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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追踪高手

    庞建突然感觉这几天躲躲藏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受,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情不自禁开怀大笑起来,说道:“其实我并不确定,只是想咋一下长公主,没想到长公主这么开不起玩笑,一下子就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穿蓑衣之人冷哼一声,虽然这一声未开口,却还是让人一听就能分辨出来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庞建道:“我知道长公主想问我又是如何确定你长公主身份的,但是殿下又怕我还是在使诈骗你。便不愿意开口争辩,不过殿下请放心,这次我并没有诈殿下,我是正儿八经知道殿下身份才这么说的,毕竟我可没有调戏公主的爱好。”

    那撑船之人沉默半晌,恢复女子声色,说道:“江湖盛传先生高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先生智计本宫自是心悦诚服。只是不知先生准备带着这两个孩子往哪里去呢?”

    庞建哈哈大笑,抱起两个义子,跃上乌篷船。

    那撑船女子躲开半步,将斗笠压得更低了。

    庞建顺势上前,一把抢过女子手中的长篙,转身对面前女子说道:“我们要去哪里就劳烦长公主挂念了。殿下还是请回吧,此去成斗尚有不少路途,若因为我们三个无关紧要之人耽搁了路途,怕是对长公主不好吧。”

    撑船女子道:“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我还是想问先生一嘴,既然先生已经认出了本宫身份,为什么不将本宫带在身边,这样你们以我为质,不是更容易脱身吗?”

    庞建哈哈一笑,说道:“我自是喜欢花容玉貌的姑娘,但是更喜欢对我死心塌地的女子。听闻殿下早已心有所属,就算真有委身与我的打算,想必殿下也只是形势所迫,心不甘情不愿,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独独不喜欢这强扭的瓜,虽然可以解渴,但是真的不甜啊。我这么说绝对没有嫌弃殿下年纪大的意思,殿下千万不要多想。”

    那撑船女子被庞建的话气的浑身颤抖,咬紧牙关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终猛地一跺脚,跳下乌篷船,头也不回说道:“船内放有本宫皇家信物,持此物如本宫亲临。此去前路虽可脱险,但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先生好自为之。”

    庞建笑道:“长公主殿下就不再送我们一程了吗?草民还是想跟殿下多亲近亲近呢。”

    那女子突然转过身,用手扶住斗笠,依旧不让庞建看到她的面容,恢复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师傅想问问你,若让你要接手樊家,怎样才能做到不伤其根本又能让它能够运作如常。”

    庞建沉吟半晌,说道:“回去告诉国师,治大国如烹小鲜。”

    “江湖上都说先生的嘴比黄风唐的毒还要伤人,今日本宫领教了。先生的话我会传达给师傅他老人家的,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本宫和先生还没闹到拔刀相向的时候。”

    “草民恭送公主殿下,祝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回答他的只有怒气冲冲的一声冷哼。

    庞建撑船过河,把船驶入河中心,细细聆听一阵,确保两岸都没有声响,再将长篙收起,走进乌篷船船舱内。仓内放有一个正在煎制的小药炉,旁边还有干净衣服和些许干粮碎银,衣服上面放有一个铜制令牌。

    庞建将令牌抓在手里,仔细端详,这令牌上面雕刻了一个大大的“夕”字,两侧花纹精美,阳刻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图案。这是拓跋氏传统家辉,光从这雕刻手法就可以看出这枚令牌的不凡。普通家徽都是印刻,甚至是亲王千岁家的家徽也只能采取阳刻雕琢花纹,阴刻雕琢符字的方式加以区分。只有皇室宗族才有资格拥有,家徽符字都是阳刻的待遇。这令牌入手承重,一看就不是一般物件,寻常雕刻师也造不了假,不是他们不能,而且不敢,阳刻家族令徽符字等同谋反,庞建冷笑一声,将令牌随手扔在一边,看也不多看一眼。

    庞建又将药鼎打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庞建略通药理,又在南疆多年,应对瘴气的一些基本草药还是认识的。仔细检查了一番,见药物没有问题,便小心服侍二子用药。

    喝过药后,庞奉孝果然停止了呕吐,庞奉先也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不至于药到病除,但两人的脸色明显有了起色。庞建又喂二子吃点东西才停下忙活。

    此时夜色已深,隐约听到岸边有人呼喊的声音,但是好在有浓雾和夜色掩护,没有发现庞建的乌篷船。

    庞建索性斜靠在船舱里闭目养神起来。

    乌篷船随着水流慢慢摇晃,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让庞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是此时正在湖中,乌篷船正在随着水流飘荡,指不定会飘到什么地方去。庞建只得强打起精神,走到船头,撑起长篙向下游撑去。

