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乌合之众
十月十七日，阴。
玄妙街，大学生消磨时光的最佳场所，无论是喝酒蹦迪，还是泡脚按摩，甚至是花钱买春，这条神秘的街道都能满足你，最为方便的是这玄妙街离周围几个大学也就三个路口的距离，走路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这座城市所有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来过这里，玄妙街上的门店每年有将近六成的收入来自于他们，所以这些酒吧或是按摩店经常推出一些针对学生党的优惠活动。
“水浴足疗！水浴足疗！VIP会员限时优惠！大学生折上折！买一送一咯！”
晚上八点半，缪斯会所门口，小哥像往常一样吆喝。
“哟！帅哥，这边请。”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身穿黑色卫衣和篮球运动裤的青年与门口的小哥擦肩而过，要是小哥反应慢个半秒，估计青年就直接进到前台了。
“帅哥，今天我们大优惠，您是要足疗还是按摩啊？帅哥。”会所小哥的热情接待并没有使得黑衣青年停下脚步，见青年没有反应，小哥又换了一套话术，“帅哥是旁边那所大学的学生吧？最近好多学生都来我们这里办卡，说不定你的朋友也在这呢。”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我朋友还真在这。”青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后面的会所小哥，一只手拿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卫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拿到小哥的眼前晃了晃，“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卡认识吗？”
会所小哥看到金卡的一瞬间，稍微有些吃惊，表情由刚才的微笑变为了更加自然的媚笑，“哟，您看，您是金卡会员啊，我是上周刚从本部调过来的，确实不认识您，有眼不识泰山了不是，来，这边请，金卡会员一位！”
一张红色的地毯从会所中堂直接铺到了缪斯会所的最深处，在一个偌大的贵宾包厢门口的透明玻璃平台处戛然而止，玻璃下方的水中是各样的观赏鱼，站在平台上，脚下的鱼儿肆意游动，颇有意境。包厢门由两块完整的木头组成，古朴的纹路加上金色的把手，看上去庄严神圣。进入门中，馥郁龙涎香味随着烟雾扑面而来，节奏感十足的R&B音乐充斥双耳，棕色的毛皮地毯蔓延至屋内的每个角落，中间的水晶大吊灯折射出墙上大屏幕的光彩，五光十色的水晶衬映出用紫色天鹅绒表面包裹的墙体，几面墙上的落地镜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空灵开阔，水晶吊灯下方，是一张将近两米宽六米长的透明茶几，形态各异的几张沙发围绕茶几随意地摆放着，沙发上的人躺着，趴着，倚着，跷二郎腿，没有一个人好好坐着抽烟。
“干！疯子，你这是什么烟啊？怎么抽起来辣嗓子的？”鄂子萧将手中的烟头插到烟灰缸中，用力摁灭，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另一盒烟，递给旁边倚着沙发的欧阳风，“尝尝我这个，别再抽这种烂烟了。”
欧阳风接过鄂子萧手上的烟，捻出一支，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你这烟不便宜吧？倒不是我喜欢抽我这烟，奈何它就十二块钱一包啊。”虽然房间内空调出风不是很大，但欧阳风手上的老式打火机还是怎么都点不燃，大拇指都被火机上的火石给蹭黑了一块。
“哈哈！他妈的，烂人抽烂烟！”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的赵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递给欧阳风，“怎么回事？烟烂，火机也烂啊？来，用我这个。”
欧阳风将自己的火机收到口袋里，接过赵延的Zippo打火机，“叮”，清脆的开盖声回荡在房间内，他手上的烟终于点着了，欧阳风深吸一口气，吐着烟气说：“那件事过了一个礼拜了，就这么算了？我们这七个人从高中玩到现在，什么时候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兄弟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在等啥呢？蛇哥？”
高严进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走到欧阳风面前，拿起桌上的半包烟，一边点烟，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四年了，疯子，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就想着用拳头干脆利落地把人搞定，你难道忘记了高中你差点被开除的事情了？”
“我怎么会忘记那件事？现在不是等你们设计他嘛，但是不揍那个狗逼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云豪都被揍到医院去了，做手术呢，”一提到被常无忧打断鼻梁的周云豪欧阳风脸都气红了，粗壮的小臂上青筋跳动，手上的烟嘴也被掐的变了形，“再过一个礼拜，要是你们还没动静，就算是老子一个人，也必须去男生大院把这个狗逼给揪出来打一顿，把他手指全给折咯！”
