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弃单
全市脱贫攻坚三年成就展出圈了，它的盛况在本地多家媒体和网站上了头条。
兰蝴没有在朋友圈发布展览消息。就著作权而言，按合同约定，展览的设计版权归属委托方，也就是甲方市委宣传部。就署名权而言，作者是誉橙公司。展板上有主办方、承办方、协办方的署名，不会署上设计者的姓名。
一些强大的网友不知从哪里得知设计者是兰蝴，找到了兰蝴公司的铺面，在门外拍照，把铺面带火了。
有好事者甚至主动要求与兰蝴合影。为了提升公司知名度，兰蝴积极配合，大方出镜，一时间过了把明星瘾。一些业务单子凑着热闹找了过来，公司忙得加班加点不亦乐乎。
于总的微信朋友圈没有任何与展览有关的消息，仿佛与她无关。
有天，于总用微信转给兰蝴一千元，说是经过她多次努力，深岩饮水集团把上次扣的两万VI设计费支付了，先前扣她的这笔奖金如数奉还。兰蝴连连道谢，她在乎的不是这一千块奖金，是客户对设计师的尊重与认可。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地找来，金顺请兰蝴去谈视觉系统制作的事，说是左董事长要和她亲自谈。除了广告公司难以完成的、需要制版生产的，兰蝴公司能做尽做。
兰蝴对制作的兴趣不及对设计的兴趣，只要物料一样，制作交给谁去做效果差别不大。她只想趁此良机说服左董事长，把上次的VI设计再完善下。只要集团新包装的产品上市，有些商家会对漂亮的包装设计关注，也许就能吸引到新的商家找过来做设计。好的作品本就是无声的广告宣传。
左董事长还没回来，兰蝴就在金顺所在的副总经理办公室品着茶与他闲聊，方知深岩集团支付那两万的来由并非于总所说的那样。
原来，中秋节前，金予度在一次现场参观学习中见到了左董事长，问起深岩矿泉水怎么还是老包装，方知集团VI设计并没赋诸实施。左董事长说，他早知道设计师是女的，根本不会同意兰蝴来做这个设计。女设计师来打造企业文化，阴气重。并说兰蝴太自负，听不得他的意见，做出的第二稿也不怎么样。
金予度私下找金顺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劝左董事长不要对女设计师有成见，只邀他打了个赌——兰蝴设计的成就展在国庆期间如果能成为网红点，大家乐意在那里观展、拍照、发朋友圈，就足以证明她的设计大众乐于接受，没那些所谓的阴气，深岩集团无论采不采用她的VI设计，得把扣掉的两万元按合同兑现。同时，他也表达了看好第一稿的意思。
左董事长同意一赌，就等着国庆期间看效果。事实胜于雄辩，他愿赌服输，也就按合同补足了尾款。这些天，看着兰蝴的名气和公司持续爆火，集团的矿泉水销售业绩却同比减少，他有了启动形象包装的想法。
兰蝴由衷感激金予度的暗中相助，她仍有些不解，就问金顺：“金主任喜欢在朋友圈分享帮扶方面的工作，这次展览的成功也有他的功劳，怎么不见他分享出来呢？”
金顺想了想说：“可能有所顾忌吧！”
兰蝴担忧了，在展览好评如潮的同时，也有人提出了异议，形式大于内容，个别图片有摆拍之嫌，人群拥挤无法仔细观展之类。她就问：“难道是因那些不好的评论？”
金顺说：“还不至于，可能是考虑于总这头，他们好像有分歧。”
兰蝴越听越糊涂：“金主任代表甲方，乙方得按甲方的要求来，怎么会有分歧？”
金顺说：“呵呵，这是我猜的。有晚我送度哥回家，于总打电话要求展览设计必须换她提供的设计稿，因为你已离开誉橙公司了。度哥说你的效果图明显比于总交上去的强，他不能采用。为这事，他们争了好一阵，度哥坚决不肯换。”
兰蝴没料到展览背后还有这些故事，叹道：“金主任顶着压力在保护我啊！”
