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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司马神行

    木山道人喘着粗气,在身边士卒的搀扶下慢慢站直身子。他缓缓走到师兄木修道人身边,看到木修道人疼得连喘气都费劲的模样,突然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道有眼啊,当年师傅授业时候,向来是师哥你最不服管教,师傅脾气不好,对你却是疼爱有加,每每都是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你,还美其名曰你有悟性,看得我这做师弟的眼馋的很啊。现在真是天道好轮回啊。终于啊,师兄还是死在了我的前头。”说完之后继续哈哈大笑。

    这笑声甚是可怖,听了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听到心里恨不得抓耳挠腮。

    笑了一阵儿,木山道人推开身边的士卒,慢慢俯下身子,在木修道人耳边低语道:“说,破仙宝典在哪里?”

    木修道人嘿嘿一笑,他的脸本来洁如婴儿肌肤,却在这一笑之间脸庞似是那绵软的面团,轻轻一捏,就挤出了无数褶皱。

    木山道人又道:“师哥已经时日无多,我劝师哥还是早早说了的好,也好为师傅他老人家的本事留点星火传承。不然到时候师傅绝学失传,岂不可惜。”

    木修道人声音本是沙哑,此刻却是不知为何声音洪亮了许多,只听他说道:“你说的可是至尊无量破净仙法无尽逍遥宝典?”

    司马神行听得声音微微侧头,看向这里。樊程俊也是疑惑的看向木山道人。

    木山道人恼道:“正是,师哥你小点声。”

    木修道人桀桀而笑,说道:“这种宝贝自然是留给了我最有出息的徒弟,师弟就不用担心师傅的本事后继无人了。”

    木山道人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良久,方道出一个名字:“白木原。”

    司马神行道:“道长说的可是那可以勘破世间一切仙法,专门对付法士的宝典。”

    木山道人又是一阵恼怒,说道:“是又如何,那本就是我恩师金康道人的功夫,怎么的也是我们师门里的事情,我劝你司马小儿少打听。”

    只听木修道人道:“师弟啊,你也听师哥一句劝。你也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若不是用仙法吊住一口先天之气,早已是行将就木,何苦为了这等身外之物念念不忘。这仙法天下无敌又是如何。都是些虚名罢了,而且你仙法虽然精通,但道法修行不足,这破仙宝典里面天道证言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木山道人冷哼道:“这就不劳师兄操心了,师兄可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师弟我说不定哪天心情好,还给你顺手办了呢。”

    木修道人道:“却有一要事相求,普天之下,也只有师弟有这能耐了。”

    木山道人闻言,哈哈大笑,虽是几十岁的人了,却也对木修道人的吹捧心生欢喜,看出来甚是得意:“师兄请说。”

    木修道人道:“他日碰到魔门岑宗主,烦请师弟给他一掌,送他上路。”

    司马神行闻言,神色大惊,道:“什么,魔门岑夜影还活着。”

    木山道人却道:“师哥是不是太看得起师弟了,这岑夜影行踪向来影神出鬼没,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纵使全盛时期只怕师弟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况且师弟我已被你废去半身修为,师兄这个遗愿怕是要我的性命不成。”

    木修道人口中含笑,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到地上。木山道人看在眼里,想到自己此刻本领尽失,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悲怆,口中说道:“我师哥留了一口气力,已经是活不成的了。司马小儿,此间就交给你了,老道已是废人一个,怕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了。”说罢颤颤巍巍向外走去。

    司马神行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木山道人,口中说道:“某家恭送前辈。”

    木山道人头也不回说道:“莫要打我的主意,即使贫道现在只有一口气在,可能要你性命有些力有不逮,但是要从你身上卸点部件下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司马神行道:“前辈说笑了,某家怎么会打前辈的主意呢。”

    木山道人冷哼一声,便走出院去。

    司马神行转过身子,看向樊程俊,笑道:“国舅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樊程俊心下早已飞到了后院妻儿老小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思和司马神行闲话,只是此时自己气机已经完全被司马神行锁住,只要稍有动弹,司马神行一定会暴起发难,唯一破局之法就是先下手为强,主动出手,只是这也正中司马神行下怀,他似是早已准备好于樊程俊一战,看似气定神闲,实则已将自己气息攀至巅峰。

    樊程俊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朗声道:“如此,我便请教司马兄弟的高招了。”说罢,当先一步,一掌向司马神行劈去。

    司马神行哈哈一笑,向后退了半步,拉开架势,大喊道:“来的好!”

