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魁那些事儿
听说，青楼来了个男花魁，生得貌若天仙，让不少人心驰神往，许多人慕名而来，也被一下子勾了魂，变得失魂落魄，他的美貌，他的姿态，他的一颦一笑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脑海中无法忘怀。
渐渐的，青楼不仅成为了男子的圣地，前去青楼的女子也多了起来，去的多是贵门小姐，她们也想见见这所谓的“狐媚子”究竟有多大的媚力，能将一个阳刚男子引入龙阳之好的地步，但很快，她们也迷失了，他确实有媚人的本事。
那一袭青衫，一缕黑发，那微露的精致的锁骨和眼角下一点泪痣，那楚楚动人，水泼浮动的水眸，生得天嫉人妒，无人不为他的美折腰。而这主人公现在，正在无所事事地打瞌睡呢，他身在精致的用楠木雕成的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真是越发惰怠了，也不知师傅在天之灵会不会被我这逆徒气得原地升天？”莫道嘴角挂着淡笑，他的气息如同初日阳光，让人陶醉。今天，青楼的老妈子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可以休息一阵，莫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凡间的女子如此开放，不似修仙界的女修，个个矜持得体。
“公子，长公主又来闹了。”一个盲女叩门走了进来，向莫道一拜。莫道顿时嘴角一扯，不会吧，唐乐那个女人又来了？“好，小蝶，告诉那个老妈子，我马上去见那个公主。”莫道无奈地坐在了梳妆台上，简单理了理自己的仪容。
唐乐是大唐王朝的长公主，自一次雨中，她遇到了莫道，便一口咬定莫道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一直想让莫道做自己的附马爷，关键是这长公主有修为傍身，虽不及他以前千万分之一，但对于凡人来说已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莫道一共拒了一千九百八十一次，唐乐也来了一千九百八十一次，用他的话来说——真是个别死的小强。要不是莫道知道，这女人一定是为了自己奇特的双修体质，肯定也以为她钟情于自己了，毕竟，长公主喜欢上一个戏子的事，皇家没反对已经够奇怪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该死的体质，让他成为了个凡界中行走的“大补丸”，莫道恨得牙痒痒，走进包厢，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唐乐那双死鱼眼：“我说你就从我吧，双修而已，你也颇有好处，再说，我用完后又不把你丢了，我们大唐养你。”
“呵。”莫道后退一步，拱手道：“在下一介戏子，只卖艺，不卖身，无心向往锦衣玉食。”唐乐的眼神立马恢复了往常的凌厉：“莫道！这句话你对我说了三百九十七次。”她似乎有些癫狂，“我堂堂王朝长公主，被区区戏子连拒一千九百八十二次，我颜面何存？”
说着，她拿着一杯茶：“罢了，喝了这杯送别茶，我便不缠你了。”莫道接过茶，轻轻在鼻间嗅嗅，脸色一黑：“这茶里的东西，需要草民代为讲解吗？”唐乐嘴角一抽，只听莫道继续说：“黑市淘来的百媚丹的丹渣，药性堪比一升烈性春药，只怕草民这一杯下去，恐……。”
“你别说了！”唐乐无力地倒，又成了咸鱼眼，“没想到你连百媚丹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介戏子，经不得公主执著。”莫道倒掉杯中的茶，又转身用另一个杯子为唐乐沏了杯新茶，“老皇后若是知道公主你这幅模样，会做何感想呢？
唐乐翻了个白眼：“那老东西，一直想让我去给一个天剑宗长老之子当妾……我堂堂长公主去当妾？让我颜面何在？”“草民说过的，即使公主你与我双修，哪怕采补了我，也敌不过人家天剑宗一个普通长老。”莫道说，“劝公主再三考虑，凡俗之人给修仙界之人当妾也并非失颜面事事。”
“我就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必须我去当妾，我哪些一长串的妹妹不行吗，那老东西纯粹是看不惯我那个由下人变成后妃的老娘！”唐乐越说越气，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我要变强，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她昏在了桌前。
