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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明白了。”

    谢习道谢,兴致一高二十块钱没要零钱,去旁边超市买暖宝宝。

    他花钱大手大脚的,老板也不喜欢占人便宜,索性将零钱找给徐姌。

    对徐姌说:“你哥哥真是浪荡败家哦,找他零钱还不要。”

    她尴尬笑笑收下,在最里边那桌坐下。

    这家店还有一对情侣,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

    情侣吃得安静,吃完下来没几句话。

    徐姌转移注意力,开始想自己书包带的五片够不够,然后时间使用安排。

    学校不比家里,按半个、一个小时来换,五片可不够,一包才十片。

    怎么说,在学校太频繁,很容易被说矫情吧,所以徐姌暗暗下誓,自己一定不要喝水,待会汤也少喝点。

    于是,

    徐姌瞥了眼桌旁暖宝宝,几分无语在内心道:真有你的,要在昨早还可能会谢谢你,但今天,压根不需要了。

    不过还是谢谢这份心,学他平时带些打趣:“谢谢你呀,不过你这般暖心,大抵女友无数吧,我见她们都挺花痴你的。”

    加上老板娘说的那句“浪荡败家”、颜值、智商、身高简直匹配得来。

    闻言,谢习哂笑,有些怀疑徐姌真正智商值是不是为负,他耸肩表冤,“迷妹归迷妹,近朱则赤近墨者黑道理你不懂?这些天我关照你你有见我像那种人,有变为你想象的我那样吗?”

    这下,女生几分排斥,划清界限道:“我可没和你好到那地步。”

    “哦,那现在是什么地步?”谢习实在好奇。

    “你是独木桥,我是阳光道。”

    徐姌见他沉默,继续说:“一块地有很多阳光道,但独木桥一定是寥寥无几甚至独一无二的。”

    谢习咽下饺子,疑问:“所以,不论几块地,单独木桥和阳关道怎么没关系?”

    她答不上来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关系,这样一比喻,更把白纸聊成黑了。

    “你看,你连重点都抓不住,怎么考的啊。”谢习坏笑打趣:“要不等你生日,我送你阅读理解满分加?”

    “……”

    “一般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多少是有撇不清的关系。”谢习一本正经科普道。

    少年心中暗说:要真撇清那种,是话都不会聊下去,不好好保护这么个白菜,在校被拱被欺负实属可惜。

    徐姌不服气,抬头昂胸微微抬起下巴,“我,我是月亮。”

    气势伪装的不错,谢习并未揭穿,顺着说下去:“是吗,那我就是夜间行走的云。”

    自古月亮周围除了围绕的星星,最近的就是云了,时而还会把月亮藏起来几日不见呢。

    “是病毒,超级无敌的那种。”

    “哦?那我是呼吸道。”

    ……

    两人吃完早点,便一前一后隔着距离进校。

    校内分开进教学楼时,徐姌叫住谢习问:“要说什么也挨不到的东西,你怎么说?我想不到。”

    少年一秒不带思索,想笑着打趣,忍下,面无波澜道:“宇宙的宇宙是宇宙,如果你认知还没达上限,就不会问这么弱的问题,听明白了吗笨笨的徐姌?”

    脱口而出笨笨的徐姌,使徐姌原地惊讶!

    这可是在学校诶,叠词很容易被误会吧。

    吓得女生扭头就走,背影无情又显无措。

    谢习高傲地走向E栋楼方向,亦是无情。

    话说,二人背道而驰,反而更引人注目。

    回到教室刚坐下,陈枝枝、萧窈围上跟古代审犯人似的,步步逼问:

    “老实交代,从实招来是不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我就说你俩不对劲吧!你还逃脱说没有不是。”

    徐姌此时此刻不仅感觉头疼,下腹也随着隐隐作痛。

    她摆手,十分无奈:“你们看我哪是触犯校规的人?我和你们一样,需要往上爬。”

    萧窈立马道:“打住,不一样,我和枝枝是属于想恋爱型,并非追学习。”

    陈枝枝:“学习压力大,适当恋爱解压,可惜学校校规禁早恋,大半男生都不希望处分。”

    闻言,徐姌就好奇,反问:“所以你们,也是拿谢习解压,犯犯花痴吗?”

