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打累了殷柔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真的很蠢，看到了又怎样，反正又不是她吃亏。
再说，她这么大反应才更很奇怪，生理结构又不是没学过，不就是一些些不同的差异嘛！
她不慌，也没有害羞。
对，就是这样。
拽了拽睡衣下摆，殷柔试着缓解尴尬：“酒厂大门被你砸开了？”
苏傲笑着不回答，反问道：“你不生气了？”
“气？我气什么啊！”殷柔哈哈笑的很大声，“不就被你半夜吵醒，擦你那张吐花的脏脸，防止你自残，哦哦··还破天荒摔下床，多大事啊！我不气，我一点都不气。”
苏傲脸色相当精彩，有惭愧、有抱歉，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皱皱巴巴的睡衣，乱糟糟的头发，跟平时精致的殷柔差太多了，他还真是酒喝多才没发现这些，“对不起，辛苦你了。”
“没事，别放心上哈···”殷柔又拽了拽睡衣下摆，“你闹又不是一两天了，早习惯了。”
“哦，习惯了哈。”苏傲故意也加了个哈。
“有完没完，做早饭去，我饿了。”殷柔翻了个大白眼。
苏傲上前一步，刚伸手殷柔立马就拍开，“你在抱我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苏傲再向前一步。
殷柔后退一步，“说话就说话，别动。”
苏傲挑了挑眉，又前进一步。
他这一步跨的大，都快贴到殷柔脸上来了。
俗话说——说不通就逃跑，向后几乎靠墙了，右边又是床头柜，只有左边了，殷柔目测应该够她挤过去了。
苏傲看她眼睛来回转悠就知道脑袋里想些什么了，她刚弯腰，他横出手臂低了点拦腰就抱住了，“我们聊聊。”
“你什么毛病，怎么就喜欢动手动脚的。”殷柔尝试掰开他的束缚。
苏傲贴上她的额头，四目相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
她这是被表白了？
殷柔忘记了要挣脱，脑子乱七八糟的不知该想什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他平时的轻佻，也没有刻意伪装的真诚，很平淡，就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这才是苏傲最真实的模样，和自己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可以伪装出很多种模样来应对不同的人，其实只是骨子里太理智，往往会让人觉得冷漠而已。
“我们不可能的。”殷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实话实说。
“可以的，我已经有计划了。”
殷柔很强硬地推开他，“我订婚了。”
。。。
想过千万种她拒绝的理由，可他怎么也没料到才成年的人会订婚了。
那他们的相处算什么？
她默认自己的靠近，又一再忍让他的胡闹，甚至让苏傲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重到可以抛弃自己原则的那种。
难道都是他误解了吗？
苏傲抬起她的下巴，“那晚你明明醒着为什么不推开我？那么怕脏又为什么照顾我？”
是啊！为什么呢？殷柔自己也说不清。
她移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里，很多事超出了殷柔的预计，苏傲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回想点滴，殷柔承认她变了很多，抗拒是本能，可忍不住亲近苏傲也同样是本能。
就像饥饿许久的人看见一碗白米饭，明知吃下去身体会排斥、会痛苦，可就是抗拒不了求生的本能去狼吞虎咽。
殷柔想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苏傲一点点霸道的挤进她的生活，她渐渐贪恋上有人陪伴的感觉了。
苏傲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回答我。”
殷柔开不了口去解释，可他的执拗不会轻易罢休，她只能说出最简单的答案：“怕麻烦。”
“好，我懂了。”苏傲垂下手臂，“就当我酒还没醒胡言乱语了。”
殷柔愣了下，点了点头。
。。。
苏傲承认他洒脱不起来了，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压抑着悲愤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几天故意躲着殷柔，他以为自己会冷静下来，可心越来越闷，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不敢回去，他对殷柔的占有欲太强，生怕自己强迫都要让她点头同意。
可她不喜欢，只是觉得烦，得到了又能怎样？
恐怕愤怒过后她又能平静的接受，因为殷柔最擅长的好像就是妥协。
