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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疯狂的律师

    “户景一。”鹊金桥低声说了一个名字,“他是个律师,那天我给你背完了黑锅,前脚刚踏进警署,后脚这个人就找到了我这里。”

    “你以前认识他?”林声这样问道,不然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律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警署。

    “怎么可能,我以前都没来过首都,只不过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十分惊人,我自然会以为他是你派过来的。”

    这个理由很合理,而且林声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一个月根本没想着把他尽快捞出来,因此他只要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把这个替自己,甚至是替联邦背了黑锅的家伙就这么晾在这里长达一个月,都会感觉自己是相当理亏的。

    “我认识的律师很少,而且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说他是个律师,那你知道他是在那个事务所工作的吗?还是他是个独立律师?”

    “他说他是有事务所的,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

    “好吧,我会去调查他的底细。”林声将简报收了起来,接下来除了追踪那个神秘的枪手之外,这个叫做户景一的律师就将会是他们的最大目标了。

    “他之后会怎么样?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会不会被你们闹上头套,丢到小黑屋里关上几年?”鹊金桥其实大概能猜到这个家伙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不管他的初心如何,只要掺和到了这一摊子破事里,就算不陷进来,等到出去的时候也不免会弄得自己满身臭泥。

    林声摇了摇头:“不至于,事实上他的运气不错,那些被煽动的弱智只不过是普通的上班族而已,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想要把事情闹得很大还是件挺不容易做到的事情。目前一般市民的注意力之前一直放在之前发生的那两场暗杀行动上,如果他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他只需要把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全部摆平,那他就不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处分。”

    “没想到你们意外的还挺宽容。不过你刚才说……暗杀?还是两场?那又是什么情况”鹊金桥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在牢房里蹲着的这些时日也会让他错过很多的东西,但是没想到外面居然会乱成这个样子。

    “看来你呆在这里面的时候是真的什么信息都得不到,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林声冷哼了一声,“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枪手吗?他在那之后的仅仅一天就再次作案,杀害一名议员。就因为这个,原本预计要召开的一场重要会议都被强制终止了,现在整个金星首都圈从上到下都乱成了一锅粥,我看再这么下去,不出半年就要开始打内战了。”

    这句话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区区两起暗杀还不足以动摇联邦长久以来的稳定,而且现在看来凶手也暂时进入了冷静期,如果他就此消失,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关于这两场暗杀的记忆迟早都会被民众淡忘,并逐渐被淹没在历史的波涛之中。

    鹊金桥虽然震惊于那名枪手在暗杀领域的专业性,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没有更大情绪波动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工作,我就算听得懂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毕竟当年就连基础教育的毕业考试,我也只是将将合格而已。”

    探监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鹊金桥马上就抛出了那个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明天。”林声非常肯定的说道,“这其实并不难,只要按照标准支付一笔赎金,把你保释出来。”

    “保释倒是个方法,但我怎么记得暴力犯罪不是在保释的适用范围里?”

    “从理论上来讲,保释的对象确实不包括暴力犯罪者,安置要换个思路,只要检方不用暴力犯罪的名义起诉你就可以咯。”林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正所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人类这个种族还没有完全做到超凡入圣,那类似的漏洞就总是会存在于制度的边角之上。

    “欢迎来到特权阶级的世界。”最后林声扔下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便结束了会面,离开了警署。

    此时的户景一,还不知道联邦的二号人物正在思考着怎么样清算他,实际上就算他知道了多半也不在乎,为了自己的以后考虑,这个风险他必须冒。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对翻案有着强烈的需求,所以在面临着联邦政府这座大山所散发出的,有形无形的压力之下,几位示威者已经开始动摇,并试着要求退出这次请愿行动,而户景一现在正努力着让他们放弃这样的想法。

    “想想你们的将来!”这名律师苦口婆心的说道,“如你们要清楚,咱们的诉求是绝对正义的,监牢里的那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候解救了你们,现在正需要你们在这里向他伸出援手,既然他能够舍弃自己的自由只为了救助你们这些陌生人的性命,难道你们就不愿意冒这样一点风险,来帮助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参与了这次请愿的职员们纷纷低下了头,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要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脑子一热,抛下了自己的工作前来帮助户景一了。

    但现在,他们大多都已经冷静了下来,满腔的热血也许能够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嫌弃滔天巨浪,但如果将战场放到整个金星首都,这一点点的愤怒便很难掀起什么波澜了。

    “我们也非常想将他救出来,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一位示威者声音低沉的说道,“整个社会上现在都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将那个枪击案的凶手缉拿归案。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没有任何政客会冒险特赦一名拥有着非法持枪嫌疑的家伙。”随后他深吸了一会口气,指了指自己,“哪怕他因此拯救过我们的生命。”

    户景一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说的非常正确,就算是整个联邦的一号人物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地签署针对鹊金桥的特赦令,这不是他的计划不完备,也不是联邦的制度不允许,单纯的就是因为他的运气太差罢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颓唐的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其他参与了请愿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好吧,我能理解你们的担忧。”这位律师抬起了头,但他的眼睛里却全然不能见到以往那样的神采,“你们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也术无可厚非,事实上你们只需要在法庭上能够如实诉说当时的情况,并请求法官和陪审团在量刑的时候手下留情,那么你们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义务。从法理上来讲,这无疑是正确的,因为规则就是如此,但是……”

    这个律师抬起了头:“但是我认为用文字构成的法律不应该成为这个社会的全部,毕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就会因此变得非常无趣,不是吗?”

    户景一突然转变的情绪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而那名最开始提出“到此为止”的职员也不得不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等着这个奇怪的律师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