    萧窈:“准确来说,是只要样貌与智慧并存的,都值得花痴。”

    陈枝枝附和:“徐姌,你就快说吧,我们好嗑CP当你们头号粉丝。”

    “……”

    她从未见过如此脱俗。

    这周程袅袅躲着徐姌,偷看过他们放学一齐方向走的背影,她还是有点心有不甘,周五放学那天想接近徐姌近探谢习。

    不料被于烟逮个正着,语气几分不好道:“你家是这方向么。”

    程袅袅被抓包,虽说心里一惊被不同以往好口气的于烟吓着,但依然摆出一副我是大小姐,双手抱臂模样,“你管我去哪。”

    他是管不到,但他有权决定拦下。

    “谢习不是没脾气,”于烟暗里明讽:“你这样冒昧,与这边最乱的街道小姐,共同急着找男人有什么区别?”于烟这样说,就是想劝退程袅袅,并告知太靠近男人只会伤身。

    他也不例外,如没有很强克制力面对送上来且喜欢自己的女生,只会假装喜欢把身下物当作一晚餐、或替代品。

    所以于烟还是挺佩服谢习的。

    谁知,程袅袅非凡没劝退,反而说:“谢习没和徐姌谈,那我为什么不能出击?”她都打听到徐姌撇清关系了,或许再努力追追,就到手了呢。

    女生一定没听懂话里意思。

    “出击你就是谢习身边正主夫人?”于烟嗤笑,几分不屑,“就算是代餐,那个人也不会是你,懂么。”

    他说完就走,丝毫不留情,一瞬间,程袅袅觉得自己家还是不够强大,内心吐槽:老爸和妈咪怎么不像徐姌爸妈那样争气!害我总得低廉几分!要是和徐姌平起平坐,才不信于烟敢这么说自己差劲。

    其实于烟话里明里都是指谢习不会选不喜欢的,

    而程袅袅扭转于是指自己差劲,永远不够资格站谢习身边。

    少女的悸动,总是一刹那久久不散的炽热,喜欢一个人没错,但单向喜欢或付出,不妨给自己台阶下,安静做一位“陌生人”亦是一种礼貌,所有不甘前提,我想,我们应以礼貌当先。

    “下个月七号我生日,”谢习在徐姌旁边感叹:“七号一过,我就踏上即将成年的岁途了。”

    徐姌不禁笑出声,很快淡下,她细心察觉到这话不应该从谢习嘴里说出来。

    少年那么高傲自信的人,怎么话里夹有一丝淡淡忧伤。

    “你是还没想好大学选哪儿吗?”徐姌记得,南方琦忧伤时,就是对未来迷茫,想必谢习亦是吧。

    他没作声。

    徐姌一面从兜里拿出夹心酒糖,一面安慰:“既然迷茫那就目下先吃一颗糖果吧,等你哪天想好,便会顺带迷茫时吃的糖味一块瞬现脑海,这样不会令人觉得迷茫时很愚钝乏味。”

    “你当哄小孩呢?”

    谢习瞥了眼糖,没接,反问:“你吃这种糖,不知道酒精度高吗?”

    那天他去问,这种糖酒度不定,连吃四、五个一般极其容易醉。

    如今还见徐姌拿这种糖,就想说不可以之类的话,但还是压下那股劲。

    “这个糖我买多了,”徐姌说:“不能浪费。”

    “你是女孩,在外吃这种糖,要是醉了多危险啊!让阿姨怎么看我能力。”

    闻言,谢习便压不住内心那股冲动,一把夺过,并以命令口吻说:“回到家你把这种糖通通给我,你别吃这样的,明天我过那边给你买更好吃的。”

    “嘁,我酒量比你想得好。”徐姌不带开玩笑,认真说:“我能若无其事一口气吃四颗,没你想的那么弱好不好。”

    “……”

    谢习失语,几秒后强势道:“总之,学校不允许学生吃酒,你不能被扣分我也不能被阿姨看低。”