离开那个家，苏傲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
公司那边他谎称要写代码，从那晚开始老板就让他最近都不用去了，樊姐那里也是同样去不得。
苏傲掏出电话找了一圈，竟没一个他想联系的。
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跨上自行车冲了出去，一口气骑了六七公里，停下车气都没喘匀，苏傲跑上楼一脚踹开了智章家大门。
智章闻声冲过来，只见自家大门摇摇晃晃的，像是再来一阵风就能当场躺倒在地似的。
“有病啊，上次踹的已经关不严了。”智章绕过他检查了下大门，“看吧，门框都裂了，赔钱！”
苏傲不理他，自顾自往里走，打开冰箱开了瓶冰啤酒喝。
智章勉强关上门，坐回电脑前接着打游戏，听着他又开了一瓶，忙喊道：“你在喝多了我可不管你了。”
“上次你送我去的公寓？”苏傲问。
“不然呢？”智章转过椅子，“你那天有多丢人知道吗？找姑娘就找啊，非管人家叫星星，还腻腻歪歪的粘着，我都要看吐了。”
苏傲皱着眉，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兄弟，搞定了没？”智章贼贼的笑着。
“搞定什么？”
“不是吧，我都帮你脱光光了，你们就没···那啥啊！”智章拖着椅子靠近苏傲，“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说出来听听，我好学习学习。”
苏傲算是听懂了，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
对着智章鼻梁就是一拳，虽说苏傲收着劲，但还是足够他眼泪鼻涕流一会了。
智章嗷嗷叫唤了一阵才消停，洗了把脸控诉道：“我还不是想帮你，犯得着这么狠啊~人小姑娘挺单纯的，喜欢上你也是倒霉，你少骗点得了。”
“你的智商还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事，为难它了。”苏傲瞪了他一眼，“她不喜欢我，以后若是见着了别乱说话。”
智章挠了挠头，“不可能啊，她挺关心你的。”
“怕麻烦罢了。”苏傲苦笑了下，“以后不管我怎么闹都别送我过去，扔路边都行。”
“好吧。”智章虽然不理解，但听苏傲的已经成习惯了。
“我睡会，你玩吧。”苏傲掀开被子脱了鞋就躺下了。
常年不洗的被单，无法形容的臭味混合着霉味，以前他也察觉不出来，睡的挺好。
如今他却只觉得呛鼻子，大概是那个时时散发淡香的被单一复一日地侵蚀了他，苏傲闭眼想挡住决堤的泪水。
。。。
苏傲成日躲在智章家打游戏度日，脸不洗胡子也不刮，饿了吃两口，困了就眯会，日夜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班主任电话都打爆了他也不接，那个他想接的电话却始终没来过，甚至一条信息都没有，又等了两天苏傲关掉了手机。
智章看得出他越发阴沉了，不敢多话去问，老老实实做好后勤工作。
又过了两个月老板让智章带话来了，苏傲不得不重新面对生活，丧也丧过了，日子还得继续不是吗？
把自己倒腾干净，苏傲骑车带着智章去了迪亚戈，办公室门口的人见到他自行打开了门。
老板依然坐在他舒适的沙发里，见到苏傲叹了口气，“算算吧，这笔账可催的紧。”
眼前瘫在地上的人正是苏傲那个好赌成性的姨夫，半死不活快断气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反正智章是觉得他还能动，就是死不了。
“这次又是多少？”苏傲问。
“连本带利五十六万。”老板弹了弹烟灰，示意苏傲坐，“看在我们将要变合作关系的份上，给你去个零头，三天内归还五十就可以了。”
“三天？”智章倒抽口气，“老板，宽限点时间可不可以？这么急你让他卖肾都来不及啊！”
老板烟头直直弹向智章，“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苏傲歪歪头也让他赶紧走，智章气不过，临走狠踹了一脚瘫地上那位。
忽略掉地上那位杀猪一般的叫唤，苏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当初若不想我加入直言即可，何必多此一举。三天内别说五十万，五万我都拿不出来。”
老板又点燃一根烟，“人又不是我绑去赌的，他自己不争气赖不到我。苏傲，别以为长大就可以操控一切了。你永远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犯不着算计你，只要钱到位，我的话还作数。反之，我也不会客气。”
苏傲拳头捏到发白，生硬的挤出几个字，“那我先走了。”
连看一眼都觉得没必要，苏傲跨过地上那位径直离开。
老板看着苏傲敢怒不敢言的怂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苏傲的钱他要，人更要留住，他只配一辈子替他卖命。
想展翅高飞？做梦都不要想，他会亲手折断苏傲的翅膀，一根根剥离下来放在他眼前，让他加倍痛苦却只能认命。