    铁剑阿大和樊程俊身边护卫见状,也纷纷上前,想要众人合力将司马神行制服。

    司马神行一个侧身,躲开最先攻来樊程俊一掌,双脚一蹬,身体向外斜掠而出,手中巨剑格开铁剑阿大的短剑,身体去势未减,直直向阿大冲去。

    阿大大惊,忙侧身躲闪,但终究是在后院动过了手,而且受伤不轻,此刻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司马神行剑柄狠狠地撞在阿大胸口,只听咔嚓肋骨折断之声传来,想来阿大是活不了了。

    樊程俊看在眼里,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司马神行的武功已经高到了这等地步,但也知道现在局势已如离弦之箭,回头不得,当下调整步伐,向司马神行掷出八枚铁蒺藜。

    司马神行一举击杀阿大后,听得身后破空声传来,知道定有暗器袭来,这八枚铁蒺藜射来是极其高明的手法,四枚打的是司马神行周身要害,另外四枚却是射向了司马神行可能躲闪的方位,樊程俊心中料定此击必中。

    也不见司马神行如何运力,左手扶住阿大的身子不倒,高速前冲的身子一把绕了个圆弧躲到了阿大身后,樊程俊射来的铁蒺藜都射中了阿大的身上。

    樊程俊心中大骇,没想到司马神行居然以这种方式避开自己自认必中的一击。虽然樊程俊知道阿大已经身死,但是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此刻看到自己暗器打中阿大,不由心中一沉,这几下下去,就算此前阿大还有一口气在,只怕此刻也死透了。

    樊程俊目光一寒,正欲破口大骂,却听司马神行笑道:“国舅爷下手也太重了些,对自己手下护院都用暗器招呼,无怪乎都说无奸不商,到底国舅爷也是个奸诈之辈呀。”

    身边另外三名护卫与铁剑阿大关系甚笃,见到此种阵仗,更是悲愤,纷纷向司马神行攻去。

    司马神行撇下阿大尸身,向后一跃,来到院内一座假山附近。众护院连忙上前追赶,眼见司马神行即将撞向假山,只见他去势不减,左手一扶假山,身子借力拔高,翻到了假山后面,躲过樊程俊射来的几枚暗器。

    众护院冲至假山前,还未站定,假山另一侧斜斜刺来一剑,正是司马神行。三人均是大惊,没想到司马神行身法鬼魅至此,前一刻才刚刚躲到假山后面,下一刻就从假山一侧攻来。

    最左侧的护院忙挥刀格挡,但脚下步伐已乱,哪还是司马神行的对手。只见司马神行剑尖一沉,巨剑划过一条弧度,狠狠刺入护院露出的右腿破绽。那护院还未来得及惨呼,司马神行巨剑上撩,一剑割下了他的头颅。

    另外两名护院见状纷纷变了脸色,司马神行举手投足就杀了两人,武功身法之高实在自己之上。而且他们与司马神行交手,连对方衣角都没摸到,更别提看出对方破绽,若继续打下去,以对方高明的身法,实与送死无异。

    樊程俊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明白,说道:“范符、邹祖。你们退下,他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人,你们不要白白丢了性命。”

    那两名护卫骇然,但心中明白樊程俊说的是实话,自己与对方实力悬殊过大,即使出手相帮也是无济于事。但二人心中所念,又不愿真如樊程俊所言就此罢手,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神行道:“我要是二位,我就听樊国舅的,一旁呆着袖手旁观总好过枉送性命的好。二位以为如何?”

    樊程俊道:“你们二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们定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快快自行逃命去吧。”

    其中一身形消瘦之人犹豫片刻,随即洒然说道:“国舅爷怕是没弄清楚状况吧,此刻弓手环伺,若不杀了此人,我们可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的。不用多说了,司马小娘皮,你杀我范符手足兄弟,今日我便与你不死不休。”说罢,手中长刀划过一道流虹,向司马神行劈去。

    司马神行因为长相俊美,常被人嘲笑自己似女子的俊俏容貌。在京城,比他司马家财雄势大的不在少数,而敢开他司马神行玩笑的,自然不把司马家放在眼里,司马神行对此也只好忍气吞声,但在心中极为恼怒别人拿他和女子比较,当下范符骂他司马小娘皮,正是戳中他的软肋,心中动了真火,咬牙切齿道:“找死。”

    只见他向后急退,躲开长刀,手中巨剑向后一点,正好点在身后假山上面,樊程俊看到这里,心中暗道不好,正欲开口制止,却也是晚了。

    司马神行从巨剑处借来反推之力,迅速从长刀刀锋之下近得范符身前,猛的一个头槌,将范符面门撞得面目全非。

    范符后退一步正欲站稳身形,司马神行巨剑已经袭来。范符见状,连忙举刀格挡,却哪里抵挡的住司马神行怀恨一击。

    只见司马神行巨剑划过巧妙的角度,穿过范符防御刀网,如绣花银针一般轻点范符喉头。范符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再也发布出声音来,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

