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有神助
戈壁起风了。
沙土扬在空中，遮蔽视野。
刀立将马拴在一块巨石上，扯起围巾蒙脸，招呼其余两人跟上自己。
绿洲就在前方。
一路上，随处可见大小陷阱，以及死于其中的老鼠尸体。
幽璃总算明白，为何戚善要说她‘沙雕’。
老鼠当然不会拆陷阱，能做的只有以身尝试罢了。
蒺藜坑、木刺桩、铃铛线……
沙匪煞费苦心布下的东西，在老鼠不计后果的冲击下，全部暴露在视野中。
‘如果能掌握卫道者的力量，那与罹国的战争结果，岂不就反过来了？’
幽璃若有所思。
脚下沙土中渐渐有绿草出现。
眯眼望向前方，灌木、高树近在咫尺。
刀立向前挥挥手，压低身体前进。
幽璃、戚善学着他的动作跟在后面。
三人陆续入了绿洲内。
戈壁掀起的风沙，被树木所挡，到了绿洲深处，竟是半点也感受不到。
在给一只毛毛虫跪拜后，刀立指着一个方向，告诉两人：“沙匪的巢穴，修建在湖泊处。我们先等等，到夜里才方便行动。”
说完，他自顾自坐在草地中，倚着树，拿出别在腰间的马刀，用一颗手指粗细的磨刀石用心打磨。
那柄刀锈迹斑斑，顶部明显断裂过。
幽璃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着要来剿灭沙匪，结果却带着柄残刀！
“那个……”
戚善蹲下身，凑在刀立身旁。
“我没有兵刃，不好正面对敌。这样，等你们冲进去，我帮你们把风如何？”
大胡子笑意吟吟：“把风没多大必要，你还不如在后面给我们呐喊助威。”
戚善眼睛一亮：“成啊！这么说，你同意了？”
“呵呵。”刀立干笑两声，随后笑容一敛，喷出俩字：“滚蛋！”
戚善讨个霉头，蹲在那挪挪步子，又去了幽璃身侧。
“卿姑娘巾帼英雄……”
话没说完，就换来一声娇咤：“滚蛋！”
我**￥%！
戚善在心里破口大骂，只得悻悻蹲去一旁。
入夜。
三人在树下打盹，远远地，若有若无传来沙匪的谈话声。
刀立最先清醒，拍拍其余二人，凝神倾听。
“…可恶的老鼠…”
“发什么疯…”
“还得重新布置…明天…”
声音愈来愈弱，该是走远了。
刀立打个手势，示意缀上。
三人压着膝盖，弯腰于灌木间穿行。
一片汪泽闪着星光，其上用木头搭了个寨子，周围插有许多火把，内面十分热闹，乱哄哄之声不绝于耳。
“咦，你们看那儿。”
幽璃注意到寨子南侧的异常，提醒其余二人。
刀立、戚善闻言望去，不由一愣。
只见那里围着一圈火把，居中是个黑漆漆大洞，在洞口后方，堆了高高土丘，旁边还卧着一尊石像。
“王八蛋！”
刀立怒不可遏。
“他们竟敢侵扰除魔大帝的就寝之所！”
“你看清楚了吗？”幽璃眯眼打量那尊石像，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加之火光照耀不到，压根没法看清。
“不会错的！”刀立十分确信：“除魔大帝总共有两名侍卫，一位鹿首人身，一位人首熊身。你们看那石像的脚，以我侍奉除魔大帝多年的经验来看，定是鹿首人身的侍卫没错！”
他越说越气，以致按捺不住，持着断掉一截的马刀，向前一仆，跃入湖泊中。
后面两人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不住气，无奈何下，也只好学他一样，跃水游过去。
寨中沙匪在饮酒。
拴于寨前的马匹，啃着草料。
三人缓缓游至寨下，观察了会儿，才悄悄摸上岸。
如今正值六月，戈壁又热。
幽璃铠甲之下，本就只穿件单衣薄裤，现游水而来，窈窕身形曲线毕露，真是瘦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
在火把光亮的映衬下，戚善瞅的眼都直了。
“你看什么？”幽璃见他神色有异，狠瞪一眼。
戚善急忙垂首，尴尬的低咳两声：“那个……你湿了。”
幽璃柳眉一挑，毫不相让：“怎么？你立了？！”
