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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狐疑水下事

    老者见大黑已然情绪稳定,不会再闹出事端,这才放下心来。

    老者正想重回落次身边时,忽听得一阵念诵经文的呢喃声传入耳畔。老者寻声望去,但见妙参师徒三人正自盘膝打坐在甲板的一角处,便疾步走去。

    老者单手合什,朗声说道:“妙参大师,苦蚕来到船上,遇事匆忙,没有先行见过大师,还请妙参大师见谅苦蚕“。

    妙参大师止住念诵,说道:“苦蚕施主,你我是多年的朋友,无需客套,老朽携徒儿正给潜水的小样施主念经祈祷,但愿我佛有灵,保佑小样施主水下安然无恙,早时上船归来,时下老朽携徒儿也只能尽此绵薄之力了。”

    原来老者便是洗龙井酒业的董事长:落苦蚕

    落苦蚕单手合什,说道:“多谢妙参大师相助,有劳你们师徒了,苦蚕还有急事要做,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了,今日失礼怠慢之处,容他日补还,妙参大师,苦蚕就失陪了。”

    妙参大师说道:“苦蚕施主,您自管去吧,老朽的经文还没有念诵完结呢!苦蚕施主,您请便。”

    落苦蚕频频点头,退后两步,算作谢过。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船舱下传来。于得水身著潜水衣,手托潜水头盔,正缓步从船舱里走上了甲板。

    落苦蚕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挽住于得水。只听于得水说道:“董事长,晒龙滩水务我已经联系好了,就等您的直升机过去了。”

    落苦蚕双手合十,点头说道:“多谢兄弟,你先登机,等我安顿好事情,随后就来。”

    落苦蚕别过于得水,竟自朝围栏处走来。众黑衣人闪躲避开,落苦蚕手扶围栏栏杆,凝视了一下船舷下水波涌动的滦水,沉声说道:“一哥,你过来”。

    一哥闻声,赶忙走至落苦蚕近前,说道:“二叔,有事您就吩咐吧!”

    落苦蚕说道:一哥,我一会儿就去晒龙滩接潜水员,你与次丫头就守候在这里,你这样,把这些参加葬礼的黑衣人,全部分散到围栏各处盯守,发现潜水人,马上施救。还有,你去告诉曹机长,把船上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现在已经天黑了,水面上又起了白雾,别潜水人都浮出水面了,我们的人还没有看到。我走以后,你就陪在次丫头身边,你是她亲哥,多关心照顾一下她吧!她还年轻,平日里娇生惯养,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可别把她吓坏了。”

    一哥说道:“二叔,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落苦蚕说道:“一哥,二叔知道你做事一向稳重,为人宽厚热诚,有你守候在这里,二叔当然放心。”

    落苦蚕说完,便登上旋梯,闪身隐进机舱里。直升机的螺旋桨快速旋转起,发出嘶吼般的轰鸣声,直升机拔地而起,少时,便隐没在云隙间。

    落次孤零零的站在围栏下,她的两手捏住二爸的上衣衣襟,做抱怀姿势,但她的两手却在瑟瑟的颤抖着。惨白的面色,呆滞的眼神。昔日里骄横泼辣的神采,已然逝去得无影无踪,一副纯天然的失魂落魄,楚楚可怜的模样。

    忽然,落次原本呆滞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奇的光焰,禁不住高声喊道:“哥,你快过来。”

    一哥刚刚送走了二叔,就听得落次急唤,慌然走过来,说道:“次妹,你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落次一下抓住了一哥的手,连同她自己的手,一起指向了悬停在围栏上的吊栏。

    只听落次急声说道:“哥,你快看,吊拦上我的那把金锁怎么不见了?”

    一哥放眼望去,果然,吊栏的铁门上,没有了金锁的踪影。

    一哥拉起落次,兄妹两人一同走到吊栏下。

    那顶吊栏,悬挂在铁索上,铁柱上还残存着滦水的水珠,正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

    一哥用手一指吊栏,说道:“次妹,你看,金锁虽然不见了,你的那部手机还在,小浪花,你过来!”

    小浪花始终侍候在一哥与落次身旁,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听得一哥招呼,便满怀兴致的走过来,说道:“一哥,是不是让我把那部手机取下来!”

    落次怨声说道:“知道了还问,快去!”

    于是,小浪花一个箭步,窜上围栏,双手搭住吊栏的铁柱,便已打开了吊栏的铁门,右脚迈出,便跨入吊栏里,解下那根曾经是他自己的鞋带,取下手机,便跨出吊栏,腾空跳下,将手机交与到一哥手中。

    落次急迫的说道:“哥,快打开手机,看看吊栏在水下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哥食指按动了开机键,试图打开手机,然而,手机屏幕,却依然黑屏。

    落次捏住衣襟的右手忽然弹开,几乎是以抢夺的手势,从一哥的手中拿过手机,猛然在落苦蚕的那件上衣的衣襟上擦拭了几下,然后又扬手将手机放在自己的面前。

    落次当然是想用面部解锁来打开手机,但是,任凭落次怎么摇晃那部手机,那部手机却依然黑屏,仿佛电量耗尽了一般。

    只听得落次疑声说道:“咦,不对啊,哥,我的手机可是Ip68级防水的,以前我在洗澡的时候都看快手视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开机了呢!我记得昨天晚上给手机充满电了,不能没有电量啊,哥,你快帮我弄弄,只要是打开了手机,那水下的事,就都会知道了。”