    这话说的令徐姌纳闷,有种怪怪的感觉,可放谢习身上却又合情合理,毕竟他是妈妈拜托照应自己的人。

    日复一日在四月下旬,她家园庄桃花开花正旺,正是花苞开花好取枝之时。

    周末余兰美带徐姌回家了。

    家里改的几块地种满了花花菜菜,虽然还没成长,但也发了些芽。

    当天,徐姌帮着几名佣人洒水施肥。

    中午陪余兰美取枝,在暖阳打照下她晒得脸颊泛红,一件薄毛衣穿起来倒显得热了,她笑得天真,说:“妈妈,暑假我们能去海边吗?常听二哥说他们学校附近有一片海,晚霞时透过教室窗户特别好看,海潮微微吹打沙滩,听着沙沙作响的潮汐,我们一家五口在那架烧烤,想想都幸福呢。”

    a市没有海,这城市是现实主义,竞争激烈,就算有一片小海,搞房地产的也会填海建屋。

    她记得过年那会,在大雪纷飞的气候,和二哥过了那块远观,海面结冰外国人在上面大胆滑冰。

    滑得可好了,徐姌映像最深刻的,便是天空下着毛毛雪,冰面男生搀扶女生腰,二人默契的跳舞,动作行云流水,那一刻,她对花滑有了不一样看法,可以说是崇拜。

    二哥问她好看吗,她目不转睛答好看,二哥立马拉她走,一边吐槽:真担心你以后眼光,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我可告诉你,花滑弄不好一生留疾,硬胳膊硬腿的就别看这些了,真闹心。

    那天徐姌知道,话里间二哥是担心她,所以笑笑说自己喜欢潮汐时的海。

    然后他们约定了有机会一起看。

    但爸爸一向不喜欢这样,所以自己只好跟妈妈讲,让妈妈去同爸爸说说。

    余兰美愣了愣,不曾想这种在徐姌脑海中会是一种可谓幸福。

    女人放桃枝入框,语重心长道:“阿姌,我知道你想要这样,可那个月在国外,你应该好好学习,不是说奥学赛第一有资格入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嘛,你难道想第一圈就被击退?”

    徐姌摇头,不是回答不想而是不知道,因为奥林匹克竞赛入围通知单她还没收到。

    说是退后一个月通知,可是这都下旬了,还没她大姨妈准时。

    “妈妈,这件事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入围。”徐姌实话实说:“通知单还没来呢。”

    “希望能,”余兰美说:“唉,明明有机会却没入围,那一定是有人走后门,阿姌,你想考的话让你爸去出面,不想考这种事也别浪费时间。”

    “不考的话,那就是说可以喽?”

    徐姌有些开心,开心她可以亲自拿手机记录下那一刻。

    “有人走后门为前提。”余兰美不像徐健那样苛刻,说得过去自然迁就,不过还是婉婉笑着提醒:“看潮汐归潮汐,高三可不能成绩下降了,不然你爸该恼那海了。”

    取下的桃枝有十多枝,余兰美把花瓶都插上,翌日过南区并嘱咐吴管家他们要好好细照着,不要没几天就腐败。

    桃花不像其他花,它本身香味很淡很淡,没有多少人喜欢家里养桃花枝。

    谢习妈妈临门会去逛夜市时见,都说花是长得不错,可没香味点缀托称不出极致,只算雅致。

    当晚,不见谢习。

    女人说他和朋友去网吧打游戏,以往也不常回家。

    余兰美闻言,让女人约束约束。而女人一笑而过,说谢习有自己主见,说是南绝不向北。

    而徐姌许久未练字,她就了一家字画店,与余兰美约在晚八点过来接。

    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四月的夜晚如同降温的秋天,女生身穿一件绒毛裙外搭一件牛仔外套,干净青春的她在店内吸引了不少居心不良想搭讪的人入店,但都被前台花臂男给劝退。

    花臂男长相凶残,每一秒给人都是暴力气息的感觉。

    徐姌其实挺害怕的,可是见隔壁桌同为女生的人,都敢默默坐下,她为什么不能呢。

    而且店内还有几位同龄男生呢,店外人来人往,既是店那就需要赚钱,她不应该带有一种以貌取人妄想会被伤害的不好习惯。

    毕竟,谢习也没有像自己曾想的那般,对自己双重人格呀。

    人也好好的。

    现实好像总爱跟徐姌开玩笑,刚这样想,结果周一去学校,就听见满天飞的料。

    “学校批评板上贴谢习入观察楼了!”