莫道撇撇嘴：“加油吧，小公主，希望我最后一片悟道古茶能帮上点儿忙……”他轻叹一声，又朝门外喊：“来人，长公主睡着了，送客！”也真可惜了这么个女子生在帝王家，本就无情最是帝王家，想挣脱又谈何容易？莫道只能祝她好运。
唐乐被抬了出去，莫道也没什么心情睡觉了，他戴上面纱，换上紫衣，确认没人可以认出来后，他对小蝶说：“走，小蝶，出去逛逛。”“是，公子。”小蝶欠身……
“不知公子今日去何方？”小蝶拉着莫道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家主子跟丢了。莫道面戴薄纱：“对了，好久没去山上了，我们去山上好不好，小蝶？”“谨遵公子所愿。”小蝶垂眸，其实去哪儿对她都一样，因为她自幼双目失明，世界对她来说都无意义。
莫道所说的山其实是他从修仙界下来砸到的一座山，上面还有残留的传送法阵，这样，莫道才能往返于凡俗和天机山，距上次来也有两三年了吧。“公子，你去吧，小蝶在这等你回来。”小蝶知道莫道在山上有秘密。“好的，小蝶要等我哟。”莫道拍了拍小蝶的小脑袋……
冷霜月被困此地已有百来年之久，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其实也并非被困，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出去，她还记得，当初有一个孩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吧，因为不久前，有几道气机锁定了这儿，似乎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今天，冷霜月又感应到了气机，她并未在意，因为平日里，这气机很快就会离去，冷霜月活动了一下身上锁链，又陷入沉睡，既来之，则安之……突然，她双目暴睁，引动神链，向虚空一点，瞬间法则暴乱，神威浩荡，一缕金丝乍现，落之于地，化为一枚种子。
“怪哉，命运之引为何是枚种子？”……望着熟悉的残垣断壁，莫道心中无比怅惘，以前山上种的灵树灵植早已化作了焦土，阴暗的天空上偶尔飞过几只寒鸦，更添了几分凄惨，天机山上焦土不断，那是天威之力，无论再过千年、万年，也不得重焕生机。
立了一会儿，莫道向宗祠走去——那是唯一没有被毁坏的地方，也是老宗主再三强调，不许随意进出的地方，但今天是五年一次的祭宗，也不算是随意吧，还记得莫道小时候，经常被老宗主提到宗祠外打屁股，凄惨的月光让他终生难忘。
谁叫莫道也曾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对了，那不是莫道，是莫无涯……宗祠外，莫道，按规范在门外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个响头：“天机宗不肖末代弟子莫道，前来祭宗！”宗祠是座小塔，三四层高，平常只有老宗主才有资格进入。
不过，老宗主不在了，这宗也不能不祭了，莫道抬头看着小塔，四周尽是焦土，祠在宗在，虽然天机宗什么都没了，但只要莫道和宗祠在一天，天机宗就还有希望！
“老东西，你放心吧，你的天机宗不会在我手中断绝的……”莫道自语着，上前跨步，推开了宗祠尘封已久的大门，莫道用灵力催出了火焰，为宗词点上了灯，前方是十几个灵牌，灵牌前是一个木桌和一个香炉，中间摆着一个蒲团，此外，别无他路，是的，没有上塔的路。
平时就老宗主坐在蒲困上，木桌上摆祭品，香炉中点上香，莫道那些弟子只有在宗祠外跪着的份，莫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已是凡间最好的香料了，这一盒子都值万金不为过，莫道把它丢进香炉，催动灵力，很快有暗香漫出：“对不起了，各位祖宗，没能搞来祭品。”
莫道学着老宗主的模样，端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前辈的灵位、闭着眼：“不肖子弟莫道，未能护我宗不灭，有罪，还请各位祖宗惩戒，莫道生于天机，理应死于天机。当为我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沉吟许久，又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灵位，郑重地放在了堂前。
