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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那天后,一切好起来。

    如果说徐姌是南方琦福星,那么南方琦也是徐姌的幸运星。

    在月考里,她不负众望,取得优越成绩,以总分七百二十打破高二三班七百一十八第一名。

    年级排名前三。

    她新高三可以进实验班了。

    本来徐姌还担心被分到三班,可能会排十外。

    没人知道第二,季庭说是实验楼的,实验楼高二共有五个班级,五个班级除了谢习是学校公布的才学之生外,第二名只有第二名自己知道,或那个班集体知道,第三名往后亦是如此。

    这次谢习的总分数一如既往公开,七百二十六稳居第一。

    听说没有语文拖分的话,满分七百五他可以七百四以上。

    虽然是这样,可依徐姌看,没礼貌的少年一定是作文懒得理,语句寥寥无几行结束。

    “习哥,你这语文要学好点,简直完美。”

    下课间,林锐凑近说完,给他展示口袋里的红色盒子,问:“去不?”

    谢习淡淡瞥了眼,原是想去,可脑中突然蹦出那颗还没吃的糖。

    便说:“不了,我吃糖。”

    “……”

    说着,摸出一颗粉色少女糖来,林锐瞪大了眼。

    哥们这是想变异还是想……

    整洁的教室内,于烟为祝贺请全班去小卖铺了,他和林锐,一个不想去,一个卷面分扣得多被罚练字放学要交去不了。

    两个人算同桌,也不算,林锐桌子吃了前面人一半空位,可见写得逐渐暴躁至此。

    谢习刚入口时觉得甜口感还不错,然后和林锐闲聊几分钟不到,口味逐渐散发成浓郁的酒香。

    还特别烈那种,又甜又烧。

    他一整个震惊。

    打心底认为徐姌一定是被糖表面蒙蔽住了。

    南校禁止学生校内喝酒这条触犯,是会进待看名单的,换作以往定会吐出来,而今天,说实话舍不得。

    觉得浪费了可惜。

    林锐见他迅速窜红的颈部,震悚道:“你是被糖噎着了吗?我草!”说着,他上手拍谢习胸脯,还十分大力地拽少年起来。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被拽起来的谢习一脸不耐烦地甩开坐下。

    要不是平时玩的可以,换别人,他早就一脚踹了。

    “……”谢习白了眼,十分无语:“老子没那么娇气。”

    见状说话正常,林锐走位到桌前,歪头疑问:“你吃个糖好好的,脖子上色,我以为你被噎了。”

    谁有那么容易嗝屁?

    那不三岁小孩。

    谢习吃酒脖子就通红这件事,只有于烟知道,他们这群人从上学期才一起玩,而于烟呢,是小学至现在的交情,平日里他们喝酒解闷,于烟都会挡下来让其别没事找事,否则喝醉了谁都打别喊冤。

    这么一说,便谁都不敢叫谢习喝一杯,虽然很损,可属实管用。

    “过敏了,帮我跟老师请个假,走了。”谢习背上书包一走了之,留下没被老师骂多久闻言又得去撞枪口的林锐,随后含泪走去办公室。

    谢习他是翻墙出去的,站在花圃围栏旁的徐姌往下瞄,刚刚撞见一个利落英气的一瞬背影。

    这块是高二三班负责区域,因为没什么人来这乱丢垃圾,所以只需要在中午打扫干净。

    陈枝枝和徐姌为一组,负责花圃这边,主要是不让花圃内有垃圾。

    “徐姌,干嘛呢,走啦,”陈枝枝提着垃圾袋催促道:“我刚看了,没有垃圾纸屑。走吧走吧,我还得膜拜一下大佬你的试卷呢。”

    起初刚来时,陈枝枝听闻过徐姌名列前茅,认为是有钱有势一手遮天作怪,后来成绩确确实实打了她脸。

    人家是努力配上名列前茅一词的,这使得陈枝枝改除观念与齐廖一般,化身为粉丝。

    “他们还没走呢。”

    她瞥了眼其他两组同学。

    谁料,被陈枝枝钻空子,一股劲拽走。

    谢习来到糖果屋,拿着那种糖包装问老板。

    老板是一男人,相比上次这次倒捯饬得有几分干净模样,他瞧见买精包装盒的少年再来,淡笑着问:“这会子不是在校时间吗?还有兴趣来问这个。”

    男人接过糖纸,有些婉道:“这类型你还是跟我描述一下吧,用这种包装的很多。”