    樊程俊道:“司马神行,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司马神行推开半步,躲开范符喉头喷洒的鲜血,恢复往常的神情,坦然道:“樊国舅这就说话不讲道理了,是他非要找某家报仇,某家也是无可奈何被迫还击罢了。倒是你怎么说,还要为樊家送命吗?”最后一句却是转过头来对另一护卫邹祖说的。

    邹祖神情凝重,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抬头看了看司马神行,转身对樊程俊行了一礼,说道:“国舅爷见谅,小人确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家中还有妻儿老母需要赡养,还请国舅爷恕罪。”

    樊程俊点头道:“无怪,从此刻起,你我主仆二人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邹祖猛地抬起头,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插,向司马神行抱拳叩首道:“小人邹祖,愿为司马大人效犬马之劳。”

    司马神行走上前,左手抓住邹祖双手将他扶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某家又多了条会咬人的狗。”

    邹祖闻言,把头低地死死的,心中屈辱,却不敢反驳。

    司马神行继续道:“不过你这狗儿品种不好,有肉就跟着跑,某家要你这畜生留在身边又有何用?”说罢,右手一剑刺出。邹祖双手被司马神行抓在手里,反抗不得,睁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樊程俊见状大怒,冲上前去连攻数招,口中怒吼道:“司马神行,你个卑鄙无耻之徒。”

    司马神行甩开邹祖双手,身形向后掠去,手中巨剑急舞,随手挡下樊程俊招式,神情很是轻松写意,口中说道:“国舅爷何必如此恼怒,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今天你们樊家的人,是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的。你发这么大火是因为你自己无能,不能解救自己手下妻儿?还是怪某家没有手下留情,饶他的性命?又或者想到家中惨案,恼羞成怒?这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某家所能左右的。国舅爷冲某家发火,某家实属冤枉啊。”

    樊程俊大吼一声,手中掷出三把暗器,分取司马神行上中下三路。司马山行侧身躲过正欲反击,却又听身后风声传来,不由眉头一皱,转身格挡。

    这略一转身就露出了破绽,樊程俊趁机向前一步,一掌打向了司马神行面门。谁曾想司马神行如脑后长眼一般,转身用巨剑挡开暗器后,左手反手一掌正正对在樊程俊袭来掌上,二人内力向交,樊程俊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手掌传来,穿透自身内脏直击自己胸口,当下便承受不住,向后栽倒,吐出一口鲜血来。

    司马神行,气定神闲,慢慢转过身子,手中巨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归入鞘中。只听司马神行道:“国舅爷这些年怠懒了。这一手借物传力的手法虽然高明,但也无甚出彩。遥想十多年前国舅爷刚入京城,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那时候的国舅爷是何等的不可一世,根本不把某家放在眼里。却不想十多年过去了,国舅爷的武功也止步于此,真是让人唏嘘啊。”

    樊程俊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是又马上被司马神行一脚踢翻。司马神行大步上前,左手一指点在樊程俊檀中大穴上,近身说到:“我知你樊家留有大批用于生意运转的现银,你现在告诉我藏在哪里,我就给你个痛快。”

    樊程俊又咳出一口鲜血,口中楠楠,说话声音细若蚊蝇。司马神行俯下身子,想要听清楚樊程俊说的话语。突然,眼前只见白光一闪,随即左眼剧痛传来。

    司马神行惨呼一声向后栽倒,双手抱住眼眶疼地满地打滚,却又不敢碰手受伤的眼睛。

    院外跑来一名亲卫,想要将司马神行搀扶起来,却不想司马神行疼的难以忍受,竟然胡乱挥拳,一拳将那亲卫打出了数丈之外,其他赶来的亲卫见状,均退开半步不敢上前。

    司马神行在地上双腿乱蹬,口中破口大骂:“樊家小儿你竟敢暗算某家,某家的眼睛,来人啊,给某家杀了他,某家要将你碎尸万段。”

    众亲卫闻言,纷纷举刀上前。樊程俊被司马神行一掌打伤经脉,再无半点反抗的气力,三两下就被众亲卫乱刀砍死。一名亲卫手贱,割下樊程俊的脑袋,来到司马神行身边,说道:“大人请看,贼首已然伏诛。”

    司马神行从地上跳起,一脚踢在那人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胸骨断裂,应声而亡。

    司马神行骂道:“谁要你这混蛋杀了他。他用暗器伤了某家的眼睛,某家要将他手脚砍了,某家要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你这混账却动手杀了他,定是与他看他可怜,帮他解脱来一了百了来的。”