灵位上是莫道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尊师叶老之位。”这老宗主虽然为老不尊，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但要不是他捡回了被弃的莫无涯，就没有今天的莫道了。“师傅，我愧对那百余位战死的师兄师姐们啊！”莫道后退一步，对老家主的灵牌再拜，“谢师傅养育之恩，无涯只有来世再报！”
突然，弯下腰的莫道感觉有风从脸上拂过，他神色一僵……前面有暗门！在地底！“谢了，老东西。”莫道吟一声，一脚猛跺在地上，不出所料，地被踩穿了露出一条狭窄的楼梯，这难不倒莫道，他开始展露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拆家。
一块块地砖被掀起，一条完整宽敞的楼梯暴露在莫道眼前，他将一块小石头踢下楼几秒后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声音，莫道想了想，老宗主没理由在宗祠下面挖一条没用的通道，难不成这是老宗主藏私房钱的地方？莫道还是选择了走下去。
冷霜月听到声响，望向了楼梯口……又要有人下来了，那个宗门还有活人？可真罕见，冷霜月无趣地想，她隐藏起自己身上的神链，捡起了种子，如果，这就是你的指引，洛陌……她一步步走上楼梯，手心中的种子开始发热，冷霜月轻叹一声。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很熟悉，除了性别，和草包爱神肯迪斯很是相像，特别是那点泪痣，冷霜月与肯迪斯的事又是一段密史，事实上，肯由斯曾与冷霜月做过密友，两神却因理念问题分手，再然后，深渊动乱，肯迪斯死于那场乱。
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冷霜月都快忘了肯迪斯了……这就是指引吗？冷霜感到莫名烦躁，那名长得像肯迪斯的男人正盯着自己，她冷声开口：“小子，管好你的眼睛。”“对……对不起。”莫道打了个冷颤，老宗主这是藏了个冰美人吗？冷月的相貌绝对是莫道见过最美的，称为一绝也不为过。
“在下莫道，敢问仙子为何在我宗宗祠下？”莫道与冷霜月拉开了距离，拱手拜问。冷霜月的眸子古井无波：“我不就是你们看守的那个被镇压的邪魔吗？”邪魔？莫道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冷霜月，根本无法把眼前近个仙气飘飘的美人与邪魔相联系：“仙子，恕我直言，您若是邪魔，莫道岂还会站在此说话？”
“冷霜月。”冷霜凝望着莫道，“吾名。”莫道不知为何觉得很冷，冷霜月身边仿佛随时都在释放着低气压，“带吾走。”莫道本能地去服从声音的主人：“是。”走了一路，莫道感觉有些许沉闷：“不知仙子为何被镇此地？”“犯了错。”让他惊奇地是冷霜月给出了回复。
“仙子这样可会不便？”莫道用余光偷瞟着冷霜月。冷霜月面不改色：“除了汝，他人不可见吾。”被指引的命运之人……莫道从未过像冷霜月一样冰冷的女人，她就像是没了灵魂，让人有些发狂，她总是一幅淡漠的模样！
“小蝶，久等了。”莫道俨然放弃了与冷霜月交流。小蝶盈盈欠身，心道，公子今日怎么归来如此之快：“公子，午饭已备好。”冷霜月看到小蝶那双紧闭的双眸，轻声开口：“通灵之眸，生不可视物，却可窥天地灵物。”这是冷霜月头一次在莫道面前说这么多，莫道脸色微变。
快速解决了午饭，莫道赶走了房内其他人，又紧锁上了房门：“冷仙子，你既然知道小蝶双目失明之故，可知解决之法？”“以他人之瞳换通灵之瞳。”冷霜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唯此解法。”换眼之术，对来修炼过的小蝶来说，不异于送死。
莫道叹了一口气：“那可否请冷仙子助我修炼？”“可。”冷霜说，“你不适合剑修，你适合媚修。”这句话差点让莫道呛死，笑话，他堂堂八尺男儿，去当媚修……好像，也不是不行？！就单说莫道那奇特的双修体质，就是一块当媚修的料。
“既然冷仙子都开口了……”莫道还没反应过来，冷霜月就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前世因，今世缘，大千世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耳边似乎只剩下了冷霜月清冷的声音：“月华山上月华仙，通天文晓地理。”
