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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凡事讲究个因果

    陈富溢的两本兽皮卷地图,一本作为矿点勘探地图,另一本则记载了被邪势压下的发生诡秘事件的地点。

    平日里邪势对于他们的克扣剥削像抵在众人心头的尖刺,更何况矿洞诡秘之事出现的越发频繁,根本不是他们这些矿工能够与之抗衡。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大,陈富溢发现自己有些怕死了。

    可若是跨级上报阴阳家,匿名举报只是个笑话,就怕矿洞的事情没有解决,自己只会死的更快,陈富溢在等。

    青铜狐面人出现在矿洞的时候,陈富溢将自己私藏的兽皮卷交给他。

    陈富溢必须要赌一把。

    这场闹剧发生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失去一臂的邪势灰溜溜的离开魄泥山,至少没有在离开的时候迁怒这些矿工。

    陈富溢扛着熊勇军和众人走到回家的路上。

    凉风习习,裹挟来一团黑云,气温骤降几分。

    要变天了。

    “领队,矿洞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内家的人都被惊动了,”众人早已沉不住气,见陈富溢心不在焉的样子,谁也没有开口。回家的路程即将结束,有人问道。

    陈富溢说道,“这小子还真挖出来了好东西,直接惊动内家的人出动,结果非要跟人家犟嘴,恩过相抵,还好捡了条小命回来。”

    “这小子可以的啊,真有种,连内家的龙须也敢缕。”众人咂嘴,紧张的气氛瞬间击溃,各种含义不明的笑浮现在众人脸上。

    陈富溢说话声音骤然降低,示意众人围的紧凑一点,“也就是这个小子,挖宝的时候顺便挖出了一处诡秘,内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知道接下来内家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跟大家说这些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邪势顺藤摸瓜只会查到这小子身上,也是为了大家,这小子我不敢留了。”

    真假参半,陈富溢寥寥几语直接让众人信服,当即支持陈富溢这个决定,本来对于熊勇军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的咒骂声更加难听。

    众人各回各家,仁至义尽,陈富溢将熊勇军安全送回家,作为两人最后的交集。

    归家的路上,陈富溢走的很慢,从矿洞出来,他的脑袋一直昏沉,要是自己想集中注意力回想当时的细节,头痛欲裂。

    陈道忤越长越大,当初黄草陌的房子住不下三人,好在陈富溢当了领队,靠着功勋换了一件稍大的房子。陈富溢走在远处,就看见自己屋子飘起的炊烟。

    留心观察自家周围。

    陈富溢推门,只见古夏青早已备好一盆热水,毛巾搭在盆沿,腾着热气。陈富溢平日里的生活三点一线,自家,魄泥山,陈道忤上学的茅屋学堂。所以归家的时辰不会出现太大误差。

    陈富溢将妻子叫在内屋,格外小心,在房间内兜转几圈,透过各扇窗子观看外面,确认没有人经过后。陈富溢将装纳阴阳果的玉盒递给妻子古夏青,“这件东西你一定要放好。”

    少见陈富溢这么认真,当古夏青接过玉盒的时候也明白了,入手滑腻,玉质明透,里面装纳的阴阳果价值可想而知。

    夫妻俩一人望风,另一人从房屋角落处抽出一块暗砖,将玉盒埋在里面。

    填砖堵上,陈富溢将多余的土收在裤兜,不放心跺了几脚,最后撒上一层细土。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任何端倪。

    “今天你去接道忤回家,我就不再家里吃饭了,”陈富溢给妻子一个拥抱,“我需要去找老马聊点事情。”

    陈富溢正打算出门,古夏青连忙叫住,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社日钱和一把寒食钱。

    无需多言,自己男人需要去做些事情,自己就要成为他背后最坚挺的后盾。

    出了家门,陈富溢前往老马家,和平常的路线不一样,陈富溢兜转了几条巷子,将兜转中的土一点一点散去。

    鸣草陌的屋子明显要气派的多,顺着药香,陈富溢来到了一处院落,尤其看着院内散养的黑头竹叶青,六彩独脚蟾…陈富溢心里不由发怵。

    隔着院墙大声呼喊,屋内传来应和。

    可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小缝,山羊胡男人探头伸出,“小道忤呢?”确认陈富溢一人前来,山羊胡没了笑脸,径直转身回屋。