再说，她这么大反应才更很奇怪，生理结构又不是没学过，不就是一些些不同的差异嘛！
她不慌，也没有害羞。
对，就是这样。
拽了拽睡衣下摆，殷柔试着缓解尴尬：“酒厂大门被你砸开了？”
苏傲笑着不回答，反问道：“你不生气了？”
“气？我气什么啊！”殷柔哈哈笑的很大声，“不就被你半夜吵醒，擦你那张吐花的脏脸，防止你自残，哦哦··还破天荒摔下床，多大事啊！我不气，我一点都不气。”
苏傲脸色相当精彩，有惭愧、有抱歉，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皱皱巴巴的睡衣，乱糟糟的头发，跟平时精致的殷柔差太多了，他还真是酒喝多才没发现这些，“对不起，辛苦你了。”
“没事，别放心上哈···”殷柔又拽了拽睡衣下摆，“你闹又不是一两天了，早习惯了。”
“哦，习惯了哈。”苏傲故意也加了个哈。
“有完没完，做早饭去，我饿了。”殷柔翻了个大白眼。
苏傲上前一步，刚伸手殷柔立马就拍开，“你在抱我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苏傲再向前一步。
殷柔后退一步，“说话就说话，别动。”
苏傲挑了挑眉，又前进一步。
他这一步跨的大，都快贴到殷柔脸上来了。
俗话说——说不通就逃跑，向后几乎靠墙了，右边又是床头柜，只有左边了，殷柔目测应该够她挤过去了。
苏傲看她眼睛来回转悠就知道脑袋里想些什么了，她刚弯腰，他横出手臂低了点拦腰就抱住了，“我们聊聊。”
“你什么毛病，怎么就喜欢动手动脚的。”殷柔尝试掰开他的束缚。
苏傲贴上她的额头，四目相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
她这是被表白了？
殷柔忘记了要挣脱，脑子乱七八糟的不知该想什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他平时的轻佻，也没有刻意伪装的真诚，很平淡，就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这才是苏傲最真实的模样，和自己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可以伪装出很多种模样来应对不同的人，其实只是骨子里太理智，往往会让人觉得冷漠而已。
“我们不可能的。”殷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实话实说。
“可以的，我已经有计划了。”
殷柔很强硬地推开他，“我订婚了。”
。。。
想过千万种她拒绝的理由，可他怎么也没料到才成年的人会订婚了。
那他们的相处算什么？
她默认自己的靠近，又一再忍让他的胡闹，甚至让苏傲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重到可以抛弃自己原则的那种。
难道都是他误解了吗？
苏傲抬起她的下巴，“那晚你明明醒着为什么不推开我？那么怕脏又为什么照顾我？”
是啊！为什么呢？殷柔自己也说不清。
她移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里，很多事超出了殷柔的预计，苏傲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回想点滴，殷柔承认她变了很多，抗拒是本能，可忍不住亲近苏傲也同样是本能。
就像饥饿许久的人看见一碗白米饭，明知吃下去身体会排斥、会痛苦，可就是抗拒不了求生的本能去狼吞虎咽。
殷柔想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苏傲一点点霸道的挤进她的生活，她渐渐贪恋上有人陪伴的感觉了。
苏傲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回答我。”
殷柔开不了口去解释，可他的执拗不会轻易罢休，她只能说出最简单的答案：“怕麻烦。”
“好，我懂了。”苏傲垂下手臂，“就当我酒还没醒胡言乱语了。”
殷柔愣了下，点了点头。
。。。
苏傲承认他洒脱不起来了，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压抑着悲愤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几天故意躲着殷柔，他以为自己会冷静下来，可心越来越闷，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不敢回去，他对殷柔的占有欲太强，生怕自己强迫都要让她点头同意。
可她不喜欢，只是觉得烦，得到了又能怎样？
恐怕愤怒过后她又能平静的接受，因为殷柔最擅长的好像就是妥协。
离开那个家，苏傲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
公司那边他谎称要写代码，从那晚开始老板就让他最近都不用去了，樊姐那里也是同样去不得。