渐渐的，青楼不仅成为了男子的圣地，前去青楼的女子也多了起来，去的多是贵门小姐，她们也想见见这所谓的“狐媚子”究竟有多大的媚力，能将一个阳刚男子引入龙阳之好的地步，但很快，她们也迷失了，他确实有媚人的本事。
那一袭青衫，一缕黑发，那微露的精致的锁骨和眼角下一点泪痣，那楚楚动人，水泼浮动的水眸，生得天嫉人妒，无人不为他的美折腰。而这主人公现在，正在无所事事地打瞌睡呢，他身在精致的用楠木雕成的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真是越发惰怠了，也不知师傅在天之灵会不会被我这逆徒气得原地升天？”莫道嘴角挂着淡笑，他的气息如同初日阳光，让人陶醉。今天，青楼的老妈子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可以休息一阵，莫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凡间的女子如此开放，不似修仙界的女修，个个矜持得体。
“公子，长公主又来闹了。”一个盲女叩门走了进来，向莫道一拜。莫道顿时嘴角一扯，不会吧，唐乐那个女人又来了？“好，小蝶，告诉那个老妈子，我马上去见那个公主。”莫道无奈地坐在了梳妆台上，简单理了理自己的仪容。
唐乐是大唐王朝的长公主，自一次雨中，她遇到了莫道，便一口咬定莫道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一直想让莫道做自己的附马爷，关键是这长公主有修为傍身，虽不及他以前千万分之一，但对于凡人来说已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莫道一共拒了一千九百八十一次，唐乐也来了一千九百八十一次，用他的话来说——真是个别死的小强。要不是莫道知道，这女人一定是为了自己奇特的双修体质，肯定也以为她钟情于自己了，毕竟，长公主喜欢上一个戏子的事，皇家没反对已经够奇怪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该死的体质，让他成为了个凡界中行走的“大补丸”，莫道恨得牙痒痒，走进包厢，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唐乐那双死鱼眼：“我说你就从我吧，双修而已，你也颇有好处，再说，我用完后又不把你丢了，我们大唐养你。”
“呵。”莫道后退一步，拱手道：“在下一介戏子，只卖艺，不卖身，无心向往锦衣玉食。”唐乐的眼神立马恢复了往常的凌厉：“莫道！这句话你对我说了三百九十七次。”她似乎有些癫狂，“我堂堂王朝长公主，被区区戏子连拒一千九百八十二次，我颜面何存？”
说着，她拿着一杯茶：“罢了，喝了这杯送别茶，我便不缠你了。”莫道接过茶，轻轻在鼻间嗅嗅，脸色一黑：“这茶里的东西，需要草民代为讲解吗？”唐乐嘴角一抽，只听莫道继续说：“黑市淘来的百媚丹的丹渣，药性堪比一升烈性春药，只怕草民这一杯下去，恐……。”
“你别说了！”唐乐无力地倒，又成了咸鱼眼，“没想到你连百媚丹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介戏子，经不得公主执著。”莫道倒掉杯中的茶，又转身用另一个杯子为唐乐沏了杯新茶，“老皇后若是知道公主你这幅模样，会做何感想呢？
唐乐翻了个白眼：“那老东西，一直想让我去给一个天剑宗长老之子当妾……我堂堂长公主去当妾？让我颜面何在？”“草民说过的，即使公主你与我双修，哪怕采补了我，也敌不过人家天剑宗一个普通长老。”莫道说，“劝公主再三考虑，凡俗之人给修仙界之人当妾也并非失颜面事事。”
“我就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必须我去当妾，我哪些一长串的妹妹不行吗，那老东西纯粹是看不惯我那个由下人变成后妃的老娘！”唐乐越说越气，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我要变强，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她昏在了桌前。
莫道撇撇嘴：“加油吧，小公主，希望我最后一片悟道古茶能帮上点儿忙……”他轻叹一声，又朝门外喊：“来人，长公主睡着了，送客！”也真可惜了这么个女子生在帝王家，本就无情最是帝王家，想挣脱又谈何容易？莫道只能祝她好运。