金顺笑道：“度哥很感激你。你有所不知，他的几位领导在审核这类效果图时经常意见相左，弄不好就会改上好多遍。但你的这稿，领导们的意见基本一致，很快过审了。度哥说了，真正优秀的作品就是有绝对的实力，能艳压群芳，有强大的征服力。”
兰蝴只叹征服不了左董事长。她思考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感谢金予度，不能仅仅是口头上的，就问：“金主任喜欢喝茶不？”
金顺明白过来：“兰姐，你想给度哥送茶？千万别！什么都不能送。不然，他当时收了，会加倍还你的。”
兰蝴打消了送礼的念头，幸庆能遇见金予度这样的伯乐。她决计不辜负金予度对她的评价，要出精品作品，要让兰蝴公司有独特的品牌文化，不能泯然于众，失去辨识度。如果可能，就让兰蝴公司发展成专业的设计公司，轻资产运营。哪怕智能化设计今后代替人工设计，也可以靠优秀的智能设计去赚创意的钱。
左董事长回来了，这次连连叫着“兰总”而不再是“兰才女”，对兰蝴的笑脸明显友善多了，并以铁观音茶水款待着，还声称请到“名人”了。
简单的寒暄客套之后，切入正题，左董事长在放有金光闪闪财神爷摆件的老板桌上细细浏览起形象打造报价单，像做选择题一样初步勾选需要制作的项目，以及主要材质、档次标准等。最终兰蝴还要根据实际用料和尺寸等进行详细预算。
勾选得差不多了，左董事长点了根女士般的细小香烟说：“兰总，我看你那公司那么小，这些项目是转包出去吧？”
兰蝴说：“个别项目我们会和其他公司联手完成。”
左董事长笑了：“你这是在赚我第二道钱。”
兰蝴说：“没有哪一家广告公司有全部的物料和专业设备，都得互补，相互合作。如果请其他公司来做，他们要参照我那设计手册进行具体的设计，会多一笔设计费，价格未必就便宜。”
左董事长说：“既然请兰总来了，钱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把深岩的形象充分展示出来，什么都好说。你是名人了，我也得来沾沾你的喜气！”
兰蝴见董事长笑容满面心情超好，正适合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左董不愧是企业家，注重形象升级，依最新的形象理念……嗯，建议集团采用我的第一稿去制作，不要按第二稿来，不然形象呈现效果不及预期。”
左董事长说：“你对新标识念念不忘哦！不就一个标识嘛！”
兰蝴说：“我不是针对的标识，是指整体效果。第二稿的原标识与整体色调和图案不太搭，视觉效果牛头不对马嘴。”
左董事长说：“第二稿也是你设计的，现在才说不好！”
兰蝴说：“上次我已说明，如果要沿用原标识，所有设计都要相应的改变，才协调。”
左董事长说：“你的意思是说，重新设计，重新收一次设计费嘛！”
兰蝴说：“第二稿进行调整，不另收费。”
左董事长笑了：“我懂，设计费算在制作费里。”
兰蝴说：“我看重设计，不会让设计费委屈在制作费里。董事长，第二稿的设计算是我的失败之作，修改完善是我的本份。”
左董事长把烟头灭掉在烟灰缸里，按下桌上的一只红色按钮。片刻有敲门声传来，左董事长说了声“请进”，开门进来的是金顺。
左董事长问道：“顺子，是不是你看好第一稿？”
金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老大喜欢哪一稿，就是哪一稿。”
左董事长说：“是不是你那个度哥还在奚落第二稿？”
金顺说：“度哥哪敢啊！他只是建议用第一稿。”
左董事长被激怒了：“稀罕他建议！我的公司，由不得他说了算。他说不好看就不好看了？呵，他做没做过生意，懂不懂市场？我还依了他！”