苏傲掏出电话找了一圈，竟没一个他想联系的。
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跨上自行车冲了出去，一口气骑了六七公里，停下车气都没喘匀，苏傲跑上楼一脚踹开了智章家大门。
智章闻声冲过来，只见自家大门摇摇晃晃的，像是再来一阵风就能当场躺倒在地似的。
“有病啊，上次踹的已经关不严了。”智章绕过他检查了下大门，“看吧，门框都裂了，赔钱！”
苏傲不理他，自顾自往里走，打开冰箱开了瓶冰啤酒喝。
智章勉强关上门，坐回电脑前接着打游戏，听着他又开了一瓶，忙喊道：“你在喝多了我可不管你了。”
“上次你送我去的公寓？”苏傲问。
“不然呢？”智章转过椅子，“你那天有多丢人知道吗？找姑娘就找啊，非管人家叫星星，还腻腻歪歪的粘着，我都要看吐了。”
苏傲皱着眉，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兄弟，搞定了没？”智章贼贼的笑着。
“搞定什么？”
“不是吧，我都帮你脱光光了，你们就没···那啥啊！”智章拖着椅子靠近苏傲，“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说出来听听，我好学习学习。”
苏傲算是听懂了，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
对着智章鼻梁就是一拳，虽说苏傲收着劲，但还是足够他眼泪鼻涕流一会了。
智章嗷嗷叫唤了一阵才消停，洗了把脸控诉道：“我还不是想帮你，犯得着这么狠啊~人小姑娘挺单纯的，喜欢上你也是倒霉，你少骗点得了。”
“你的智商还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事，为难它了。”苏傲瞪了他一眼，“她不喜欢我，以后若是见着了别乱说话。”
智章挠了挠头，“不可能啊，她挺关心你的。”
“怕麻烦罢了。”苏傲苦笑了下，“以后不管我怎么闹都别送我过去，扔路边都行。”
“好吧。”智章虽然不理解，但听苏傲的已经成习惯了。
“我睡会，你玩吧。”苏傲掀开被子脱了鞋就躺下了。
常年不洗的被单，无法形容的臭味混合着霉味，以前他也察觉不出来，睡的挺好。
如今他却只觉得呛鼻子，大概是那个时时散发淡香的被单一复一日地侵蚀了他，苏傲闭眼想挡住决堤的泪水。
。。。
苏傲成日躲在智章家打游戏度日，脸不洗胡子也不刮，饿了吃两口，困了就眯会，日夜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班主任电话都打爆了他也不接，那个他想接的电话却始终没来过，甚至一条信息都没有，又等了两天苏傲关掉了手机。
智章看得出他越发阴沉了，不敢多话去问，老老实实做好后勤工作。
又过了两个月老板让智章带话来了，苏傲不得不重新面对生活，丧也丧过了，日子还得继续不是吗？
把自己倒腾干净，苏傲骑车带着智章去了迪亚戈，办公室门口的人见到他自行打开了门。
老板依然坐在他舒适的沙发里，见到苏傲叹了口气，“算算吧，这笔账可催的紧。”
眼前瘫在地上的人正是苏傲那个好赌成性的姨夫，半死不活快断气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反正智章是觉得他还能动，就是死不了。
“这次又是多少？”苏傲问。
“连本带利五十六万。”老板弹了弹烟灰，示意苏傲坐，“看在我们将要变合作关系的份上，给你去个零头，三天内归还五十就可以了。”
“三天？”智章倒抽口气，“老板，宽限点时间可不可以？这么急你让他卖肾都来不及啊！”
老板烟头直直弹向智章，“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苏傲歪歪头也让他赶紧走，智章气不过，临走狠踹了一脚瘫地上那位。
忽略掉地上那位杀猪一般的叫唤，苏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当初若不想我加入直言即可，何必多此一举。三天内别说五十万，五万我都拿不出来。”
老板又点燃一根烟，“人又不是我绑去赌的，他自己不争气赖不到我。苏傲，别以为长大就可以操控一切了。你永远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犯不着算计你，只要钱到位，我的话还作数。反之，我也不会客气。”
苏傲拳头捏到发白，生硬的挤出几个字，“那我先走了。”
连看一眼都觉得没必要，苏傲跨过地上那位径直离开。
老板看着苏傲敢怒不敢言的怂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苏傲的钱他要，人更要留住，他只配一辈子替他卖命。
想展翅高飞？做梦都不要想，他会亲手折断苏傲的翅膀，一根根剥离下来放在他眼前，让他加倍痛苦却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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