唐乐被抬了出去，莫道也没什么心情睡觉了，他戴上面纱，换上紫衣，确认没人可以认出来后，他对小蝶说：“走，小蝶，出去逛逛。”“是，公子。”小蝶欠身……
“不知公子今日去何方？”小蝶拉着莫道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家主子跟丢了。莫道面戴薄纱：“对了，好久没去山上了，我们去山上好不好，小蝶？”“谨遵公子所愿。”小蝶垂眸，其实去哪儿对她都一样，因为她自幼双目失明，世界对她来说都无意义。
莫道所说的山其实是他从修仙界下来砸到的一座山，上面还有残留的传送法阵，这样，莫道才能往返于凡俗和天机山，距上次来也有两三年了吧。“公子，你去吧，小蝶在这等你回来。”小蝶知道莫道在山上有秘密。“好的，小蝶要等我哟。”莫道拍了拍小蝶的小脑袋……
冷霜月被困此地已有百来年之久，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其实也并非被困，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出去，她还记得，当初有一个孩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吧，因为不久前，有几道气机锁定了这儿，似乎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今天，冷霜月又感应到了气机，她并未在意，因为平日里，这气机很快就会离去，冷霜月活动了一下身上锁链，又陷入沉睡，既来之，则安之……突然，她双目暴睁，引动神链，向虚空一点，瞬间法则暴乱，神威浩荡，一缕金丝乍现，落之于地，化为一枚种子。
“怪哉，命运之引为何是枚种子？”……望着熟悉的残垣断壁，莫道心中无比怅惘，以前山上种的灵树灵植早已化作了焦土，阴暗的天空上偶尔飞过几只寒鸦，更添了几分凄惨，天机山上焦土不断，那是天威之力，无论再过千年、万年，也不得重焕生机。
立了一会儿，莫道向宗祠走去——那是唯一没有被毁坏的地方，也是老宗主再三强调，不许随意进出的地方，但今天是五年一次的祭宗，也不算是随意吧，还记得莫道小时候，经常被老宗主提到宗祠外打屁股，凄惨的月光让他终生难忘。
谁叫莫道也曾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对了，那不是莫道，是莫无涯……宗祠外，莫道，按规范在门外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个响头：“天机宗不肖末代弟子莫道，前来祭宗！”宗祠是座小塔，三四层高，平常只有老宗主才有资格进入。
不过，老宗主不在了，这宗也不能不祭了，莫道抬头看着小塔，四周尽是焦土，祠在宗在，虽然天机宗什么都没了，但只要莫道和宗祠在一天，天机宗就还有希望！
“老东西，你放心吧，你的天机宗不会在我手中断绝的……”莫道自语着，上前跨步，推开了宗祠尘封已久的大门，莫道用灵力催出了火焰，为宗词点上了灯，前方是十几个灵牌，灵牌前是一个木桌和一个香炉，中间摆着一个蒲团，此外，别无他路，是的，没有上塔的路。
平时就老宗主坐在蒲困上，木桌上摆祭品，香炉中点上香，莫道那些弟子只有在宗祠外跪着的份，莫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已是凡间最好的香料了，这一盒子都值万金不为过，莫道把它丢进香炉，催动灵力，很快有暗香漫出：“对不起了，各位祖宗，没能搞来祭品。”
莫道学着老宗主的模样，端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前辈的灵位、闭着眼：“不肖子弟莫道，未能护我宗不灭，有罪，还请各位祖宗惩戒，莫道生于天机，理应死于天机。当为我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沉吟许久，又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灵位，郑重地放在了堂前。