    此人正是当年的狗不理,显然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头戴赤火纹冠帽,两屡山羊胡油光发亮,两颊上的肉像气球一样鼓起来。

    陈富溢看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毒物,每次自己带儿子前来,山羊胡男人都会亲自出来迎接,怕院落散养的毒物吓到儿子,山羊胡男人拳打脚踢将毒物打的躲在角落瑟瑟哀鸣,惹得陈道忤哈哈大笑。

    待遇不一样了,陈富溢忍着一身鸡皮疙瘩,踮着脚终于进入了山羊胡男人的屋子。

    “这些药物你给小道忤拿回去”,一瓶接一瓶的瓷瓶被山羊胡男人没好气地扔在桌子上,“小道忤最近怎么样了,我最近炼药到了关键阶段实在是出不了门,这小子也不说来看看我。再说你个老大不小的人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说带着小道忤。”

    说话间,陈富溢将那一堆瓷瓶放进怀里,“茅屋学堂最近来了一位儒家老师,对陈道忤可上心了,有好几次都是他将陈道忤送回家。道忤最近也很认真,学到大半夜才肯入睡。”

    ‘啧’的一声,山羊胡男人眉头皱了起来,“阴阳家和儒家,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平时极少出现互相的地盘。就算是儒家的大人物,在阴阳家隶教授学童,未免手伸的太长了一些。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主要是这个儒家老师的消息我一点也没听说。”

    “我也有些纳闷,之后我也留心一点。”陈富溢所说的儒家老师,陈富溢对于此人仅有两面之交,此人身无华饰,身着素麻长衫,一柄木剑背负身后。在得知是陈道忤的老师,陈富溢弯腰拱手,轻唤一声‘先生’,万万想不到此人也弯腰回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同为阴阳家隶,一个稍有些学问的老秀才做了茅屋学堂的先生,地位顿时水涨船高,就算不做工靠着收取学费,缴纳供奉后,一年酒气不散。平日相遇,看向陈富溢他们的眼神充满赤裸裸的不屑。相比下来,陈富溢对这个新来的儒家先生印象极好。

    说话间,陈富溢起身将山羊胡男人家的暖壶倒空,自从魄泥山归来他还没有擦洗。

    山羊胡男人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客气,你怎么就这么脸大。”

    洗完脸后的陈富溢咧嘴一笑,直视山羊胡男人目光,宽大的手掌拍打衣服,整个房屋抖的灰尘扑扑。

    差点急的山羊胡男人起身将陈富溢赶出家门,可是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洗去面部蒙着的一层渣土,陈富溢脸色惨白,血色皆无。

    山羊胡男人右手两指搭上了陈富溢的脉搏。

    反馈来的信息也只是陈富溢现在身子很虚,山羊胡男人火急火燎,出门将一条双钩蝎取回,对着陈富溢的脖颈处置放。

    陈富溢连忙躲闪,发现山羊胡男人不是开玩笑,连忙询问,“你这是怎么了,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错了错了。”

    山羊胡男人说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对,就和快死了的人一样。”

    联想到当时矿洞发生的事情,自己可能在昏迷的时候被青铜狐面人做了手脚,陈富溢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这次前来的一个目的就是询问自己身体状况,陈富溢连忙将这件事情向山羊胡男人说出。

    眉头紧皱,山羊胡男人将双钩蝎放在陈富溢的脖颈上。

    两条闪着黑光的尖刺刺入,难得的美味,双钩蝎密麻的口器对准陈富溢的脖颈咬下。

    在咬到第一口的时候,山羊胡男人右手两指将其钳捏,拔出后只凭指力将其活活夹死,浓臭的汁水在整个屋子开始蔓延。

    陈富溢脖颈处被双钩蝎三处击中的位置开始发紫,伤口翻合之处发腐变烂,甚至毒素顺着血管经脉向身体内部侵蚀,陈富溢当即感觉自己全身酥麻。舌根已经听从自己使唤,涎水白沫顺着嘴角不自知的流淌。