    “不超过五厘米,长方形,粉色的,夹心带酒。”谢习能想到的就这些了,毕竟这糖纸没有商标。

    “啊?本店没有,”男人说了一个位置让谢习去瞧瞧,“那儿或许有,我这些糖都是从那里进货的呢。”

    在北校那边的店,或许是哦,徐姌不就从那里转来的吗。

    不过南校到北校坐车莫过于需要四十多分钟。

    谢习脖子还通红,他只好回家歇歇,刚拐弯上楼,便撞见余兰美与一位恨不得戴满金银首饰的女人,正交谈,听上去挺严肃的,他前去也是打扰只好退步躲在看不见他的位置,靠墙双手揣兜。

    “兰美,俩孩子打小一块长大,阿姌也快成年了,如果他们之间有意思的话,我们不能阻拦的呀。”

    “首饰拿回去,在这戴的花枝招展要不得。你家边然问过吗?他如今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当真会和你说的这样,青梅竹马进化成夫妻吗?”

    隐隐偷听到这,谢习太阳穴直突突跳。

    “哎呀,给阿姌以后戴。边然和阿姌一块长大,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情,不挺好的嘛,兰美啊,你怕什么。难道徐总面对女婿这块,已经有了其他人选?”

    “松松,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家对你家有意见似的!只是这块我和我老公想了,管半生琐事,她的婚姻应该自己主宰。”

    “那可要不得嘞,要是择到一位穷光蛋,吃喝拉撒都靠阿姌,属实受罪。”

    “阿姌才没有你说的这么低的眼光。”

    本来谢习听不下去了想走走,听见这句后,想再听听。

    “她从出身就有边然这么优秀的人陪伴,也是,眼光不可能到那地步。与那样的,可是两条碰不着的街呢。”

    少年还想听下去,听她们说名叫边然的那个人与徐姌的事。

    可是楼道安静,她们进屋了。

    留下的是少年未得到满足,不爽的心理。

    他瞎想:连名字都不主动告知你的人,地位能有多重要。

    还没开始,就有一个很了解她的男生。

    少年暗暗气馁抬脚往外走去。

    午自习时间,班里寂静,突然之间,徐姌鼻内很痒,捂起口鼻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刚开始她觉得是正常现象,可是几分钟后又来了两个喷嚏。

    之后便猛地打喷嚏。

    同桌齐廖正想带领去医务室,结果半路杀出个陈枝枝,并以男女授受不亲KO他。

    齐廖只好去办公室报告季庭,陈枝枝则先带领徐姌去医务室。

    路上,陈枝枝问:“徐姌,你这是过敏吗?知道自己过敏源是什么不?”

    她刚想回答,紧接着又是一喷嚏,见状,陈枝枝便不想急着知道了,加快脚步拉徐姌手腕走快些去及时治疗。

    医务室在E栋对面,于烟出来接水,恰好碰见两名女生手牵手一快一慢向医务室去。

    每天去医务室的人比比皆是,他只望一眼,就收回目光进教室,坐下后总觉得那圆圆的脑袋,那穿搭风格,好像一个人。

    整个午自习时间,徐姌用来挂点滴、陈枝枝则用来陪徐姌打发无聊,季庭、护师也不强求。

    现在喷嚏止了些,不那么容易诱发,徐姌回答道:“是过敏,但原因不明;有时吃鱼肉后会诱发,有时吃羊肉也是。”

    闻言,陈枝枝十分惊讶,居然有人对那么好吃的羊肉过敏!

    “每次都那么厉害吗?”

    陈枝枝是土生土长a市贫民窟女孩,富起来还是父辈十分努力,不过前年亏损厉害后直到现在,只能算有钱称不上富裕,但足以衣食无忧。

    她家往年重要场合,就会上一大盘羊肉、火锅、鱼肉。

    而徐姌过敏的就占了两道好吃的,属实是让陈枝枝觉得低档了,她以为人再有钱也是差不多一致饮食,可见发育比自己好却对鱼肉过敏的徐姌,只能说果真应了那句天外有天。

    有些事无法想象,陈枝枝憋着那句“那你平时吃什么”在肚子里。

    不过全是要吃的,坐教室里怎么会诱发过敏?