    船行数里,水势逐渐平缓,庞建将乌篷船慢慢往对岸撑去。

    庞建在河岸边找了个水草丰茂的浅滩,便将乌篷船驶入浅滩,以避人耳目。

    此时二子身体有了起色,已经能够自行坐起了。庞奉孝斜靠着船舱,吃着乌篷船里的干粮,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声音却已有了力气,他说道:“爹爹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长公主的。”

    庞建道:“虽然味道很淡,但是我还是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的一股白瓷花香味。这是一种皇家女性来了月信才用的名贵药草,产自中原岩州。起初我以为我闻错了,因为这种花只有研磨之后才会有香味弥漫开来,寻常是没有花香的。但我转念一想,这荒郊野外,哪来的白瓷花来。便猜测她一定是女子。”

    庞奉先也撑起了身子,说道:“不错,地泽临、水天需,泽天夹、水地比。在这里遇上人,一定是女子。我早就知道了。”

    庞建道:“你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当事后诸葛亮吗?”

    庞奉先道:“诸葛亮又是谁?”

    庞奉孝道:“其实她是女子这事一点都不难猜,从她举止动作就能看的出来。”

    庞建道:“不错,不过她一直坚称自己是国师的弟子,但是又不说自己是谁,想来是不想暴露自己。国师一脉向来以道门自居,是不会收女弟子来败坏自己声誉的。所以这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闻错了,那不是白瓷花香的味道。第二种就是她确实是女的,而且是个用得起白瓷花,能让当朝国师李非破例收为徒弟,非富即贵的女子。相传长公主和国师的关系非常好,经常拜会国师。能被国师破例收为弟子,我想以她皇家身份,应该也不难。所以我就赌了一把,我道破她女儿身的时候其实我有不少把握,但我说她是长公主,却真的是猜的。”

    庞奉先道:“这个我知道,这个就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庞奉孝道:“那她为什么会来帮我们呢?她身为长公主,自然是要帮着她拓跋皇室,怎会反过来帮我们这些皇帝老儿欲除之而后快之人呢?”

    庞建苦笑道:“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庞奉先道:“长公主,他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吗?”

    庞建伸了个懒腰,说道:“不错,这个撑船女子,正是当朝天子拓跋务的亲生妹妹拓跋夕。是个传奇的女子,相传拓跋务登基后没多久就准备兵发成斗,其妹拓跋夕听闻后,在天元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求皇兄收回成命。但是拓跋务不为所动,派出大将张元驰进攻成斗国,攻城掠地百余里,一路高歌凯旋,势如破竹。这一仗张元驰翻山越岭,一直打到了成斗国国都赛吕宋,所有人都以为成斗要亡国了,但谁曾想成斗国其他城池好破,这赛吕宋却是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城门高厚,坚不可摧。好在张元驰有备而来,粮草充足,兵力充足。但即便这样,这一打也打了三年半。最后即将破城的时候,身为长公主的拓跋夕突然出现在了城墙上,手持兵符,要张元驰退兵。张元驰见长公主在城内,怕伤了她,又见她手持兵符,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时退兵,派人回京请旨。这一下给了成斗国喘息的机会,他们看准时机打开城门,夜袭了张元驰的主帅营帐,张元驰大军损失惨重。最后圣旨来了,让张元驰继续破城,对长公主一事却是只字未提。但是那时候张元驰的大军在成斗国连吃数场败仗,损兵折将,已是强弩之末,迫于无奈,只得退兵。后来长公主再也没回大宏朝,听说是留在了成斗国。此事更是成为皇家机密,再也没有外人说起来过。”

    庞奉先道:“那爹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庞建道:“行走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江湖上面甚至传言,这长公主殿下是为了成斗国二王子殿下才不惜触怒龙颜,叛国他乡的。”

    庞奉先道:“其实我最开始想的也是类似原因。是不是有什么长公主心爱的人在成斗国,所以她放不下,我竟然胡思乱想些这些个东西,罪过罪过。”

    庞建道:“这里面的事情我才懒得去追究呢。这样的女人除了麻烦还是麻烦,还是敬而远之的比较好。”

    庞奉先道:“这就是爹爹不愿她上船来的原因?”

    庞建道:“那当然了,这女人娇生惯养的,为了掩饰自己身份连自己身上的香味都不去除,让她跟来端茶递水都嫌她笨,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而且她是国师的弟子,我和这个国师素未蒙面,他却要帮我从皇帝手底下逃跑。这份救命之恩说不定要我们以后以命相尝呢。”

    庞奉先道:“起初以为爹爹是个凉薄之人,没想到爹爹想的这么多。”

    庞建道:“我哪有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着你们两个能够快快好起来,带着你们远离这该死的鬼地方。困死我了,我要打会儿盹,你们看着点,有动静叫我。”

    二子应了一声,庞奉先便挪到船板上,伸头向外张望。

    庞建笑道:“哪有你这般望风的,时间久了脖子不累吗?”

