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练剑
“来吧。”
顾玄青站起身来，长剑横胸，摆出守势。
大较将至。
这临阵磨枪，比不磨总要好些。
“我进招了！”梁玄薇笑道。
一招华山剑法的“中平剑”，挺剑直刺顾玄青前胸。
武谚有云：“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顾玄青知道这招“中平剑”，本是华山前辈从军中枪法演化而来。
只见梁玄薇的“中平剑”以剑为枪，出剑平正迅捷，直出直入，颇有潜龙出水之势。
好快！
顾玄青吃了一惊，人急侧身避过。她一剑虽然刺了个空，但就这第一招，便足够让他手忙脚乱了。
梁玄薇叫了声好。当即又使出一招“金玉满堂”，剑势如风，长剑圈转，连刺五下，剑尖仍指向顾玄青胸口“膻中穴”。
这一下来势更急！
顾玄青本来已凝神戒备了，但还是不及闪避，慌忙回剑招架。
梁玄薇一招占了先机，接着连刺数招。她的剑刃上带着内力，嗤嗤有声。
一式“清风送爽”，接着又是一式“弄玉吹箫”。她使的都是华山剑法中，剑势轻灵的剑招，灵动变化，内劲绵长，攻得甚是狠辣。
顾玄青心下有些慌乱，连忙使出一招“截剑式”。这是华山剑法中，少有存系守势的剑招。
要先稳住阵脚。
他严密守住门户，堪堪接下了五招，却还是不住倒退。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顾玄青暗忖：“如今师妹的内力远在我之上，要赢她，只怕很难。但是，同样使的华山剑法，难不成，我竟连她的十招也挡不住？”
这便是华山派甲等新秀的实力吗？
他感到有些挫败。
突然，梁玄薇的剑招似乎变缓了。一慢下来，登时露出了一处破绽。
这是个机会。
顾玄青不及多想，当即抢攻，唰的一剑，向梁玄薇攻去。
是华山剑法的杀招“有凤来仪”。
剑刃颤动，剑势飞舞而出。
眼看就要刺中，谁料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梁玄薇回剑一格，轻易架开这招。
不过，即便梁玄薇这么一挡，顾玄青还是很快瞧出了她招数中，又有一处破绽。
正是反击之时。
顾玄青登时抖起了精神。乘着梁玄薇的剑势未收，他毫不停留连攻三剑，然后一招“金雁横空”又到。
梁玄薇却是不慌不忙，“嘿”地一声笑，剑锋一指，顺手还刺一招。这一下，竟比他的剑招，还要快上半分。
顾玄青一惊。她的这一剑，看似要两败俱伤的打法。其实他内心清楚，师妹内劲深厚，她长剑来势——更为迅疾。
梁玄薇这一剑，会先刺入他的手腕，一旦他手腕被刺，长剑就会脱手，他的那剑，无论如何，也是刺不到她身子的。
胜败，往往就是这瞬息间的先后之差决定了。
但是，他剑招已老，已阻不住剑势。
顾玄青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的剑招一变，反手长剑倏出，出剑部位甚是奇特，剑招竟从“金雁横空”化为“白虹贯日”。
这！？
他一使出，便心道不妙！
原来武林练剑之人相搏，若剑招已老，想要这么强行变招，直如儿戏。这么一来，不但会使自身剑势为之窒滞。同时内力改道，一旦内息一岔，反倒会让自身受到内伤。
顾玄青心知不合剑理，当下懊恼不已。
岂知，梁玄薇“咦”了一声。
刹那之间，他的剑似白色寒芒，自半空横过，这势道——竟比寻常凌厉了一倍。
顾玄青一震。
怎么回事！？
梁玄薇并未闪避，而是双手握剑，硬接下这一招。
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终于，这一次梁玄薇的左足，微微退了半步。
这是稍纵即逝的良机。可要抓住了！
顾玄青一鼓作气，再唰唰唰唰连刺数剑。
转瞬之间，又十余招过了。
可是这一回，他却招招落空，连梁玄薇的衫角也挨不着，没能重现刚才那神妙的剑招。
见梁玄薇左挡右封，守得密不透风，双足也不曾再后退半步。
顾玄青有些不解，寻思：“师妹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她出尽全力，我绝无法抵挡。而且，自己即便尽了全力，攻她一百招，也只怕奈何不了——”