    一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次妹,我哪里会弄手机啊!我的手机从来就没有修理过,不过,我可是听朋友说起过,说手机要是进水了,先不要开机,那样就会烧毁主板线路的,就像涉水车不能二次打火一样”。

    落次说道:“不对啊,哥,我的这部三星手机,才买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防水胶不可能氧化开封的啊,难道手机真的进水了吗?哥,我知道手机怎么弄了……“。

    落次说着话,忽然又伸出左手,揪住旗袍的圆领处,然后伸出拿着手机的右手,竟然塞进了旗袍里的前胸处。

    那部三星手机,在滦水里已然浸泡了近半个小时了,早已将滦水的冰凉吸附。落次开机心切,哪里还会顾及手机的温度,竟然天真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来烘干手机里的水渍。

    一哥一下惊愣住,说道:“次妹,你这是干什么?没有用的,快把手机拿出来,多凉啊!”

    落次的嘴唇,已然开始瑟瑟发抖,哆嗦的说道:“哥,我不凉,我要把手机捂热了,好让手机开机。”

    一哥忽然热血涌起,一下拥住落次,在落次的耳畔绵声说道:“次妹,哥也把体温给你!”

    兄妹两人相拥一起,使得全船上的人,都不禁黯然神伤起。

    夜幕已然垂下。

    远处的枫林,红艳的枫叶,早已收起了颜色。近处的滦水,仿佛也欣赏过船上的故事,湍急的涛声,如诉如泣,奔涌东流,仿佛是想把船上的故事,传说给远方。

    夜色更浓了。

    只听一哥说道:“次妹,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手机也会感动,应该让咱兄妹俩的体温给唤醒了吧!”

    落次轻“嗯”了一声,便从旗袍里拿出了手机。

    那部手机果然让落次与一哥的体温给烘焙的干爽了许多,落次边按动开机键,边迎面晃动手机,但事与愿违,那部手机的屏幕已然未能亮起。

    一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说道:“次妹,别试了,我想手机一定是在水里浸泡得时间久了,滋润开了封闭胶,才会导致手机进水不开机的。”

    落次忽然有些激动起来,连声说道:“哥,我要下船,去修手机”。

    一哥说道:“次妹,别犯傻了,这船还停在滦河上呢!你怎么下船?算了,手机的事,等以后再弄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守在这里,坐等那个混小子自己回来。”

    落次抬起头,望着衮衮东流的滦水,唉声说道:“哥,我该怎么办啊!如果那个混蛋真的出了事,我怎么面对那混蛋的兰姑!还有那个愣头青的黑小子!哥,我有些害怕了,哥!”

    一哥说道:“次妹,事情还没有结果,先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记得体操王子李宁曾经说过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咱哥俩就盼望着奇迹发生吧!”

    落次又轻“嗯”了一声,说道:“哥,这样的奇迹,真的会发生吗?那个混蛋真的会自己潜回来吗?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啊!哥。”

    一哥劝慰道:“次妹,耐心点儿,该发生的事,你是躲闪不开的,不该发生的事,就是再凶险,也会化险为夷的。”

    落次说道:“哥,你的话我懂,可是……咦!不对啊,哥,不对。”

    一哥一怔,说道:“次妹,哪里不对了?”

    落次说道:“哥,刚才你也看见了,那吊栏上的金锁不见了,哥,那金锁哪去了呢?”

    一哥仿佛也醒悟到了什么,急声说道:“对啊,次妹,那把金锁你锁得那么牢固,不可能会让滦水给打开冲走的,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打开了金锁,这个打开金锁的人,只有那个混小子了,因为水里没有其他人。但是,这样也不对啊!次妹,那把金锁我可是亲眼看见你锁死的,那混小子没有那把金钥匙,怎么开得了金锁呢?”

    落次的脸色原本是惨白的,听得一哥的话后,耳根处忽然升腾起一股热流,那股热流涌动,温暖到了落次的脸颊,落次的脸颊便晕红了。缘是夜幕沉暗,是以,一哥不会看得清楚。

    但听落次呢喃的说道:“哥,在那混蛋下水前,我把金钥匙偷偷的塞进他的衣袋里了,可是我没有告诉他啊!那混蛋也不会知道。”

    一哥说道:“会的,那混小子会知道的,他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打开金锁?次妹,那个混小子一定是打开了金锁,潜出吊栏,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故意不上船,让咱们为他担心。而且,这混小子临走前,还拿走了你的那把金锁,这样想来,那水里的事,就一通百通了。”

    落次说道:“哥,你也这样认为吗?就是说那个混蛋已经游到别的地方藏了起来,故意不上船吗?”

    一哥说道:“次妹,我看八成是这样了,不然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落次说道:“也对啊!哥,哼,这个混蛋,把人都急成啥样了,还有闲心玩儿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