    庞奉先道:“那应该怎么做,我江湖阅历浅,还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庞建道:“这望风呢也是一种军中斥候常用的手法。也罢,今天我就简单教你们一招。这进河道的口子那我放了一根长藤,上面绑了个石头,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呢万一有人过来,必定要触碰到河道上的藤蔓,到时候石头就会掉入水中。我们听到了就知道有人来了。行走江湖,要靠眼耳口鼻来感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庞奉先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庞建道:“你时不时伸头出去看下就行了,有动静叫我,我睡会儿,明天晚上我们再启程。”说完,庞建大刺刺趟在船舱内,脱下衣服裹起来当做枕头,闭眼睡去了。

    庞建是真的困了,白天照顾两个儿子,外有追兵,一刻也不敢松懈。晚上带着二子逃亡,又撑船走了这么远,早已身心俱疲,此刻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梦乡。

    待庞建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此刻是庞奉孝在值岗。庞建上前,拍拍庞奉孝的双肩,示意他回去休息。庞奉孝会意,进入船舱休息。

    三人一番调整,到得这天夜间,二子已经基本痊愈,恢复了往日神采。

    父子三人抖擞精神,继续驾船往下游走去。如此舟行三日,见沿岸再无追兵,三人也终于放下心来,将舟上物品略作清点,凿穿船底,将船沉入河底,收拾了上岸的痕迹,往迷雾深处中走去。

    在船上待了多日,庞奉先重新踏上土地,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啊,在船上可把我难受坏了。以后我再也不坐船了。”

    庞建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乌篷船太小了,行驶起来难免会有颠簸。如果船身在大些就会更稳固点,但是那样的船只吃水也深,是进不了这小泽里来的。”

    庞奉先道:“爹爹真的什么都懂,就跟师傅一样。相比爹爹上岸以前早已胸有成竹,这到了岸上我们又应当如何应对这追兵呢?”

    庞建道:“兵法有云,得高者多算,制高处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是寻常搜捕,官兵一定会在附近最高的地方瞭望。但此地有所不同,这里是大雾口,终年有烟雾阻挡视线,就算到了制高位置也看不远,这山谷入口处平坦,越往里走就越起伏,上下高差可以达到数百丈四周又有丛林灌木做以掩护,如果追兵真的想抓住我们,只有找军中经验吩咐的斥候仔细辨认足迹,一点点追上来,绝不冒进。但可惜,他们没有经验丰富的斥候,而且他们采取了分兵多伍搜索,这就是我们的生机了。”

    庞奉孝问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庞建道:“这世间最好吃的是大锅饭,最难烧的也是大锅饭。这么多支队伍来找我们,为的是什么?”

    庞奉孝道:“我明白了。他们抓我们只是司马家想要斩草除根,更确切的说是以绝后患,绝皇帝老儿的后患,以此可以让皇帝老儿和他们司马家可以高枕无忧。但是之前听那帮追兵说钦差已经回去了,既然他已经回京,而我们还法逃在外,司马老儿一定会向皇帝谎称我们已经随樊家一同死了,只有这样司马老儿才有胆量向皇帝老儿交差。如此一来……”

    庞奉先道:“如此一来,这搜捕我们归案的事情就交给了城卫军来擦屁股。”

    庞建道:“不错,这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该有的论功行赏早已分配完毕,抓不抓住我们都无关紧要,就算真抓住了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奖赏分配下来。这其中的道理,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最直接的动力没有了,城卫军的行动自然就惫懒。而城卫军此举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况且此地地形复杂,山谷对面就是三十七寨南蛮子,一个不小心是要把小命搭进去了,肯定有人不想在这里多待,想着找个地方猫上一阵子保住小命回去交差得了。城卫军本来就疏于训练,纪律松弛,他们又来自不同防区的城卫,自然指挥混乱,肯定有不少浑水摸鱼的队伍。就算有些死心眼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现在还在我们身后搜寻我们的,有两种队伍。一种是上官还未命令撤兵,在这山谷中瞎逛或者躲起来的队伍。这样的队伍以自身性命安危为紧,又不愿暴露在其他队伍视眼里,所以他们会选择走地势险峻的山沟,尽量不让人碰到。第二种队伍就是精锐斥候探子,他们经验丰富,在林中来去如风,我们稍微露出点破绽就会被他们发现行踪。不过好在城卫军中这样的精锐很少,我们渡过河对岸来,想要找我们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们只要防范第一种队伍就好。”

    庞奉孝道:“那是往哪里走?”