戚善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我是说……你衣服湿了……”
“行了！”刀立皱眉不满道：“你俩人等会儿有的是时间开荤！现在赶紧给我吸引注意去！”
说完，伸手把戚善推向左侧，把幽璃推向右侧。
两人一左一右，被推出寨底，直接暴露在火光中。
喝酒中的沙匪，倒是没发现他们。
但马匹们却不干了。
啥玩意儿！
啃着草料就蹦出俩人来吓马！
唏律律！
几十头马扬蹄加嘶鸣，动静很大。
“什么人？！”
沙匪们被惊动，纷纷冲出来。
火光中，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湿漉漉的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沙匪亮出兵刃，怒声喝问。
戚善咧嘴一笑，猛吸口气，大声吼道：“我史恁蝶！”
幽璃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我史恁乃！”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转身就跑。
沙匪们愤怒了。
啥玩意儿！
喝着酒就蹦出俩人来认亲！
找死！
三四十沙匪霎时兵分两路，紧追二人不放。
戚善一边跑，一边暗骂幽璃不地道，平白无故，压了自己一辈，之前讨来的便宜，全还了回去！
下次，一定得说‘史恁祖’！
他跑出火光范围，本想一头扎入林中，谁知刚靠近，便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一刻，戚善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小子！别跑！”
“恁爷爷弄不死你！”
“……”
后面的沙匪们追了上来。
就在戚善不知所措的时候，林中那双眼睛的主人，迈着无声无息的幽灵步伐，走了出来。
竟是头斑斓花豹。
它径直从戚善身旁经过，随后猛地加速，直奔沙匪而去！
与此同时，湖泊内水声大起，几头体型硕大的鳄鱼，猛扑上岸，张开巨嘴，咬住沙匪脑袋，拖回水中后，施展独门绝学‘死亡旋转’！
“什么情况！”
“快救人！”
“该死的！”
沙匪们乱了。
但袭击并未就此打住，林中叽叽喳喳，漫天振翅之声，随即飞出一群鸟雀！
体型大的，诸如之前见过的‘沙雕’，对着沙匪们俯冲狠啄。
体型小的，没那么大攻击力的雀儿，便凌空‘泄粪’，浇了沙匪一身。
戚善看的过瘾，在那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卫道者的能力确实牛啊！
要是自己也会，骑着花豹在顺国走一遭，还不得立马引得小良家们雀跃尖叫？
突然的袭击，打了沙匪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群看惯生死的家伙，性子确实凶悍，尽管被群鸟啄的眼珠爆裂，头皮流血，却并不显慌乱。
他们挥舞起手中刀斧，且战且退，同时还从豹口中，救下被咬伤大腿的同伴。
戚善当然不会让这些人回去。
他钻入树林，从黑暗处迂回绕过去，趁其中一人不备，扑上去抱住其脖颈，就地摁下掰折，夺过对方手斧。
紧接着就地翻滚，一下闯入沙匪们撤退的阵型中，施展出在军中惯会的烂架手段，泥鳅般滑来滑去，踩下这个人的脚，用手斧剁下那人的屁股。
种种手段，杀伤力有限，但却让沙匪们暴跳如雷，原本井然有序的阵型，瞬间涣散。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传出猿鸣。
七八只壮硕猿猴，拿着石头攀树飞跃而出。
它们吱哇乱叫，跳到沙匪身上，牟足力气，用石头狠砸脑瓜。
各自为战的沙匪们，纵使再凶悍，也没法抵挡了。
不一会儿，或是脑瓜被砸扁，或是被鳄鱼拖入水中，或是命丧豹口，死个干干净净。
等到戚善拎着斧头，走回寨子的时候，幽璃早站在那候着了。