    山羊胡男人将一个瓷瓶甩给陈富溢,示意他自己服下。

    山羊胡男人从捏死的双钩蝎尸体取出一段躯壳,是双钩蝎后腹。山羊胡男人当即丹炉开火,往里面连着扔出不少药材,滋啦作响,炉内火光翻涌,照的山羊胡男人面部赤红。

    服下丹药的陈富溢明显感觉自己全身清爽,只是脖颈处被咬伤的伤口需要时间愈合。陈富溢也意识到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只是幽怨的问了一句:“你这不是报复吧。”

    山羊胡男人没好气的说道:“报复你个头。”

    整整一个时辰,两个男人静坐在丹炉旁等待丹成,无言。

    一块大石头压在陈富溢的心头。

    丹成,山羊胡男人从丹炉里面取出一颗溜圆的丹药,龙眼大小,浓郁生气让人光闻一口丹香就觉得心旷神怡。

    顾不上等其自然冷却,山羊胡男人一口将丹药服下。

    山羊胡男人当即伏倒在地,捂着胸口,面露狰狞,口鼻间不断吐出白汽。

    陈富溢一时没了主意,他不是药师,他只知道自己在不知情情况下乱动山羊胡男人的身子,只怕会帮倒忙,他想出门找其他药师救山羊胡男人的命。

    只见山羊胡男人用的右手扣着陈富溢的裤脚,满眼哀求,山羊胡男人疼到抽搐说不出话,陈富溢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让陈富溢去找其他药师。

    坐在山羊胡男人身旁,陈富溢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

    突然山羊胡男人精神焕发,直立坐立在陈富溢身旁,将口鼻间最后一口白汽吐出。

    山羊胡男人讪讪的解释道:“太急了,烧心了。还好把你小子拦下来了,不然被其他药师看见,我的老脸还往哪放。”

    陈富溢差点忍不住想要打死山羊胡男人,自己做了百余年的药师,还能被刚出炉的丹药烫着。最后还能怪在自己头上,这是什么混蛋道理。

    实况紧急,山羊胡男人不再和陈富溢打诨:“刚才我炼制的丹药是阳寿丹,是我偶然得来的残方,这件事情你可千万要烂在肚里面,世间阳寿殆尽的老妖怪,就算是名门正派也得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弄去给他们炼丹,更别说毒辣之辈,直接炼魂提炼我的记忆。

    我找到你身上的原因了,阳寿丹是残方,但能够将被吸收人性命是百分之一作为丹效。经我改善后的丹方,能够准确推算出能剩下的阳寿,也就是…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寿命不过三年。

    不是我不想给你拿阳寿丹续命,你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装载阳寿的容器被损坏,三年寿命是总量,可破损一直存在……”

    陈富溢心态崩了,山羊胡男人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默默,陈富溢给山羊胡男人讲了自己获得阴阳果,“如果服用阴阳果,需要什么辅材,我担心药效太过霸道会对道忤有什么后遗,作为当爹的没本事,给道忤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阴阳果的名讳,山羊胡男人也没有听过,联想到是陈富溢从魄泥山中挖出来的,可能是诸子纪前的上古药物,本就属于有价无市的存在。获取古丹方不易,更别说与之相辅的药材。

    山羊胡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劝陈富溢,对于将死之人,怎么劝都不会有用,不如让陈富溢走的安心一些,山羊胡男人给陈富溢递了一根卷烟,“作为道忤的干爹,我会照顾他的。”

