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宗
“你在哪碰到的？”李玄玉顿了一顿，补充了一句：“我意思是你那梦里……是哪？”
“我也不知是哪，只知在一片山林中。”
“……盗匪？山林？”李玄玉喃喃道。
顾玄青知道师兄正在思索，也不打扰他。忽然，李玄玉问道：“听你说，还不止一个剑邪？”
“嗯！不止一个。”顾玄青道。
……什么……剑邪！？
等等！师兄把那些东西叫剑邪？
顾玄青心头一跳，他似乎曾在哪儿听说过这“剑邪”二字。莫非师兄知道什么？
他正想再说什么，忽听得一个声音喊道：“谁是顾玄青？”他扭头看去，见一名青年弟子急匆匆地朝西厢过来。
“师兄，我是。”顾玄青也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那人到了跟前，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道：“快，你跟我来，我们东宗人选品评出来了。马上该你上场了，快跟我去演武场。”他说得有些着急。
东宗就是朝阳峰，这个师兄是闵门弟子。看来这回，自己要和闵门弟子，去争夺一个大较名额。顾玄青心道。
此时，闵门弟子在等着。
“顾师弟，你快去吧。今晚我在庙里等你，还有事要问你。”李玄玉深吸口气，“一定要来，切记！”他沉声道。
师兄脸上很是凝重。他也从没在师兄脸上见过这般神色。
顾玄青的心中咯噔一下，只怕师兄真的知道其中内情。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似乎远比他猜想中的——来得还要复杂。
虽然他对这事情非常的在意。但在闵门弟子的连番催促下，他还是先答应一声好，转身随闵门弟子而去。
东宗的演武场设在玉泉院内的西南方，离西厢不远。
顾玄青摸了摸自己的肩头，之前感觉到一阵麻痒，说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迹象。如今一点麻痒的感觉都没有了，这么看来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他的伤口应该全部愈合了。
这“玉真散”当真是治伤灵药，居然如此显著，就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刚才师兄说，这药是师妹向师父求来的，实在大出他的意料。想着等一会儿要是再见着她，是要好好谢谢她的。
一边走着，顾玄青一边心想，闵正言师叔身为镇岳宫住持，督导华山武学，他门下弟子剑术的造诣，必然不弱。
其实，顾玄青自幼在北峰，除了那日与谢玄度动手之外，对旁峰同辈弟子的武艺知之甚少。
这是他的第一阵。
这一阵，他只要赢了东宗的小较胜出者，就能进入大较。再赢一阵，便能进入甲等。
事到如今，能往上走一步，就往上走一步吧。而且，还要尽快想出今日的对策。
他心想：
东宗的小较胜出者，定不会是庸手。如今他剑气，衰减得只怕连北宗师弟都瞧不起他。今日他想要取胜，只有冒险出奇招。否则以硬碰硬，他必败无疑。
他所谓的奇招，也就是那“金雁横空”接“白虹贯日”的两式剑招了。
但他还觉得不够。
古话说未料胜，先料败。他现在实在没什么优势，还是要考虑最不利的情况。
首先，一旦碰到剑气高者，不能力敌，待躲过三次剑气后，再找机会反击。
其次，两式剑招是他最后一点本钱。但一定要抓好施展时机。和谢玄度对决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藏到最后，连使出的机会也没有。但是早了不行，一旦用了，他人有所防备，就不一定灵了。
他试着把对策尽可能想得周全。但他心里仍有些忐忑，总觉得——还是有点一厢情愿。
“好！好！”
此时，前方喝彩声隆。一抬头，东宗的演武场到了。
那闵门师兄停了下来，道：“还有一阵正在比着，你在这稍等。我先和场边评定的师叔通报一声。待他们比完，就到你了。”说完，便转身而去。
场边已围着不少观战的人群。顾玄青慢慢行前，挤入了人群，去看看究竟。
只见剑光闪动。
场上两个弟子正在比试。
左侧女弟子长剑倏然刺出，直指右侧男弟子的咽喉，正是华山剑法中的妙招“有凤来仪”。男弟子又斜身退步，挥剑挡格。
双剑相击，“铮”地一声响。
响声未绝，男弟子便回手斜刺女弟子右肩，女弟子忙躲过一侧。男弟子又连着使出一式剑招，“嗤嗤嗤”攻出三剑。
这是“太岳三青峰”！
顾玄青一惊，不曾想东宗弟子看来不弱，都已经练起‘太岳三青峰’了。要知“太岳三青峰”虽只有三招，却是华山派的二阶剑法。
华山派的二阶剑法共有五路。除了“太岳三青峰”以外，还有“玉女剑十九式”、“养吾剑法”、“狂风快剑”、“希夷剑”。
按常例，华山青年弟子入门要先练熟“华山剑法”，有根基后，再研习这更为精妙的二阶剑法。
但顾玄青十多年来，一直练着一套“华山剑法”，这些二阶剑法张正志从未传授给他。
