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白杨
九月的风雨变化属实难测，中午的太阳被一阵大风刮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盖的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空气都弥漫着一股闷热。
走在路上的四个人的脸上各写了一个大字，一眼看去，脸上的字连起来读，“心事重重”。
李莘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融入这样一种令人尴尬的气氛，没有人刻意烘托，但心底总觉得沮丧。
她们四个是老相识，从小就玩在一起，相比之下，她还没和四人接触过几天，简直是个外人，彻头彻尾的外人。
杨小林率先打破这种僵局，她强拉起一个笑容，说：“你们说冯玲没事吧，第一次见她哭。”
“没事的。”徐思叶率先开口。
李莘莘的注意力集中在徐思叶身上，期待徐思叶能读懂她眼神中的疑惑。
她始终想不明白，两天相处下来，冯玲是一个极具自尊的人，顽强又倔强，她不懂为什么冯玲会哭，哭的撕心裂肺。
徐思叶转着钥匙扣一脸轻松的说：“太了解玲玲了，她只要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因为她从来都不骗人，这点是我最爱的地方了。”
其他几人若有所思，除了李莘莘之外都“嗯”的一声，接着一个默契的点头，最后放声大笑。
下午的军体拳打了一遍又一遍，教官总说女生出拳绵软无力，没有阴柔美也没有阳刚美，四不像。
杨小林蹲坐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圆圈，只可惜力道太浅，不能呈现在坚硬的水泥地面。
她满脸沮丧，说：“我都那么用力了，小矮个还说我没力气，太过分了！”
“可能是看你太瘦小了吧，所以觉得你动作软绵绵的。”
说话的是上次在食堂碰见的范俊成。
杨小林看到他瞬间变换姿态，站起身，挺胸抬头，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可是，人家，只有这么点力气嘛，不然能怎么办嘛，不然你教我呀。”
蒋雪下意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徐思叶也学的像模像样，看样子回去怕是要好好洗一洗，毕竟脏了。
范俊成估计很后悔自己搭话，硬着头皮说：“我自己都半斤八两的，怎么能教你呢？”
杨小林一听立马反驳道：“可是我看你打军体拳的时候就很帅呀！”
她眼神坚定，目光诚恳。
“啊？”
他看了其他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挠了挠头，大脑拼命运转，想着如何结束这个话题。
杨小林又强调了一遍，说：“我是说是余光中看见的！”
“这样啊，看样子要集合了我去喝口水哈。”
范俊成找了个机会赶紧抽身，他感觉自己站在她面前好像一丝不挂的样子，眼神充满着侵略性。
李莘莘自己在旁边念叨：“余光中，余光中。”
她幡然醒悟，大喊：“余光中都是你！”
杨小林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李莘莘的嘴巴，“平时都不见你开窍，怎么到了这件事你懂得比谁都快，还喊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呀。”
李莘莘挣脱开控制，冲她悻悻然一笑。
蒋雪说：“你也就这些儿女情长上才能发挥出你的文学才能了。”
“搞得我除了看帅哥一无是处一样。”杨小林不甘的说道。
蒋雪的表情耐人寻味，好似自己不说，答案全写在脸上。
“没错，是的。”
“集合。”
教官走下台阶大喊了一声，吹了声口哨，四人晃晃悠悠的加入排列差不多的方阵。
等到排好队伍，象征性的整理一下，他就指了指操场的方向，大喊：“去操场上排队。”
所有人听到命令迈开了脚步朝着操场“进军”。
与此同时，冯玲从包里掏出了父亲的遗物，那把口琴。
她拿着抛光布细细地擦拭着口琴每一个角落，她想起父亲给她吹过的一首曲子叫做《小白杨》，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旋律。
她的头发任由风吹得四处飘纱，手被绷带缠绕有些弯曲困难，怎么抓都不舒服，心一狠解开了绷带，慢慢滑落在地面，白中带红。
冯玲坐在了床边，打开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藏着一张彩色相片，那是一张全家福，刻意缩小，缩小到能放入钱包的夹层。
“现在有请校长讲话。”为首的那个教官大喊了一声。
校长应声出现，站在最高层的台阶上俯视着底下的同学，居高临下让人心中泛起了不悦，有些人表面上掌声雷动，内心又是另一副样子。
例如徐思叶，她鼓掌的声音盖过小声嘀咕，嘀咕着说：“又是他，看了三年了还得接着看，真烦人。”
“同学们好，在场的各位教官们好，今天是我们军训的第二天，昨天其实就应该和大家聊一下的，没办法，学校事务繁多给耽搁了，但是为时不晚。”
他顿了顿，看了眼写在手心的小抄，接着说：“我看到每一个新生朝气蓬勃的样子，满心期待……”
冯宁走到了阳台，头靠着墙抬头望着天空，对着天空笑了笑。
她拿起父亲留给她的口琴，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校长清了清嗓子渐入佳境，正准备继续说话，悠扬的口琴声便从宿舍楼传了过来，虽然声音细小但还是听的真切。
“是，冯玲耶。”
蒋雪有些兴奋过了头，忍不住跳了两下，试图抓住冯玲的踪迹。
徐思叶好奇的问：“她怎么还有心思吹口琴，手不疼了吗？”
“很好听。”李莘莘闭上了眼，认真聆听。
徐思叶笑了笑，说：“真是个会搅局的，校长说话她吹琴。”
教官们也听见了这熟悉的旋律，好像勾起了什么回忆一样，陷入陶醉。
有人在嘴里念叨着歌词，还有人甚至起了头，不少人跟着附和。
“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边疆……”
声音完完全全盖过了口琴的声音，曹云飞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抬着头眯着眼，细细聆听少女的琴声。