    山羊胡男人点燃火折子,护火,火光照的陈富溢格外憔悴。

    从两人八年前相遇,只凭借山羊胡男人的只言片语,陈富溢信了,陈富溢将两个即将对陈道忤动手的炼阴婆格杀。是山羊胡将陈道忤接生到这个人世,是山羊胡帮忙处理两个炼阴婆的尸体,也是山羊胡认陈道忤为干儿子,平日里有什么稀缺玩物吃食都要想给陈道忤送去。

    陈富溢没有询问山羊胡男人这么做的目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人性是个困在牢笼的恶蛟,将其从牢中拉出来测试,从不会有好结果。

    陈富溢要死了,他不想思考那么多尔虞我诈。

    烟草燃烧,滋滋作响。

    说着说着,陈富溢笑起来了:“矿洞中发生过的诡秘,我全部整理交给内家的人了,接下来矿洞肯定要变天了。”

    山羊胡男人说道:“挺好的,吃了太多油水,恶有恶报。”

    猛地嘬了一口,陈富溢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吗?我找了他这么久,连他的尸体也没发现,他不死,我有些不放心。”

    山羊胡男人又给自己续了一根卷烟:“我当年卜卦,用了三个半指一个全指也就是八十年阳寿,算出了陈道忤命格坎坷,但是有个‘一’是个最大变数。在阴阳家太久了,人性泯灭,奴性增长,再等下去,只怕彻底成了阴阳家隶,我想赌这个‘一’逃出阴阳家,抱歉瞒了你这么长时间。

    至于当年那个孩子,我没算出来他的死活,有高人为其蒙蔽了天理。”

    说罢,山羊胡男人起卦,用刀断了自己整个左掌。

    满头大汗,山羊胡男人全身紧绷好像在和什么东西较劲,平地倒飞。山羊胡男人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整个人嵌入墙内动弹不得。

    “感谢高人手下留情,得了,我现在也只剩下二十年阳寿,替你抱孙子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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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中天不断把玩手中的紫阳壶,对着壶嘴轻嘬一口,迎面阳光,最品越有味,越看越顺眼。

    平常都是由第七房姨太太为其煮茶,邪中天少见的亲自煮茶养壶。

    “看起来当家的对这个新壶特别感兴趣,好几天了爱不释手,这时有多么喜爱,就怕到时候摔得有多么惨。”三房姨太取笑道。

    邪中天笑着说道,“就你多嘴。”

    众女千姿百媚,皆是祸国殃民之辈,院落之中,却将一个满是白发的年轻人团团围住。

    阴阳外家家主邪中天。

    侍卫出现在院落大门,在得到邪中天的允许之后小跑入内,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汇报消息,远处已经传来吵闹声音。

    “我看谁敢拦我。邪中天是我的天祖,要是怠慢了事情,你们都得以死谢罪。”

    中气十足,邪中天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阴阳外家,“放他进来”。话毕,阴阳外家所有人偏头注视家主院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家主如此勃然大怒。

    邪中天身旁众女一齐退下。

    断了一臂的邪势见到邪中天,尤其看到邪中天手上把玩的紫阳壶,一把鼻涕一把泪,用仅剩的一臂搂上了天祖的大腿。

    “天祖,你可要替我做主,”说话间,邪势将右膀的布条扯开,已经焚成黑炭的残肢开始散发异味,脓黄水从伤口更深处渗出。

    “我的好孙儿,真的是委屈你了,”邪势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净手帕,用其细细擦拭邪势额头上混着皮脂的汗水。

    连声哀怨,邪势生动讲了“故事”发生的始末,尤其说道青铜狐面人的时候,咬牙切齿,“天祖,这个亏可是发生咋们邪家的地盘,被人找上门打脸,要是我我肯定不能忍。”

    邪中天的手帕被擦的污黑,后来索性用自己的袖子为邪势擦拭汗水,“这些年,你从魄泥矿得到了多少东西,来说些天祖不知道的。”

    邪势心虚道:“我又不是管账的,我只是平常管管魄泥矿的秩序,有些矿工实在太不懂事了。”

    邪势额头的汗水被擦拭干净,邪中天开始同手指为其梳理头发。

    “那么说,你没有被那个青铜狐面人抓住把柄。”