    “他这是怎么了啊,白纸上还写着以后不再通报排名了。”

    “挖槽,学校是要作死了的节奏,习哥虽然名声威大,可平时也不干嘛,就这样入了观察楼,传出去岂不是让别校笑话我校稳居第一者进观察楼。”

    ……

    徐姌一路听到教室,教室见她来了,便纷纷闭口不再八卦了。

    观察楼不能再触校规,否则会开除,而这一开除,很多学校都不会收了。

    齐廖出于礼貌性问:“同桌,你知道具体原因不?看学校应该挺严重,你挨他近,可小心啊。”

    她不知道,今天都没见谢习。

    一整天下来,学校依然不见谢习出现,便有人说谢习脾气躁,肯定是受不了打击不上了。

    他们把他说的很是脆弱心,徐姌晚上吃完饭用查询资料一事借用余兰美笔记本电脑到南校论坛上网。

    论坛中很是恶劣,还扒了谢习初二时期在他校打架事件。

    她看他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简直气到爆炸,心里暗骂:都什么东西,整天围观看也好意思。

    徐姌不相信帖子所说,匿名发新贴:[未知事件起因就因经过断定结果,闻风是风听雨是雨,属实可悲可怜。]

    少年周五还好好的,周末不过去网吧打游戏,周一没来就被扣上懦弱标签,徐姌实在看不过去。

    虽说怎么受到处分的,她是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旷课过多,但她清楚,谢习头脑聪明得很,也懂得圆润,之所以没来定不是区区闹性子不上学。

    帖子很快沦为热帖,杠精居多,不过也有同样看法的。

    见此,徐姌回贴一句:[善人有难是磨炼,杠精得难,是因果报应,劝诸位积德!]

    她退出账号,把网络浏览记录删掉,随即寥寥草草搜索有关奥林匹克竞赛相关,没多久就还回去了。

    从隔壁回来的余兰美,语重心长的说:“南校莫名其妙给予处分,令隔壁阿姨十分怒气,现又联系不上她儿子,哭的稀里哗啦,安慰完他儿子回电,越发哭泣了。”

    徐姌好奇:“他们聊什么了,让阿姨这么哭。”

    余兰美耸肩,无奈道:“说是学校有内鬼,需要拿谢习出事打掩护,她儿子现在市中心房,好着呢。”

    “这不荒唐嘛!”

    徐姌突如其来的大声,令余兰美胆战心惊一下,拍拍胸脯,哎哟道:“再荒唐也没辙,校领导应该有什么把柄落内鬼手里,可见,内鬼来头不小。”

    但又不对,“妈妈,你们怎么觉得是有内鬼?”徐姌认真分析:“内鬼是拿到什么讯息,需要正巧名威力大的谢习出面掩护?高中同为年级第一的还有其余二人啊。”她觉得不是内鬼,可能就是有人单纯想搞谢习名威震裂。

    “……”

    余兰美还没回答,徐姌便接着问:“妈妈您确定谢习在市中心好着呢?”

    余兰美被绕一圈觉得合理起来,与女儿一拍即合:“是噢,那说明谢习在说谎。”

    女生点点头,拿起座机,目光坚定道:“妈妈,报警,报寻人启事,让市中心的警察叔叔们帮忙找人,要最快速度,最起码别出事了,我们要对得起他早晚守护我。”

    这是徐姌人生第一次令余兰美刮目相看。

    徐姌实在担心出事,不管是别人盯他还是他打别人,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快些阻止,把伤害降最低。

    不然她早晚放学都不习惯,觉得危险了。

    余兰美把谢习特征仔细向警察说明白后,警察听是本市有头有脸人物分配任务,特别来劲,电话放下就组织队伍出击巡逻了。

    这一夜难眠,徐姌翻来覆去,不是抱着兔娃娃心里默念佛主保佑,就是平躺胡思乱想一些谢习被打躺于血泊之中。

    翌日一早,徐姌问早起的妈妈警察叔叔有没有回电话,她略猜可能没那么快,但余兰美答找到了。

    令她激动。

    后一句:不过在医院。

    使她伤心。

    “阿姌,谢习这边妈妈和阿姨会去问候,你安心学习就好。”

    “在哪?我下午放学去。”

    瞧她一脸认真,余兰美忍不住笑,“在医院一定是他住院吗。”

    “哪是?”

    “是他重要的人之一吧,那个人住院了。”

    他重要的人之一?