灵位上是莫道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尊师叶老之位。”这老宗主虽然为老不尊，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但要不是他捡回了被弃的莫无涯，就没有今天的莫道了。“师傅，我愧对那百余位战死的师兄师姐们啊！”莫道后退一步，对老家主的灵牌再拜，“谢师傅养育之恩，无涯只有来世再报！”
突然，弯下腰的莫道感觉有风从脸上拂过，他神色一僵……前面有暗门！在地底！“谢了，老东西。”莫道吟一声，一脚猛跺在地上，不出所料，地被踩穿了露出一条狭窄的楼梯，这难不倒莫道，他开始展露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拆家。
一块块地砖被掀起，一条完整宽敞的楼梯暴露在莫道眼前，他将一块小石头踢下楼几秒后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声音，莫道想了想，老宗主没理由在宗祠下面挖一条没用的通道，难不成这是老宗主藏私房钱的地方？莫道还是选择了走下去。
冷霜月听到声响，望向了楼梯口……又要有人下来了，那个宗门还有活人？可真罕见，冷霜月无趣地想，她隐藏起自己身上的神链，捡起了种子，如果，这就是你的指引，洛陌……她一步步走上楼梯，手心中的种子开始发热，冷霜月轻叹一声。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很熟悉，除了性别，和草包爱神肯迪斯很是相像，特别是那点泪痣，冷霜月与肯迪斯的事又是一段密史，事实上，肯由斯曾与冷霜月做过密友，两神却因理念问题分手，再然后，深渊动乱，肯迪斯死于那场乱。
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冷霜月都快忘了肯迪斯了……这就是指引吗？冷霜感到莫名烦躁，那名长得像肯迪斯的男人正盯着自己，她冷声开口：“小子，管好你的眼睛。”“对……对不起。”莫道打了个冷颤，老宗主这是藏了个冰美人吗？冷月的相貌绝对是莫道见过最美的，称为一绝也不为过。
“在下莫道，敢问仙子为何在我宗宗祠下？”莫道与冷霜月拉开了距离，拱手拜问。冷霜月的眸子古井无波：“我不就是你们看守的那个被镇压的邪魔吗？”邪魔？莫道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冷霜月，根本无法把眼前近个仙气飘飘的美人与邪魔相联系：“仙子，恕我直言，您若是邪魔，莫道岂还会站在此说话？”
“冷霜月。”冷霜凝望着莫道，“吾名。”莫道不知为何觉得很冷，冷霜月身边仿佛随时都在释放着低气压，“带吾走。”莫道本能地去服从声音的主人：“是。”走了一路，莫道感觉有些许沉闷：“不知仙子为何被镇此地？”“犯了错。”让他惊奇地是冷霜月给出了回复。
“仙子这样可会不便？”莫道用余光偷瞟着冷霜月。冷霜月面不改色：“除了汝，他人不可见吾。”被指引的命运之人……莫道从未过像冷霜月一样冰冷的女人，她就像是没了灵魂，让人有些发狂，她总是一幅淡漠的模样！
“小蝶，久等了。”莫道俨然放弃了与冷霜月交流。小蝶盈盈欠身，心道，公子今日怎么归来如此之快：“公子，午饭已备好。”冷霜月看到小蝶那双紧闭的双眸，轻声开口：“通灵之眸，生不可视物，却可窥天地灵物。”这是冷霜月头一次在莫道面前说这么多，莫道脸色微变。
快速解决了午饭，莫道赶走了房内其他人，又紧锁上了房门：“冷仙子，你既然知道小蝶双目失明之故，可知解决之法？”“以他人之瞳换通灵之瞳。”冷霜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唯此解法。”换眼之术，对来修炼过的小蝶来说，不异于送死。
莫道叹了一口气：“那可否请冷仙子助我修炼？”“可。”冷霜说，“你不适合剑修，你适合媚修。”这句话差点让莫道呛死，笑话，他堂堂八尺男儿，去当媚修……好像，也不是不行？！就单说莫道那奇特的双修体质，就是一块当媚修的料。
“既然冷仙子都开口了……”莫道还没反应过来，冷霜月就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前世因，今世缘，大千世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耳边似乎只剩下了冷霜月清冷的声音：“月华山上月华仙，通天文晓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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