“鳄鱼算大只了吧？他那种体格当时不也没能阻止那狗逼吗？”赵延贱兮兮地笑着，看向鄂子萧，“还差点把自己蛋蛋丢了呢，你说是不是啊？老鄂？”
“别提了，要不是蛇哥中意那女人，我早就动手了，哪能打不过那几人啊，”鄂子萧没有反驳，脑中回忆起当时自己的“惨状”，后背还隐约发凉，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利，“倒是疯子你，真的不要再去打架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冲动，打赢打输都不好。”
“你TM到底是被人打爆了蛋还是打爆了胆？不帮云豪兄弟报仇了？”欧阳风站了起来，用烟指着鄂子萧，“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经地义，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服蛇哥的安排啊？”鄂子萧走到欧阳风面前，高出他大半个头，俯视欧阳风的头顶，“有种打一架啊，谁赢了听谁的。”
“来啊！谁怕谁啊！打你还不是……”
欧阳风话音未落，房间门被两个侍从拉开，白毅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将自己的鸭舌帽甩到了欧阳风身后的沙发上，“怎么，这么久没聚了，一见面就要伤和气吗？”
“白总……”欧阳风看到白总犹如狗见了主人，直接退回到了沙发上，将鸭舌帽捡起，放到一旁的衣帽架上，“白总，是鳄鱼这个怂逼，不敢去给云豪兄弟报仇！我正想把他打醒呢！”
“好了，好了，疯子，先把音乐关咯，现在白总也来了，人到齐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月不能对常无忧出手的原因了，”高严进站到房间中央，随着音乐的关闭，房间内烟头燃烧的声音都听的格外清晰，“秦源，坐过来一点，到时候你也要参与计划的。”
秦源坐在房间角落阴暗处的一张木头椅子上，静静地玩着手机，也不管其他人在说什么，他一直默不作声，好像对全世界都漠不关心一般，听到高严进在叫他，他也只是向房间中央的位置摇了摇头，之后又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就像是一尊石像。
“唉，算了，禽兽这个人还是靠谱的，到时候他会来的，”高严进开始和其它人讲述自己的复仇计划，“常无忧这个人，把云豪打住院了，我们大家都很生气，但是如果我们打他一顿，他肯定会举报我们，到时候都要挨处分，我之前想的就是直接和老师说，那他肯定会被记过，这事情也就算了，但是你们不同意啊，说还是要揍他一顿，说记过不够狠，那这不是要更多的时间来设计他嘛？现在我已经把他调查好了，接下来是我的复仇计划，保证让他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最后顺利的话他还会被退学……”
玄妙街，大学生消磨时光的最佳场所，无论是喝酒蹦迪，还是泡脚按摩，甚至是花钱买春，这条神秘的街道都能满足你，最为方便的是这玄妙街离周围几个大学也就三个路口的距离，走路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这座城市所有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来过这里，玄妙街上的门店每年有将近六成的收入来自于他们，所以这些酒吧或是按摩店经常推出一些针对学生党的优惠活动。
“水浴足疗！水浴足疗！VIP会员限时优惠！大学生折上折！买一送一咯！”
晚上八点半，缪斯会所门口，小哥像往常一样吆喝。
“哟！帅哥，这边请。”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身穿黑色卫衣和篮球运动裤的青年与门口的小哥擦肩而过，要是小哥反应慢个半秒，估计青年就直接进到前台了。
“帅哥，今天我们大优惠，您是要足疗还是按摩啊？帅哥。”会所小哥的热情接待并没有使得黑衣青年停下脚步，见青年没有反应，小哥又换了一套话术，“帅哥是旁边那所大学的学生吧？最近好多学生都来我们这里办卡，说不定你的朋友也在这呢。”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我朋友还真在这。”青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后面的会所小哥，一只手拿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卫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拿到小哥的眼前晃了晃，“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卡认识吗？”
会所小哥看到金卡的一瞬间，稍微有些吃惊，表情由刚才的微笑变为了更加自然的媚笑，“哟，您看，您是金卡会员啊，我是上周刚从本部调过来的，确实不认识您，有眼不识泰山了不是，来，这边请，金卡会员一位！”
一张红色的地毯从会所中堂直接铺到了缪斯会所的最深处，在一个偌大的贵宾包厢门口的透明玻璃平台处戛然而止，玻璃下方的水中是各样的观赏鱼，站在平台上，脚下的鱼儿肆意游动，颇有意境。包厢门由两块完整的木头组成，古朴的纹路加上金色的把手，看上去庄严神圣。进入门中，馥郁龙涎香味随着烟雾扑面而来，节奏感十足的R&B音乐充斥双耳，棕色的毛皮地毯蔓延至屋内的每个角落，中间的水晶大吊灯折射出墙上大屏幕的光彩，五光十色的水晶衬映出用紫色天鹅绒表面包裹的墙体，几面墙上的落地镜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空灵开阔，水晶吊灯下方，是一张将近两米宽六米长的透明茶几，形态各异的几张沙发围绕茶几随意地摆放着，沙发上的人躺着，趴着，倚着，跷二郎腿，没有一个人好好坐着抽烟。