    今天食堂挨一块坐,不见得徐姌有吃那些忌口。

    徐姌摇摇头,无奈说:“其实我说的这些只是中奖率高的,要论过敏源很难,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地诱发。”

    “你的过敏真奇怪,”陈枝枝认真说:“待会你别进教室,我帮你在座位周边把把关。”

    “那真是太谢谢你啦。”徐姌对她笑笑,依然笑不露齿让人暗暗感受到之间有距离。

    此时教室,季庭早已想到,正大扫除不放过任何地方。

    萧窈挺直腰背,撸起袖子擦窗户,虽不太情愿但一想到是为年级第三,给高二三班争优秀率的人做这些活,就任劳任怨无怨擦干净。

    拿拖把拖地的齐廖,特别用力擦徐姌周围的地板,然后被季庭吩咐其他地方也不能松懈。

    三班动静不小,隔壁二班有人打探完,便纷纷和后面坐的一些人说。

    然后十传百百传千的在几天后周五传到实验一班。

    这天谢习趴在桌子上睡觉,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道:高二三班新转来的同学过敏,班级团结一致齐心捍卫过敏源。

    本迷迷糊糊的他,脑中立马浮现这些天,上学放学一块走,却什么也不跟自己讲的徐姌脸色神情。

    女孩那样,又联想到那位边然、不跟自己讲名字,谢习上火气的猛抬头,拳头用力锤桌面。

    他的眼睛还带些惺忪懒劲,眉目戾气满满,众人以为是打搅到谢习睡觉,便纷纷道歉让教室沉寂陷入异常安静。

    于烟挠头,庆幸自己当时没看清,不然受罪又是自个。

    奥学那次,可惨了,被谢习在游戏里吊打,把战绩胜率百分80%打得足足低下22%,直到今天,才打回8%。

    周五早一小时放学,谢习这次没到约定好的地方,而是站在A栋楼下等。

    很多人,特别是青春时期最容易放大心中那股悸动,对好看迷人的东西陷入痴迷漩涡。

    以往放学很多人匆忙离开,而今,不远处到处呢喃细语不停。

    程袅袅人虽C栋楼,可心思完全是跟着谢习走呢,今天意外的发现在A栋楼,这使得她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她身后的两位朋友,话说的是一个比一个好听:

    “待会呢,我们程大小姐,要上演一场大战,一定必胜!”

    “肯定必胜!袅袅那么貌美如花,怎么会输?除非习哥瞎了眼。”

    听得程袅袅一阵欣喜。

    收拾好作业书本,徐姌一出教室便感受到异常,惯性顺着人们所注意的,往下看,不看还好,一看觉得尴尬。

    他怎么可以过这边来?让同楼同学怎么看她?因为第一天那事,陈枝枝、曲怜可是追着问,还属于偏要你答确实那样的话。

    令人头疼。

    她迅速下楼,一眼未抬加快脚步的走。

    可终究是自己腿短了比不过人家,谢习追了上来。

    见状,这下,同学们痴迷的眼神化为吃瓜。

    学校私底下都传:习哥不临,门神安,习哥登门,门神没。

    谢习自然晓得不能散发出一丝早恋气息,面无波澜语气平平:“还礼,现在立刻马上。”

    “……”徐姌几分无语,不知道眼前人脑子里想什么,把兜里几颗夹心巧克力糖还他,逢场作戏:“还你!”

    说完,一脸委屈巴巴落荒而逃。

    随后,谢习把糖放帆布挎包里,十分冷淡的眼神退现吓得所见着不轻。

    少年悠悠走出校园。

    程袅袅:……

    徐姌怎么到这来读书了?难道这几天传得主人公就是她?!

    “弄半天,原来是讨礼,”女生笑道:“袅袅别怕,那女生肯定对习哥没意思,习哥也只是讨礼罢了。”

    “别说话!安静会!”程袅袅回想起生日会那晚,明显谢习是对徐姌产生了兴趣,话都是对她讲的!当时,程袅袅还以为只是谢习随口一说随意一瞥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她程袅袅怎么敌得过徐姌,她漂亮的大眼睛圆圆的脸颊等等是十三岁妈妈带着出国动的,而徐姌,那是纯天然原生脸,就这一点已经输了。

    曾经,程袅袅恢复期度过没几天,自以为是认为不会被看出奇怪的大方告知:自己大眼睛是揉出来的,脸颊是吃胖的,鼻子是捏挺的。

    想到这就会莫名羞愧不已。

    相比徐姌,程袅袅甘拜下风。

    徐姌身上总有一股仙味,是干净不染世俗的,出众的五官搭配这股仙味,就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佼佼者了;偏偏她聪明,家世好,身姿窈窕,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待人,足以让人信服。

    渐渐远离校园后,徐姌停下等某位坏蛋。

    说好的没事别找,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不过也对,坏蛋就是没事找事的性子,租房周围同住的学生,都被他封上一个六六红包封口。

    本来人家不清楚不乱讲,这般一弄,硬是颠倒黑白。

    谢习很快追上,他嘴里含着糖,并不打算给一颗徐姌,反而问:“你书包怎么又比昨天涨了,故意气我吗?”