金顺尴尬地点着头：“那是，那是。老大定了就是。”
“我若啥都听别人的，这公司早死得僵硬了！”左董事长把手一挥，金顺识趣地出去了。他又对兰蝴说，“实话实说，第二稿还得改。”
兰蝴说：“当然了，请左董多提意见？”
左董事长说：“一提意见，你又不高兴。”
兰蝴说：“不知是什么意见呢？”
左董事长说：“美学中，不是讲究黄金分割嘛！矿泉水那个包装，你把标识和名称竖排在正中位置，对称型，太死板了。”
兰蝴说：“上次我解释过，四瓶水排在一起有波浪效果，标识放中间整体效果会很醒目。”
左董事长说：“放黄金分割点上，更好看。得再改下。”
兰蝴说：“超市习惯将名称放正中，即使我设计在黄金分割点上，他们还是会把名称移到正中摆放，那样，大波浪效果出不来，矿泉水难以醒目。”
左董事长说：“看，我一提意见，你就不高兴吧！”
“矿泉水设计调整一下还行，不是原则问题。不过第二稿我真不能制作出来，那是笑话。”兰蝴有的能让步，有的要坚决捍卫。好的创意被随意否定，还要设计师做什么，设计师又不是傀儡。她不禁说，“集团的企业文化形象砸在我手里，我担不起责任，也愧对自己的职业。”
左董事长不耐烦地用食指头敲着桌子：“你在笑我不懂行是吧？不懂又怎么样，我照样挣钱！不多说了，你要做就做，就第二稿，不做就换人。”
如果在誉橙公司，兰蝴才不关心深岩集团的形象最终如何，悬崖你偏跳，她遗憾一下面已，费用照收不误就好。现在不行，她要为自己的公司树立起高端、专业的设计品牌，按第二稿去打造深岩集团，那就打自己的脸，那种招摇的败笔长期被内行指指点点她可受不了。
树立品牌形象需要无数优秀作品作支撑，败坏品牌只需要一个。兰蝴坚定地说：“左董，第二稿真是不合格，它的制作，我不做。你不要对其他人说，那是我的设计。”
左董事长拿起折叠手机，笑了笑：“钱就在跟前，那就别怪我找于总来挣了啊！”
兰蝴没有在朋友圈发布展览消息。就著作权而言，按合同约定，展览的设计版权归属委托方，也就是甲方市委宣传部。就署名权而言，作者是誉橙公司。展板上有主办方、承办方、协办方的署名，不会署上设计者的姓名。
一些强大的网友不知从哪里得知设计者是兰蝴，找到了兰蝴公司的铺面，在门外拍照，把铺面带火了。
有好事者甚至主动要求与兰蝴合影。为了提升公司知名度，兰蝴积极配合，大方出镜，一时间过了把明星瘾。一些业务单子凑着热闹找了过来，公司忙得加班加点不亦乐乎。
于总的微信朋友圈没有任何与展览有关的消息，仿佛与她无关。
有天，于总用微信转给兰蝴一千元，说是经过她多次努力，深岩饮水集团把上次扣的两万VI设计费支付了，先前扣她的这笔奖金如数奉还。兰蝴连连道谢，她在乎的不是这一千块奖金，是客户对设计师的尊重与认可。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地找来，金顺请兰蝴去谈视觉系统制作的事，说是左董事长要和她亲自谈。除了广告公司难以完成的、需要制版生产的，兰蝴公司能做尽做。
兰蝴对制作的兴趣不及对设计的兴趣，只要物料一样，制作交给谁去做效果差别不大。她只想趁此良机说服左董事长，把上次的VI设计再完善下。只要集团新包装的产品上市，有些商家会对漂亮的包装设计关注，也许就能吸引到新的商家找过来做设计。好的作品本就是无声的广告宣传。
左董事长还没回来，兰蝴就在金顺所在的副总经理办公室品着茶与他闲聊，方知深岩集团支付那两万的来由并非于总所说的那样。
原来，中秋节前，金予度在一次现场参观学习中见到了左董事长，问起深岩矿泉水怎么还是老包装，方知集团VI设计并没赋诸实施。左董事长说，他早知道设计师是女的，根本不会同意兰蝴来做这个设计。女设计师来打造企业文化，阴气重。并说兰蝴太自负，听不得他的意见，做出的第二稿也不怎么样。