    这天,课间休息,同桌齐廖问她:“学校论坛热帖是你发的不?高三中有人破解了那账号IP地址,就在学校附近那块学区房呢,我记得你是往那方向去吧?”

    陈枝枝切声道:“住学区房是只有徐姌还是怎么的?齐廖,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帖子下边大多数都是骂楼主佛口蛇心。

    徐姌虚心地摇摇头,埋头写作业,一面道:“我和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所以你们也别忌讳我和他离得近,想聊八卦尽情聊吧,说不定我也能发现新大陆呢。”

    “其实那热帖说的对,不能闻风是风听雨是雨,”陈枝枝带有一种藐视盯齐廖,“我记得你曾崇拜过谢习。”

    齐廖无奈:“那谣言总得信几分吧,更何况他是来路不明的名威者啊!”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陈枝枝怼道:“你是井底之蛙吗?”

    徐姌想说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定夺吧,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舆论哗然这般讲肯定会被认出来。

    不过,他既平安无事,倒不如听听他们口中的谢习。

    闻言,几分疑问:“什么叫来路不明的名威者?”

    齐廖认真说:“有次中午我去教育部领体育馆大门钥匙,偶然听见主任办公室和谁说:好的好的,档案一事一定保密。”

    “可是人家都没说明是谁,”徐姌不太信,反道:“万一是老师呢。”

    “那就不知道了,”齐廖耸肩,“反正我觉着,谢习来历不小。”

    “你这吊车尾,玩推测呢?”萧窈从后门进,听得一愣一愣的,便忍不住停留调侃,“要我说,有这些小心思,你齐廖不至于是吊车尾拖后腿。”

    萧窈身上是一股能屈能伸的傲劲,一张脸长得也张扬跋扈,常常没人敢打趣她。

    闻言,齐廖深知斗不过,服气道:“大小姐,我又怎么你了,我这说实话也碍你耳朵了嘛。”

    “在座各位谁没点来头?”萧窈拍了拍陈枝枝会意回座位,陈枝枝附和:“还是听帖子的,积点德吧诸位。”

    于烟和林锐坐在教室,亦是在讨论学校论坛热帖。

    他们没那么偏激,聊的很平淡。

    “于哥,你说帖子会不会是那位嫂子发的?”林锐大胆揣测。

    于烟回过神拍他脑袋,“怎么可能,他们之间早说没关系了。”

    “没关系不代表不会向着啊。”

    “多嘴。”于烟淡漠道:“练你的字去,几天了都还不合格,还能不能放学一块去网吧了。”

    下午一放学,徐姌就回家,放下书包立马去隔壁敲门。

    妈妈不在隔壁,他们还没回。

    于是她垂头丧气地下楼,想去猫舍结果在刚到楼下,与谢习碰个正着。

    少年一如既往地朝她坏笑,嘴边叼着棒棒糖,不太正经说:“妹妹去哪?夜黑危险会被拐走吧。”

    她见他,有疑问想问,到口却仅有一句:“你没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被温顺灌溉,就会口无遮拦放肆。

    当徐姌意识到话不礼貌,及时改口道:“你没事,真是万幸。”

    谢习一阵好笑,“我可不是你那么弱的身躯。”他说:“她们去超市买菜了,你去哪?”

    他看起来就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徐姌见他,指了指猫舍,“撸猫。”

    “哦。”谢习猜女生有很多疑问,大方道:“想听就跟来。”

    然后,身不由己她还真就跟了谢习进屋坐下慢慢听。

    “学校处分一事通知过我,确实是有人想打压我,不过不是坏人,你大可放心;至于为什么不去学校,而在医院,那是因为…”

    谢习顿了顿,轻笑说:“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

    她听得很认真,但实在不解,问:“是你重要的人打压你对不对?”

    谢习没再回答,反之问:“那晚是不是你报的警?”

    “我妈妈报的,当晚你妈妈哭的很伤心,最主要还是怕你出事。”

    见徐姌认真说,谢习不禁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她脸颊,打趣:“你还是生气比较好看。”

    她拍开男生的手,立马气鼓鼓道:“你是真不太正经!学校论坛都扒你初中在别校打架事件了。”

    “啊,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严谨点。”

    “在家我需要严谨吗?你也不是记者,正经什么。”

    “……”

    “跟你讲个事,别说出去。”

    “什么?”

