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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故人依旧

    徐衍山这一路又是鸡飞狗跳,大老远的就招呼开了,待走到近前,还纳闷亦兄弟怎么还带着个乞丐,细细一看,原来是飞天蛤蟆前辈,不过此时这形象说是滚地蛤蟆还比较恰当些;徐衍山不愧是老江湖,虽然对公孙自在之前抛弃亦天航的事颇有微辞,但此时亦天航能和公孙自在同行,便不是他挑理的时候,一拱手说道:“前辈驾临,有失远迎,哈哈,您与我亦兄弟竟如此有缘,又聚在一块了,来来,往里请。”,公孙自在自知理亏,也不便再装那武林前辈的做派,呵呵两声,说道:“徐堂主豪气干云,还是如此好客,那老夫今日就不客气了,可否借老夫几百两银子使使。”,周边众人一听这话,措手不及,尽皆心想:“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一见面就张口借钱。”,徐衍山这老油条怎会轻易上钩,直接回道:“呦,太不凑巧,今日未带这么多银票,在下最近也难,前段时间欠人一物件,这每月的月钱一拿到手就得交出去顶账,近些日子去万香酒楼都是赊欠,还望前辈莫怪。”,公孙自在一听,也罢,混个长期饭票也行,这老头也不敢去和徐衍山计较,毕竟打不过人家,徐衍山虽然辈分小,但武功着实不弱,虽比不上刘卿元等人,但也不弱于唐瑛、唐琼那号人物,公孙自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一行人去万香楼吃喝不提,酒足饭饱后,亦天航私下里问徐衍山:“徐兄方才所说的欠人一物件,可是送予我的这把宝刀?若是徐兄因这事为难,可将此刀还与吴大师。”,徐衍山一听,故作不悦,说道:“兄弟说的哪里话,老徐我敢将宝刀拿来送你,自然心中有数,兄弟只管好生留着此刀,老徐我自会处理。”,亦天航听到徐衍山如此说,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待得空去一趟吴綝的铺子,探探到底是何情况。

    众人酒足饭饱各自散了,公孙自在见徐衍山并未邀他去讨字堂小住,便豁上老脸继续跟着亦天航了,亦天航也未计较,之前在江阳伍氏布行收获颇丰,不差多个人的房钱饭钱。

    第二日,廖玉衡便要回青城山复命,此次下山三月有余,既然事已办妥,早些回山也省的师门记挂,亦天航因心中惦记这宝刀的事,便决定在都庆再待些时日,廖玉衡便拖着凌清霜先回了,公孙自在自是紧跟着亦天航这饭票。

    亦天航一大早送走了廖玉衡与凌清霜,便往吴綝的打铁铺子去了,公孙自在一路紧跟,亦天航见他那衣服实在是破的不像个样子,便给了他十两银子,撵他去布行了。

    亦天航一路溜溜达达,沿路打听终于到了刀剑大师吴綝的打铁铺子,隔壁不远处竟然就是西南治政司下属的武库,这吴綝的打铁铺子实在是不堪入目,跟李家村李铁匠的铺子半斤八两,完全配不上铸剑名匠的层次,亦天航踱步走了进去,只见一六十余岁的老者正在对几个徒弟进行指点,一旁还有个矮胖官员在焦急的等待,亦天航也不着急,便细细打量起来,这铺子分左右两部分,左手边琳琅满目挂了不少的刀剑等兵器,右手边便是熔炉等铸剑锻剑的地方,往里走,还有内室,挂着门帘,不知里面有何物。

    亦天航到处打量,引起了旁边那胖官员的注意,这人本来就等的焦躁,见又来个愣头青,便呵斥道:“你是何人?没见吴大师正在教导弟子,你可知这是何处?这等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亦天航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吴綝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巧看到亦天航背后“冷月欺霜”的刀柄,一皱眉,却又面不改色地说道:“有客登门,老夫竟然只顾着手中事,慢待了贵客,还请客人稍等。”,亦天航见吴綝认出了这刀,便回道:“小子不急,吴大师不必客气。”,胖官员见如此,也只得自讨没趣的哼了声,便要开口,却被吴綝截住说道:“李大人,今日老夫实是不得空,烦请大人改日再来。”,“老吴啊,你可别啊,本官这月余来了多少趟了,您帮宕渠侯打的宝刀到现在都没见着影,本官明明在两个多月前见过那刀,早已和侯爷禀报了,您现在却说尚未购得上好的料子,还未曾开工,这不坑杀我也,本官只是治政司属下的武库令,得罪不起宕渠侯府啊。”这李大人已有些急了眼,亦天航听完这几句,算是明白了,徐衍山拿了吴綝为宕渠侯打造好的宝刀,这李武库是中间人,如今刀却在他身上,徐衍山一直在赔偿吴綝的损失,只是不知道这打造冷月欺霜用的铁料价值几何。

