徒弟里最大的一个了，与明扬的院子相似，里面没有一株植物，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摆满了晾晒药草的药架，药香味充斥着整个院落。
我整理完垚怡交代我的药架，顺手，将地上洒落的箩筐拾起放在了一旁，“这些草药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平时弟子进山有事没事都会带回来一些。”
“啊？！他们都认识药草吗？”
垚怡无意识的笑了一下，“这是耀天宗的必修课。而且掌门要求每位弟子，每年都需要往我这儿送十种药草，否则这门课是不过关的。”
我惊叹于垚怡的笑容，纯净而自然，也惊叹于裕华真人的安排，如此一来，宗门人的看诊用药自成一种良性循环，彼此不需要银钱，各安其事。
许是我的目光定格在垚怡身上太久，他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二师兄，帮帮忙，我可能用力过猛岔气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子扶着自己的膀子进了来，看不出痛苦，却十分焦急。
垚怡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将他引到一旁坐下，仔细检查一番才道，“你这并不是岔气，而是有人用暗器打中你身后几处大穴，使此处空穴充血所致。你是不是又寻人麻烦了？”
“不可能，要是有人用暗器打我，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小子气恼的起身，可一会儿又双眼精光的喃喃道：“莫不是那几个人里有高人，我定要去找他过几招。”
垚怡一把将他按住，“你若是不乖乖的坐下，让我给你施针，只怕明日，你这条膀子就废了。”
小子不情不愿的坐下，侧头瞥见我盯着她看，有些不悦的道：“你一个姑娘家盯着男子这般看了许久，也不嫌害臊！”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问向垚怡，“他叫你二师兄，也是玉阳门下的亲徒吗？”
“那自然，我排行老六，下面还有一个小师弟。”小子说得一脸得意。
我不由得心头一跳，“你是明扬的六师兄？怎么看着比明扬那小子小那么多？”
一句话似乎瞬间点燃了小子的爆点，只见他瞬息之间怒意滔天的瞪着我，忽然闪身之间来到我的眼前，我猝不及防的看着他挥出的一掌，慌乱间，下一刻我被人裹着跳出了一步之遥。
藜落清冷的面容在我眼前展开，他不慌不忙的松开我，在一旁站定。小子也被垚怡拉退了三米远的位置，怒意未减的盯着我。
垚怡无奈的制住还欲上前的小子，“抱歉，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小。”
藜落一只手背在身后，凌冽的看着他，语气平缓的道：“你若是再敢动她，我不介意直接废了你的两条膀子。”
垚怡和小子惧是一惊，方才还挣扎恼怒的小子立马平静了下来，“方才是你？”
藜落没有理会小子的问话，只是转过身来扶住我的双肩，挟着我离开。
我无奈的跟着他出了垚怡的院门好远，才被他放开，“你刚刚生气了？”
藜落依旧温和的点点头。
“你生气的时候情绪似乎也并没有多大波动吗？”我见过他情绪波动的时候不多，似乎开心、难过、生气都与他无关，他的面上始终都是那般平和无波无澜。
藜落依旧如往常我问他问题那般反问我，“你想我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嬉笑着看他，“至少像刚刚那个小六一样才是生气该有的样子吧。”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了。”藜落停下脚步，转身与我对立站着，“今日是我生辰，想……”犹豫了片刻，微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别啊，你好不容易能有个想的事情。再说这么久以来，你还是头一回告诉我你生辰，你今天一定要说你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我着急拦住他，却发现他似乎本来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藜落笑笑，“我想让你今天只陪着我。”
“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他想要什么礼物，或者想要做什么庆祝。
确认他的想法后，我点了点头，忽又想起藜荩，“那今天是不是也是藜荩的生辰？”
藜落摇了摇头，“他比我晚了一个时辰出生，生辰是明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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