金予度私下找金顺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劝左董事长不要对女设计师有成见，只邀他打了个赌——兰蝴设计的成就展在国庆期间如果能成为网红点，大家乐意在那里观展、拍照、发朋友圈，就足以证明她的设计大众乐于接受，没那些所谓的阴气，深岩集团无论采不采用她的VI设计，得把扣掉的两万元按合同兑现。同时，他也表达了看好第一稿的意思。
左董事长同意一赌，就等着国庆期间看效果。事实胜于雄辩，他愿赌服输，也就按合同补足了尾款。这些天，看着兰蝴的名气和公司持续爆火，集团的矿泉水销售业绩却同比减少，他有了启动形象包装的想法。
兰蝴由衷感激金予度的暗中相助，她仍有些不解，就问金顺：“金主任喜欢在朋友圈分享帮扶方面的工作，这次展览的成功也有他的功劳，怎么不见他分享出来呢？”
金顺想了想说：“可能有所顾忌吧！”
兰蝴担忧了，在展览好评如潮的同时，也有人提出了异议，形式大于内容，个别图片有摆拍之嫌，人群拥挤无法仔细观展之类。她就问：“难道是因那些不好的评论？”
金顺说：“还不至于，可能是考虑于总这头，他们好像有分歧。”
兰蝴越听越糊涂：“金主任代表甲方，乙方得按甲方的要求来，怎么会有分歧？”
金顺说：“呵呵，这是我猜的。有晚我送度哥回家，于总打电话要求展览设计必须换她提供的设计稿，因为你已离开誉橙公司了。度哥说你的效果图明显比于总交上去的强，他不能采用。为这事，他们争了好一阵，度哥坚决不肯换。”
兰蝴没料到展览背后还有这些故事，叹道：“金主任顶着压力在保护我啊！”
金顺笑道：“度哥很感激你。你有所不知，他的几位领导在审核这类效果图时经常意见相左，弄不好就会改上好多遍。但你的这稿，领导们的意见基本一致，很快过审了。度哥说了，真正优秀的作品就是有绝对的实力，能艳压群芳，有强大的征服力。”
兰蝴只叹征服不了左董事长。她思考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感谢金予度，不能仅仅是口头上的，就问：“金主任喜欢喝茶不？”
金顺明白过来：“兰姐，你想给度哥送茶？千万别！什么都不能送。不然，他当时收了，会加倍还你的。”
兰蝴打消了送礼的念头，幸庆能遇见金予度这样的伯乐。她决计不辜负金予度对她的评价，要出精品作品，要让兰蝴公司有独特的品牌文化，不能泯然于众，失去辨识度。如果可能，就让兰蝴公司发展成专业的设计公司，轻资产运营。哪怕智能化设计今后代替人工设计，也可以靠优秀的智能设计去赚创意的钱。
左董事长回来了，这次连连叫着“兰总”而不再是“兰才女”，对兰蝴的笑脸明显友善多了，并以铁观音茶水款待着，还声称请到“名人”了。
简单的寒暄客套之后，切入正题，左董事长在放有金光闪闪财神爷摆件的老板桌上细细浏览起形象打造报价单，像做选择题一样初步勾选需要制作的项目，以及主要材质、档次标准等。最终兰蝴还要根据实际用料和尺寸等进行详细预算。
勾选得差不多了，左董事长点了根女士般的细小香烟说：“兰总，我看你那公司那么小，这些项目是转包出去吧？”
兰蝴说：“个别项目我们会和其他公司联手完成。”
左董事长笑了：“你这是在赚我第二道钱。”
兰蝴说：“没有哪一家广告公司有全部的物料和专业设备，都得互补，相互合作。如果请其他公司来做，他们要参照我那设计手册进行具体的设计，会多一笔设计费，价格未必就便宜。”
左董事长说：“既然请兰总来了，钱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把深岩的形象充分展示出来，什么都好说。你是名人了，我也得来沾沾你的喜气！”