她身上不仅多了件外衣，就连裤子也多套了一层，看就知道是从沙匪那儿扒下来的。
“烂，真烂。”幽璃瞅着戚善直撇嘴，“我军中霸道无敌的战技，被你用成这个熊样。”
“要你管！”无法继续欣赏曼妙身姿的戚善十分不悦，“话说你穿那么多，防谁呢？！”
幽璃不冷不淡回了句：“谁问防谁。”
这娘们学坏了！
她之前明明都听不懂‘史恁蝶’什么意思的！
戚善本想反驳几句，但对方明显不给机会，一语打断道：“少贫嘴，别忘了还有个唤葬师！”
话音刚落，面前寨顶轰然破开。
一人跳跃而出，嘴里发出嘎嘎怪笑。
他上身穿着蓝白相间的袍子，下身没穿裤子，露出两条灰白瘦腿，袍子下摆破破烂烂，倒与裙子有几分相似。
跃出寨顶后，此人飞落湖面，两条光腿一撑，竟是在水面上站定了！
幽璃、戚善吃惊不小。
此人竟能如羽毛一般不沉水！
这时，刀立跃上寨顶，手中的断截马刀，发出呲呲异响，且不时跳跃雷闪。
见两人在寨前发愣，他没好气吼道：“怎么不拦着他！”
鬼知道你们不从正门出来啊！
幽璃、戚善在心中腹诽。
“取弓箭射他！”
俩猪队友让刀立抓狂，不过现在唤葬师去了湖面，一时没有别的好法。
嗖！
嗖！
幽璃、戚善找来弓箭，接连射出。
一支箭歪歪斜斜，距唤葬师八丈远掉落水中。
另一支箭犹如窜天猴，飞入天际，不见踪影。
二人半斤八两，相视一笑，难得的谁也没取笑谁。
唯独刀立怒极讥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俩就是在军中混饭吃的！”
那边，站立未动的唤葬师，瞅着两支箭的方向嘎嘎大笑，接着抬起右臂。
他手中抓着件歪曲木棍，棍上系着白幡。
举在空中摇了摇，随后往水面一插。
就在三人纳闷，这家伙在整什么幺蛾子时，前后两个方向，传来怪异嘶吼。
不消片刻，之前已死去的沙匪们，迈着扭曲步伐，摇摇晃晃出现在火光范围。
他们身上血肉模糊，有的胸膛敞开，有的失去半张脸，也有的肚腹外翻，满腹肠子洋洋洒洒拖在地上。
沙土扬在空中，遮蔽视野。
刀立将马拴在一块巨石上，扯起围巾蒙脸，招呼其余两人跟上自己。
绿洲就在前方。
一路上，随处可见大小陷阱，以及死于其中的老鼠尸体。
幽璃总算明白，为何戚善要说她‘沙雕’。
老鼠当然不会拆陷阱，能做的只有以身尝试罢了。
蒺藜坑、木刺桩、铃铛线……
沙匪煞费苦心布下的东西，在老鼠不计后果的冲击下，全部暴露在视野中。
‘如果能掌握卫道者的力量，那与罹国的战争结果，岂不就反过来了？’
幽璃若有所思。
脚下沙土中渐渐有绿草出现。
眯眼望向前方，灌木、高树近在咫尺。
刀立向前挥挥手，压低身体前进。
幽璃、戚善学着他的动作跟在后面。
三人陆续入了绿洲内。
戈壁掀起的风沙，被树木所挡，到了绿洲深处，竟是半点也感受不到。
在给一只毛毛虫跪拜后，刀立指着一个方向，告诉两人：“沙匪的巢穴，修建在湖泊处。我们先等等，到夜里才方便行动。”
说完，他自顾自坐在草地中，倚着树，拿出别在腰间的马刀，用一颗手指粗细的磨刀石用心打磨。
那柄刀锈迹斑斑，顶部明显断裂过。
幽璃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着要来剿灭沙匪，结果却带着柄残刀！
“那个……”
戚善蹲下身，凑在刀立身旁。
“我没有兵刃，不好正面对敌。这样，等你们冲进去，我帮你们把风如何？”
大胡子笑意吟吟：“把风没多大必要，你还不如在后面给我们呐喊助威。”
戚善眼睛一亮：“成啊！这么说，你同意了？”
“呵呵。”刀立干笑两声，随后笑容一敛，喷出俩字：“滚蛋！”
戚善讨个霉头，蹲在那挪挪步子，又去了幽璃身侧。
“卿姑娘巾帼英雄……”
话没说完，就换来一声娇咤：“滚蛋！”
我**￥%！
戚善在心里破口大骂，只得悻悻蹲去一旁。
入夜。
三人在树下打盹，远远地，若有若无传来沙匪的谈话声。
刀立最先清醒，拍拍其余二人，凝神倾听。
“…可恶的老鼠…”
“发什么疯…”
“还得重新布置…明天…”
声音愈来愈弱，该是走远了。
刀立打个手势，示意缀上。