    “我知道你替我在论坛说话了。本来想着把论坛服务器植入病块陷入瘫痪无法连接状态,你这样,搞得我不舍得侵入了。”

    “?”

    徐姌脸颊迅速窜红,不知是不是从跟你讲个事起,男生挨她耳朵近的原因导致,还是因为本能反应两人之间话语过界。

    一旁的谢习一脸坏笑,先行起身去抽屉拿东西。

    少年意气风发,每一举动都是活力四射,经过事件再看他一脸无碍,徐姌越发觉得,谢习好像传说中打不死的小强,顽强不屈不失朝气。

    如果是重要的人打压自己,徐姌想,自己可能会比南方琦出事时还要颓废。

    谢习把东西摆茶几上,又是精美包装,这次是粉色的,图案还描绘着一只小兔子请手势,字是:请世界第一小可爱拆开。

    徐姌脸烧得热,谢习见状立马泼水:“想什么呢,这是谢礼。”

    “……”少年坏笑,“你脸红个劲,等会她们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

    “还不是你说话过界!”徐姌起身去打开冰箱降温,一本正经说:“我们得保持距离,不要破坏了长辈友谊。”

    “哦?”谢习走近,双手揣兜俯身,“那你说什么才叫合适距离?”

    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该保持距离还是会的,毕竟不能卷入她。

    徐姌扒着冰箱门,空出的那只手抬起落在少年脸上,随即轻轻顺道让谢习脸往旁移。

    “你真坏!”

    “嗯。”男生随应夹带一丝轻浮,“坏比较有趣。”特别是对你。

    言归正传,待徐姌乘凉完,谢习让她拆开看。

    徐姌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打开盒子的,自己也没干嘛就得谢礼,真是不好意思。

    盒子里躺着一只类似小白猫手工,做工精细到毛发清晰茂密,特别是那双眼睛神色,太似小白猫了。

    她惊讶:“天呐,你这谢礼太贵重了。”

    “天呐什么天呐,人家名叫谢礼,表示表示,别太夸张,”谢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放你房间应该合适,它在我房间格格不入,索性让你捡个便宜猫回去。”

    “……”

    徐姌嘁声:“它叫谢礼?那现在既是我的了倒不如叫徐猫。”

    男生嘴里棒棒糖吃完,白色棍子丢进垃圾桶,闻言,道:“取名这块你可够俗气,徐猫还没谢礼好听。”

    “……”徐姌顿然觉得自己入套了,又不是活猫哪有名字,谢礼就是谢礼呀,羞愧不已:“你抓弄我!”

    “我可没抓弄你,谁让你那么笨。”谢习笑得阳光,话说得欠欠的,令徐姌更加觉得,他就是踩不死的小强,活力且欠扁。

    他总是戏谑。

    徐姌不太想搭理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徐猫回家。

    女生的房间是偏少女的,和徐健认为的那样差不多一致。

    来这边带了一大箱娃娃,白的、粉的、青色、淡蓝色等等各种各样皆有。

    娃娃排序的就像幼儿园放学要排队手牵手挨着,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很整齐。

    房间比家里要小很多,娃娃放好,落脚的地方只有通往窗户、衣柜,而书桌呢,挨着门,亦是放了几个小娃娃。

    徐姌把放小娃娃的位置移除放到底下一排书架上,随即把徐猫摆上去。

    她喃喃低语:“以后你就叫徐猫。”小白猫带回家后亦是。

    月考成绩再次将排名洗牌,这下,谁也不知道成绩,都直接以消息方式传达家长。

    谢习于月考前一天去学校,众人装醉样不敢论。他在D栋游刃有余,人在操场上课铃打响也不加快,就像不慌不忙去上课的老师一样嚣张。

    他那个新班主任,面对他这般敷衍,也只草草了事,所以,让更多人鉴定,谢习属实牛.逼,让人更加不敢在少年眼皮下跳动。

    五月来临,那天二号。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徐姌他们体育课改为电影课。

    不知何时起,有男生途中去水房接水,回到教室便传:习哥淋雨跑步,我草!