顾玄青环顾一周，东宗的宗主闵正言没在演武场。
此刻演武场东首边，还坐着二名中年道士，应是朝阳峰正字辈的师叔，场上谁胜谁败，便由他二人评定。他们身后则站着二十余名青年男女弟子，众人目光都集中于场上二人的角斗。
场上二名弟子你来我往，已拆了数十招。
这么一看下来，顾玄青心中一松，心道：“这朝阳峰师姐的出招还是太慢了。这位师兄剑招虽然练得很好，‘太岳三青峰’看着是三剑去势凌厉，但它的剑意是讲究一剑比一剑的劲道狠，如此对手才不好拆解。”
这等剑术，相差谢玄度甚远。看来旁宗弟子，并非人人像谢玄度那般厉害。虽然他们能使出“太岳三青峰”这等二阶剑术，但只要剑意不足，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他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
“这位师兄看着面生，也是来参与大较的么？请教是哪位师伯门下弟子？”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顾玄青向话声来处瞧去，见和他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的青年道士，年龄与他相仿。
这青年道士品貌不凡，说话也客气。顾玄青行了个道礼，回道：“师兄吉祥，我是云台峰弟子。”
“啊，你是那个北宗弟子啊。”青年道士似吃了一惊，“你们今日来了两人。”
……两人。怎么这事儿都传开了吗？
顾玄青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梁玄薇的剑法很好。”青年道士想了想，“不过，你也很好。”
顾玄青一阵哑然。师妹的剑法很好没错，但像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他怎就知道也很好了。
他不禁有些想笑。看样子这人很会说话，说得谁也不得罪。只是这般赞扬，总是很让人舒服，他倒不好多说，正想谦逊几句。
忽然，场边正字辈的师叔朗声道：“下一场，北宗顾玄青对东宗范玄孝，请登台。”
原来，此时场上胜负已分，是男弟子胜出了。场上男弟子还剑入鞘，正拱手向女弟子施礼。这男弟子，想必便是范玄孝。
一旁的那青年弟子微微一笑，道：“这位云台峰的师兄，到你登台了。”
“失陪。”顾玄青说完，走上演武台。
“我也不知是哪，只知在一片山林中。”
“……盗匪？山林？”李玄玉喃喃道。
顾玄青知道师兄正在思索，也不打扰他。忽然，李玄玉问道：“听你说，还不止一个剑邪？”
“嗯！不止一个。”顾玄青道。
……什么……剑邪！？
等等！师兄把那些东西叫剑邪？
顾玄青心头一跳，他似乎曾在哪儿听说过这“剑邪”二字。莫非师兄知道什么？
他正想再说什么，忽听得一个声音喊道：“谁是顾玄青？”他扭头看去，见一名青年弟子急匆匆地朝西厢过来。
“师兄，我是。”顾玄青也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那人到了跟前，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道：“快，你跟我来，我们东宗人选品评出来了。马上该你上场了，快跟我去演武场。”他说得有些着急。
东宗就是朝阳峰，这个师兄是闵门弟子。看来这回，自己要和闵门弟子，去争夺一个大较名额。顾玄青心道。
此时，闵门弟子在等着。
“顾师弟，你快去吧。今晚我在庙里等你，还有事要问你。”李玄玉深吸口气，“一定要来，切记！”他沉声道。
师兄脸上很是凝重。他也从没在师兄脸上见过这般神色。
顾玄青的心中咯噔一下，只怕师兄真的知道其中内情。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似乎远比他猜想中的——来得还要复杂。
虽然他对这事情非常的在意。但在闵门弟子的连番催促下，他还是先答应一声好，转身随闵门弟子而去。
东宗的演武场设在玉泉院内的西南方，离西厢不远。
顾玄青摸了摸自己的肩头，之前感觉到一阵麻痒，说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迹象。如今一点麻痒的感觉都没有了，这么看来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他的伤口应该全部愈合了。
这“玉真散”当真是治伤灵药，居然如此显著，就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刚才师兄说，这药是师妹向师父求来的，实在大出他的意料。想着等一会儿要是再见着她，是要好好谢谢她的。
一边走着，顾玄青一边心想，闵正言师叔身为镇岳宫住持，督导华山武学，他门下弟子剑术的造诣，必然不弱。