    众亲卫见状,大气不敢多喘,纷纷向后退去,离司马申鑫远远的,再再不多说一句话。

    司马神行大吼一声,从眼中拔出一根半寸来的银针,左手捂住左眼血流不止。

    只听倒在地上的木修道人说道:“江湖上只听闻樊家有袖里须弥的盛名,却少有人听说过樊家还有口纳宝剑的本事。想来也是近些年来樊家风生水起,敢惹他的人少了。却不想司马先生最终还是败在樊国舅手中。”

    司马神行恼羞成怒,破口骂道:“你这道人,少在这说什么风凉话,真当某家不敢杀你不成。”说罢,从旁边捡起巨剑向倒在地上的木修道人冲去。

    但司马神行刚走两步,想道:“这木修道人将他师弟木山道人的武功修为废去,本领很是了得,虽然只有一口气在,但法士杀人向来难寻痕迹,可不要着了他的道了。”不由心中犹豫起来。

    只听木修道人说道:“司马先生可愿听老道这临死之人好言相劝一回?”

    司马神行恶狠狠道:“死到临头,有屁快放。”

    木修道人说道:“红尘自古多颜色,花间从来止虚情。野鹤何必纠鸳鸯,笼中坠泪喉啼鸣。”

    司马神行深思半晌,不明所以,却又不愿失了阵仗,让人小觑。强忍住左眼的疼痛,冷哼一声,说道:“此事不用你管。”心中却不知木修道人说的什么意思,只感觉云遮雾绕。说罢便转身离开庭院。

    众亲卫见司马神行远去,却没有对他们有所指示,一时也是愣在当场,不知该做什么。他们本想随司马神行出门,但想到司马神行刚刚暴起杀人的场景,不由心中害怕,不敢跟随。

    此时只听远处有呼喊声音传来:“大军来,换家身,动作快点。”众亲卫闻言,纷纷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将短靠长裤脱下,换上宏朝军伍制式行头。

    木修道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肺腑像要炸裂开来一样,疼痛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这院子里可还有活口?”

    又听司马神行说道:“叔父放心,这院子里的人都已伏诛。”

    之前那个声音说道:“施诺清可有抓来?”

    又听另一人说道:“施诺清母子早已被抓获,已交由大人派来的人押送往前往府上受审,想来大人应该是与押送的人错过了。”

    那沉稳的声音说道:“什么我派来的人?”

    之前那个声音答道:“大人不是派亲卫司马朗大人前来押送的吗?”

    那沉稳的声音怒道:“什么司马朗?好你个于荣鹤,你定是让贼人骗了,本官手下就没有叫司马朗的。交给你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要你有何用?到头来,你办事不利,现在居然还想将罪责推脱到本官身上。”

    刚刚发言回话的正是于荣鹤,听闻此语,顿时如坠冰窖,大惊失色,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说到:“下官不敢,下官刚刚纯属胡言乱语。下官耽误大人要事,实在罪该万死,只求大人看在家师薄面上,饶下官性命,下官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心中却想到:“好狠毒的司马文长,脏活累活都是我做的,最后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只听那沉稳的声音说道:“就凭你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师徒恩情也配?”

    于荣鹤心道:“有戏。”口中不断念叨着:“大人饶命。”

    那沉稳的声音说道:“罢了,倒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神行,快去查查,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我手底下捣鬼。”

    于荣鹤心道:“到底是私活,见不得光的,司马老贼两叔侄演这么一出,摆明了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施诺清不在司马家手里。却可怜我差点做了他们的牺牲品。好在司马家权势不大,不敢对国师多有得罪。不然我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荣鹤口中大喊:“谢钦差大人开恩。”

    那说话声音沉稳之人,正是此次南巡钦差兵部右侍郎司马文长,只听他朗声说道:“将士们,国舅爷樊家遭到三十七土寨贼人偷袭,举家上下无一生还。幸亏我带兵南巡至此,将贼人尽数歼灭,斩敌八百七十一人。我朝外有绿地成斗诸国环伺,内有七省作乱谋逆者无举,实是内忧外患,苦不堪言,尔等作战晓勇,实是我大宏朝军中雄狮无疑,我定当将此次战事禀明圣上,将尔等英勇事迹报至京城。圣上已久不闻此等盛事,到时候一定龙颜大悦,凡此参战者,皆可论功行赏。”

    只听山呼好声,木修道人忽然疼痛全无,身体极为舒坦,身体放松下来,他缓缓开口,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身边有个声音答道:“呀,这道人还没死呢。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木修道人说道:“嗯,正是化风而去的好时辰呢。”说罢,蜷起身子,双手上举,右脚抵住左腿膝窝,口中说道:“四条腿的畜生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