    “……”

    你还好意思讲哦,我自己可以的事让你费什么心。徐姌心中怼道。

    “那给我吧,你消消气?”谢习全然把打算盘问徐姌的心思抛之脑后。

    女孩停在红绿灯下等绿灯,一眼不给谢习面子,自己紧紧拽住书包。

    这次她学聪明了,书包条带紧贴肩膀,收缩条拉最紧,是不能随随便便提起来的。

    见状,谢习也不上手,只旁道:“那你怎么样才不生气呢?”

    “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你倒吱个声啊,阿ran。”谢习不知道哪个ran,读音只能全凭余兰美叫的声调。

    闻言,徐姌震惊地瞳仁放大,她实在想不到谢习说出这两个字,如今一听,仿佛坠入云朵踩棉花,想重拳出击反抗却无能为力。

    她更加抓紧书包,在绿灯转跳后一秒里,莫名其妙猛地跑起来过马路,心里示意要甩掉坏蛋赶紧回家关门。

    谢习让她十秒,随即也跑动起来,成功在楼下追上。

    瞧女孩气喘吁吁的,他不太正经坏笑:“这方面你还太菜了,跑这会累个不行,有待提高,就是不知道进步空间大不大。”

    “!!!”

    徐姌强忍着不那么明显喘气,声音略沙哑,轻柔柔的,“都怪你。”

    “好,怪我。”谢习摊手,一脸丝毫不受运动影响的镇定,“这下能让我帮你提书包了吧?”

    “下次再比!”

    她知道自己会输,但只是想证明没有重书包,她其实不会太过明显喘气。

    而且都到家楼下了,谁需要呢。

    回到家余兰美和徐健坐在沙发看电视,这样和睦的家庭氛围,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徐姌换了鞋进屋,喊了声爸爸妈妈,徐健一如既往地不说话颔首,余兰美立即起身进厨房,笑容满面:“阿姌,妈妈炖了你最喜欢的玉米排骨汤,去洗洗手拿碗筷吃晚餐。”

    “今天这么早?”徐姌把书包放进卧室,书桌闹钟才显示四点三十,有些意外。

    刚出卧室,徐健目视电视,开口问:“鼻子好些了吗?”

    她坐在另一旁个人沙发,点点头,“学校医务室打针及时,无碍。”

    “别的不论,就这点简直比北校好多了。”余兰美戴着手套端汤出来道。

    确实毋庸置疑,在北校她严重到需要到市医院住院,连挂几天点滴,那几天鼻子发炎只能靠嘴呼吸。

    令人抓挠的也是这点:诱发过敏因素不定。

    徐健说:“要不暑假出国,一来打消你哥哥他们回来不读研的心思,二来去查查你这个原因,好有个准确食物忌口。”

    余兰美附和:“是呀阿姌,说实话妈妈做饭都很怕你突然好端端过敏起来。”

    夫妻一唱一和,徐姌只好点头应下。

    距离暑假,还有三个月。

    今年三月就要过完了呢。

    也不知道七月奥林匹克初赛,有没有她的份。

    当晚,徐家去参加商业活动,徐健高定西装正气凛然、余兰美一袭大波浪卷一身红色礼服披着毯子温婉端庄不失优雅、徐姌则散发右侧夹着一个蝴蝶发卡,一身白裙短礼服,披着白西装露出白皙又嫩的小腿,小腿下是一双银色包头无根鞋搭配着短筒白袜。

    他们这一家子人,入场便是致命惹人目不转睛的美景。

    一些商人立马凑前来,谈及一些事。

    徐姌本不想来参加这种,可徐健说:他们都想见我徐某的女儿,你也快十八岁举办成人礼,总得让能帮助你的人眼熟眼熟。

    所以她来了。

    今年八月满十七周岁,明年就十八周岁了,提及成人礼,徐姌还是认为遥远的,但事实一月一月流失,她离独闯世界不到七年。

    她在甜品区,安静的有礼仪有吃相的端着碟子吃点心,完全没感觉到此时二楼正有人盯自己。

    二楼躲在墙角,刚刚可以看见徐姌。

    身后的人只提醒道:“少爷,a市徐总来了,您要听老爷的下去打交道吗?”