    传到后面徐姌这,已经是临近下课时间了。

    她听完齐廖说,神情恍惚几秒十分平淡道:“他说过他体力向来优越骨硬,淋点小雨大抵没事的。”

    同桌因为前些天的事,面对徐姌心里总之不再是谢习没出事前的样子了,齐廖不多过问,点头问:“物理笔记借我抄可以吗?”

    徐姌从抽屉递给男生,二人便无下话。

    日子下点小雨听着讲课,放学有人一路同行时而打趣拌嘴,可谓十分惬意。

    周五那天,于烟过D栋楼找谢习,谢习在这栋楼照样拉帮结派身后有几位人。

    不过也算不上拉帮结派,那都是他们自愿跟,谢习懒得说罢了,其中一位还是之前汤粉店遇见的卷毛。

    走廊尽头,于烟他瞥了眼那些人,“都不过E楼了你小子,没什么要向我们说白的就算了不提,可还把不把我和他们当哥们呢,食堂碰面装看不见,看你一个人孤零零,我们坐过去陪你,你却走开,几个意思啊。”

    谢习哂笑,不明所以调侃:“你想着几个意思就是几个意思,还有,这是学校。”学校两个字语气加重,在外人听来是一种不羁你管我的意思,而在于烟这,他自然一点就懂。

    “行吧,”于烟顺着说:“那各走各路。”

    人走后,卷毛到谢习旁问:“习哥,你和于哥分道扬镳啊?”

    “……”

    少年立马变脸,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一点就爆,他十分不耐烦的将舌尖抵下颚扯扯嘴角,眼神以一种看垃圾的物色,冷淡道:“多管闲事。”

    卷毛哪敢回嘴,自从兄弟跪地求饶自己打自己满身淤青起,卷毛就不敢心存妄想踩谢习之上,他是真惹不起的神秘主。

    下午放学后,由于谢习妈妈要去医院照顾人,家里就只有谢习一人了。

    徐姌怕他孤独便抱着作业想去隔壁,客厅余兰美见状急忙叫住,“等会儿吴管家来接我们回家了,隔壁阿姨不在家,你一个人过去干嘛。”

    女人不放心,如果是请教问题,更不放心了。

    余兰美没说的是,本来今晚确实得帮个忙过隔壁,但是婉拒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打医院那事起开始莫名抵触隔壁家了,总觉得被耍的小丑是自己。

    好几天想让徐姌自己上下学,可是又不放心,自己也不能像一位贴身保镖似的整天送上学。

    只好,以“隔壁阿姨不在家,你一个人过去干嘛”来暗暗提醒徐姌需要保持距离。

    徐姌自然懂了话意,乖乖的坐下沙发。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聊着聊着突然聊到南方琦。

    徐姌一一道来她所知道的。

    闻言,余兰美唉声:“方琦受苦受累的可怜,不过她大抵是老天爷追着送艺术饭碗的天选之人。”

    她毋庸置疑颔首,疑问:“所以妈妈,方琦爸妈到底怎啦?”

    “你老爸没同我讲,应该挺严重然后保密协议了。”余兰美道完,吴管家电话来了,几秒后问她:“吴管家到楼下了,你就这点作业吗?”

    徐姌利索地把书装进书包,刚换一只鞋,她猛的想起,拉住余兰美手腕,“妈妈,我手机还在柜子里。”

    “手机?”余兰美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在屋内行走,一面说:“阿姌呀,你是家里有电脑你不稀罕,非记得手机哦。”

    到家一家三口一块吃晚餐。

    华丽璀璨的顶灯下,是时而聊天时而安静的餐桌。

    厨房有一碗鱼汤,香味扑鼻,为防止徐姌过敏,特别端开。

    桌面一碗不多不少的猪肉汤是她自己喝的,还有几颗鹌鹑蛋加里边,徐姌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碗汤吃完再吃饭喝牛奶。

    夜晚微凉,她回房安静写作业。

    其实并非,徐姌正与南方琦聊微信。

    [琦:徐姌,我靠画画赚钱了,算下来一千左右,我爸呢他也有公司愿用,月薪不高,不过有六千呢,已经上班几天了,安然无事。生活步入正轨一切安好,请照顾好自己,我相信等债务还清你的受益亦然如水哗哗到账!]