    李武库见吴綝不再搭理他,朝着亦天航斜着眼哼了一声,便走了;吴綝见已无旁人,便示意亦天航进到里间,人人都是痛快人,几乎同时开口,“在下亦天航,特来请教这宝刀之事。”“你身后那刀可是徐衍山所赠?”,吴綝一听亦天航是主动为这刀前来,面色缓和不少,亦天航见吴綝开口,便不再插嘴,先听吴綝的意思,只见这老者沉思了片刻,说道:“此刀已随你一月有余,可曾杀过人?”。

    “杀敌十数,寒锋胜雪,势如破竹。”。

    “好,好,宝刀得遇明主,实乃此刀之幸也;老夫还有一问,你乃何人?”。

    “在下亦天航。”。

    “哦?莫非是近年名声大噪的那个年轻人?”。

    “承蒙前辈谬赞,正是在下。”。

    “呵呵,老夫有一说一罢了,你重伤唐门那叔侄俩,斩杀唐门数十弟子,相助刘卿元,都庆城外轻薄唐依雪,把唐门视若草芥,整个蜀地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在下其实也不想这般,只是恰巧发生了这些事。”。

    “你可知此刀的贵重?”。

    “方才已听那胖官员说了。”。

    “这刀你留着便可,给了宕渠侯也是埋没,只是打造此刀耗费了老夫太多心血,宕渠侯前前后后共给了老夫一万三千两银票,老夫到处托人,历时半年方才取得一块天山寒铁锻造此刀,这笔钱不论是你还是徐衍山,必须给老夫凑齐,不然老夫无法交待。”。

    “好,承蒙前辈看重,肯将此刀托付于我,这笔银子在下必如数赔付;敢问前辈,徐堂主已还了多少?”。

    “徐衍山倒也是个真汉子,虽说偷我宝刀让人不耻,但确是敢作敢当,他已经还了五千两了,这只怕是他能凑到的所有了,虽说他的月钱有几十两银子,但这一年吃喝就是全算钱庄的,他也不过能攒五六百两银子而已。”。

    亦天航一听徐衍山的月钱,心中却想起次次万香酒楼的招待,分别时赠与的几百两银票,还有这价值一万多两的宝刀,明明二人只相识不过半年,徐衍山却待他如此。心中想罢,便说道:“剩下的由亦某来还,之后徐堂主若是再来还钱,还请前辈不要收取,在下身上尚有两千两银票,今日便交于前辈,一月后,在下再来还那剩余的六千两。”,“好,老夫就信了你。”吴綝接过银票说道,二人谈妥,正要出去,却听见外面弟子喊道:“唉~李大人,您为何还在此?”,吴綝听后急忙追了出去,只见李武库边跑边说:“好哇,老吴,你将侯爷的宝刀送予他人,待我去禀报侯爷。”。

    “坏了,此事已无挽回余地,老夫本想再打一把刀应付过去,还他些银两,只说银两充裕,未曾用完,如今就算将银两全部退回,也只怕那宕渠侯不会善罢甘休!”。

    “前辈勿忧,此刀在我手里,您只需推脱是我抢了此刀便可。”。

    “少侠尚有一事不知,这宕渠侯对唐门唐依雪早就情根深种,曾放言要娶唐依雪过门,一个月前他从皇城归来,听说了都庆城外你与唐依雪的那档子事,早已雷霆暴怒,如今你又夺他宝刀,只怕会不死不休。”。

    “没关系,在下仇人颇多,也不差多他一个。”。

    “唉,少侠好自为之吧,老夫还要思索如何应付,以宕渠侯的脾性,若是接到消息,便会立刻来都庆找你麻烦,宕渠城虽远,但若快马兼程,七八日可至,飞鸽传书只需五六日而已,恐怕一个月后侯府高手便会驾临都庆城。”。

    “前辈放心,在下必将银两凑齐,不会让前辈为难。”。

    二人说完,亦天航便离开了,回到万香酒楼客房,又点了点身上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只有一百余两而已,若想凑齐六千两白银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去赌坊,二是打劫唐门各分堂。

    不多时,公孙自在回来了,换了一身崭新的红色长袍,在那美滋滋的显摆;“碰瓷儿?”这三字突然出现在亦天航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