他喘息沉重，内息显然不支。
那么，她还在等着什么？
很快，顾玄青的三十六路华山剑法，已然全使了一遍。只见他剑招转弯斜刺，又是那式“有凤来仪”。
这已是这个剑招，第二次使出了。
高手相搏，剑招一般不会重复。因为如果一招能被对方化解，再使也必无用。
可惜他不是高手。还有，记忆中师父就传过他这么一路剑法。
他的剑招已穷。
果然，梁玄薇又破了这招，毫不费力。
“师兄，小心了。”她突然道。
话音刚落，便是一剑刺来。
这一剑，她剑上所发出的风声，有增大之势。
是剑气！
师妹的剑气刚猛，若陡然伸剑相格，针锋相对，自己剑气远弱于她，即便是使出再高明的守招，她剑上绵延不绝的剑气后劲，也定然将自己剑招破尽不可。
当真无法可解么？
顾玄青的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后跃！
他不及细想，只得猛一提气，向后跃开丈余。这一下近乎本能，万料不到，竟恰好躲开了师妹的那一尺剑气。
委实巧妙之极。顾玄青一怔。
梁玄薇又“咦”了一声，看来没料到他能有如此反应，接着剑招一变。
她欺身上前，长剑倏出。一连急刺五剑，剑剑攻他下盘要害之处。
这剑招一瞬施展、似飞瀑崩泻。
是“天绅倒悬”！
顾玄青始终脱不出梁玄薇的剑光笼罩，接一招，退一步，连连退了五步。
“飒！”
又是剑气！
这一次，两人相距甚近。他即便是退得再快，总不及剑气来如电闪。
他纵想故技重施，已是不能。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硬碰硬了。
“飒！”
一道三寸剑气破空而出。
以剑气挡住剑气。
可是，梁玄薇的剑气，威力胜过他又何止一倍。两道剑气一相碰，只听破空之声嗤嗤不绝——
他的剑气，霎时间就被冲得零散。
危险！
顾玄青暗叫不妙，谁知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眼前人影一闪。
他呆立在地。但觉拂面而来的，只是一缕微风，而不是凌厉的剑气。
顾玄青站起身来，长剑横胸，摆出守势。
大较将至。
这临阵磨枪，比不磨总要好些。
“我进招了！”梁玄薇笑道。
一招华山剑法的“中平剑”，挺剑直刺顾玄青前胸。
武谚有云：“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顾玄青知道这招“中平剑”，本是华山前辈从军中枪法演化而来。
只见梁玄薇的“中平剑”以剑为枪，出剑平正迅捷，直出直入，颇有潜龙出水之势。
好快！
顾玄青吃了一惊，人急侧身避过。她一剑虽然刺了个空，但就这第一招，便足够让他手忙脚乱了。
梁玄薇叫了声好。当即又使出一招“金玉满堂”，剑势如风，长剑圈转，连刺五下，剑尖仍指向顾玄青胸口“膻中穴”。
这一下来势更急！
顾玄青本来已凝神戒备了，但还是不及闪避，慌忙回剑招架。
梁玄薇一招占了先机，接着连刺数招。她的剑刃上带着内力，嗤嗤有声。
一式“清风送爽”，接着又是一式“弄玉吹箫”。她使的都是华山剑法中，剑势轻灵的剑招，灵动变化，内劲绵长，攻得甚是狠辣。
顾玄青心下有些慌乱，连忙使出一招“截剑式”。这是华山剑法中，少有存系守势的剑招。
要先稳住阵脚。
他严密守住门户，堪堪接下了五招，却还是不住倒退。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顾玄青暗忖：“如今师妹的内力远在我之上，要赢她，只怕很难。但是，同样使的华山剑法，难不成，我竟连她的十招也挡不住？”
这便是华山派甲等新秀的实力吗？
他感到有些挫败。
突然，梁玄薇的剑招似乎变缓了。一慢下来，登时露出了一处破绽。
这是个机会。
顾玄青不及多想，当即抢攻，唰的一剑，向梁玄薇攻去。
是华山剑法的杀招“有凤来仪”。
剑刃颤动，剑势飞舞而出。
眼看就要刺中，谁料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梁玄薇回剑一格，轻易架开这招。
不过，即便梁玄薇这么一挡，顾玄青还是很快瞧出了她招数中，又有一处破绽。
正是反击之时。
顾玄青登时抖起了精神。乘着梁玄薇的剑势未收，他毫不停留连攻三剑，然后一招“金雁横空”又到。