    [善人:你真棒棒棒哒!太好了,等我暑假检查完回来,我们聚一聚吧。]

    [琦:国外医疗技术先进,早些查出因果也好,那预祝你此去一帆顺风。]

    南方琦花几百块给家里拉了网线,所以闲来无事,也不用要去信号好点的角落打开数据。

    [琦:你生日那天再说吧,隔那么远,我可看心情咯。]

    [善人:话说回来,你们在哪呀?有多远?]

    [琦:远到你厌恶,哈哈。]

    [善人:认真点。]要还是没变,徐姌一定回的是:小心我要和你绝交。

    然而现在,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闹了。

    南方琦能感受到,虽然心里有许多变动数携带抱歉,但还是说:[我们还是我们,当下是最好的我们,未来是未知的,而当下,是我南方琦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好朋友的时刻。]

    [善人:少煽情了,嘁,人家要写作业了。]其实不然,徐姌一样能感受到。

    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友谊,抗得过一个四季又一个四季,心中坚信缝缝补补才更有意义,不论友情或爱情,甚至亦或是亲情皆宜。

    周六这天,天空乌云密布,天气预报说是阴天。

    徐姌便让吴管家送一趟到平时周末钢琴上课的地点。

    这里离S公馆近,就隔一个红绿灯路口对面。

    刚下车,一辆大卡车运着一辆黑色跑车路过。

    她看了眼,便朝吴管家摆手,“吴伯,中午不用来接我,我随便吃点顺道过字画店,回头我电话联系您。”

    吴管家点头称好,“小姐,注意安全,请尽量在下午四点前联系我来接您。”

    “好的,拜拜。”

    徐姌上楼,两手空空单背了一个帆布挎包放手机,钢琴老师正教其他学生,见常客来了,立马向近期新来的诸位同学介绍:“这就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啦!”

    她不知所措但毫不慌张,打招呼道:“你们好,我叫徐姌,冉冉升起加女字旁的姌。”

    道完一阵掌声,很奇怪,徐姌她明明是来上课,却莫名成了教一些比自己小的学生入手。

    半个小时后,老师夸赞:“不错,你有资格出师了。”

    闻言,徐姌一脸无辜,“老师您抬举了,这都教的是微不足道之事。”

    “你怎么和周边然一样,这方面谦虚至极!”

    “……”徐姌不知道说什么,一笑而过,她们闲聊了会,老师让她不用再来了,业余爱好学会学精了可以自己在家弹,她颔首乘电梯下楼离开。

    出大门时刹那间,捕捉到一个深刻身影,徐姌跟上去。

    但很快,由于大街人来人往,徐姌一拐弯再也寻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导致多心了,徐姌转身想去字画店,结果碰见不远处正看向自己的谢习。

    谢习穿着简单,白色卫衣与黑色工装裤,他的双手揣兜朝她笑了笑。

    这一刻,微风拂过,少女发丝随心摆动。

    徐姌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跳动,心绪从不安转为安宁的感受令她失去平衡。

    “徐姌妹妹,今天有空?”谢习走近打趣。

    “……”

    徐姌觉着别扭,说:“你能别这么喊我吗。”怪让人害臊。

    “嗯,可以。”谢习态度平和,欠欠地笑:“但今天我生日,叫声哥哥来听我当是你送的礼物。”

    “……”

    骗鬼呢?

    她摇头否决:“不要。”

    话一说出来,二人气氛化为尴尬。

    徐姌偷瞥眼少年,少年静征征看她,眼里流淌着道不明的可怜劲。

    无可奈何,她解释说:“我想,我们要保持距离,生日并不是索要借口。”

    谢习没说话,他深呼口气挪开眼,问:“你去哪,我送你。”

    “?”徐姌婉拒:“未成年不能开车,我自己有脚,可以走。”

    “……”

    少年哂笑,忍不住将手掌落少女头顶抚摸,几分柔情道:“谁说开车送你,徒步。”

    闻言,徐姌嘁声走开,“又不远。”

    “被拐走怎么办啊。”谢习跟上去。

    “呸呸呸,才不会呢。”

    “你这人傻傻的,我怕人贩子专门盯你。”

    “忙你的去!”

    “送你就是在忙。”

    “我看你最无赖。”徐姌一脸认真说:“人贩子都得叫你哥哥。”

    谢习随和的应道,几分宠溺:“嗯,所以你这位被保护的,干嘛不舍得喊声哥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