    庞建道:“他们不敢往高处走,怕被发现,那我们就走高处,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说罢,带着二子往附近山林里走去。

    三人在林中小心前行,期间不是窜出青叶长虫,都被庞建一一赶走。这些长虫头尖眼红,一看就是剧毒之物,混在茂密的丛林中,还真不易被人发现。好在父子三人都身负武功,眼力毒辣,并没有被毒蛇咬伤。

    走到半山腰,庞建突然停了下来,仔细检查地上折断的树枝。

    庞奉先上前,问道:“爹爹又怎么了?”

    庞建道:“军中有一种折枝法,是先锋斥候为后续部队指引方向用的,不过城卫军显然疏于操练,连斥候都是毫无经验的青瓜蛋子。你们看这断枝断口平整,显然是用利器砍断的,而且这断口新鲜,我们在旁边折断一根相同粗细的枝子就能对比出他离开这里多久了。”

    庞奉孝道:“我们要把这些树枝扔掉吗?这样大部队就找不到他们的斥候了。”

    庞建道:“不用,有这些毫无经验的城卫军斥候反而更好躲藏。他们没有多少经验,发现不了我们,让他们带着大部队在这山谷中兜圈子乱跑就好。”

    父子三人小心绕过树枝,确认沿途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后,继续上路。

    待的入夜,三人找了一处山洞,在洞中简单将就一晚,第二日继续上路。但没走多远,庞建就停下了脚步,他小心地向四周张望一番,待确定周围安全后,才来到一条小道旁蹲下。

    庞奉先和庞奉孝随父亲来到路旁,看到道路上清晰地印有一串脚印。

    “有人?”庞奉孝问道。

    庞建点点头,说道:“他们是高手。”

    庞奉先道:“他们?我这只看到一个脚印啊,怎么会是他们呢?”

    庞建道:“你们看这些脚印,是不是每一个都特别清晰?这是他们故意的,他们当中一个人故意踏重步伐,在地上留下脚印,好让我们以为他们是不懂武功毫无追踪经验的门外汉,另一人施展轻功,以脚尖点在这人脚掌足弓位置,补全整个脚印。你看前面有个脚印足弓位置就有些宽大,一定是他的提纵之术力有不逮,出了少许差错。”

    庞奉孝道:“爹爹的眼睛真毒,这都能看出来。”

    庞建道:“老爹我是个生而知之之人,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庞奉先道:“不过这用脚尖走的人轻功真好,这每个脚印都相差两尺来远,他每一步都走在前面那人的脚印中间,眼力着实不错。”

    庞建道:“错啦,真正轻功高强的是走前面的这个家伙。”

    庞奉先疑惑道:“这又是为何。大步前行的话,我也可以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一路踏印而行,这一路行来脚印深浅均匀,只能说明这人内功深厚罢了,怎么爹爹反而说他的轻功了得呢?”

    庞建笑道:“因为他是倒着走的。你看我们正常人走路的脚印子啊,是不是足跟深,足尖位置鞋底纹路清晰?这是因为足跟是我们落步最先着地的地方,足尖是我们最后离地的位置,所以脚印才会有足跟深,足尖清的特点,但是你看这些脚印,确实恰恰相反,足尖深,足跟处的纹路清晰。说明他是倒着走的。目的是为了误导我们他们前行的方向。他们是高手。”

    庞奉孝道:“他们再高也没有爹爹高,既然他们的把戏已经被爹爹看穿了,那么我们只要顺着他们的脚步走,就能离他们远远地,不用担心高不高手了,就算他们两个是武功天下绝顶的两外藩在爹爹面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庞奉先点点头:“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在找我们的,我们可要小心。这一路行来,还好有爹爹在,不然我们早着了人家的道了。”

    庞奉孝道:“就是就是,爹爹一定要把你的本事教给我们,可不能藏私,这样以后孩儿行走江湖才不至于被人欺负。”

    庞奉先道:“我也要学。大师兄曾经跟我说过,爹爹的擒拿功法当世无出其右,完全可以开宗立派,只是爹爹境界低微,怕是难以服众,不然定是一代武学大家。爹爹定要将这擒拿的本事教给孩儿。”

    庞建道:“这是自然,这些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自然要教会你们才安心。”

    庞奉孝道:“那爹爹一定要将最厉害的本事教给我们。”

    庞建道:“我可没什么厉害的本事,你们不是都说我庞建境界低微吗,这也是实话,想要学真本事肯定要找最厉害的师傅。”

    庞奉先问道:“爹爹想我们跟谁学本事?”

    庞建道:“我带你们去葬剑山庄学本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