梁玄薇却是不慌不忙，“嘿”地一声笑，剑锋一指，顺手还刺一招。这一下，竟比他的剑招，还要快上半分。
顾玄青一惊。她的这一剑，看似要两败俱伤的打法。其实他内心清楚，师妹内劲深厚，她长剑来势——更为迅疾。
梁玄薇这一剑，会先刺入他的手腕，一旦他手腕被刺，长剑就会脱手，他的那剑，无论如何，也是刺不到她身子的。
胜败，往往就是这瞬息间的先后之差决定了。
但是，他剑招已老，已阻不住剑势。
顾玄青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的剑招一变，反手长剑倏出，出剑部位甚是奇特，剑招竟从“金雁横空”化为“白虹贯日”。
这！？
他一使出，便心道不妙！
原来武林练剑之人相搏，若剑招已老，想要这么强行变招，直如儿戏。这么一来，不但会使自身剑势为之窒滞。同时内力改道，一旦内息一岔，反倒会让自身受到内伤。
顾玄青心知不合剑理，当下懊恼不已。
岂知，梁玄薇“咦”了一声。
刹那之间，他的剑似白色寒芒，自半空横过，这势道——竟比寻常凌厉了一倍。
顾玄青一震。
怎么回事！？
梁玄薇并未闪避，而是双手握剑，硬接下这一招。
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终于，这一次梁玄薇的左足，微微退了半步。
这是稍纵即逝的良机。可要抓住了！
顾玄青一鼓作气，再唰唰唰唰连刺数剑。
转瞬之间，又十余招过了。
可是这一回，他却招招落空，连梁玄薇的衫角也挨不着，没能重现刚才那神妙的剑招。
见梁玄薇左挡右封，守得密不透风，双足也不曾再后退半步。
顾玄青有些不解，寻思：“师妹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她出尽全力，我绝无法抵挡。而且，自己即便尽了全力，攻她一百招，也只怕奈何不了——”
他喘息沉重，内息显然不支。
那么，她还在等着什么？
很快，顾玄青的三十六路华山剑法，已然全使了一遍。只见他剑招转弯斜刺，又是那式“有凤来仪”。
这已是这个剑招，第二次使出了。
高手相搏，剑招一般不会重复。因为如果一招能被对方化解，再使也必无用。
可惜他不是高手。还有，记忆中师父就传过他这么一路剑法。
他的剑招已穷。
果然，梁玄薇又破了这招，毫不费力。
“师兄，小心了。”她突然道。
话音刚落，便是一剑刺来。
这一剑，她剑上所发出的风声，有增大之势。
是剑气！
师妹的剑气刚猛，若陡然伸剑相格，针锋相对，自己剑气远弱于她，即便是使出再高明的守招，她剑上绵延不绝的剑气后劲，也定然将自己剑招破尽不可。
当真无法可解么？
顾玄青的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后跃！
他不及细想，只得猛一提气，向后跃开丈余。这一下近乎本能，万料不到，竟恰好躲开了师妹的那一尺剑气。
委实巧妙之极。顾玄青一怔。
梁玄薇又“咦”了一声，看来没料到他能有如此反应，接着剑招一变。
她欺身上前，长剑倏出。一连急刺五剑，剑剑攻他下盘要害之处。
这剑招一瞬施展、似飞瀑崩泻。
是“天绅倒悬”！
顾玄青始终脱不出梁玄薇的剑光笼罩，接一招，退一步，连连退了五步。
“飒！”
又是剑气！
这一次，两人相距甚近。他即便是退得再快，总不及剑气来如电闪。
他纵想故技重施，已是不能。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硬碰硬了。
“飒！”
一道三寸剑气破空而出。
以剑气挡住剑气。
可是，梁玄薇的剑气，威力胜过他又何止一倍。两道剑气一相碰，只听破空之声嗤嗤不绝——
他的剑气，霎时间就被冲得零散。
危险！
顾玄青暗叫不妙，谁知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眼前人影一闪。
他呆立在地。但觉拂面而来的，只是一缕微风，而不是凌厉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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