    邪势连声应和:“是这样的,咋们占理,先祖你可一定给我报仇。”

    邪势的衣领被邪中天整理整齐,在邪势难以置信的目光当中,邪中天一指抵在邪势额头,死不瞑目,他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天祖会对自己下手。

    “你活着就是最大的把柄,”邪中天在邪势耳边轻轻喃语。“下辈子聪明一点,要么话说的好听,要么事办的漂亮。”

    随着邪势倒地,邪中天将另一手端持的紫阳壶一把摔在地上,心里一阵厌恶。

    背着手,邪中天走出邪家。

    一步千里,邪中天扣动了阴阳鸱吻的院门。

    开门的是青铜狐面人,显然已经准备好迎接客人,阴阳鸱吻坐在院落中,向两盏茶杯中倒入茶水,“邪老上门,快来尝尝侄儿亲手种的茶。”

    待邪中天入座,阴阳鸱吻举杯,“阴阳鸱吻那就恭喜邪老太乙寒阳功修炼出前不见古人的十一层。”

    邪中天举杯:“那老夫恭喜九公子种茶的天赋实在差的离谱,还好全部偏在修炼上。”

    明明喝的是茶,捏着茶杯的两人喝出了拼酒的架势。

    阴阳鸱吻起身为邪中天斟茶,“魄泥山是阴阳负屃与邪老签订的协议,可邪老有些事情做的太漂亮反而出现的纰漏更大。”

    邪中天笑道:“这些话你也就能和我个老不死说说了,要是当面喊阴阳负屃的名字,八公子不得把你屁股打开花。”邪中天只回答了阴阳鸱吻的前半句话。

    阴阳鸱吻无奈道;“这不我八哥刚满三十就被赶出阴阳家,要是他敢回来打我屁股,我爹能直接把他打死。”

    阴阳鸱吻话语中流露的信息让邪中天明显一愣。

    阴阳孤九子,皆为不凡,岂能落于他人身后,九子经常打的不可开交。久而久之,光九子就生出来五个派系。

    三十岁必须外出历练精进阴阳术的规矩就是大公子提出,虽然是无派系一心舞文弄墨的八公子,竟然执行了这个规矩,而且听阴阳鸱吻的意思这是阴阳孤的意思。

    面前的阴阳鸱吻就是大公子派系中的一人。

    口风变得特别快,邪中天说道:“魄泥山的事情,老不死我最近沉溺修炼,我家那帮小子实在不懂事,九公子放心,一切按家法处置。”

    “有邪老的话我就放心了,绉翟,稍后那陪邪老走一趟,有什么事情不懂,就按家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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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狐面人和邪中天走到路上,突然青铜狐面人将邪中天拉到一处小树林,“邪老,我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您赔个不是。”

    邪中天见此人这么上道,一时联想起自己那个后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再追究这件事。

    青铜狐面人连忙凑上来,“公子那边我也不好搪塞,需要提前来问问您,您把邪势交给我,这件事情就这样就算了。”

    “可以。”

    等两人到了邪家,洞府仙地披麻戴白,哭声不绝。

    中厅之上,灵堂棺中,邪势已死。

    “死者为大,和你少不了关系,来都来了,磕个头吧。”

    青铜狐面下,传来连串笑声,一步踏空,青铜狐面人落在邪势的棺材上。

    前来吊唁的人不止有邪家的人,不知青铜狐面人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邪家的灵堂闹事。

    邪中天眼睛微眯,逼音成线向青铜狐面人传话:“年轻人,死都死了,讲究个入土为安,最后一个机会,不要太过了。”

    青铜狐面人的笑声响彻灵堂,掩面白布掀起,揪着耳朵扯起邪势的尸体,袖筒滑出一匕,一刀剜下,将邪势的肉脑袋拴在自己腰间。

    “阴阳家法,邪势受斩首刑法,不入轮回,不入族谱,受阴阳人狱刑罚三十年。”

    相隔数千米,邪中天桀桀道:“凡事讲究个因果,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