“干！疯子，你这是什么烟啊？怎么抽起来辣嗓子的？”鄂子萧将手中的烟头插到烟灰缸中，用力摁灭，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另一盒烟，递给旁边倚着沙发的欧阳风，“尝尝我这个，别再抽这种烂烟了。”
欧阳风接过鄂子萧手上的烟，捻出一支，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你这烟不便宜吧？倒不是我喜欢抽我这烟，奈何它就十二块钱一包啊。”虽然房间内空调出风不是很大，但欧阳风手上的老式打火机还是怎么都点不燃，大拇指都被火机上的火石给蹭黑了一块。
“哈哈！他妈的，烂人抽烂烟！”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的赵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递给欧阳风，“怎么回事？烟烂，火机也烂啊？来，用我这个。”
欧阳风将自己的火机收到口袋里，接过赵延的Zippo打火机，“叮”，清脆的开盖声回荡在房间内，他手上的烟终于点着了，欧阳风深吸一口气，吐着烟气说：“那件事过了一个礼拜了，就这么算了？我们这七个人从高中玩到现在，什么时候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兄弟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在等啥呢？蛇哥？”
高严进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走到欧阳风面前，拿起桌上的半包烟，一边点烟，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四年了，疯子，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就想着用拳头干脆利落地把人搞定，你难道忘记了高中你差点被开除的事情了？”
“我怎么会忘记那件事？现在不是等你们设计他嘛，但是不揍那个狗逼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云豪都被揍到医院去了，做手术呢，”一提到被常无忧打断鼻梁的周云豪欧阳风脸都气红了，粗壮的小臂上青筋跳动，手上的烟嘴也被掐的变了形，“再过一个礼拜，要是你们还没动静，就算是老子一个人，也必须去男生大院把这个狗逼给揪出来打一顿，把他手指全给折咯！”
“鳄鱼算大只了吧？他那种体格当时不也没能阻止那狗逼吗？”赵延贱兮兮地笑着，看向鄂子萧，“还差点把自己蛋蛋丢了呢，你说是不是啊？老鄂？”
“别提了，要不是蛇哥中意那女人，我早就动手了，哪能打不过那几人啊，”鄂子萧没有反驳，脑中回忆起当时自己的“惨状”，后背还隐约发凉，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利，“倒是疯子你，真的不要再去打架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冲动，打赢打输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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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服蛇哥的安排啊？”鄂子萧走到欧阳风面前，高出他大半个头，俯视欧阳风的头顶，“有种打一架啊，谁赢了听谁的。”
“来啊！谁怕谁啊！打你还不是……”
欧阳风话音未落，房间门被两个侍从拉开，白毅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将自己的鸭舌帽甩到了欧阳风身后的沙发上，“怎么，这么久没聚了，一见面就要伤和气吗？”
“白总……”欧阳风看到白总犹如狗见了主人，直接退回到了沙发上，将鸭舌帽捡起，放到一旁的衣帽架上，“白总，是鳄鱼这个怂逼，不敢去给云豪兄弟报仇！我正想把他打醒呢！”
“好了，好了，疯子，先把音乐关咯，现在白总也来了，人到齐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月不能对常无忧出手的原因了，”高严进站到房间中央，随着音乐的关闭，房间内烟头燃烧的声音都听的格外清晰，“秦源，坐过来一点，到时候你也要参与计划的。”
秦源坐在房间角落阴暗处的一张木头椅子上，静静地玩着手机，也不管其他人在说什么，他一直默不作声，好像对全世界都漠不关心一般，听到高严进在叫他，他也只是向房间中央的位置摇了摇头，之后又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就像是一尊石像。
“唉，算了，禽兽这个人还是靠谱的，到时候他会来的，”高严进开始和其它人讲述自己的复仇计划，“常无忧这个人，把云豪打住院了，我们大家都很生气，但是如果我们打他一顿，他肯定会举报我们，到时候都要挨处分，我之前想的就是直接和老师说，那他肯定会被记过，这事情也就算了，但是你们不同意啊，说还是要揍他一顿，说记过不够狠，那这不是要更多的时间来设计他嘛？现在我已经把他调查好了，接下来是我的复仇计划，保证让他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最后顺利的话他还会被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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