    少爷没搭理,过了许久,才起身坐下近处沙发,肆无忌惮地岔腿抻手肘,说:“徐总?你先把他家资料拿我看,看了再做抉择。”

    助理似乎很了解少爷,放桌上递上前,说:“这是a市有头有脸,徐总、周总资料信息。”

    “周总是我们分公司经常来往的交易对象,今天还是建议少爷下去替老爷打打交道,替你自己铺路。”

    少爷默不作声地翻阅资料,看了很久,直到热咖啡变凉换了一杯又一杯热的。

    他才放下,喝起热咖啡。

    一旁助理见少爷眉头紧锁十分不解,疑问:“少爷,这使你很困惑吗?”

    准确来说不是困惑,思索片刻,少爷道:“算了,你出面,我年纪还小,叔伯们怎服。”

    “从您是老爷子嗣来说,没有人会不服您的,少爷。”

    助理推脱:“若换我,老爷怕是大怒。”

    “你不去,那我大怒炒了你走?”少爷语态平冷充满威胁,眉眼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

    屋内只剩自己时,少爷突然想起徐总之女那个字,“姌”寓意窈窕淑女仪态万千绰约多姿,好一个姌字,果真妙。

    “想必你是传说中窈窕淑女才智非凡,徐总小女儿吧。”

    一位青年人,西装革履,相貌平平,不过人高大肩宽腰窄,徐姌抬眸打量不到两秒便收回目光,太辣眼了,她还是头一回联想身材婀娜多姿形容词在男人身上。

    男人胸肌发达,臀也不例外。

    徐姌看了眼不远处正与别人聊得欢的爸爸妈妈,淡淡嗯了声,反问:“你是?”

    “我说了也不见得你会记住。”男人笑说,一面递来名片:“倒不如收下名片,有时间一起吃喝玩乐。”

    “不好意思,我没名片。”徐姌不带玩笑道。

    男人尴尬的发笑,“那你给我手机号码如何?”

    她很平静,“座机号可以吗?”

    “可以啊,能联系就行。”

    徐姌轻叹气,一本正经说:“就是可能大多时候是我爸妈接。”

    闻言,男人笑容逐渐消失,还是递过手机让徐姌输入号码。

    这晚过后另一日,周六,天气晴朗暖阳当空。

    吃完早餐徐姌就穿着自己平时的睡衣,下楼去隔隔壁猫舍撸猫了。

    徐健疑问:“阿姌不上课了?”

    余兰美哎呀一声,语重心长道:“邻居跟我说,步入高三本就更累,还占用周末时间上课的话,小孩心理容易出问题。”

    吃完擦嘴的男人,听完没再做声。

    不知道是不是奥学赛第一原因,令徐健开始期待徐姌在奥林匹克竞赛中争个好名次。

    平常都是偷偷摸摸撸猫,并且不敢花太多时间,今天,这周末真快乐,女孩心中窃喜。

    这会子家里座机电话响了。

    余兰美收拾餐桌没空接,便顺其自然成徐健接。

    徐健不吭声,静静地等对面说完,后沉稳道:“想中午吃顿饭?”

    闻言,电话立马当机立断挂掉。徐健不屑地呵一声,心中更是对于徐姌懂得转动的脑袋感到几分高兴。

    相比以前,男人不得不向余兰美夸赞,“现在阿姌好像变聪明了几分。”

    余兰美嘁声,损道:“阿姌一直都聪明机智,只是你严厉过头,导致蒙蔽双眼。”

    说到这,徐健振振有词的说:“目前余氏找到了,有些人苟在贫民窟,有些人下落不明;听到这你肯定会觉得那找到了不好事吗,确实是好事,不过也是一件儿坏事。”

    “我派人去打听回来,还有他们十年前枪伤他人的底案扒出,现今当街抢民众地里食物,浑浑噩噩被贫民窟人叫一群疯子,那里警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北校还过,可以说是几乎不管。”

    “所以原谅我兰美,这事如果扶持起来,我们家必挨下坡,他们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他们曾狠心逐你亲情不认,如今你也权当自己考虑别淌这已经浑浊之水。”

    他们不上门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可以了。

    枪伤人那事,所为是余兰美表哥,她表哥向来横行,作风也算对得上。

    “只是,整个a市就找到这些吗?”余兰美想找回自己的父母,就算死了也要见坟,即便当初狠心不要她的是他们。

    她情绪低落道。

    徐健安慰:“我会全力以赴。”

    “你就这样撸猫?”