忽的，天空降下一阵的清爽，驱赶走先前的闷热，瞬间神清气爽。
“爸，好听吗，我是吹给你听的。”
走在路上的四个人的脸上各写了一个大字，一眼看去，脸上的字连起来读，“心事重重”。
李莘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融入这样一种令人尴尬的气氛，没有人刻意烘托，但心底总觉得沮丧。
她们四个是老相识，从小就玩在一起，相比之下，她还没和四人接触过几天，简直是个外人，彻头彻尾的外人。
杨小林率先打破这种僵局，她强拉起一个笑容，说：“你们说冯玲没事吧，第一次见她哭。”
“没事的。”徐思叶率先开口。
李莘莘的注意力集中在徐思叶身上，期待徐思叶能读懂她眼神中的疑惑。
她始终想不明白，两天相处下来，冯玲是一个极具自尊的人，顽强又倔强，她不懂为什么冯玲会哭，哭的撕心裂肺。
徐思叶转着钥匙扣一脸轻松的说：“太了解玲玲了，她只要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因为她从来都不骗人，这点是我最爱的地方了。”
其他几人若有所思，除了李莘莘之外都“嗯”的一声，接着一个默契的点头，最后放声大笑。
下午的军体拳打了一遍又一遍，教官总说女生出拳绵软无力，没有阴柔美也没有阳刚美，四不像。
杨小林蹲坐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圆圈，只可惜力道太浅，不能呈现在坚硬的水泥地面。
她满脸沮丧，说：“我都那么用力了，小矮个还说我没力气，太过分了！”
“可能是看你太瘦小了吧，所以觉得你动作软绵绵的。”
说话的是上次在食堂碰见的范俊成。
杨小林看到他瞬间变换姿态，站起身，挺胸抬头，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可是，人家，只有这么点力气嘛，不然能怎么办嘛，不然你教我呀。”
蒋雪下意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徐思叶也学的像模像样，看样子回去怕是要好好洗一洗，毕竟脏了。
范俊成估计很后悔自己搭话，硬着头皮说：“我自己都半斤八两的，怎么能教你呢？”
杨小林一听立马反驳道：“可是我看你打军体拳的时候就很帅呀！”
她眼神坚定，目光诚恳。
“啊？”
他看了其他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挠了挠头，大脑拼命运转，想着如何结束这个话题。
杨小林又强调了一遍，说：“我是说是余光中看见的！”
“这样啊，看样子要集合了我去喝口水哈。”
范俊成找了个机会赶紧抽身，他感觉自己站在她面前好像一丝不挂的样子，眼神充满着侵略性。
李莘莘自己在旁边念叨：“余光中，余光中。”
她幡然醒悟，大喊：“余光中都是你！”
杨小林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李莘莘的嘴巴，“平时都不见你开窍，怎么到了这件事你懂得比谁都快，还喊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呀。”
李莘莘挣脱开控制，冲她悻悻然一笑。
蒋雪说：“你也就这些儿女情长上才能发挥出你的文学才能了。”
“搞得我除了看帅哥一无是处一样。”杨小林不甘的说道。
蒋雪的表情耐人寻味，好似自己不说，答案全写在脸上。
“没错，是的。”
“集合。”
教官走下台阶大喊了一声，吹了声口哨，四人晃晃悠悠的加入排列差不多的方阵。
等到排好队伍，象征性的整理一下，他就指了指操场的方向，大喊：“去操场上排队。”
所有人听到命令迈开了脚步朝着操场“进军”。
与此同时，冯玲从包里掏出了父亲的遗物，那把口琴。
她拿着抛光布细细地擦拭着口琴每一个角落，她想起父亲给她吹过的一首曲子叫做《小白杨》，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旋律。
她的头发任由风吹得四处飘纱，手被绷带缠绕有些弯曲困难，怎么抓都不舒服，心一狠解开了绷带，慢慢滑落在地面，白中带红。
冯玲坐在了床边，打开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藏着一张彩色相片，那是一张全家福，刻意缩小，缩小到能放入钱包的夹层。
“现在有请校长讲话。”为首的那个教官大喊了一声。
校长应声出现，站在最高层的台阶上俯视着底下的同学，居高临下让人心中泛起了不悦，有些人表面上掌声雷动，内心又是另一副样子。
例如徐思叶，她鼓掌的声音盖过小声嘀咕，嘀咕着说：“又是他，看了三年了还得接着看，真烦人。”
“同学们好，在场的各位教官们好，今天是我们军训的第二天，昨天其实就应该和大家聊一下的，没办法，学校事务繁多给耽搁了，但是为时不晚。”
他顿了顿，看了眼写在手心的小抄，接着说：“我看到每一个新生朝气蓬勃的样子，满心期待……”
冯宁走到了阳台，头靠着墙抬头望着天空，对着天空笑了笑。
她拿起父亲留给她的口琴，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校长清了清嗓子渐入佳境，正准备继续说话，悠扬的口琴声便从宿舍楼传了过来，虽然声音细小但还是听的真切。
“是，冯玲耶。”
蒋雪有些兴奋过了头，忍不住跳了两下，试图抓住冯玲的踪迹。
徐思叶好奇的问：“她怎么还有心思吹口琴，手不疼了吗？”
“很好听。”李莘莘闭上了眼，认真聆听。
徐思叶笑了笑，说：“真是个会搅局的，校长说话她吹琴。”
教官们也听见了这熟悉的旋律，好像勾起了什么回忆一样，陷入陶醉。
有人在嘴里念叨着歌词，还有人甚至起了头，不少人跟着附和。
“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边疆……”
声音完完全全盖过了口琴的声音，曹云飞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抬着头眯着眼，细细聆听少女的琴声。
忽的，天空降下一阵的清爽，驱赶走先前的闷热，瞬间神清气爽。
“爸，好听吗，我是吹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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