其实，顾玄青自幼在北峰，除了那日与谢玄度动手之外，对旁峰同辈弟子的武艺知之甚少。
这是他的第一阵。
这一阵，他只要赢了东宗的小较胜出者，就能进入大较。再赢一阵，便能进入甲等。
事到如今，能往上走一步，就往上走一步吧。而且，还要尽快想出今日的对策。
他心想：
东宗的小较胜出者，定不会是庸手。如今他剑气，衰减得只怕连北宗师弟都瞧不起他。今日他想要取胜，只有冒险出奇招。否则以硬碰硬，他必败无疑。
他所谓的奇招，也就是那“金雁横空”接“白虹贯日”的两式剑招了。
但他还觉得不够。
古话说未料胜，先料败。他现在实在没什么优势，还是要考虑最不利的情况。
首先，一旦碰到剑气高者，不能力敌，待躲过三次剑气后，再找机会反击。
其次，两式剑招是他最后一点本钱。但一定要抓好施展时机。和谢玄度对决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藏到最后，连使出的机会也没有。但是早了不行，一旦用了，他人有所防备，就不一定灵了。
他试着把对策尽可能想得周全。但他心里仍有些忐忑，总觉得——还是有点一厢情愿。
“好！好！”
此时，前方喝彩声隆。一抬头，东宗的演武场到了。
那闵门师兄停了下来，道：“还有一阵正在比着，你在这稍等。我先和场边评定的师叔通报一声。待他们比完，就到你了。”说完，便转身而去。
场边已围着不少观战的人群。顾玄青慢慢行前，挤入了人群，去看看究竟。
只见剑光闪动。
场上两个弟子正在比试。
左侧女弟子长剑倏然刺出，直指右侧男弟子的咽喉，正是华山剑法中的妙招“有凤来仪”。男弟子又斜身退步，挥剑挡格。
双剑相击，“铮”地一声响。
响声未绝，男弟子便回手斜刺女弟子右肩，女弟子忙躲过一侧。男弟子又连着使出一式剑招，“嗤嗤嗤”攻出三剑。
这是“太岳三青峰”！
顾玄青一惊，不曾想东宗弟子看来不弱，都已经练起‘太岳三青峰’了。要知“太岳三青峰”虽只有三招，却是华山派的二阶剑法。
华山派的二阶剑法共有五路。除了“太岳三青峰”以外，还有“玉女剑十九式”、“养吾剑法”、“狂风快剑”、“希夷剑”。
按常例，华山青年弟子入门要先练熟“华山剑法”，有根基后，再研习这更为精妙的二阶剑法。
但顾玄青十多年来，一直练着一套“华山剑法”，这些二阶剑法张正志从未传授给他。
顾玄青环顾一周，东宗的宗主闵正言没在演武场。
此刻演武场东首边，还坐着二名中年道士，应是朝阳峰正字辈的师叔，场上谁胜谁败，便由他二人评定。他们身后则站着二十余名青年男女弟子，众人目光都集中于场上二人的角斗。
场上二名弟子你来我往，已拆了数十招。
这么一看下来，顾玄青心中一松，心道：“这朝阳峰师姐的出招还是太慢了。这位师兄剑招虽然练得很好，‘太岳三青峰’看着是三剑去势凌厉，但它的剑意是讲究一剑比一剑的劲道狠，如此对手才不好拆解。”
这等剑术，相差谢玄度甚远。看来旁宗弟子，并非人人像谢玄度那般厉害。虽然他们能使出“太岳三青峰”这等二阶剑术，但只要剑意不足，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他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
“这位师兄看着面生，也是来参与大较的么？请教是哪位师伯门下弟子？”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顾玄青向话声来处瞧去，见和他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的青年道士，年龄与他相仿。
这青年道士品貌不凡，说话也客气。顾玄青行了个道礼，回道：“师兄吉祥，我是云台峰弟子。”
“啊，你是那个北宗弟子啊。”青年道士似吃了一惊，“你们今日来了两人。”
……两人。怎么这事儿都传开了吗？
顾玄青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梁玄薇的剑法很好。”青年道士想了想，“不过，你也很好。”
顾玄青一阵哑然。师妹的剑法很好没错，但像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他怎就知道也很好了。
他不禁有些想笑。看样子这人很会说话，说得谁也不得罪。只是这般赞扬，总是很让人舒服，他倒不好多说，正想谦逊几句。
忽然，场边正字辈的师叔朗声道：“下一场，北宗顾玄青对东宗范玄孝，请登台。”
原来，此时场上胜负已分，是男弟子胜出了。场上男弟子还剑入鞘，正拱手向女弟子施礼。这男弟子，想必便是范玄孝。
一旁的那青年弟子微微一笑，道：“这位云台峰的师兄，到你登台了。”
“失陪。”顾玄青说完，走上演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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