    猫舍,徐姌抱着一只小白猫,轻轻柔柔的抚摸。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谢习的声音。

    谢习见女孩穿着随意倒显得意外,不过这睡衣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徐姌没抬头,看着小白猫问:“那你说,该怎么撸呢。”

    她脚酸痛酸痛,酸的整个人都不好。

    特别是明天就到生理期了。

    谢习蹲下,随便抱了一只蹭过来的大灰猫,盘腿坐下,对大灰猫讲:“看好咯,只教一遍。”道完,疯狂的揉猫咪脑袋、下巴、肚子,一连招下来,徐姌人是惊讶的。

    怎么可以对猫咪这个样子呢。

    而后,猫咪竖起尾巴尾部微微前伸,想交个朋友的意思,于是,徐姌惊讶又震惊,内心不禁道:猫咪好这口猛撸法?

    但很快就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大灰猫视线是直勾勾盯着谢习的,一定是因色竖尾想交个朋友。

    女孩暗搓搓给这只大灰猫,取了个名:颜控猫。

    颜控猫非常的有占有欲,应是知道徐姌与谢习认识,便一个劲往少年怀里钻要少年两手托着它。

    见状,徐姌收回目光,嘁一声不再吭声。

    她抚着自己怀里这次安静小白猫,然后起身去前台再要一条猫条零食。

    老板娘一面递猫条,一面打趣:“还好是在猫舍,要是在家,这只猫都得让你这小姑娘喂得圆滚滚的。”

    她有些羞,低头看猫一面笑说:“猫喂得胖胖的,才不会对外界感兴趣,它只会每天想着,哎呀,我的主人什么时候给我吃东西呀。”

    “这只猫独来独往不合众,你能来让它活泼些,我自然是高兴,”老板娘说:“不过我听你这话,是有意购买吗?”

    “嗯,高三毕业那天来买,您能帮我看守的话,我能先付一半定金。”

    徐姌说完被回原位,抱着小白猫到桌上,耐心的投喂猫零食。

    小白猫也很安静,这倒和徐姌相似几分,谢习心里嘀咕完,放下大灰猫坐徐姌旁边的凳子,刚想上手摸结果小白猫反应贼快,不乐地躲开且喵一句。

    “……”谢习尴尬的手在空中默默收回,向徐姌说:“你看这只猫,完全成你掌中物了。”

    “你的手上有其他猫味,”徐姌无奈耸肩,“它当然会面对你手接近起反应激烈啊。”她把小白猫抱怀里喂。

    少年见此,晾着早已揣摩他脚的大灰猫不顾,好声好气说:“它这样真怪,恐在猫舍经常和别的猫打架吧。”

    徐姌瞥了眼谢习,“你又不是猫,难道安静不合群的猫就是天生打架的?”

    女生接近生理期到来时,脾气都会多多少少有点古怪脾大。

    谢习顺着这句话说下去:“它排斥其他猫味,如有活跃猫挨它,那必然会起矛盾。”他见女孩不说话,调侃:“而且我要是猫,那你是什么?现在是以什么角色能够做到不跨物种顺利对话?”

    “……”

    “我是人!”

    “我也是人。”谢习一本正经说:“人的敏感并不逊色弱于猫,你站在猫的角度指责我,有想过我怎么想吗。”

    少年这番话,使徐姌愣住。

    她一心沉浸其中,全然不知自己失去礼仪,怀里猫跑走,就像之前的自己,遇到事第一想的是躲起来,而不是大方站出来。

    “对不起。”徐姌说完刚想起身走,谢习拽住她手腕,不明:“对不起就完事?”

    女孩不解,自己道歉了回家反思去,到时候自然会送上道歉礼,在这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被看见别人怎么想?

    她甩开,不悦喃喃:“说吧,你喜欢什么,我买下来赔礼给你。”

    谢习不喜欢这样,特别是徐姌现在这样,感觉怪又说不上来,他的心莫名跟着烦躁起来。

    少年最不喜欢负面情绪。

    一些收不住的冷厉浮现眉眼,盯了她几秒,二话不说甩前台五十块钱走了。

    徐姌十分硬气内心却被吓着几分的杵在原地,小白猫从桌面跳到她的肩膀,似安慰地舔了两下女孩白皙的脖子。

    猫咪舌尖触碰到自己,她便收不住的无声哭了。

    明明爸爸对自己看法有好转,本该心情好点,可是就是突然间心情差的要死,徐姌也不想这样,可现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老板娘见惯了高中生情扯纠葛,面对小姑娘这样,也没上前去,全然当不知道闭眼趴桌面。