兰蝴见董事长笑容满面心情超好，正适合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左董不愧是企业家，注重形象升级，依最新的形象理念……嗯，建议集团采用我的第一稿去制作，不要按第二稿来，不然形象呈现效果不及预期。”
左董事长说：“你对新标识念念不忘哦！不就一个标识嘛！”
兰蝴说：“我不是针对的标识，是指整体效果。第二稿的原标识与整体色调和图案不太搭，视觉效果牛头不对马嘴。”
左董事长说：“第二稿也是你设计的，现在才说不好！”
兰蝴说：“上次我已说明，如果要沿用原标识，所有设计都要相应的改变，才协调。”
左董事长说：“你的意思是说，重新设计，重新收一次设计费嘛！”
兰蝴说：“第二稿进行调整，不另收费。”
左董事长笑了：“我懂，设计费算在制作费里。”
兰蝴说：“我看重设计，不会让设计费委屈在制作费里。董事长，第二稿的设计算是我的失败之作，修改完善是我的本份。”
左董事长把烟头灭掉在烟灰缸里，按下桌上的一只红色按钮。片刻有敲门声传来，左董事长说了声“请进”，开门进来的是金顺。
左董事长问道：“顺子，是不是你看好第一稿？”
金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老大喜欢哪一稿，就是哪一稿。”
左董事长说：“是不是你那个度哥还在奚落第二稿？”
金顺说：“度哥哪敢啊！他只是建议用第一稿。”
左董事长被激怒了：“稀罕他建议！我的公司，由不得他说了算。他说不好看就不好看了？呵，他做没做过生意，懂不懂市场？我还依了他！”
金顺尴尬地点着头：“那是，那是。老大定了就是。”
“我若啥都听别人的，这公司早死得僵硬了！”左董事长把手一挥，金顺识趣地出去了。他又对兰蝴说，“实话实说，第二稿还得改。”
兰蝴说：“当然了，请左董多提意见？”
左董事长说：“一提意见，你又不高兴。”
兰蝴说：“不知是什么意见呢？”
左董事长说：“美学中，不是讲究黄金分割嘛！矿泉水那个包装，你把标识和名称竖排在正中位置，对称型，太死板了。”
兰蝴说：“上次我解释过，四瓶水排在一起有波浪效果，标识放中间整体效果会很醒目。”
左董事长说：“放黄金分割点上，更好看。得再改下。”
兰蝴说：“超市习惯将名称放正中，即使我设计在黄金分割点上，他们还是会把名称移到正中摆放，那样，大波浪效果出不来，矿泉水难以醒目。”
左董事长说：“看，我一提意见，你就不高兴吧！”
“矿泉水设计调整一下还行，不是原则问题。不过第二稿我真不能制作出来，那是笑话。”兰蝴有的能让步，有的要坚决捍卫。好的创意被随意否定，还要设计师做什么，设计师又不是傀儡。她不禁说，“集团的企业文化形象砸在我手里，我担不起责任，也愧对自己的职业。”
左董事长不耐烦地用食指头敲着桌子：“你在笑我不懂行是吧？不懂又怎么样，我照样挣钱！不多说了，你要做就做，就第二稿，不做就换人。”
如果在誉橙公司，兰蝴才不关心深岩集团的形象最终如何，悬崖你偏跳，她遗憾一下面已，费用照收不误就好。现在不行，她要为自己的公司树立起高端、专业的设计品牌，按第二稿去打造深岩集团，那就打自己的脸，那种招摇的败笔长期被内行指指点点她可受不了。
树立品牌形象需要无数优秀作品作支撑，败坏品牌只需要一个。兰蝴坚定地说：“左董，第二稿真是不合格，它的制作，我不做。你不要对其他人说，那是我的设计。”
左董事长拿起折叠手机，笑了笑：“钱就在跟前，那就别怪我找于总来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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