三人压着膝盖，弯腰于灌木间穿行。
一片汪泽闪着星光，其上用木头搭了个寨子，周围插有许多火把，内面十分热闹，乱哄哄之声不绝于耳。
“咦，你们看那儿。”
幽璃注意到寨子南侧的异常，提醒其余二人。
刀立、戚善闻言望去，不由一愣。
只见那里围着一圈火把，居中是个黑漆漆大洞，在洞口后方，堆了高高土丘，旁边还卧着一尊石像。
“王八蛋！”
刀立怒不可遏。
“他们竟敢侵扰除魔大帝的就寝之所！”
“你看清楚了吗？”幽璃眯眼打量那尊石像，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加之火光照耀不到，压根没法看清。
“不会错的！”刀立十分确信：“除魔大帝总共有两名侍卫，一位鹿首人身，一位人首熊身。你们看那石像的脚，以我侍奉除魔大帝多年的经验来看，定是鹿首人身的侍卫没错！”
他越说越气，以致按捺不住，持着断掉一截的马刀，向前一仆，跃入湖泊中。
后面两人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不住气，无奈何下，也只好学他一样，跃水游过去。
寨中沙匪在饮酒。
拴于寨前的马匹，啃着草料。
三人缓缓游至寨下，观察了会儿，才悄悄摸上岸。
如今正值六月，戈壁又热。
幽璃铠甲之下，本就只穿件单衣薄裤，现游水而来，窈窕身形曲线毕露，真是瘦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
在火把光亮的映衬下，戚善瞅的眼都直了。
“你看什么？”幽璃见他神色有异，狠瞪一眼。
戚善急忙垂首，尴尬的低咳两声：“那个……你湿了。”
幽璃柳眉一挑，毫不相让：“怎么？你立了？！”
戚善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我是说……你衣服湿了……”
“行了！”刀立皱眉不满道：“你俩人等会儿有的是时间开荤！现在赶紧给我吸引注意去！”
说完，伸手把戚善推向左侧，把幽璃推向右侧。
两人一左一右，被推出寨底，直接暴露在火光中。
喝酒中的沙匪，倒是没发现他们。
但马匹们却不干了。
啥玩意儿！
啃着草料就蹦出俩人来吓马！
唏律律！
几十头马扬蹄加嘶鸣，动静很大。
“什么人？！”
沙匪们被惊动，纷纷冲出来。
火光中，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湿漉漉的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沙匪亮出兵刃，怒声喝问。
戚善咧嘴一笑，猛吸口气，大声吼道：“我史恁蝶！”
幽璃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我史恁乃！”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转身就跑。
沙匪们愤怒了。
啥玩意儿！
喝着酒就蹦出俩人来认亲！
找死！
三四十沙匪霎时兵分两路，紧追二人不放。
戚善一边跑，一边暗骂幽璃不地道，平白无故，压了自己一辈，之前讨来的便宜，全还了回去！
下次，一定得说‘史恁祖’！
他跑出火光范围，本想一头扎入林中，谁知刚靠近，便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一刻，戚善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小子！别跑！”
“恁爷爷弄不死你！”
“……”
后面的沙匪们追了上来。
就在戚善不知所措的时候，林中那双眼睛的主人，迈着无声无息的幽灵步伐，走了出来。
竟是头斑斓花豹。
它径直从戚善身旁经过，随后猛地加速，直奔沙匪而去！
与此同时，湖泊内水声大起，几头体型硕大的鳄鱼，猛扑上岸，张开巨嘴，咬住沙匪脑袋，拖回水中后，施展独门绝学‘死亡旋转’！