    话说,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谁欠下的纠葛,谁还去。

    翌日周天,徐姌在早上拿到手机,余兰美告诉她,等下午她回来之后,就不可以再玩。

    这天徐健一早吃完早餐,和余兰美出去了,说是逛街,还问徐姌布娃娃出新款要不要带个布娃娃。

    在徐健的映像里,他女儿就是布娃娃各种各样堆满房间的孩子。

    余兰美想把徐姌拜托到隔壁,徐姌苦笑不已,什么也不要,更不想去别人家;余兰美明白后,给了她一百块钱去店里吃点有营养成分的菜别吝啬,并嘱咐她别碰凉水这些。

    房间沉静下来,女孩腹部隐隐作痛,她喝了几口热水,拔下已经跳闸的热水袋放下腹。

    徐姌坐姿端正,刚拿起手机还没干嘛,就觉得腰部酸累,索性把热水袋放身后,往后坐松腰,意外发现效果比放前边好。

    酸酸的腰部就像得到缓解,痛经亦是。

    微信消息堆满,徐姌有些头疼,看眼时间都不是这段时间发的,不过还是挨个回复几句。

    花了近二十多分钟,原想着给南方琦打个电话,顺把号码下来有什么分享的用座机打。

    结果回复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有的连十几条,也有相反,区区一条的。

    ——[周边然:没事,有时间再聊,一生长,相信有的是机会。]

    话题也就止步于这。

    徐姌点进十几条聊天框中,是一串生气了不好哄的连图。

    [善人:秦江阳同学,您这是有什么事来大驾光临?]

    她的网名之所以叫善人,是因为人之初,性本善而来,虽说有性本恶一说,可一块石头不打磨,又怎么迷人呢,碎金不掂一块融合,又怎么发展成价值高昂的金块呢。

    [秦江阳: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

    对方话很多,半分钟不到,又来两条。

    [秦江阳:前班长,说实话我还是习惯你当任班长。]

    [秦江阳:现在这位,脾气臭得跟母老虎似的。]

    [善人:同学一场,说明是你们蹦跶过头。]徐姌懒得再聊,急忙道下次聊后,把南方琦手机号抄杂记本中。

    这个本子就是她什么都写的,所以叫杂记,偶尔往前翻阅,还能回想起当初稚嫩笔法的自己,明明简短几个词形容,却写了几行。

    不过细腻,徐姌现在看起来,还能不禁被当时的自己身临其境。

    她把号码记下后,又把电话一事抛之脑后,在杂记本挥挥洒洒一行又一行整洁圆润的字写满一面。

    一口气写完,徐姌觉得如重释放心中那股劲,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泄气了,连带着痛经一块儿离了身躯那般轻松。

    南方琦接到徐姌电话那会,正在给停留的路人画相。

    两人闲聊了会,便没继续说了。

    她抬眸看了眼男人,又垂眸动手把色彩上染白纸,用颜料竭尽全力贴近客户现实容貌。

    家里得了徐姌投资七千块,南父想用五百钱打钱短时间内高回报,南母不允,因此闹冷眼相待中,而南方琦为了避免当出气筒,今天特意重拾笔画摆个小摊。

    真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

    并且,男人一脸慈祥不带一点抓急,这使南方琦知道了沉得住气才能百炼成钢的意思。

    果然,想要成长,还是得社会实践。

    话说,自昨天来,谢习内心久久不得安宁,烦躁得很,谢母很少见自家儿子这般消极低沉,又不太敢询问,怕一向压抑乖顺的儿子炸毛。

    而且谢习有什么事也不爱向她说出来,索性谢母找上隔壁问个一二。

    谢母想,往日自家儿子对徐姌耐心极好,请徐姌帮忙劝劝,定能听进几句。

    可按了门铃迟迟不见开门。

    女人微微失落,但很快想开,他们家有大房子住周末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这样想着正折回去。

    刚握门柄,一声“阿姨”传入耳。

    徐姌正愁该怎么把手中提着的东西交给谢习呢,巧了,她迅速上楼双手呈递女人,认真道:“阿姨,不好意思呀,昨天我惹谢习生气了,这是歉礼。”

    谢母一愣,看了眼没封的提袋,不好意思地开门,请她进来,一面说:“他在房间,你们之间的道歉礼,我想做长辈的转达,递交不了你们那层的真挚。”

    女人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却什么也没过问。

    徐姌见谢习房间门紧闭,食指中指弯曲敲了两下,她想开口说对不起,但碍于谢母在,还是打算开了门再讲。

    距离一会时间内反应,徐姌便又敲。

    这会,谢习果着上身,迅速找了件白色短袖,不耐烦隔门说:“我吃不下,不吃。”

