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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丽人与流云不可兼得之{7}

    敬德突然中断了韩将军诉说,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当年说书先生跟他讲过,十六年前的那场血战,藏着太多巧合之阴谋,且事关重大,敬德虽知他的母亲被选作和亲公主,当具体后来怎会发生那样重大变故,说书先生也说不知细节。

    这时敬德又赶紧顺势扶韩叔起身,让他在椅子上坐好在细讲,地板凉是其一,其二我大唐之英雄上不愧国,下不愧于民,其忠义天地可见,也可证。

    如今却跪地而哭,不敢大声说出,天理昭昭,敬德不忍于此。

    敬德目光之坚决,已于当年将军神采十分像了,在他的劝说下,韩都尉最终也颤颤巍巍的起身,坐于敬德之旁。

    而这时大宝和玲月在厨房已经安排妥当,但此刻中午吃什么二人也无心他顾,玲月追问大宝“你家少爷为人处事如何啊。”打小之经过也无不打听。

    大宝不胜其烦,也心知,如果把他陇西之俊名过往事讲之,此事必吹也,但说好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故而让玲月来到房外偷听偷看,他与韩都尉说话之神采,但也无意听到过往之机密。

    刚二人下跪之状,令玲月骇然,她娘的版本她已听过,也想听听他爹的版本是如何讲述的。

    “敌军来袭之军报传来,我和公主,苏晴,苏晴就是苏姨之名字,带着军士们赶紧登上城墙看之。

    只见关城之远方,密密麻麻敌军,如同蝗群遮阳一般,其军阵之密,之威,之嚇,皆是我人生第一次见,见敌如排山倒海般向关口涌来,众人皆呆愣住,此刻公主却喊到,此兵祸是因她所引,把她交给敌军,敌军必退。

    闻言我赶紧惊醒,一脸难以置信望向了公主侧脸,见她面对万数敌军,如此之从容,竟说出献她出关之言,在场军士无一不汗颜。

    公主之心如月般纯净且单纯,竟然会认为是昨天之变故导致,我赶紧大声对公主喊道,公主此言叫我们之守关将士有何颜面,去面对我们身后之大唐浩土和百姓,此兵祸虽是人祸,但并非公主之过失,哪有昨天出事,今天大军就骇然杀到的,此诈我大唐必永记。

    敌军之计划与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和亲是假,起兵攻唐是真,不管和与不和都是敌国军机之决策也,敌都是必然攻之的,此阴谋,一借和亲之言,让大唐边关将士放松警惕,二敌人列军,军阵过数百以上,其军容已然超过十五万。

    如此虎狼之师,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集结完毕,敌国大有吞并我大唐之意,由此可见,我大唐之军机之密已泄,此时关内将士不过五千,其主力早已调往契丹边境做准备了。

    我话音刚落,公主之神采瞬间已变,捂着自己胸口,渐渐徐徐跪于地上,绝望心死莫过于如此,可她不是为自己感到心死,而是为我大唐之国威和百姓感到心死,因为此战如败必伏尸千里,血流成河,国威沦丧。

    苏晴赶紧忍者伤去扶好公主,又问我有何计,当时不才只想听命上司,故而沉默,而这时关内传令士兵来报,边关主将,携家小弃关而去,又被副将,张将军皆杀之,此时张将军也已经率领卫队去召集援军和溃散之部队。

    此时关内,五千将士听之惧慌,关内瞬间乱成一团,仅站在我和公主身边之忠义将士,也仅剩下不过四十多人。

    此时敌大军已然列阵完毕,随时准备扣关攻城,就在老夫绝望之际,忽然想起在上任路上,偶遇一名说书先生,他说自古小国皆出锐士神谋果断之人,而大国皆出炮灰无能之辈,我当时性情刚烈就给了他一拳。

    说书先生被我一拳击倒后,却笑着说到,大厦将倾,忠义之士不过七品尔,你若能力挽狂澜,老夫当出山助之,说完顿时疯癫而去。

    当时回想,殿下不要笑之,我当时刚好想到了炮灰,于是就心生了一计。”

    “何计!”此时敬德早已经沉浸在韩都尉所说的当年之事中,已然激动万分紧紧的握住韩都尉之手,泪洒当场,当年关上之人可是站着自己的母亲和大唐的忠义之士。

    “为了争取时间,我果断命令兵士把仓库平时用于打信号的烟花炮仗,皆搬出,在城楼四处,按有节奏有计划放之。

    随着关内之前用于军事信号的烟花,突然腾空而起,关下之敌军,皆军心不稳,四处张望,还以为有伏兵,其实我当时料定敌军主将,必然已知我关内已无军可挡他们的虎狼之师。

    但军心不稳之状已经四起,他就不得不暂缓攻关,所辛这一下被老夫赌到了。

    敌军最终给了我两个时辰时间,做全线后撤之准备,当时我心所想只有一件,护我大唐之公主回唐。

    而身后之事,我信,我必信随着军报的回传,必有援军和忠义之士来援。

    我身为七品都尉,只能借公主之名,收军拢将,最终后退回关内时,身边大唐的忠义将士,已有一千五百人。

    公主不会骑马,苏晴就跟她同乘一匹马,开始了全线后撤回唐之路。

    但不料,回关内才过两个时辰,敌军已经犹入无人之境,公主一路上只在意一件事,被她甩在身后百姓怎么办,我无法回答之!

    回撤军队,刚行半天,陇右之边关已失五城,最后传令的侦查骑兵,最终也没有回来。

    入夜时分,我心忽感不妙,当夜无明月,黑云压顶,无雨无风,我观夜象,在观左右之地形,已然进入深谷驿道之中,已入危地。

    随着敌军数发信号烟花腾空,敌之精锐骑兵,突然山谷两边杀到,此烟火信号如果是放在寻常,敌人就是在找死,暴露了行军之位,而在事发当夜却是敌军对我护卫之将士军心之打击。

    血战,只能血战,我大唐之锐士,即使是败兵之师,在公主在阵的激励下,也无不一一化作死士也,也是敌不知之人和也,众兵士在我指挥之下,均列阵把公主围在中间。

    且战且退,血战一天一夜,敌军的骑兵也冲阵冲了一天一夜,最终敌皆死,而我等幸存之,只是一步一具尸体,到天明时已经血染峡谷,身边兵士也仅剩下五百。

    公主望着我大唐之忠义男儿,用血肉之躯帮她铺路,不禁哑然,已泪流无声。

    乃至最终当着众将士之面,举刀橫颈,向我们面跪之,用哑然颤抖之声喊到,众将士,皆是我大唐之脊梁,而我区区女子尔,你们又为何这样,求求你们弃我而去吧,我昭霞公主,跪谢了。

    见周围军士已害怕得愣住,公主又道若不弃我将死矣,我将用我身躯之血肉,陪同这谷中之阵亡兵士,我虽无才丽,但得众将士陪,此生无悔矣。

    众将士包括我见之,都同样举起了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我没有令而士喊,唯有同死矣,唯有同死矣!

    我大唐有此公主,我将士之心皆哭,皆慰,又何来弃之~!”

    听到这屋外的玲月,已泣不成声。敬德也是泪流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