“什么情况！”
“快救人！”
“该死的！”
沙匪们乱了。
但袭击并未就此打住，林中叽叽喳喳，漫天振翅之声，随即飞出一群鸟雀！
体型大的，诸如之前见过的‘沙雕’，对着沙匪们俯冲狠啄。
体型小的，没那么大攻击力的雀儿，便凌空‘泄粪’，浇了沙匪一身。
戚善看的过瘾，在那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卫道者的能力确实牛啊！
要是自己也会，骑着花豹在顺国走一遭，还不得立马引得小良家们雀跃尖叫？
突然的袭击，打了沙匪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群看惯生死的家伙，性子确实凶悍，尽管被群鸟啄的眼珠爆裂，头皮流血，却并不显慌乱。
他们挥舞起手中刀斧，且战且退，同时还从豹口中，救下被咬伤大腿的同伴。
戚善当然不会让这些人回去。
他钻入树林，从黑暗处迂回绕过去，趁其中一人不备，扑上去抱住其脖颈，就地摁下掰折，夺过对方手斧。
紧接着就地翻滚，一下闯入沙匪们撤退的阵型中，施展出在军中惯会的烂架手段，泥鳅般滑来滑去，踩下这个人的脚，用手斧剁下那人的屁股。
种种手段，杀伤力有限，但却让沙匪们暴跳如雷，原本井然有序的阵型，瞬间涣散。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传出猿鸣。
七八只壮硕猿猴，拿着石头攀树飞跃而出。
它们吱哇乱叫，跳到沙匪身上，牟足力气，用石头狠砸脑瓜。
各自为战的沙匪们，纵使再凶悍，也没法抵挡了。
不一会儿，或是脑瓜被砸扁，或是被鳄鱼拖入水中，或是命丧豹口，死个干干净净。
等到戚善拎着斧头，走回寨子的时候，幽璃早站在那候着了。
她身上不仅多了件外衣，就连裤子也多套了一层，看就知道是从沙匪那儿扒下来的。
“烂，真烂。”幽璃瞅着戚善直撇嘴，“我军中霸道无敌的战技，被你用成这个熊样。”
“要你管！”无法继续欣赏曼妙身姿的戚善十分不悦，“话说你穿那么多，防谁呢？！”
幽璃不冷不淡回了句：“谁问防谁。”
这娘们学坏了！
她之前明明都听不懂‘史恁蝶’什么意思的！
戚善本想反驳几句，但对方明显不给机会，一语打断道：“少贫嘴，别忘了还有个唤葬师！”
话音刚落，面前寨顶轰然破开。
一人跳跃而出，嘴里发出嘎嘎怪笑。
他上身穿着蓝白相间的袍子，下身没穿裤子，露出两条灰白瘦腿，袍子下摆破破烂烂，倒与裙子有几分相似。
跃出寨顶后，此人飞落湖面，两条光腿一撑，竟是在水面上站定了！
幽璃、戚善吃惊不小。
此人竟能如羽毛一般不沉水！
这时，刀立跃上寨顶，手中的断截马刀，发出呲呲异响，且不时跳跃雷闪。
见两人在寨前发愣，他没好气吼道：“怎么不拦着他！”
鬼知道你们不从正门出来啊！
幽璃、戚善在心中腹诽。
“取弓箭射他！”
俩猪队友让刀立抓狂，不过现在唤葬师去了湖面，一时没有别的好法。
嗖！
嗖！
幽璃、戚善找来弓箭，接连射出。
一支箭歪歪斜斜，距唤葬师八丈远掉落水中。
另一支箭犹如窜天猴，飞入天际，不见踪影。
二人半斤八两，相视一笑，难得的谁也没取笑谁。
唯独刀立怒极讥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俩就是在军中混饭吃的！”
那边，站立未动的唤葬师，瞅着两支箭的方向嘎嘎大笑，接着抬起右臂。
他手中抓着件歪曲木棍，棍上系着白幡。
举在空中摇了摇，随后往水面一插。
就在三人纳闷，这家伙在整什么幺蛾子时，前后两个方向，传来怪异嘶吼。
不消片刻，之前已死去的沙匪们，迈着扭曲步伐，摇摇晃晃出现在火光范围。
他们身上血肉模糊，有的胸膛敞开，有的失去半张脸，也有的肚腹外翻，满腹肠子洋洋洒洒拖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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