    闻言,徐姌咬唇抿笑,又敲两下。

    硬是要谢习开门。

    谢习以为是自家老妈,开门前有几分耐烦气势汹汹,开门后就有十分泄气。

    他看了眼老妈身影在厨房忙活后,谢习也不请徐姌进屋,两人就站门口。

    “你还生气呢?”徐姌想,要是真这样,自己送的道歉礼可能是火上浇油令少年发怒。

    因为简单来说,她送的是他需要的,而少年需要什么?作文手册。

    袋子里装的正是厚厚一本的作文预考一百加。

    谢习原是气恼,见她后都泄气了,怎么会还生气,他一脸平淡说:“没。”

    徐姌不信,把袋子藏身后,“好吧,那我等你消气再来送。”

    “?”生气时送上道歉礼不能刚好抵消吗,哪有等气消了再送的道理。

    谢习放下撑墙的手,一面拎徐姌进屋一面把门带上,暗暗的房间里,男生以绝对身高优势笼罩女生,他手心的温度在徐姌背过手的手肘直到手背蔓延一股触电般的感受。

    男生脑袋几乎是快贴上她的脸颊,徐姌她要疯了想推开,自己脚却与手同步僵住,任由那股触电般的感受灌溉。

    很快,谢习夺过道歉礼,走开把窗帘拉开,又折回把门打开,期间,徐姌仿佛闻到了男生衣物用的洗衣粉味儿,还有沐浴露洗发水三种混合。

    少年保持距离地拿出礼品,前一秒有多喜悦,后一秒就有多落空。

    他举着厚厚一本书,书面大写着作文预考一百加,哂笑:“徐姌,你管这叫道歉礼?”

    这是谢习头一回喊她名字,徐姌往后退出房间,怕自己味重把这个神清气爽的房间弄得一团腥,不好意思道:“是你自己要抢过去看的。”

    “就说是不是想送这个吧?”谢习往前走两步问。

    “是…不是,难道你不喜欢补你短板的书吗?”

    “谁告诉你我短板是作文?”

    “推测的。”

    “……”

    “对不起嘛,不过或许对你平时言语有帮助。”徐姌真挚说完,转身跟女人道再见。

    女人挽留徐姌吃午饭,她说在外面吃过了。

    谢习一阵好笑,把书放自己书桌上,一面去洗漱一面想:什么叫对言语有帮助,我那是让分,所以显得有短板。

    回到家短短时间内,下身一股热涌不止,徐姌苦瘪脸进房间拿上一片,进厕所换新。

    第一天量度这么大,她后悔也嫌弃,早上吃早餐那会就不该喝一杯红糖又大量喝热水。

    不过现在肚子倒不疼了。

    出来徐姌便十分自律的写起自己给自己的作业。

    下午徐健和余兰美回来没多久,徐健就要回公司开会了。

    她的房间又多了一件新玩意,大白兔静静地躺在她床上。

    另早,街道一楼的店铺或大人已经眼熟他们,一位老奶奶和气道:“两小的又一块上学去呢。”

    徐姌回笑点点头,谢习自然慢一拍点头。

    路上,谢习双手揣裤兜,悠悠问:“吃汤粉还是豆浆小笼包?”

    “豆浆和蒸饺,热乎乎带汤的汤饺,你怎么选呢?”女生不答反问。

    “哦,你想吃热乎乎带汤的汤饺。”谢习指了指汤粉隔隔隔隔壁,“人多,确定吗?”

    徐姌确实被说中了,不在怕却一秒怂,走去人少的店吃。

    现在校内多多少少知道谢习的,必然会想到她是挨他最近的。

    男生跟在身后,吸引不少目光,如此引人注目,徐姌决定,小跑起来到另一边比较清净的饺子店铺。

    刚停下她就又后悔了,今天没喝红糖热水出门,你一个劲涌什么啊!她暗骂大姨妈。

    在她问有没有厕所时,谢习向老板要了两份汤饺。

    老板指向店内,说:“直走下去,拐角处就是了。”

    “谢谢。”徐姌二话不说去了。

    谢习不解,这是便秘了还是早上受凉肚子疼导致上厕所频繁?出门前徐姌才上一个厕所,莫非是那个?可是不是听说体质弱的会肚子痛吗,徐姌不见,应该不是吧。

    老板是女性,瞧他那碰到盲区的脸,打趣:“女孩子家家总有那么几天来事儿,你身为哥哥多少体谅下。”

    “??”谢习纳闷不解其意。

    “暖宝宝给你妹妹呀,上课要是遇到不会做的题,是很容易心情烦躁的。”

    说到烦躁,谢习想到上周六撸猫,一下恍然大悟,一时间真恨自己还要人女生登门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